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司和員工（中）
“你要複印幾份呢？”
“哦，五份。”
那女孩在複印機上按了兩下，就從機裏出了一份份文件。
“好了。”
“謝謝。”葉瓏接過文件說。
“你……是不是今天新來的葉瓏呀。”那女孩緊張的時候臉就會變得很紅，可愛極了。
“對呀，你怎麽知道的。”葉瓏看著那女孩紅紅的臉蛋，真想用手去捏一捏。
“真的！我是在攝影棚看見你的，不過很可惜你沒看見我。”那女孩興奮地說。
“哦，是這樣呀。”葉瓏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我叫趙秋玲，你在攝影棚跟導演吵架時的樣子好帥喔。”那女孩像見到大明星似的，讓葉瓏覺得自己的臉發熱，不會是臉紅了吧。
“秋玲！”
“又是這把聲音！”葉瓏厭惡地在心裏大罵。
“喔，導演。”趙秋玲見到許有成，像做錯事地微微低下頭。
“哼，怎麽又是你呀野人。”許有成不肖地瞟了葉瓏一眼。
“你這小鬼，我隻是叫你出來扔些垃圾而已，誰知你卻跟一個野蠻的粗人談上了。”許有成嬌聲嬌氣地責罵趙秋玲。
“導演…對不起…”趙秋玲認錯似地低下頭，樣子讓人憐愛。
“秋玲，我不是在怪你，而是在教你，免得你學壞了，就像…某些人。”許有成說著斜視了葉瓏一眼，見葉瓏又想發擊，連忙說：“好了，我們回去吧，免得又被人冤枉。”
“哼，膽小鬼，是男人就別跑啊。”葉瓏看著許有成走的方向罵道。
會議室
葉瓏剛發好資料，楊順和段羽就進來了。
“葉瓏，資料都發好了嗎？”楊順邊走邊說。
“嗯，發好了。”
“好，你先回去吧。”
“嗯。”
剛推開門就撞到許有成。“媽呀！你這野人想非禮呀！”許有成大叫道。
“我的運氣怎麽這麽差！”葉瓏暗自在心裏罵道。
“看什麽看啊，快滾回去吧！最好把自己反鎖在裏麵，永遠都別出來！”許有成一邊厭惡地用手拍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嬌氣地罵道。
“哼！”葉瓏瞪了許有成一眼，生氣地走了。
“瞪什麽瞪啊，明明就是自己不對。”許有成見葉瓏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隻好自己嘟嘟囔囔地坐下。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楊順見葉瓏在看書，走過去地給葉瓏一份報表說：“這裏有一些財務報表向你幫忙整理一下，還有辦公室裏的花謝了，明天你去幫我買點新的回來行嗎？”
“好的，沒問題。”葉瓏接過報表看了幾眼就開始整理了。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楊順隔著玻璃一直在看葉瓏的背影，他知道為什麽許有成罵她的時候她沒有反駁，就是因為二年級時的事情。
那是剛好楊順新轉的學校就是葉瓏就讀的學校，楚瑤當時因為住得遠，所以就沒有跟葉瓏同校，直到葉瓏初中畢業，她們倆才在一起讀。
當時葉瓏並不知道楊順會轉來自己的教室，當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
楊順轉來後成天和同學們說葉瓏的笑話，還試過當著全校捉弄葉瓏。
又一次葉瓏感冒了，楊順特地走過去讓葉瓏撞到自己，然後馬上跳開叫道：“哎喲！你這鼻涕蟲怎麽撞過來呀！真是髒死了！髒死了！。”說著還一邊拍自己的衣服，搞得葉瓏無地自容，躲在女廁所裏一直哭到放學，知道班主任來了，才把她哄出來。
後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楊順就被帶去了英國，每逢過年才回來一次，以為媽媽的監督，楊順才沒有把中文放下。
“他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才會不還口吧。”楊順自言自語地說。
玻璃的另一邊，葉瓏也想起了二年級感冒的事情，她剛才也確實是因為這件事才什麽也不說的。因為這件事情給她印象很深，自那件事以後，葉瓏每次感冒流鼻涕都戴口罩，但無論她怎麽遮掩，都始終會被人笑，知道五年級。
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時間，葉瓏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報表才推門進去交個楊順：“報表我整理好了，沒什麽事我先下班了。”
“好，你回去吧。”楊順翻著報表說。
“哎葉瓏。”
“嗯？有什麽事嗎？”
“剛剛在會議室……”楊順想說些安慰葉瓏的話，但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哦，我已經沒事了，他是上司我是員工，這沒什麽好計較的，我先走了。”葉瓏說完推門出去了。
到了小區門口葉瓏心裏很鬱悶，好像找個人發泄一下。不知道為什麽葉瓏現在很想找個人吵架，以前讀高中考大學的時候，因為眼裏很大，葉瓏常常找洪俊文訴苦，不過是一種吵架的方式。
“可現在長大了，就不能這樣了。”葉瓏一個人自言自語地說：“我是在幹嘛，第一天上班就跟人吵架，還是公司裏的導演，唉我這個脾氣呀，什麽時候才能改呢。”
回到家，葉主任就把葉瓏拉了過去問長問短，問見到楊順後感覺他怎麽樣，同事的關係好不好，習不習慣，葉瓏就當然是有問必答了，唯獨跟許有成吵架和段羽是公司副總的這兩件事沒說出來。
“好了爸，我今天才第一天啊，哪會留意到這麽多事呀，等我以後發現了，再告訴你呀。”覺得再說下去就會穿幫了，葉瓏就趕快想了個借口打句號：“哎爸，我先去洗澡了，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啊。”剛上了樓梯，葉瓏心裏的那種鬱悶感又來，用涼水爽快地自己衝一遍後，葉瓏就打電話給楚瑤。
“喂小瑤，你到站了嗎？”
“嗯到了，正在解行李呢。”電話那一頭，楚瑤正在自己租的房子裏整頓自己行李。
“你呢？第一天上班怎麽樣？沒遲到吧？”
“當然沒有了，好歹是第一天嘛，總得留個好印象啊。”
“見到楊順了？”
“見到了。”
“感覺他能力怎麽樣？”
“不怎麽樣啊。”
“你這丫頭，他可是個人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他還拿了獎學金呢！”
“那又怎樣？不就獎學金嘛，有什麽好厲害的。”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同事呢，你沒鬧什麽矛盾吧。”
“嗯……導演應該不算是同事吧？”
“你跟導演趕上啦！”
“什麽啊，是他自己先惹我的，長得不男不女，還嬌聲嬌氣的，讓人聽了都毛孔直豎。”
“你膽子還真打呀，第一天就跟人幹上了，還是導演，你難道不知道嗎？廣告公司裏最重要的就是導演！”
“哎呀，我當時哪顧得了這麽多呀，我都氣蒙了。”葉瓏委屈地說。
“不過這才像你呀。”電話那頭楚瑤帶著稱讚的語氣說：“第一天就跟看你不順眼的上司吵架，厲害了。”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笑我啊。”
“嗯…兩樣都有嘍！”
“你怎麽這樣說話呀。”
“好啦，今天先到這吧，我還要忙呢，不跟你說了。”
“哦，那好吧，再見。”
“bye。”
“小瓏！吃飯了！”樓下傳來母親的聲音。
“好！為了勇氣，待會就好好地犒勞一下我自己吧。”
“小瓏，過來看看媽給你準備什麽。了。”葉瓏的母親笑吟吟地說。
“螃蟹？”
“不對呀，今天是你的第一天，你媽特地買了你最愛吃的螃蟹，每隻都有蟹黃。”葉主任笑著說。
“啊！真的？”葉瓏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星期之內就能吃到兩次自己最愛的蟹黃。
吃過飯，葉瓏跟家裏說了一聲，就到小區附近的公園裏散步。
公園挺大的，葉瓏就順著小路在公園裏散步，夏天雖然熱，但在樹蔭下散步，多少還是會感覺到一絲涼風的。
“葉瓏。”這一聽就知道是洪俊文來了。
“怎麽又是你？”葉瓏嘴上雖然不喜歡，但心裏其實也不是那麽討厭洪俊文的。
“這個公園是公共場所，誰都可以來，為什麽不能是我？”
“我覺得奇怪為什麽我每次來這個公園都會被你撿到的呢？你是不是跟蹤我？”
“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啊，你以為我是什麽，采花賊呀？”
“哈哈，我想采花賊都比你好呢，你頂多是個毛賊而已。”葉龍笑著說。
“跟你見麵3次，這次可以說是好點的了。”
“什麽好點呀，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啊。”
“每次見麵你都凶得不行，隻有這次才沒有發火啊。”
“懶得理你。”葉瓏瞟了洪俊文一眼說。
“你跟楊順是不是好朋友呀。”葉瓏覺得不說話氣氛有點淡，就隨便找個話題出來。
“哦，對呀，我們是在英國認識的。”
“哦…”
“你們認識嗎？”洪俊文看了葉瓏一眼說。
“對呀，他是我上司。”
“是這樣啊，那你見到段羽了吧。”
“是啊，他在公司裏當副總。”
“楚瑤知道嗎？”
“不知道啊，但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為什麽？”
“哪有什麽為什麽啊，段羽說想給她個驚喜嘛，哪我還插手幹嘛。”
“葉瓏，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怎麽變法？”葉瓏對洪俊文這句話來了點興趣。
“就是…以前我們一走到一起無論說什麽意見都是不同的，但今晚就好像…”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再見。”葉瓏似乎知道洪俊文想說什麽，隨便找了個借口扔給洪俊文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