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認真的雪
夜色悄悄降臨，喧鬧的公寓漸漸安靜下來。杜可欣一個人對著電腦發呆，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起身，來到陽台，看著幽靜的夜色。
陽台外，寒風呼嘯著，似乎是在向人們炫耀它的強大。杜可欣伸出手回到陽台外，任憑寒風在手指間穿梭。突然，她感到手心微微的有些冰冷，然後就是濕濕的感覺。借助昏暗的燈光，她看到手心有一滴水——下雪了。她很驚喜。在長沙這樣的南方城市，看到雪的機會是很少的。即使是冬天，樹葉也不會落。現在，能夠看到雪，她有說不出的喜悅。盡管那隻是一粒雪花。
“下雪了，你們快來看雪啊”她對著室友們喊了一句，忙碌的室友們歡呼雀躍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蜂擁而至來到陽台前。
杜可欣把手再次伸出陽台外麵——果然雪越來越大了，她的手心已經可以明顯感到刺骨的寒意。一群女生就這樣伸出手把雪花接到手裏，然後看著它在手心慢慢融化。
女生們偏向於安靜，而男生們則喜歡把他們的喜悅通過語言表達出來。雪沒有下多久，公寓裏的男生們已經開始尖叫了，站在遠處聽就像那什麽的的野貓。
杜可欣並不在意這些，心裏默默期盼著這雪能夠下得大些，那樣就可以堆個雪人了。很久都沒有玩這個遊戲了，每次想起小時候堆的雪人，她都會覺得無比溫馨。
夜色越來越濃，但是卻比往日光亮了許多。地上、屋頂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花。杜可欣依依不舍地離開窗台，蜷縮在溫暖的被窩裏，對明天充滿了期待。
一大早，杜可欣便起床了。看著陽台外厚厚的積雪，情不自禁地對著陽台外喊了一聲，“好漂亮的雪啊”。
天色漸漸明亮，公寓的籃球上人越聚越多。他們在那裏堆雪人，打雪仗，絲毫不在意雪花的冰冷。
“靈兒，我們也下去堆雪人吧？”看著下麵那麽熱鬧，杜可欣也按奈不住了。
”好呀，我也正想去呢。不過，阿姐等會兒，我把柳雲飛叫過來啊“蘇靈兒鬼靈精怪的對著杜可欣笑了笑。
蘇靈兒給柳雲飛打了電話，要求他過來一起堆雪人。沒想到，柳雲飛這小子竟然提出了一個另一個建議。什麽建議？堆雪人啊。到哪裏堆雪人呢？嶽麓山上堆雪人啊。嶽麓山上堆雪人，真虧得柳雲飛能想得出來。不過，杜可欣倒是比較喜歡這個提議的。這個時候，嶽麓山上人一定很少，而且雪也比較幹淨。所以，杜可欣同蘇靈兒並柳雲飛艾益成四人就來到了嶽麓山上。
“小飛魚，我要你堆個雪人送給我。”剛剛來到山頂，蘇靈兒就站在厚厚的雪地上對著柳雲飛撒嬌。
“Oh，My白雪公主，別說是為你堆一個雪人，就是把我變成雪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完成您的指令。”柳雲飛學著昨天晚上看電影的時候學的菲律賓傭人的語調去討好蘇靈兒。
這是嶽麓山上的一處空地，由於經常有遊客在這裏休息，並沒有太多的樹木。站在山頂，放眼望去，一片銀白的世界，還真有點銀裝素裹的感覺。本來以為沒有人來這裏的，沒想到空地上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大都是情侶。當然也有三五成群的孤男寡女。
這麽大的雪，厚厚的積了足有二十多厘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雪還在下，紛紛揚揚的像漫天飛舞的柳絮。一個男生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抓了一大把雪塞進同伴的衣領裏，引得一聲尖叫。果然效果非凡，美女們紛紛把眼光投過來，隻不過落在了尖叫的那個人身上。
杜可欣看著他們，淺淺一笑。
“快看快看，那邊都堆了好幾個雪人了，你快點動手啊！”蘇靈兒看著雪人們一個個站起來，實在等不及了，不停的催促柳雲飛堆雪人。
柳雲飛挽起袖子，準備開始他的創世之作，恩，一定要弄出個七仙女出來，氣死那個什麽自由女神，給咱中國人爭口氣。
“等等！”蘇靈兒眼神裏透露著狡猾，好像一直小狐狸。
“怎麽了,大小姐？”柳雲飛正沉浸在自己的絕佳創意中，被她一叫，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我們分組。”
“分組？分什麽組？“柳雲飛一時不明白蘇靈兒的意思。
“豬呀，我們分組堆雪人。我們兩個一組，阿姐和艾益成一組，”
“噢”
“噢什麽噢，你還不願意？你敢不願意，我就……”說著蘇靈兒就把手舉得高高的。這個樣子，柳雲飛不願意行嗎？再不願意，拳頭就落下來了。再說，這正是柳雲飛所想的，正好給自己的兄弟創造個機會，他怎麽會不願意呢？
比賽正式開始。
事實證明柳雲飛是明智的。沒堆多久，他就看見杜可欣用紙巾幫艾益成擦汗。不過這可苦了他。剛想休息一會，蘇靈兒就指著艾益成堆得雪人給他看。這小子真賣力，不但比自己的高大，而且比自己的好看。柳雲飛隻好暗暗叫苦了。
杜可欣看著艾益成認真的表情有一些感動，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會讓女人著迷的。盡管艾益成還是個小男孩，杜可欣還是個小女孩。杜可欣本來是打算好好玩雪的，隻是不知怎麽的，她現在反而不想玩了，反而有些失落。
有些事是永遠忘不掉的。
那也是一個雪花紛紛揚揚的日子。他為她堆了一個雪人，像艾益成現在這樣認真。她很喜歡，因為那是他為她塑造的雪人，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她不允許任何人和她分享。可是，當她再次來到雪人的麵前時她，卻發現雪人上麵有清晰的的手印。於是，她手中的保溫杯立即變成了斧頭一般，在雪人的身上肆意地留下傷口。終於，那個雪人倒下了。她站在雪地裏對著他得意地笑著。
現在，明亮的天空下，雪正在認真的下著。她的麵前一個雪人正在慢慢成型。看著它，她竟然有種懼怕的感覺。“雪下得那麽深，下得那麽認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靈兒，我們打雪仗吧”杜可欣開口說道，她真的不想再看見雪人了。
蘇靈兒正忙著“折磨”柳雲飛，聽到杜可欣的這句話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
“好呀好呀”鬼靈精怪的蘇靈兒從雪人上抓起一團雪握在手心握成團狀拋向柳雲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