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荒野巧遇

四周塵土很多。中年人看見那位一位小夥子闖進來,便道:“你是何人?闖入此地作甚?”

耿去病道:“此舊宅乃是我家的,我反倒問你。”

中年人驚道:“哦?”

中年人接著說道:“如此,不知你在此地有何目的,難道是想趕我走嗎?”

“不是。此地久不住人。有人住,也算是加了些生氣。隻不過,我發現了一些村民無緣無故地消失了。於是便追查到這兒。”

說著盯著那中年人的眼睛。中年淡然道:“哦?莫不是懷疑有人在我這兒失蹤咯!”

隨即一笑,道:“這可要有證據。無證便不可亂說。住在此處的,可不是我一人。尚有兩名家眷。”

中年人向著門簾喊道:“娟兒,接小姐出來。”

耿去病心道:“莫不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或者有另尋幫手?先看看他手段再說。”

一塊破布門簾被一隻玉手撥開,青色的裙子,妖嬈的身段,嬌媚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渾身上下充滿了挑逗的氣息。

耿去病看到眼前的人激動無比,娟兒嬌笑一聲,不去管他,看了看叔叔也不語言。叔叔臉色不曾有變,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切。

娟兒掀開門簾,耿去病盯著門簾不放。娟兒伸手牽著一位玉人出來。

耿去病看著門簾,從手道腳,再到那張難以忘卻的臉,耿去病激動道:“果然是她!”

剛剛看到娟兒出來時就有預料,裏麵的人幾乎就是心中所思所記之人,如今出得閨房,果然就是。

青鳳輕脈碎步,由娟兒引著到了叔叔一旁。低著頭,似乎害羞,不曾抬頭看任何人一眼。不過睫毛時動,好似欲看又不能的樣子,明顯做著掙紮。

青鳳兩隻玉手交握在一起,那種氣質已經遠勝所謂傾國傾城。麵色有些發紅,顯得嬌豔欲滴,引人無限遐想。

耿去病心道:“青鳳姑娘生活貧苦,氣質卻似天仙。不一般,不一般。看這男子應該花費了不少心力培養。”

轉眼間,對叔叔的印象好了許多。

“可是為什麽青鳳姑娘不看我呢?哪怕是一個眼神哪。”

叔叔轉身看著青鳳與娟兒,笑道:“這兩位是我的家人,青鳳是我的侄女,自幼父母雙亡,由我撫養,勝似女兒。這娟兒亦是我一手養大,乃是棄嬰,身世也是可憐。”

耿去病沒想到兩位姑娘的身世如此曲折。可是這位男子為何說的如此之細呢?尤其是對自己這麽一個外人。

一般情況,一個人的身世是秘密,有時甚至說痛楚,這樣艱難的身世誰願意說出口呢?這位男子竟然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些秘密,看來這裏麵有些門道。

這些想法是一閃而過。隻要看到青鳳的麵容,耿去病的思考立馬就斷了。青鳳似乎感知到那看向自己呆呆的眼睛,臉色越發紅了,耿去病忍不住一親芳澤,不過卻隔著一張桌子。

叔叔不以為意,反而讚賞地點點頭:“鳳兒,你向這位公子請安。”

“是。”宛若天音。青鳳這才大膽地抬頭,悄悄看耿去病。耿去病心下疑慮更深,但被那飄來的眼神擊散了疑慮。

“青鳳,拜見耿公子。”

耿去病躬身道:“耿去病,拜見青鳳姑娘。”

一個做福一個作揖,眼睛都彼此偷偷凝視對方。也不管旁邊那個嗬嗬笑的中年叔叔,更不管在一旁打著壞心眼的小丫頭。

……夜如此過去了。

耿去病天色發白時離去,意氣風發,不停想著見到青鳳的激動。閣樓內的房間,從簡陋恢複了豪華。

“鳳兒,明天就出發。”

“是!”

京城最近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城外數十人連連失蹤案,二是花門不久將要成立。

耿去病的心思都沒有放在這兩件事上。

花門說明了就是春樓妓院,耿去病是這樣認為的,也沒有在乎。

坐在書桌前發呆,耿去病被重重地點了一下,驚醒過來。看來人是小鬆子兒。

這小鬆子兒體格比較好,十五六歲,在街上討飯被耿去病收為書童。

“小鬆子兒,進來也不敲門!”

“可是,公子我已經敲了好多下了。隻是公子太過入神了。”

“或許吧,有什麽事兒,說吧!”

“嗯,那個李家的二公子來了。”

“哦,把李真請到這來吧。說到這裏好說話就是。要秘密地請過來,知道麽?”

“是,公子。”小鬆子兒一溜煙走了,耿去病繼續沉思。昨晚他知道了那個關於青鳳的很多事情,青鳳自幼父母雙亡,由叔叔撫養長大,跟這個叔叔徐杯關係極好。而且與下人娟兒情同姐妹。青鳳貌似天仙,氣質優雅。

從杭州一別,本來從未有過情思的耿去病,腦子裏開始印下了這麽一個倩影。

想到當夜和徐杯暢聊,講了曆史上徐氏門人的一些功績,惹得徐杯很是高興。

耿去病一談不得已,沒想到這徐氏還曾是家門顯赫。但淪落到如今住他人廢宅的地步,有些可悲了。

可事情沒這麽簡單,從其談吐和學識上來看,青鳳和娟兒的氣質修養也非一個貧困人家所能熏陶出來的。

耿去病正好記得,當時青鳳出來之時,不敢與自己相對,隻是低著頭。隨後有了徐杯的吩咐,才敢於自己施禮相對。徐杯和那數十人無故消失有什麽聯係呢?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

耿去病頭痛欲裂,“要是凶手真的是徐杯,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處理?難道要將徐杯繩之以法。那青鳳將怎麽辦?我該如何麵對。”

耿去病隱隱地,眼睛發紅,有些入魔的跡象。忽然覺得頭頂一涼,一股清涼之氣流遍全身,方才清醒過來。

“李真兄,謝了!”

在旁邊站著一位麵貌清秀不弱於耿去病的白衣男子,這位白衣男子拿著一把扇子,臉色顯得比耿去病平和。

李真嚴肅地說;“去病,如此勞心勞苦,傷了身子可不值呀。”

耿去病心道:原來以為我對於村民失蹤之事太過勞心了,也罷!

耿去病站起來也不言語,調息體內清流。這清流正是李真所輸。李真也不言語,站到一旁等待。

中午時分,街上,李真與耿去病並肩而行。兩人閑聊談笑,但無聲音泄露。這就是先天高手說具有的聚音之術。

“去病,案子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