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隻若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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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了?”楊莫南看著麵前跪著的莫七,一腳踢了過去,莫七爬起來,唇角帶著血。

“爺,都是屬下的判斷失誤。”莫七低著頭,“上官櫻她突然發病,屬下來不及反應,她便被蘇虛擒住,屬下認為,若是貿然出手,會暴露王爺,所以。。。”

楊莫南順手拿起茶杯砸了過去,幸好茶杯裏的茶已經涼了,隻有茶杯撞在額頭上,加上飛濺的碎片擦過皮膚,頓時有血流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

“屬下認為,上官櫻她不會供出關於爺的事情,爺大可放心。”莫七惴惴的加了一句。

楊莫南恨恨的瞪著眼前的人,冷冷道,“你這幾天從暗衛裏調幾個好手出來,把上官櫻殺了。”

“殺了?爺。。。這。。。”

“爺的命令你要違抗麽?爺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不能殺了她,你便提著頭來見我。”楊莫南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楊莫南沒有看到莫七的眼裏帶著恨,也許他從不在意誰愛了他,誰恨了他,所有人在他的眼裏,都隻是能利用的棋子。

蘇家百草閣

蘇虛心焦的看著眼前昏迷的女子,她牙關緊咬著,藥怎麽也喂不進去。從昨天到現在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百草閣所有的大夫都來為她診過脈,誰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沒有人能說出為什麽她會一直昏迷著,也找不到讓她清醒的方法。

“少主,看樣子這位姑娘隻能等她自己醒過來了。”邵掌櫃也是慢慢愁容,他能看出蘇虛是十分在意這位姑娘,可是,他也找不到其他的辦法。

“我知道了。”蘇虛看著麵前憔悴的她,心裏一陣陣的難過,“邵掌櫃,辛苦您了,快去歇著吧。”

邵掌櫃帶著一眾醫師離開了房間,隻留下蘇虛陪著上官櫻。

“你到底是上官櫻還是宛櫻?不過無論你是哪個,都是我曾經遇見的櫻兒。”

上官櫻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隨後睜開了眼睛,看到蘇虛,驚叫著跳起來,“你是誰?這是哪裏?”

“我是蘇虛,這裏,是蘇家的藥堂百草閣。”蘇虛眼裏閃過一陣欣喜。

上官櫻蜷縮到角落裏,緊緊抱住雙肩,用力過猛使得她的頭一陣一陣發暈,無力的聲音帶著恐懼,“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對我做了什麽?”她緊張的檢查著衣服,發現衣服被換過,整個人愈發的驚恐起來,仿若一隻驚弓之鳥。

蘇虛看著她的動作,無奈的苦笑著,“衣服是我讓丫頭幫你換的,總不成讓大家都看到你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吧?”

“夜行衣?”上官櫻混沌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些,她想起她是來刺殺蘇虛的,可是為什麽這個男人還站在自己的眼前。上官櫻把自己蜷在角落裏,努力做出一副警戒的模樣,仿若一隻受傷的小獸。

蘇虛盡量溫和的笑著,“上官姑娘,你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麽?”

上官櫻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裝作失憶是最好的。若是被他逼問起來,自己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借口。

蘇虛歎了口氣,她果然是病發。起身將桌子上還溫熱的藥遞到她麵前,“趁熱喝了吧。”

上官櫻依舊是戒備的模樣,不肯接藥,更不肯喝藥。蘇虛想了想,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上官櫻搖了搖頭,麵上一副迷茫的神色,他不是該追問自己為什麽要殺他麽?又為何提起那些陳年舊事。

蘇虛苦笑著,“你果然忘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三年前,在江南的蘇溪城裏。第一次見麵,你便打了我一巴掌,又害我在破廟裏過了一夜。”

上官櫻的眼睛睜大,蘇虛說的那些過去她都記得,隻不過她和她的記憶加在一起,總是帶著一點模糊。

“結果最奇怪的是,你第二天就不認識我了,然後還莫名其妙的和一個來接你的人打了一架。後來,我就再也沒見到你了。”

“你有找過我?”上官櫻開口問道,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蹦出這樣一句話。

蘇虛沉默著點了點頭。

上官櫻看著麵前這個男子,忽然覺得一絲幸福。頭腦裏的兩個聲音再一次吵了起來。

“上官櫻,你永遠隻是爺的上官櫻,你不可以愛上其他的男人。”

“可是爺不要了我了,不是麽?”

“那你也永遠隻是爺一個人的櫻兒。”

“他對我好。”

“你忘了那些人是怎麽對你的了?”

“我。。。”

“痛。。。”呼痛的聲音從上官櫻的口中低低溢出。

蘇虛連忙放了手裏的藥,抱住上官櫻,“你怎麽樣了?”

上官櫻想要推開蘇虛,頭痛再一次劇烈的湧上來,手也失了力氣,倒在蘇虛的懷裏,再度陷入昏迷。

蘇虛忙著查看懷裏的上官櫻,卻忽略了門外傳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直到邵掌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清溪小姐,你怎麽了?”

蘇虛心中一驚,將手裏的上官櫻放在床上,衝到門外。清溪暈在了門口,邵掌櫃正指揮著幾個小丫頭將清溪抬上軟榻,送回房間,見到蘇虛鬆了一口氣,“少主,清溪小姐她,好象又發病了。”

蘇虛一時間頭大起來,屋子裏倒了一個,外麵又病了一個,想了想,對邵掌櫃道,“邵掌櫃,幫我安排幾個大夫去看櫻兒,我去照料清溪。”

邵掌櫃應了聲帶著人去了,蘇虛抱起清溪,之前她病了那麽多時日,後來雖然在這裏調養了些日子,身體依然輕得如紙,蒼白的臉色讓人看著心疼。

隻不過清溪本來該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的,怎麽會暈在了他的門口。蘇虛一時想不明白,手探上清溪的手腕,脈象虛浮,時有時無,明顯是毒發的征兆。

和上次在盧家一樣的情況,蘇虛心裏閃過了什麽,卻又抓不住摸不著頭腦。

其實蘇虛猜的沒錯,清溪這日剛醒來,發現師兄不在身邊,自己的身體又好的差不多了,就想給他開一個玩笑,嚇他一下,沒想到在蘇虛的門口,聽到了他和上官櫻的對話。原來這個女人,便是師兄的心上人,師兄不是答應自己了麽,怎麽又會,清溪心裏一急,淚就下來了,頭一陣陣的發暈,最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一次的毒發作的更加猛烈,蘇虛發現之前的藥方已經無法壓製她體內的毒性了。

隻能和邵掌櫃商量新的方子,希望能多拖延一些時間。

“少主,你之前說要用七色玲瓏石?”邵掌櫃看著方子,揉著太陽穴。

“恩,要用七色玲瓏石做藥引才能有一線生機,隻不過那東西,見過的人都沒有幾個,更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尋了。”蘇虛看著床上的清溪,自己的臉色也愈發的難看。

“我聽說,那東西是皇家之物。”邵掌櫃道。

“皇家之物?”

“我家代代行醫,我小的時候,我爺爺曾經和我提過這藥,他說那東西見得著的隻有在宮裏才有,就是那皇上的玉璽。”

“玉璽?”蘇虛喜憂參半,喜得是那藥引有了下落,憂的是,玉璽那東西是皇家命脈,自己又怎麽能拿到手?

“清溪小姐紅顏薄命,年紀輕輕就要這麽去了。”邵掌櫃歎道。

“我一定會把七色玲瓏石拿到手的。”蘇虛說著便衝出去門去,皇家的東西,或許有個人能拿到。

洛陽王府

楊莫痕正在正堂裏打著轉轉,上官櫻消失了一天一夜,派了人手出去找也沒有回信。她到底去了哪裏,還有什麽地方她能去的。楊莫痕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結果。

正煩躁的時候,下人來回報,清溪姑娘的哥哥——蘇洛來訪,說是有事情要談。

“讓他進來。”楊莫痕不耐煩的揮手,用力坐在了正堂上的金嵌紅木的雕花大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又都噴了出來,“誰泡的茶,想燙死爺是不?”

下麵立著的丫鬟下人都斂了聲音,大氣也不敢出一口,若是惱了爺,自己不但沒了工作,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參見王爺。”蘇虛依舊帶了人皮麵具,大步走上前來。

“你來做什麽?”楊莫痕用眼睛斜著蘇虛,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我來是為了求王爺一件事情。”蘇虛壓下心裏的焦急。

“什麽事情?”楊莫痕上下打量著蘇虛,這個男人會有什麽事情要求自己的。

“是關於清溪的事情。”

聽到清溪的名字,楊莫痕從座位上跳起來,一把揪住蘇虛,“清溪,她怎麽了?”

“她毒發,生命垂危。”

“什麽。”楊莫痕一拳打在蘇虛的臉上,“你到底是怎麽照顧她的?”

蘇虛沒有躲閃,任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自己臉上。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我要去帶她走。”楊莫痕極力抑製住自己的拳頭,不再讓它往蘇虛的臉上招呼過去。

“她這毒能解,隻不過。。。”

“你還吞吞吐吐的做什麽,隻要能救了清溪的命,什麽都不是問題。”楊莫痕用力揪著蘇虛的衣服。

“要皇上的玉璽,那玉璽的材質是七色玲瓏石,隻有那個做藥引,才可能解了清溪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