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上

24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上

“就算我失敗了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我也一定能贏你。”

潘朗呆呆地站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她,她臉上自信璀璨的笑容似曾相識,他的心被一種大力衝撞的生疼。腦海裏回想起緹娜曾發給他的郵件,不就是投籃嗎,你練唄,你要抱著堅忍不拔堅持不懈的態度,隻要你好好練,遲早能練出成績。然後和那些戰勝過你瞧不起你的人去比,輸了就再練再比,就算你失敗了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你也一定能贏回來。

正是因為緹娜這句話,他發瘋了似的練籃球,別說是站在罰球線上投籃,便是站在三分線投籃,他也有把握十進八。但是他卻沒有告訴過緹娜,想著有朝一日能在她麵前展現出來。

隻是如今卻再也沒有了機會,現在她也說出同樣的話,是緹娜曾經用同樣的話鼓勵過她,還是她們抱有同樣的信念。

他的心被一隻柔軟的手捏住,轉身走向她。

那些少年一愣,你捅我我捅你的互相看著,臉上都露出一種期待。

潘朗走過去,伸出一隻手拉她,緹娜抬起頭,秀美的小臉努力保持平靜地問道:“你幹什麽?”

“不是贏得的人能夠做主嗎”,潘朗拉起她,一眼看見她雪白膝蓋上兩片通紅的印跡,上麵滲出血絲,琉璃似的眼神黯了黯。

緹娜心若所悟,又不敢完全表達出來,板著臉問道:“是你贏了,你想怎麽樣?”

潘朗白皙的臉上似有點羞澀,說道:“反正我在H市的確沒有地方去,就住在你那裏,現在沒有錢付房租,等我有了就承擔一半。”

緹娜心中一喜,想到剛才少年的冷硬又暗自委屈,嘟著嘴抱怨道:“你說怎樣便怎樣嘛,我現在累到虛脫,沒有力氣帶你回去,先在這裏坐一夜再說吧。”

潘朗看看她的膝蓋,眼睛似流露出一股歉意,彎腰用力將她背了起來,緹娜一驚,想不到潘朗會這麽做,心中卻湧起一股溫暖。

那些少年們也是一驚,想不到那俊逸的少年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驚詫眾人。

略頓一頓,潘朗卻又將緹娜放了下來,眾人都緊緊地盯著,隻見潘朗從那牛仔包中掏出一件外套,係在她的腰間,緹娜明白潘朗是怕她走光,心中微微一甜。

少頃,燈光球場之中,隻剩下了那幫少年,留在原地看著那俊逸別扭的少年背著美如月下精靈般的女子逐漸走遠。

好一幅溫馨美麗的畫麵,讓人不禁猜測他們之間會發生怎樣美麗動人的故事。

其中一名少年將籃球猛地擲在看的發呆的同伴身上,笑著說道:“人都走遠了,還發什麽呆,若是你剛才不替那女孩出頭,說不定他們還不能在一起呢。”

那少年嗬嗬地笑了兩聲:“你還不是一樣,那麽漂亮有個性的大美女,你就舍得她受苦嗎?”

一群少年的笑聲傳遍深夜,遠遠地傳揚開來,一直矗立在籃球場旁邊角落看著這一切的男子,卻凝眉不語,良久才轉身走出,走到街道拐角,拉開一直停在那裏的波光銀的汽車,一踩油門,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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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趴在潘朗的肩膀上,他有點削瘦,但不是柔弱,相反精瘦有力,所以才能背著她走這麽遠。

路燈將兩個人層疊的影子一起拉長,燈光球場少年們的笑聲傳來,緹娜心中感慨,曾幾何時,那個坐在麥田邊托著腮為不能上學發愁的小正太,會長成這樣一個翩翩少年。

兩個人都默默無語,其實緹娜有很多話想要說,卻擔心泄露身份引起潘朗的疑心隻能咽在肚子裏。

“有了。”潘朗突然說道,琉璃似的眼睛如釋重負。

“什麽有了?”緹娜滿頭霧水,輕聲問道。

“出租車”,潘朗悶聲說,招手將出租車叫過來,說道:“不然真的要背一路回去嗎。”

緹娜汗顏,連忙想要從潘朗的背上下來,潘朗輕輕將她放在地上,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然後坐在她身旁。

出租車向緹娜的住所行駛著,想到她要和潘朗在一起生活,緹娜禁不住滿心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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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開始,駱群航照舊姍姍來遲,一眼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神采奕奕,氣血值精力值顯然是滿值的歆恬,輕聲問道:“早啊,精神不錯嘛。”

緹娜想著昨晚馴服潘朗將他從流浪狀態又撿回家去,心情超好,抬起頭看見駱群航,毫不吝惜快樂的笑容,說道:“駱總早,今天早上打扮的真帥啊,要不要喝咖啡,我馬上給你送進去。”

駱群航微微一怔,英俊的臉上有點懷疑,他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但是以往從來沒有享受到歆恬如此直言不諱的讚揚。

財務室的張大姐送來一摞票據讓駱群航簽字,緹娜一抬頭,笑意如花,說道:“張大姐,你今天的裙子真漂亮,真襯你的皮膚,年輕十歲呦。”

張大姐先是一愣,臉上飛起兩朵紅雲,笑得合不攏嘴。

駱群航終於可以確認不是他們今天真的狀態好,而是歆恬心情high,所以才看誰都漂亮。難道是因為傅斯年,駱群航皺皺眉,因為想到他,心情略有些不快。

“今天有些什麽工作安排?”駱群航追著問。

緹娜打開記事本,輕聲說道:“主要還是和供貨商談價格的事,前些天和電動工具的代理商張總約好,他臨時有事改成今天,我等下便要到他的公司去。”

駱群航點點頭,緹娜想想問道:“你那裏有什麽進展嗎?”

駱群航搖搖頭,說道:“還得你把所有價格和付款方式采集回來,我們重新報一份預算,才能進行到下一步。丁總工是關鍵先生,若是你能聯係到他,或許我們能多幾分把握拿下這個項目。”

緹娜想想,昨晚她正要和傅斯年談這件事,卻因為遇見潘朗,臨時放下傅斯年,兀自去追潘朗,還欠他一個解釋。今天無論如何要聯係傅斯年,解釋一下,順便把丁總工的事情提一提,看他有什麽好建議。

她抬頭看著駱群航,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沉著,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嚐試一下。我們分別聯係地鐵裏的關鍵人物,那個副總曾明全看來也需要打打交道。”

駱群航點點頭,兩人心照不宣地各行其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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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總客氣地送緹娜從辦公室裏出來,握握手道別,張總說道:“歆恬小姐,隻要貴公司能拿到地鐵項目的供貨權,我保證給你們提供最優惠的價格,就算我衝任務,再交你這個朋友了。”

緹娜連聲道謝,轉身要走。

張副總卻突然叫住她,笑著說道:“歆恬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和緹娜很像。”

緹娜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頰,難道她的長相逐漸改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張總搖搖頭,笑道:“不是長得像,是氣質態度,行為習慣。緹娜每次來我這裏,總是坐在我辦公桌對麵靠右的椅子,能選擇的話,總是選咖啡,總是先客套幾句,立刻直奔主題,總是談完事情,再聊一會有趣的話題才離開,你和她簡直一模一樣。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就是眼神和小動作了。”

緹娜微微一愣,想不到張總觀察如此細致,當下也不遮掩,說道:“張總你心細如發,觀察力敏銳,難怪能發大財,我和緹娜是好朋友,所以有些習慣受她影響。”

張總點點頭,叮囑道:“沒事也多來公司坐坐,對了一會兒下樓注意安全,樓下有一家地下賭場,進出人員有點雜,你加點小心,有些賭徒輸紅了眼,會當街搶錢的。”

緹娜點點頭,張總果然沒變,以前每次她來,張總送她離開也要囑咐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