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陰 謀
第二章陰謀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
“是誰？”雨茹停止網頁製作，心裏有些浮躁地說。
“送花的！”服務員應聲說。
又是薛景熙，這是他第三次派人送花。“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我稀罕這些。”雨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很快，外麵的世界又恢複了平靜，平靜地讓她覺得驚訝。走到窗台，紅紅的地光讓她吃驚。那是用幾百束紅玫瑰圍成的“ILOVEYOU”的造型，多麽高貴的花，靜靜地躺在地麵上，微笑著仰視自己，她呆癡地掃視每一束玫瑰，心裏有種隱隱約約的東西在作用著她。
薛景熙的確很愛她，自從那次海邊篝火party後，他就開始時時刻刻地關注著雨茹，因為她不同於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孩，這種追求令他感到刺激、心狂。可雨茹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讓他覺得奇怪，如果換成別的女孩，別說兩三年了，兩三天就能搞定。似乎在她的心裏，有一個和他實力不相上下的對手在和自己較量，也許自己占據很大的優勢，但始終無法徹底幹淨地擊敗他。就這樣，晃一晃大學生涯已經做古，雖然順利地進入南生集團經濟圈，但對於雨茹的情卻無時無刻地敲擊著他的心。
此刻，他矗立在玫瑰圈裏捧著一束rose，正朝著她揮手微笑。雨茹稍稍地定了定神，轉身回了房間並拉上窗簾。不知等了多久，景熙看到的就隻剩下雪白的印著蝴蝶花紋的紗簾……
“輝宇呀，你小子混上業務經理啊，真牛，也不通知我一聲，起碼讓我們寢室老友們下館子搓一頓吧！”平川發來一連串令他哭笑不得的短信。
“老弟，等我發了，再說吧！”輝宇頭痛得直掐太陽穴，揉了揉眼睛，立馬精神升級200%，再加上百分之超n倍的速度趕到宿舍門口，老sun早已經升到了樓頂。哎，大概昨晚上網聊得太晚了，竟忘了給鬧鍾上鈴！
不過公司倒是挺冷清的，門衛老頭依然習慣地打著瞌睡，難道他也喜歡通宵上網不成。人事處和財務處辦公室是鐵將軍把門，看來他們真是得過且過、無可救藥了。業務處的門似乎是半掩的，不對，他記得昨天下班的時候好像鎖過門，怎麽可能？難道有小偷，怪不得趁著門衛老頭做白日夢之機溜了進去，哈哈，小毛賊，我看你往哪跑！”
“嘩——”一股瀑布傾瀉而下，從頭到腳把輝宇澆得透涼，這下好了，剛才還有些意識迷糊，現在是百分之百的清醒。
“哈哈，太棒了，木瓜，沒想到被水浸得好狼狽哦！”是小四的聲音，又是她的惡作劇，氣死我了，輝宇使勁地抹掉臉上的水珠，把倒在一邊的塑料桶默默地放在原處。
“木瓜，你怎麽不生氣呀，我用了半天的時間弄好了這個機關豈不白費了嗎？”小四滿臉失望地說。
“你不是說過我一個冷血動物怎麽會有七情六欲，所以不管你怎麽搞多麽無聊的惡作劇，想讓我動氣那是絕對可能——才怪！”輝宇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條超大的可以用做禦寒圍巾的毛巾，從上往下擦了幾遍依舊是流水淋漓。
“你這個木瓜，還不趕快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不然會著涼生病的！”
“靠，從這到宿舍幾百米，我這個濕漉漉的，怎麽可能不生病呢，那也好，呆在家裏吊點滴，總比被你整個半死強啊！”
小四想了想，如果木瓜病了，就有人陪我玩了，那多沒意思啊！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木瓜帥哥，請原諒小四對您的無禮，衣服嘛，我替你去拿就是了，你別生氣啦！記住，換衣服的時候把窗戶關上，別凍著了！”
“好啦，你快去拿，10分鍾過後如果沒拿來，那我可就直接去醫院囉！”輝宇故意打了個噴嚏，刺激得小四撒開腳丫子向外跑去。
原來這個小四還會心疼別人，雖然淘氣得有些過分，但心腸還是蠻好的，總比那些表麵仁慈可背後卻險惡至極的人要好百倍、千倍。“哎，門窗都關了，怎麽還這樣冷！”輝宇感到汗毛直豎、肌肉僵硬，瞅了瞅窗外，保安老頭正悠閑地打著太極拳。靠，那一招一式，還真有那麽回事呢！
小四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氣喘得連話都說不出。輝宇接過衣服差點沒暈過去，“領帶呢？拜托！”他埋怨道。
小四直勾勾地看著他，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懊悔，反正一直看得他發毛。“算了，你出去吧，我換衣服！”輝宇歎口氣，心想著沒領帶有什麽，區區小事，能值得什麽。
新衣服就是不同，穿上去不光暖和了不少，而且心情也舒暢了。咦，他忽然感覺小四並沒有推門出去，氣氛也有些不對。媽的，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麽事吧！
轉過頭，屋內空無一人。不對，剛才明明覺察到某種異樣的呼吸聲，不像是小四的，奇怪！
“咚、咚、咚”敲門聲緊湊地傳來，還夾雜一句：“喂，小子，衣服換好了沒有！”
“你——是誰啊？”怎麽不是小四的聲音，而且很陌生、很怪怪的。
“先別問我是誰，換好了就把門打開！”那個人的音調應該和父親的差不多，一定是很成熟的明星。
門開了，果然不錯，不過增加了百分之二百的威嚴，小四站在他身旁，低著頭悶不吭聲。輝宇心虛了，糟，她老豆來啦！
“你就是本子公司的業務副經理，杜輝宇是吧！”“明星”質問道，那聲波就是CS中的AK47在瘋狂射擊。
“是的，我剛上任兩個星期，有什麽事嗎？”輝宇拿了一副盾牌抵擋，薄薄的防彈衣根本不起作用。
嚴處長從門外閃了進來，矮胖的身體居然靈活得如泥鰍一樣，簡直刮目相看。“杜副經理，這位就是我常提起過的秦總，以前是這裏的總負責人，大家第一次認識也算交個朋友，有什麽不妥還請二位多多關照。”馬屁拍得真好，輝宇覺得氣氛好了不少。
“嚴處長，為什麽這裏的員工都那麽懶散，我看是上頭出了問題吧！”秦總又掀起了暴風驟雨。
“哎，我們也有難處啊！”矮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秦總，想必您也知道如今建築工程在上級卡得相當緊，業務運轉得不是很好，而且總負責人的位子一直是空缺，沒有個凝聚力是不行的。不過，總部調來的這個年輕人，我看能力不錯，隻是有關經驗欠缺點，時間長了，這些問題都可以彌補。”
“好，建築工地我會申請總裁專項撥款給你，中標也會派專業人士參與，至於總負責人，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靠的是你們自己，畢竟外人終究是外人，不管他有多大的才能！”秦總說完，瞄了一眼輝宇。這明明就是在蔑視自己，靠！輝宇心裏很毛，可也隻有放在心裏，畢竟小四也在旁邊看著呢！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她，這回她倒是把頭抬了起來。
“秦總，今天有幸迎到您的大駕光臨，是本公司所有職工的榮幸，既然如此，我也捧捧場，帶您去工地上看看，如何？”矮胖笑嗬嗬地說。
秦輝微微地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小四：“瞧瞧你的模樣，一天到晚都在混，還不快回去做功課，再看到這樣非揍你不可！”
小四吐了吐舌頭，瞧了瞧木瓜，很委屈地走了。
“副經理，希望你下次注意點形象，別忘了戴領帶哦！”秦輝臨走前還不忘再羞辱輝宇一番。
靠，算什麽東西，不就是叫秦檜嗎，什麽形象，老子比你帥十倍、百倍，還在這裏擺酷。輝宇回到電腦旁，嘴裏不停地咒罵著。忽然想到什麽，他快速地發出一條短信：“小四，想不到你老豆如此的明星，要不是矮胖解圍，我今天就得鬱悶死了！”
“我早就說過他不是一般人，現在你見識到了吧！不過，你別鬱悶，有小四在，老豆不會把你怎麽樣的。記住我們的約定，周末去釣魚，到時候可別睡懶覺哦！”
汗，這個小四還嫌整我不夠啊。輝宇下意識望了望牆上的“彩蝶”，五色的軀體上一雙細長的觸角，就像卡通片中的天線寶寶。對了，天線寶寶是雨茹最喜歡的carton。記得前年清明節時，和她一起放得正是天線寶寶。他們的心隨著風箏越飛越高，高得都快躲進了雲層，結果勁風吹斷了線，也扯斷了心中的弦，從那時起似乎在冥冥中注定了一切，他無法得到雨茹的心。
“範主任，麻煩你把最近的人事變動檔案提出來。”秦輝一進人事處就直入話題。
他不敢怠慢，從櫃子裏翻出厚厚的一疊紙箱，記錄著上半年公司及各個分公司引進的人才資源資料。秦輝仔細地翻著，並隨手記在掌上電腦中。
總部會議已經進行了兩個多鍾頭，就中心花園價格及股份劃分與南山集團爭得不可開交，顯然做了一定的讓步，但對方的要價仍居高不下，場麵很僵硬。龔澤海無奈地提議休會，焦頭爛額地攤到在休息間的沙發上。
“龔總，你別想得太多！”秦輝拎著公文包走進來，“我認為既然要合作，要鞏固雙方的統一戰線，弱方的讓步是不可避免，對方的價格並不是不可接受，中心花園的前景不錯，中到標完全得力於南生集團的鼎力相助。隻是有些問題存在於公司的內部，特別是在人才資源方麵。”說著，他遞出一份報告。
“好像沒什麽問題，範主任辦事一向很謹慎！”龔澤海搖了搖頭說。
“正是因為謹慎，才會有問題。”他指了指表上的數據，“很顯然，數據是動過手腳的。我調查過這些人的原始存檔，大部分來源於童氏及四大家族集團勢力，為什麽要從那裏吸納人才，範主任一定有問題。另外，前次公司盜竊案的幕後主使始終未能露出水麵，而且重要證據不翼而飛，難道僅是巧合？！”
龔澤海沉下心想了想，說的不錯，最近公司的確出了些問題。盡管已經分化董平的職權，監視他的行蹤，可內部機密仍舊泄露不少，尤其是那份足以讓自己判個十年八年的秘密文件，已經遺失至今。竊賊早已伏法，不過——吳保安，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童蕊辦好了出國手續，雖然有些留戀這個城市，因為畢竟給她度過最青春最浪漫的時光，一個個天真可愛的夥伴們已經離去，失落的歲月一去不返。
走出公寓，天色暗淡得沒有一絲光亮。雖然晚飯之後散步的人不少，但中心公園仍顯得十分安靜。童蕊默默地坐在亭中，呆呆地看著湖水，和她的心一樣的蕩漾。
隱約中她感到一個人正悄悄地靠近，是龔彥。這個不速之客，就像陰影般的籠罩在心頭。
“龔彥，你想幹什麽？”童蕊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我，嗬嗬，幹什麽，隻是想和你聊聊天，可以吧！”他扔掉手中的煙頭，笑嗬嗬地坐在她身邊，“看來你很快就要出國了！”
“你怎麽知道，難道有人告訴你！”童蕊依舊警惕地看著他。
“嗬嗬，憑感覺啊，你一個人在這看風景，不就是在尋找回憶嗎？”龔彥撿起一塊石頭重重地扔到水裏，濺起一股股盛開的花朵，“其實我也想好好地過日子，像廖浦宏那樣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深處於這個家族，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我承認自己確實做錯很多事，可有什麽辦法阻止呢，相信你也有這種體會。”
童蕊沉下頭，似乎對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厭惡，和自己同樣是沒有自由，深深地束縛在這個大囚籠中。
“想見你的老爸吧！”龔彥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話。
童蕊猛然抬起頭看著他，似乎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其實並不難，隻是可惜現在的童氏集團已經不複存在了！”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餘光掃視著童蕊。
“難道你有辦法打敗帕克集團？”她驚奇地問道。
龔彥點燃一支香煙，悠閑地吐著煙圈，在夜風中輕輕地擴散，直至消失在上空。
第三部夢滅第2章陰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