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 高層的密謀
就在鳳遙夜和宗政皓鶴談話的時候，鳳醒幽和鳳沈山也在進行著探討，當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剛剛從宗政皓鶴辦公室離開的左丞宇。
“總裁、董事長，剛才匯報的就是宗政特助已經進行了的工作。”左丞宇畢恭畢敬的站在鳳氏最大兩尊佛前。手裏的文件已經詳細的匯報完成。
“小左，你剛才說小夜也在他的辦公室，你覺得宗政對小夜怎麽樣？”鳳沈山先說了話，卻和剛才左丞宇匯報的工作內容完全沒關係。
“董事長，這個問題屬下不便回答。”左丞宇一聽這問題就覺得腦門子冒汗，祖父關心孫女生活幸福很正常，可是就這麽直接的問他，讓左丞宇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沒關係，這個就是咱們私下裏聊天。最近我們才知道你是宗政的師弟，你對他的了解必然比我們多。我們都很尊重小夜的選擇，對於宗政以前的私人生活也沒幹涉的想法，尤其是他結婚以前的私人生活，尤其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何必要沒事就拿出來說說呢。隻不過，你也知道最近關於宗政的一些負麵消息傳的滿天飛，我們不在意，但是小夜會不會在意。尤其小夜不是很喜歡把這些事情鬧得路人皆知，也就辛苦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旁敲側擊，通過其他渠道知道了。所以，小左你就說說吧。就當是陪老人家聊聊天，如何？”鳳醒幽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左丞宇坐下說話。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真是不好直接找到小夜問他們的生活。就連她祖母、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麽問。所以隻好問問你了，有點為難你啊。不過就看在我們都是小夜長輩的份上，是真的關心小夜，你就說說吧。”鳳沈山壓根就不是鳳氏的大佬，完全就是一個長輩，一個很擔心孫女生活的祖父。
“董事長、總裁，其實屬下個人覺得鳳特助和宗政特助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並沒有像外界傳聞的那麽不堪，屬下認識宗政特助也有很多年了，他對感情還是比較認真的，如果他選擇了婚姻，屬下相信這必然是他認真考慮過的結果，絕對不會是衝動行為。而且說宗政特助是為了錢才和鳳特助結婚，屬下絕對不認可這樣的結論。宗政特助在美國Lynn集團任職的時候，年薪非常可觀，雖然和鳳特助結婚可以提高他在鳳氏的位置，但屬下還是覺得宗政特助的提升完全是因為董事長和總裁看到了宗政特助的能力，絕非因為鳳特助的原因。”左丞宇並沒有坐在鳳醒幽的旁邊，依舊站在那裏畢恭畢敬的回答著。
“我就說應該找他問問嘛。父親您看我想的沒錯吧，我就覺得我家小夜的眼光不會錯。宗政一定是個好丈夫。”聽到這樣的回答，讓鳳醒幽格外的高興，他看向父親，興奮的說著。而鳳沈山隻是沉靜的聽著並沒有發表意見。他看看左丞宇，這個不滿三十的男人是他在飛機上認識的，長達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中，鳳沈山和左丞宇相談甚歡，當是鳳沈山就決定要把左丞宇留在鳳氏工作。雖然鳳氏在豫都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企業，但是比較起帝都、滬城那樣的一線主流城市，畢竟還是有不小的差距。鳳沈山對於能不能把這樣優秀的人才留用在鳳氏其實心裏也沒什麽底，所以在飛機上隻是把電話留給了左丞宇。按鳳沈山當時的想法就是，如果左丞宇願意來鳳氏工作當然最好，但是如果左丞宇選擇了別的公司、去了別的城市，那也是對左丞宇有利的選擇。不過鳳沈山記得回到豫都之後沒幾天，就接到了左丞宇打來的電話，希望能夠在鳳氏任職。鳳沈山對於這幾年左丞宇在鳳氏的表現非常的滿意，他從來都覺得把左丞宇這樣的人才吸收進鳳氏是非常好的決定。這些留洋回來的年輕學子雖然有些事華而不實的，但是像左丞宇一樣踏實肯幹的孩子還是很多。
“小左，你來鳳氏這麽多年了。一直跟著我和醒幽工作。你覺得鳳氏最近如何？”鳳沈山喝了一口濃茶之後，簡單的問著。完全脫離了最初開始的關心鳳遙夜生活的話題。
“不瞞董事長，目前屬下覺得鳳氏的企業氛圍有些變化。不再如屬下剛剛進入鳳氏時候那樣了。”左丞宇對於鳳沈山的感情比較深厚，他也知道對於一個剛剛畢業回國的年輕人而言，好的工作不一定一找就可以找到，而鳳沈山對他有知遇之恩，甚至肯花錢栽培他，左丞宇在鳳沈山麵前從不會隱晦對鳳氏的認知。
“說說看，到底有什麽變化？”鳳沈山看著兒子，稍稍的點了一下頭，看來他也頗為認同左丞宇的感知。
“小集團頻頻浮現，其實在一個大的公司，小集團出現並不奇怪，但是某些小集團已經開始做一些不正常的、非日常經營範圍內的事情，這一點董事長應該比屬下更有所了解。現在鳳氏下屬的各個項目經理部、分公司都開始出現拉幫結派的現象。對於鳳氏而言，這絕對不是好現象。而且最近的房地產市場並不是非常好，屬下個人覺得可以進行一下人員精簡。不過這些都是屬下的淺薄之見，董事長請勿見怪。”左丞宇現在也很厭惡小集團的產生，且不說鳳醒禎多次拉攏他，還有下麵的項目經理都想他能在鳳沈山和鳳醒幽麵前給他們多多美言幾句，現在宗政皓鶴又當了特助，而且和左丞宇的關係非同一般，來找左丞宇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雜。
“嗯，還有什麽？”鳳沈山並不直接回答什麽，依舊繼續問著，“丞宇，你知道在我麵前不用隱瞞什麽，或者報喜不報憂。我信得過你這孩子的話，所以你隻管說。”
“謝謝董事長誇獎。屬下確實認為鳳特助和宗政特助的流言蜚語是公司內部某些人故意造謠，而這些流言蜚語的目標不一定隻是中傷宗政特助和鳳特助，可能更深的目的是為了幹擾董事長或總裁的行政方向。對於鳳氏而言，今年第一季度的業務額完成較去年同比增長了百分之八，但是純利潤卻隻同比增長了百分之三，第二季度的業務額雖然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但是屬下個人估計同比增長不會強於第一季度太多，也不會出現兩位數的增長。有些部門的額度開支不甚明確，甚至明顯有做賬的嫌疑，屬下懇請董事長注意此事。”左丞宇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都說在了鳳醒幽和鳳沈山的心頭。這對父子又何嚐不知道現在鳳氏內部有人在搞鬼。就像四月初看到第一季度財務報表的時候，鳳沈山把小兒子鳳醒煙狠狠的責罵一頓一樣，他也覺得同比增長的比例太少，雖然第一季度有傳統節日的法定國家假期，但是比較起往年第一季度的不景氣，今年鳳氏的工程還是比較多的。但就這樣的狀況都沒有使第一季度的報表非常好看。甚至還有幾個明顯的虧空。想到這裏，鳳沈山長長的歎口氣。
“父親，您不舒服？”看著長久未說話的鳳沈山忽然像是缺氧一樣長長歎氣，鳳醒幽一緊張，畢竟父親也七十多歲的人了，不服老不行啊。
“沒有，隻是覺得丞宇說的對啊。咱們也確實有點太過放任某些人了。醒幽，你覺得第二季度會不會比第一季度更差？”鳳沈山用安撫的眼神看了一眼也有點緊張的左丞宇，慢慢的問著。
“我覺得小左說的蠻對的。第二季度不一定會比第一季度還要好。雖然那天醒煙的報告中說到了不少可以收回、清算的款項，但最近下屬有幾個公司確實有不少小動作，錢的出入不算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累積下來也不算少。”鳳醒幽也從茶幾上拿起一摞文件遞給了鳳沈山，鳳沈山擺擺手示意放在一邊。
“丞宇，你先出去吧。把昨天我給你的那些文件在審核一遍，順便準備一下周五跟我去南海參加那個什麽論壇。這次就你跟我去，也算陪我這個老頭子去度假。”鳳沈山又看向左丞宇，簡單的安排著。
“好的，董事長。那屬下先出去了。”左丞宇輕輕的離開鳳沈山的辦公室，屋子裏的那對父子靜靜的對坐著。
鳳醒幽還沒有跟父親說明已經準備著手進行人員精簡，他還在斟酌該如何開口告訴父親這個消息。畢竟就算自己現在是鳳氏的第一把手，可是父親才是擁有鳳氏最大權利的人。而這次機構精簡目的就是為了把左丞宇剛才隱晦說到的那些人和部門清理幹淨，說的簡單點，鳳醒幽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權利被分享。而這邊的鳳沈山在沉思的也是該如何去精簡那些慢慢在演變成害群之馬的部門或者人，鳳氏在他手裏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鳳沈山是絕對不能允許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成為爭鬥的犧牲品。
沉默在父子間彌漫，而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這沉默中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