第十四章 雨涵出府
輕輕的在啄了一下李氏的額頭，吳庸不等李氏發問，便已經坦白一切，“潔兒，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有我的苦衷，胡氏是胡家的庶女，更是當今皇後的妹妹。如果不是涵兒的一席話，不是你在門前的那一小步，我想我還會堅持我的想法，冷落你，在災難發生前，將你和雨輝掃地而出。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涵兒說的對，我應該問問你的意思，潔兒，你願意和我生死相隨嗎？”
明明知道答案，吳庸還是小心的問道。
懷中的人兒已經眼淚婆娑，吳庸起身，輕輕的為李氏擦去眼淚。
李氏推開吳庸的手，朝吳庸吼道，“你怎麽可以這麽折磨我？你若有事，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讓我白白痛苦這麽些年，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為什麽要讓我心力交瘁！”
手打著吳庸的胸膛，吳庸任由李氏打著，直到李氏打累了，心疼了，拽著吳庸問有沒有打痛。
“潔兒，我沒事，對不起。。。”
“不要說了，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不管你麵對什麽，我會一直陪著你，需要我怎麽做？”李氏不笨，聽吳庸說了胡氏的身份，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胡家的庶女居然以一個太子府的婢女的身份給吳庸做茄，其中自然有些話是不能表明的。
“咱們還像之前一樣，咱們府中到處是太子的人，我的一舉一動均在他的控製中。以後若真的有事，你可以暗地裏和涵兒做些準備。”吳庸見妻子體貼，心裏暖暖的，他終於不是一個人壓著所有，至少有李氏陪伴。
“既然有暗衛，咱們這樣會不會有影響？”李氏臉紅紅的，擔心的左看看右看看。
“放心吧，他們不會這麽不識趣的，太子目前還不會這麽對我。”吳庸心中被幸福填的滿滿的，再次將李氏擁入懷裏，吳雨涵一走，他便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擁抱李氏。
似是感覺到吳庸的想法，李氏沒有再說，隻是靜靜的靠著吳庸，感受著吳庸的心跳，在吳庸似有似無的撫摸中進入夢鄉。
這一晚，李氏終於睡了個安穩覺，這是她進入汴京中第一次這般安穩。
當然李氏睡的好，那就代表別人睡的可就不那麽好了，比如王氏、柳氏以及摟著兒子入睡的胡氏。
卯時剛到，吳庸便輕輕的起身，他該上早朝去了，武官聽了皇上的幾句客套話，便沒有什麽活，一散早朝，吳庸便回到家中。
辰時過半，便已經回到家中。吳庸站在門口，經過昨晚，下意識的想去上房見李氏，可想到昨晚奶娘的話，吳庸止住步子，走向胡氏的院落。
李氏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心中一陣落寞，想到昨晚的纏綿，一陣心酸。但轉而振作起來，她的丈夫沒變，還是邊疆那個丈夫，作為妻子，她應該體諒，不能讓他分心。
他現在應該在胡氏那吧？想到吳庸的苦和無奈，李氏心疼的緊，她要怎麽做，才能幫助到丈夫？李氏首先想到的是女兒，也許該找女兒商量商量。
喊來響兒，立刻，響兒、連兒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來，伺候李氏更衣，任由響兒她們伺候著，李氏隨意的問道，“老爺什麽時候走的？現在在哪？”
“回夫人，老爺卯時起來的，沒讓人打擾夫人，用了早點去了皇宮。因為昨晚二少爺哭鬧不停，老爺回來去看二少爺了，現在在胡姨娘院子裏。”響兒小心的瞧著李氏，擔心李氏傷心，見李氏沒有傷心，暗自送了一口氣。
“你去咱們庫裏稱二兩燕窩給胡姨娘送去，給二少爺補補身子。”看著響兒和眾丫頭的樣子，李氏察覺到自己的不同，立馬頗為無奈的吩咐，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
“夫人，你這是？”連兒不解，立馬問道。
“老爺吩咐的，我能不遵從嗎？你們照做就是，我沒事。”垂下眼簾，坐在鏡台前，示意響兒梳頭、化妝。
連兒親自帶著燕窩到胡氏院子時，吳庸正在旁邊陪著小兒子。聽到小丫頭來報，說是夫人身邊的連兒帶燕窩給二少爺，心中一陣感動，當然更多的是心疼李氏。
一旁的胡氏看了看吳庸，心裏那個氣，李氏一定知道老爺在他這，這會讓人送來明擺著就是為了討好老爺。
看了看吳庸的表情，微皺著眉頭，胡氏心中大樂，想必昨晚老爺在李氏那並不高興，心裏也明白李氏的意思，對李氏隻會是更加的不滿。
“老爺，您陪二少爺，夫人關心二少爺，婢妾前去看看。”對著吳庸見禮便出了內室。
見胡氏離開，吳庸收起適才的表情，陪著昏睡的兒子，心裏想的卻是回頭如何補償李氏，看著床上的兒子，吳庸突然覺得也許他們應該再要一個孩子，他傷了他們的女兒，有個孩子才能更好的補償李氏。
胡氏到了外間，對眼前的連兒十分不屑，李氏的燕窩她自然不稀罕，但也不要浪費了才是，日後送人也是好的，讓人接過燕窩，上前仔細看了看，倒是上乘貨。
“連兒是吧，回去告訴夫人，我代二少爺謝謝她，還有以後別送燕窩過來了，讓她留著自己用。”胡氏想過收買李氏身邊的丫頭，居然不管用，所以對連兒、響兒還有正房的下人也就不再客氣。
連兒氣的臉頓時白了，可卻不能如何，老爺寵著胡氏，對夫人冷漠的很，若真鬧起來，隻怕受罪的還是夫人。
隱起心中的委屈，“是，奴婢一定將姨娘的話轉告給夫人，奴婢告退。”
出了胡氏院子，連兒臉上恨恨的，這些話，她不能告訴夫人，卻可以告訴給大小姐。想到這，連兒沒有回正房，而是轉向吳雨涵所在的院落。
吳雨涵正準備去見母親，小草進來，在吳雨涵耳邊說了幾句，吳雨涵點頭，“讓她進來吧。”
連兒得到準許，跟在小蘋後麵到了內室，見到吳雨涵立刻跪在地上，“求王妃為夫人主持公道！”
吳雨涵一愣，心沉入穀底，難道昨晚上兩人並沒有坦誠相告？讓小蘋在外候著，這才問道，“此話怎講？”
連兒見吳雨涵一臉焦急，明白王妃一定會管夫人的事，這才將昨晚上吳雨慶大哭大鬧，今天早上一直昏睡不起，還有她送燕窩過去，胡氏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如果吳庸沒有對她說胡氏的身份，沒有說如今吳府麵臨的問題，吳雨涵一定會拍桌起身，立刻找胡氏的麻煩，教訓她一番，可現在她卻是知道的。所以她不能衝動，不能連累吳府。
“我正要去找母親，我會安慰母親，你別擔心，胡氏說的話一會讓母親知道，胡氏自然要為她說的話負責。”對小草使了個眼色，小草立刻拿出一個一兩的銀錠子。
“你對我母親如此用心，這是對你的獎賞，先下去吧。”
連兒看了看吳雨涵，再看看小草手中的銀兩，有些猶豫，聽到吳雨涵的話這才接過銀子，謝恩離開。
“小姐，您怎麽讓連兒告訴夫人，那樣夫人豈不是該傷心了？”小草有些納悶，依照她的觀察，吳雨涵是很喜歡李氏的，不明白吳雨涵為何要這麽做。
“母親是當家主母，不管父親喜愛與否，這一點都不會改變，胡氏太放肆了。”
“可。。。”小草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吳雨涵阻止。
“走吧，再不去，隻怕母親要讓人過來了。”
吳雨涵到正房院前，見響兒正要出門，“見過大小姐，夫人正讓奴婢去請您呢。”
吳雨涵暗自挑眉，跟著響兒進了花廳，李氏已經在命人布置飯桌，見吳雨涵進來，上前牽著吳雨涵的手，“涵兒，來的剛好，老爺在胡姨娘那用早飯，母親叫響兒去請你過來陪母親用飯，想吃什麽？”
李氏的表情似乎心情還不錯，吳雨涵笑了笑，“母親，女兒無所謂，母親想吃什麽，女兒就吃什麽。”
李氏吩咐響兒讓廚房上早點，等一切就緒，吳雨涵示意身邊的下人全部下去，“你們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
要抓緊時間問問昨晚的情況，處理完府中的事情，她要去見幽蘭。
“母親，昨晚您和父親如何？”這話問的曖昧，李氏害羞的低頭。
“他都說了，是我不對，一直不曾想他的難處，隻是一味的埋怨他。。。涵兒，苦了你！”羞澀之餘，李氏想到女兒嫁給三王爺，是太子繼承皇位的最大敵人，吳庸主動讓女兒嫁給王爺，意味著什麽，李氏想想便明白過來。
心疼吳庸的同時，心疼女兒，“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們還在邊疆，遠離皇家的內鬥，涵兒，不管如何，母親隻希望你能幸福，離開三王爺，不要做皇家的犧牲品！”
有李氏這句話，吳雨涵覺得一切都值得了，等她完成本尊的使命，一定離開唐俊龍，遠離汴京，去邊疆安家，可以的話，帶李氏和吳庸一起生活。
“母親，女兒明白該怎麽做，既然母親知道一切，那就不要不開心，咱們一起體諒父親，保全吳家，好不好？”
“好！”帶著憂傷的保證，弄的吳雨涵心情也沉沉的。
“母親，你也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咱們吃早點，姨娘們你也不要太慣著，畢竟是一家之主，就算父親‘不寵愛’您，您沒有被休，還是吳府的當家主母，是她們的主子。姨娘們在父親麵前念叨，父親看在女兒王妃的身份上，也不會對您如何，所以您大可以放開手去管理那些姨娘。”先給李氏打個預防針，免得連兒一會將胡氏的話說出來，李氏不知該如何。
“放心吧，既然知道老爺的心思，我不會讓再任由她們胡鬧。”說這話，李氏的眼中帶著精光，吳雨涵放下心來，李氏有了鬥誌，加上吳庸暗地支持，她便不用擔心。
“既然這樣，女兒也就放心了。母親，涵兒一會想出去逛逛，在王府，女兒不能這般自在，出去逛街還得左右相隨，行不行？”語氣帶著撒嬌。
“好，你想幹什麽都行。”麵對女兒的撒嬌，做母親的又怎麽能拒絕。
“還是母親最好了，我帶著小蘋出去就好了，讓小草陪在您身邊。”吳雨涵鬆了一口氣。
“小草和小蘋一起跟著不更好？”
“母親，小蘋一個人就夠了，她可是練家子，有她就足夠了。”吳雨涵小聲說著，李氏還想再說，可如果出了事情，小蘋可以照顧一個，照顧兩個隻怕有些吃力，也就點頭同意。
“也好，你可要小心！”
高高興興用了早飯，叮囑小草別讓李氏受委屈，若三位姨娘為難李氏，用她的名義維護李氏。這才放心的和小蘋出門，對眾人隻說是難得出來一次，買些小東西回去。
眾人十分理解，沒有多想，隻是打趣吳雨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