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定要快樂

天空中，兩三顆星星稀疏地散落在空中。彎彎的月牙也已經爬上了半空。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晚會也結束了。喧鬧的人群開始三五成群地離開現場，雜亂的談論聲在大禮堂上空匯聚成一張大網，牢牢地罩著大禮堂的每個角落。

杜可欣似笑非笑地望著地上的一堆花兒，淒美地讓人想起黛玉葬花的情節。再美的花兒終將要凋零。這些話就讓他們安靜地躺在這裏吧。不知從從什麽時候，她對花已經沒有什麽興趣了，甚至有一種抵觸的情緒。反倒是那些不常被人送來送去的花兒更能讓她感覺到美好。

五彩的燈光下那些鮮紅的花兒由於光的折射顯出暗暗的紅，像是凝固的血塊一樣在孤獨地躺在安靜的角落裏。艾益成走上前去，拿起一朵花，摘掉一片花瓣在鼻子上嗅了嗅，是那麽的清香。花是杜可欣讓她丟在這裏的。雙魚座男人對花獨有一種憐愛情節的，正像他們對女人憐香惜玉一樣。所以，盡管雙魚座的艾益成把花丟到了角落裏，還是想把它握在手心嘻嘻欣賞一番。

花，杜可欣不要了，再也沒有理由留著它們了。艾益成是喜歡玫瑰花的。那是浪漫愛情的象征。喜歡一個人會連帶喜歡停留在她屋頂上的烏鴉。同樣可以得到，厭惡一個人，也會連帶厭惡他送給別人的花。看著花，不怪我，是你來的不是時候。艾益成在心裏默默禱告。隻見艾益成的手一高一低，那些美麗的花兒就一片一片地飄落。

“艾益成！……”蘇靈兒是吼出這句話的。女生都是喜歡花的，特別是玫瑰花。杜可欣不喜歡，不代表蘇靈兒也不喜歡。而艾益成偏偏不合時宜地充當了采花賊的角色，隻能算他倒黴了。

很難想像長相甜美的蘇靈兒也會發脾氣。別人發起脾氣來讓人害怕，她發起脾氣來反倒讓人感受到一種很戲謔的意味。假設有一隻可愛的小企鵝在衝你發脾氣，你會害怕嗎？不，不會，估計你會雙手舉起那隻小企鵝在空中打轉，即使它的小腿不停地抖動著。舉起蘇靈兒在空中打圈，這正是艾益成現在的想法。隻可惜，朋友妻不可欺，隻能想想罷了。但是看到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因為生氣的緣故而染上了一層紅暈，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一笑，還不行嗎？發怒也是要講究天資的。蘇靈兒的綿羊怒吼並沒有使艾益成害怕，那些花瓣還是動作優美的從艾益成的手中滑落。

“艾益成---你和花有仇啊----”有人喜歡文靜的女孩子，有人喜歡風風火火的女孩子，當然也有人喜歡很有肉感的女人。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可愛的女孩子。這也是為什麽每個女孩子戀愛了之後就變得可愛的緣故。蘇靈兒生氣的時候，艾益成才知道為什麽柳雲飛喜歡蘇靈兒這樣的女孩子。一個女孩生氣的時候都那麽讓人舒服，誰不喜歡呢？

“噢，對不起”艾益成尷尬地笑笑，為自己辯解道：“這些花杜可欣說她不想要了，讓我丟到這裏的。”之所以解釋，不是迫於她的強悍無理，也不是害怕她生氣，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蘇靈兒是柳雲飛的女孩，生氣了自然有柳雲飛來安慰，用不著他來操心。但是考慮到她是杜可欣的直係親屬，就不得不解釋了。她在杜可欣心中的地位舉足重輕，隨便在杜可欣耳邊吹上幾口枕邊風，足以引起一場翻天覆地的巨變。要是她吹的是東風，那麽艾益成的春天很快就會來到。但如果她吹得是北風，艾益成隻有坐在黑暗角落裏抽泣的份兒了。再說，她是柳雲飛的女朋友，得罪了他，恐怕要受到柳雲飛無休無止的摧殘了。鑒於以上種種原因，艾益成還是溫柔地屈服了。

“我阿姐不要，我沒說不要啊！你能不能不要到處破壞東西啊！真是的！”女生是喜歡得寸進尺的動物，這句話再次在蘇靈兒身上得到了體驗。記得柳雲飛教導過他：遇到難纏的女生時，最好的辦法是保持沉默。一旦你沉默了，任憑她摧殘、責怪，她的內心就會得到很大的滿足。內心得到了滿足，她自然也就沉浸在幸福的感覺中，你自然也會脫離苦海。艾益成一直不相信，但是到了這個無計可施的地步，也隻好暫且相信他一次。

果然，當艾益成不再爭辯，低著頭任憑蘇靈兒發泄了一通後，蘇靈兒就興高采烈地去憐愛她的玫瑰花了。

“靈兒，把話給我”說話的是不知道從哪裏剛剛跑回來的柳雲飛，晚會剛結束，他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了什麽，這會兒才跑回來。

接過蘇靈兒手中的花，柳雲飛把花瓣一瓣一瓣摘下來，然後放到一個食品袋裏。剛剛製止艾益成這個采花小賊，有迎來了柳雲飛這個折花大盜，蘇靈兒氣得得眉毛都分居了。難道這些花，在男生看來一點都不好看？艾益成不懂浪漫？他的男人怎麽可以不懂呢？

柳雲飛看到蘇靈兒驚訝的表情，得意的笑容浮現在臉上，透著壞壞的流氓氣。

“你看過電視裏的香妃嗎？我也想讓你變成我的香妃。這些花瓣是用來給你泡花澡。”沒有女人不喜歡浪漫，除非她不是女人。蘇靈兒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十足的女人，當他聽到柳雲飛的這一奇思妙想時，一下子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完全不顧站在身邊一臉苦相的艾益成。同樣是摘花瓣，為什麽柳雲飛就能得到一個熱烈地擁抱（如果艾益成不在甚至還有激吻的可能），為什麽他卻隻能像個小學生怪怪地站在那裏被人教育呢？

“咦？可是我們寢室裏隻有淋浴，沒有浴盆怎麽辦呢？”蘇靈兒從柳雲飛懷裏探出頭來，明亮的眼睛裏放射出疑惑的光芒。

“嗬嗬，這個簡單，我回來買個澡盆就是了。”艾益成看在眼裏，想在心裏。怪不得柳雲飛這小子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俘獲蘇靈兒的心。做事心細到如此地步的男人，也是無可挑剔了。

柳雲飛是男人，他能讓蘇靈兒高興快樂。我也是男人，我也能讓杜可欣從不快樂中解脫出來。是的，我要送她一份神秘禮物，我一定要讓她快樂！

艾益成想著，握著的拳頭從斜上方在胸前揮下去——他要做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