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紙上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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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虛和上官櫻繼續的故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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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已經過去三年了,蘇虛立在原地,上官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蘇虛苦笑著,想過無數種相逢的形式,沒想到是這種。就算她是個平常人家的姑娘也好,偏偏是在六王爺的府上。果然是無緣吧。

蘇虛長長歎了一口氣,轉回自己住的屋子外的長廊上,今夜月色正好,月光如水傾瀉下來,鋪在院子裏是別樣的素淨。想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蘇虛好想衝過去問她是否還記得自己,想想又苦笑起來,也許她早就忘卻了那個叫做蘇虛的人。

不過是她生命裏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拿什麽陪她一輩子,況且還有清溪。來的路上,蘇家的暗探已經確認過了,刺殺清溪的人不似一般的江湖人士,反而像訓練有素的殺手。

清溪什麽時候得罪了這些人?蘇虛細細的回憶自己和清溪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一切都沒有問題。難不成,是因為清溪的身世?蘇虛忽的想起了十年前,師父帶她回來的情形。

滿身是傷的女孩子,緊閉著雙眼,師父說她中了毒,因為從山崖掉下來的恐懼而引發了毒。毒的副作用便是那副秀麗的容貌變得平平無奇,若是不能解毒,怕是一輩子再也不能如當初一般明麗了。

醒來的女孩子失憶了,常常睜著眼睛發呆,要麽便是抱著雙肩,蜷到屋角,眼裏都是恐懼。師父說她身上的衣料平常,又沒什麽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四處又找不到她的親人,想必是個誤落山崖的孤女,便收了她做徒弟。

難不成,那些追殺清溪的人,是知曉了清溪的身份?蘇虛的心一驚,要盡快帶清溪回到蘇家在京城的商號,那裏有他和蘇家的保護,要比這裏安全許多。況且,那個六王爺,聽說要娶王妃了,還是當朝丞相的女兒。就算他對清溪有再多的愛戀,兩個人總是不能夠在一起的。

帶她走,這是對她最好的做法。她就仿佛如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十年的感情,不是那麽輕易便消失的,能讓她幸福,便是他最大的願望。

蘇虛一大早便戴了人皮麵具,來到前廳同楊莫痕告辭,“六王爺,舍妹已經醒了,請讓我帶她回家。”

莫痕打著嗬欠,聽到蘇虛的話莫痕緊張的望向上官櫻,要她為自己想個拖延的法子。守在一旁的上官櫻掩口一笑,柔聲道:“蘇姑娘才清醒,身體還弱著,若是車馬勞頓,可是不好的。奴婢聽說蘇公子的家遠在江南,這樣子貿然帶她回去,若是加重病情,可要怎麽是好?”

“勞上官姑娘多多費心了。”蘇虛看著楊莫痕,餘光卻沒錯過上官櫻微微紅腫的眼睛,難不成,她哭過了,心念一轉之間,抱拳道,“在這裏已經麻煩王爺和姑娘了,怎麽能再多添麻煩?關於住的地方,蘇虛自有辦法,不勞姑娘和王爺操心了。”

“這怎麽能行,清溪她是本王帶回來的,總是要看著她安全本王才放心。”莫痕叫道,聽到蘇虛要帶清溪走,話裏都是不情願。

“這個王爺可以放心了,蘇家在盛京城裏有商號,我帶著清溪住在那裏便可。”蘇虛依舊是一副恭謹客氣的模樣。

說話這工夫,早有了下人扶清溪出來,清溪多日臥床,雖然清醒了,身體依然很弱。侍女扶著清溪坐在椅子上,才走了幾步,清溪的臉色就蒼白的可怕,不住的喘氣。

莫痕一下子衝過去,拉著清溪的手,“清溪,你還好吧?若是受不住一定要說,我和你哥哥說讓你多住幾日再走。”

清溪臉色微紅,偷偷看了蘇虛一眼,從莫痕手裏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清溪麻煩了王爺這些日子,已經很是過意不去了。本來是清溪不好,和哥哥鬧別扭才跑出來。結果給王爺添了麻煩,王爺不計較,清溪已經很是感謝了,若是再不隨了哥哥回去,怕是家裏人也要著急了。”

“可是。。。可是。。。”莫痕在清溪的眼裏看出了疏離,終歸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雖然瞞了她這麽久,總歸瞞不了一輩子。

“王爺不用再留了,清溪打攪了這些日子已經過意不去了,還是隨著哥哥離去才好。”清溪淡淡道,不時看向蘇虛,看到他讚許的笑容,自己也偷偷的微笑。

“不管了,反正本王就是不許你走。”莫痕看留不住,便耍起了王爺脾氣,擺明一副你若是要走,我就是用武也要把你們留下的架勢。

蘇虛微微一笑,這樣不像王爺的王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目光掃過上官櫻,發現她正在給王爺使眼色,“王爺,您可是要馬上迎娶丞相家的千金小姐,留我妹妹在府裏算是怎麽一回事呢?”

“我喜歡她,我要娶她。”莫痕不顧上官櫻的眼神阻止,叫了出來。

蘇虛諷刺的笑道:“王爺要把清溪置於何地?側妃?侍妾,或者連名分都沒有?”

“我要她做正妃。”莫痕不住的看著清溪,希望從她那裏得到一點回應,清溪卻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跳,不住的看著蘇虛。

“王爺真是說笑,王爺的婚姻大事怎麽可以兒戲的?或者換一句話說,王爺的婚姻可以自主麽?”蘇虛瀟灑的笑了笑,“告辭了。”說著抱起清溪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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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楊莫南正專注的逗弄著屋子裏的鸚鵡。

“奴婢來了。”聲音清朗,女子正跪伏在地上,一身夜行衣,麵上帶著黑紗。

楊莫南沒有再說話,隻是專心逗弄著鸚鵡,“來,給爺叫一個,給爺叫一個。”今夜的鸚鵡不知怎麽了,無論楊莫南怎麽逗弄都不肯開口,反而是躲躲閃閃,瑟縮在角落裏。

“沒用的東西。”楊莫南狠狠的罵道,用力扯開籠子門,一把揪出鸚鵡,五指用力,鸚鵡的內髒被擠碎,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便斷了氣息。

“真髒。”楊莫南將那團死鳥丟在角落裏,又從懷裏掏出一塊手絹,用力擦著手上的血汙,擦完將手絹也丟在角落裏。女子清楚地看到那手絹上繡著朵荷花,清新秀麗,女子唇邊泛起一絲苦笑,原來不止自己為了他這樣子。

“等下讓侍女把那些打掃了。”楊莫南隨口吩咐道,轉回桌子前,捧起茶喝了一口,轉手摔了杯子,“給爺喝涼茶,都是一群沒有眼力見,伺候書房的侍女不用來了,攆去馬房做苦力。”

女子沒有應聲,因為她知道,楊莫南的話不是對她說的,這府裏的人都知道楊莫南的脾氣,隻要他吩咐了,事情便是再沒有轉圜的餘地,至於該怎麽做,誰去做,那可不是楊莫南要操心的事情,這麽大的王府,難不成養了一群吃白飯的家夥?

楊莫南發夠了脾氣,才轉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上官櫻,“跪了這麽久,也不說一聲,差點忘了你。”

上前就要扶她起來,上官櫻微微躲過楊莫南的手,“櫻兒不敢讓爺動手,櫻兒能自己來。”

“你還是這脾氣,不過,爺就喜歡這脾氣。”楊莫南看著上官櫻笑了起來,目光忽然變得犀利,“你這次來,又有什麽好消息給爺?”

上官櫻的腿還在發麻,輕咬著下唇,卻不想要在楊莫南麵前示弱,她要給他留下最好的印象,她是他最強的手下,他不能沒有她,“我查到了蘇虛的行蹤。”

“蘇虛?”楊莫南輕聲重複著,眼裏卻滿是欣喜,“果然是好消息,不枉爺栽培你這麽久。”

“他。。。”上官櫻有些遲疑,看著楊莫南眼裏的欣喜,那份遲疑又消失無蹤,“他今天到了洛陽王府。”

“哦?”楊莫南微微有些驚訝,“他真是膽子大,就這樣出現在京城?”

“蘇虛他易了容,聲稱自己是清溪的哥哥蘇洛,這次來是為了給清溪送藥,並且帶她走。”上官櫻繼續道,腿腳的酸麻已經消失了大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緊張,那是一種恐懼,生怕眼前的男人舍棄自己的恐懼。

“想走?”楊莫南狂笑起來,“看他能走到哪裏去,既然他來了這盛京城,就讓他死在這城裏好了。櫻兒,你說怎麽樣呢?”

楊莫南看向上官櫻,上官櫻正想些什麽,並沒有做聲,楊莫南一挑眉,“莫非,你舍不得他?”

“舍不得”——聽到這三個字,上官櫻忙忙跪在楊莫南麵前,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沒有的事情,我和他,我和他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爺該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跟了爺這麽多年。。。爺。。。”說著眼圈便紅了,卻又死死咬著下唇,不肯讓眼淚流出來。

楊莫南看著上官櫻慌張的神情,唇角泛起微笑,“哭什麽?傻丫頭,爺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跟了爺這麽多年,爺哪裏不知道你的心思。爺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爺答應你,隻要你完成這一次的任務,爺便許了你,如何?”話裏是詢問,卻帶著不容質疑的肯定。

上官櫻努力收回眼裏的淚,抬頭望著楊莫南,“爺吩咐櫻兒做什麽,櫻兒便做什麽,隻要爺不要丟下櫻兒便成。”

“這才是爺的乖櫻兒。”楊莫南滿意的笑著,“爺隻不過讓你去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刺殺蘇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