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是公主我怕誰

書浩從來不會花心思去讀懂女人的心,但唯獨對鳳怡他不願錯個任何一個可以了解她的機會,在鳳怡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的那一刻他已經看出了她的心事。

車上,鳳怡目光落在車窗外遙遠的天邊默默無語,車內一片沉默。

他們來到西湖的“湖心亭”。

鳳怡托著腮望著被風吹皺的湖水,心卻飄得很遙遠。

書浩輕輕將鳳怡擁在懷裏,柔聲道:“鳳兒,你還在為剛才的事不開心嗎?別想太多了!”

“你媽媽或許更希望你和鄭莉莉在一起。”鳳怡問非所答地說。

“那又怎樣?和誰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要娶誰我說了算。”書浩斬釘截鐵地說。

“如果他們堅決反對你和我在一起呢?”

“誰反對都沒用,我何書浩今生今世非陳鳳怡不娶!”

鳳怡聞言感動得淚水湧了出來。

一陣微風吹過,湖麵泛起粼粼波光,西湖的水、西湖的風、西湖的樹、西湖的一切都是他們兩心相許,承諾的見證。

晚上,書浩回到家,沈玉蘭已經在客廳等著他回來。

“書浩,你回來啦!過來,我有話和你說。”沈玉蘭一見到書浩就叫住他。

今天或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他的母親總是很多應酬,極少這麽早回家的。書浩不用想就能猜到她想說什麽。他走了過去,坐在沈玉蘭對麵。

“媽,什麽事?”

“今天的事,你隻是和那個女孩試婚紗而已對不對?並沒有其他的對不對?”沈玉蘭一說就切入正題。

“不!我愛她,我一定會把她娶回來的!”書浩口氣堅決地說。

“你了解她的家境嗎?”

“我愛的是她的人,她的家境怎樣並不重要。”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麽?”

“我很清醒……”

“書浩,她隻是一個清潔工的女兒而已!”

“那又怎樣?這無損她的高貴和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你怎麽知道她接近你不是為了看你有錢?況且你堂堂何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竟然娶一個出身低微的貧賤女子,這有損你的身份和我們家的名聲,你想過沒有?別人會怎麽說你?”沈玉蘭說這話時的語氣就好像平時在公司上司教訓下屬的語氣。

書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望著沈玉蘭,他做夢也想不到母親竟然會說出這種勢利和看不起人的話。

“媽,這些我管不著,我隻知道我何書浩今生非陳鳳怡不娶,你別想阻止我。我和鳳兒的事爺爺也知道,他已經為我們訂下婚事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房了。”書浩說完轉身就走,他的媽媽讓他太失望了!

沈玉蘭見狀氣得一拍桌子。

“阿標,備車!!!”

何府的前院大廳,沈玉蘭臉色極差的坐在何老爺子對麵,而何老爺子則悠閑的品著茶,林伯在一旁煮水泡茶。

“爸,您是不是糊塗了?怎麽可以答應浩兒和陳鳳怡的婚事?”沈玉蘭極力壓製怒火道。

“怎麽了?那女孩很不錯呀!”

“可她的出身……”

“是什麽出身有什麽關係呢!重要的是人品。玉蘭啊!這件事你就讓浩兒自己選擇吧!他都這麽大一個人了,有自己的主意和見解,知道應該怎麽選擇的。”

“爸,您就不擔心那女孩喜歡浩兒是因為錢?”

“不會!不會!看得出鳳怡這孩子是個極難得的好女孩。”

聽何老爺子的口氣沈玉蘭已經知道和他說也是浪費力氣,心中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她暗暗發誓一定會證明給他們看她的擔心絕對不是多餘的,她的未來媳婦必須是乖巧懂事,高貴嫻靜的鄭莉莉。

晚上八點左右,書浩第一次以鳳怡男朋友的身份拜訪她媽媽陳雨萍。

有件事書浩一直沒跟鳳怡說,其實她現在的媽媽陳雨萍就是千年前她的母後夏皇後,那時書顥才六七歲時見過她。命運真會捉弄人,千年前她們都是天下間最高貴的女人,而千年後她們卻出身卑微,一生曆盡艱辛!

不管她今生是什麽身份,書浩依舊當她是千年前的皇後一樣敬重,言行舉止都恭敬有禮,因而在陳雨萍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除了沈玉蘭反對外,其他都進行得很順利,仿佛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這應該值得高興的,但不知為什麽,鳳怡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仿佛這一切她隨時都會失去一般,為什麽?

鳳儀、蔡英傑、柳纖雲三人來到京城後,柳纖雲說不能就這樣進宮,必須靠一個人幫助才行。

所以在毫無預備的情況下被柳纖雲帶去了“煙雨山莊”楚書顥的家。

在乍見書顥的那一刻,鳳儀內心心情複雜,悲喜各半,回憶往事,仿如隔世。能再見到書顥她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但想到自己容顏已毀,即使自己貴為公主又怎樣?書顥會看得上自己嗎?想到這些鳳儀又不禁悲從中生。

他們來到煙雨山莊的前院正廳,書顥已經在廳內等著他們。

由於鳳儀仍蒙著麵紗,所以書顥並未認出她,見到她時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但看在鳳儀眼裏卻象一根針刺在心一般,痛得眼淚差點掉出來。可笑自己還在想他會不會為自己的死而難過,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的眼裏心裏或許根本隻有程麗一人,自己在他心裏又算得了什麽……

都落座後下人已奉上香茗然後退了下去,廳內剩下書顥、鳳儀、柳纖雲、蔡英傑四人。柳纖雲對書顥說:“蔡伯伯沒請到……”

書顥心裏早有疑問,如今聞言不由得皺眉頭道:“那你怎麽回來了?他們是……”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蔡伯伯是沒請到,但我請來了蔡伯伯的兒子,我的師兄蔡英傑。”

書顥早聽柳纖雲說過她有位師兄文武雙全,醫術了得。他將目光投向蔡英傑重新打量一番,沒想到還是一位美男子。

柳纖雲指指蔡英傑說:“他就是我師兄蔡英傑。”

經柳纖雲介紹後他們就互相見禮,見禮完畢柳纖雲神秘地一笑道:“書顥,你猜我身邊的這位姑娘是誰?”

書顥狐疑的瞄了柳纖雲一眼,然後望向鳳儀,一眼望去隻覺得很眼熟,但卻想不起在那見過。

鳳儀先是心跳加速,但見到書顥此刻的表情時更加肯定了內心的想法。

此時,柳纖雲清脆悅耳的聲音又響起:“她就是遇刺墜崖的鳳儀公主。”

書顥聞言隻覺“嗡”的一下,腦海中刹時一片空白,他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他望著鳳儀的眼睛終於認出了她,那個讓他心醉心痛又心碎的鳳兒。

書顥目不轉睛的看著鳳儀,怕一眨眼她又會消失在自己麵前,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那裏不對勁呢?麵紗……對了!她為什麽蒙著麵紗?在書顥心中燃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過見到鳳儀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的喜歡幾乎掩蓋不住,但畢竟他的情緒已經習慣了不在臉上表露,所以他此刻的心情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鳳儀被書顥看得不好意思別過臉。

柳纖雲問:“書顥,你打算什麽時候送公主和師兄入宮?”

“明天一早。”

柳纖雲開玩笑地說:“是不是想讓我師兄為你那位紅粉佳人先治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無疑讓鳳儀更加肯定書顥和程麗的關係。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所以鳳儀已經決定了回宮後等父皇病好了就請他取消自己和書顥的婚約。

而書顥的反應則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程麗從小就體弱多病,當年她哥哥把她托付給書顥時已被病魔折磨得臥床不起,瘦弱不堪。書顥不知請盡了多少大夫,買盡多少各種各樣的補品她才有現在的健康,但仍未痊愈,如果蔡英傑能治好麗兒的病豈不是好事一件?

書顥也沒在意纖雲的調侃隻轉向蔡英傑道:“有勞蔡公子了!”

誰也沒看到鳳儀的俏臉隨書顥這句話而刷白。

是夜,鳳儀獨自漫步在悠然亭內,眼前的景象是那麽的熟悉,半個月前的事至今仍曆曆在目,隻是現在的鳳儀再也不是半個月前的鳳儀了!

此時,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傳來。鳳儀抬頭望去,隻見蔡英傑迎麵走來。

蔡英傑走進悠然亭,關心地對鳳儀說:“很晚了,怎麽還不睡?”

“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

“你的身體還在康複期間,這幾天舟車勞頓已經夠累的了,應該多休息的!”

“我知道!謝謝!”

蔡英傑凝視著鳳儀,試探地問:“公主,你是不是有心事?感覺你今天總是悶悶不樂似的。”

鳳儀聞言心頭一震,別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沒什麽!我隻是在擔心父皇的病情。”鳳儀找了個借口,沒說出不開心的真正原因。

蔡英傑信以為真,安慰地說:“別太擔心了!明天我們進宮,我一定會盡能力治好皇上的病的。”

“謝謝!”鳳儀感激地說。

“早點睡吧!保重身體!”蔡英傑柔聲道。

鳳儀點點頭,她怕見到英傑柔情似水的模樣,因為她回報不了他,所以鳳儀說了一句“我去睡了”然後就落荒而逃。

而他們這些微妙的反應全落在遠處的書顥眼裏。

在回房的路上,鳳儀心不在焉的走著,心裏想的全是書顥和程麗。走著走著,突然鳳儀“哎喲”一聲驚叫出聲。因為她撞上一道肉牆,整個人被抱住。

鳳儀連忙掙紮,抬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她撞上的那人竟然是書顥,他正低頭望著自己。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書顥低沉的聲音在鳳儀耳邊響起。

鳳儀聞言驚訝的望著書顥,忘了掙紮。

“為什麽你不早告訴我你就是鳳儀公主,我的未婚妻?”

早告訴你又怎樣?你心中隻有一個程麗!鳳儀冷冷地說:“放開我……”

書顥不敢置信的凝視鳳儀,這真的是你見過的鳳兒嗎?他伸手想去揭她的麵紗。

鳳儀大驚,迅速用手捂著,喝道:“你要幹什麽?”

鳳儀驚慌的舉止讓書浩更加不解,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要蒙著麵紗?如果是為了掩人耳目這裏沒有外人,為什麽不可以脫去?”

“你管不著……”鳳儀回避他的問題,別過臉道。

“放開我,男女授授不親,你這樣成何體統?”我是公主我怕誰,鳳儀語氣高傲地說。

書顥並不受她的威脅,不但沒放,還抱得更緊,在她耳邊強而有力地說:“如果你不說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說什麽我也不放。”

鳳儀還沒反應,此時,突然傳來幾聲輕咳,他們都向咳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程麗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兒。

書顥想也沒想的就放開鳳儀走了過去。略帶責備地說:“麗兒,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程麗柔柔地一笑說:“睡不著出來走走。”

“別太晚了,快回去睡吧!”

同是那麽晚為什麽他隻在乎她沒去休息而不關心她也還沒睡?還說什麽怎樣都不放,現在程麗一出現他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到她那邊。鳳儀受傷的心又再添一道傷痕,痛得淚水往內流,她看也不看他們,逃也似的跑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