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是我一輩子恨的人

那一夜之後,簫竹筠和張祖蔭各奔東西。

張祖蔭似乎很忙,也沒有主動和她聯係。

簫竹筠卻是鬆了一口氣,她實在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麽麵對他。

她決定忘記那一晚的事,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她的辛勤工作被看成是愛崗敬業的模範,在公司例會上被老板表揚。

散會之後,老板輕輕拍了拍簫竹筠的肩膀說:“一會你到我辦公室來。”

簫竹筠把文件送到自己辦公室,便去了老板的辦公室。

坐定之後,老板說把一個文件遞給她看,說:“你看看就知道了。”

簫竹筠一看,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公司想要從嘉興進購原材料。

不過嘉興的質量雖然好,價格卻偏高,目前公司正在跟嘉興洽談中,一直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一個一定要降價才肯簽協議,一個又不願意降價,關係不僵不硬的,有些尷尬。

老板說:“簫小姐,我知道你曾經在嘉興工作過,對他們的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希望下次談的時候能夠一起跟我們出席。”

簫竹筠把文件還給上司:“我當然聽從上級安排,隻是我怕這樣反而會適得其反,畢竟……這種關係很尷尬。萬一,因為我而讓這份合約沒簽成,豈不是冤枉。”

老板道:“這要看你懷著一種什麽心態去了,當然我們是要考慮員工的心意的,如果你不願意去,那我們不會勉強。”

他看著麵無表情的簫竹筠,補充道:“還是希望你跟我們一起。”

簫竹筠心中暗罵:什麽叫不勉強,你說這句話,不是擺明了非要我去不可嗎?想了想,說:“好。”

與嘉興洽談的地點是在嘉興總部的大樓裏。接待兩人卻是簫竹筠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噴火龍。

在看到簫竹筠的刹那,噴火龍不自覺地露出吃驚的眼神。對於張祖蔭和簫竹筠之間的小道消息一直流傳不斷,最近她又不聲不響地辭了職,公司內部很多人都在進行各種各樣的揣測。

猜測張祖蔭是跟大部分男人一樣是厭倦簫竹筠的年輕女孩,都想趁這個機會讓這個鑽石龜認識自己,公司裏有一段時間可謂蝶飛花開。

但是張祖蔭卻好象突然變了性子,絲毫不為所動,這就讓傳言更加撲朔迷離。

今天看到眼前的簫竹筠,除了略有消瘦,一如往日般美麗自信。

看到自己昔日的老上司,簫竹筠也很是感慨。

對他莞爾一笑,伸出手說:“您好,好久不見,這次由我來代表我們公司來洽談這次購買的事宜。嗬嗬,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吧。”

噴火龍忙不迭地伸出手,說:“簫小姐您好,請坐。”

簫竹筠的確很熟悉嘉興的業務,將價格咬得非常死。

噴火龍在昨天就接到上級通知說務必要跟這間公司達成協議,他一開始還覺得可能是因為公司可能覺得這間公司有潛力,想要一個長期協議,但是看到簫竹筠,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張祖蔭。

難不成是因為……

他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報出了準確的數字。在他們討論過後的最低價格上,又上浮一點點的數字。

簫竹筠微微一怔,他這調調的轉變也太不給前奏了。她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做,怎麽他就忽然轉變了呢?有一些隱晦的東西是她看不到的。她猜測這是兩家公司又從對方身上發現了可以利用的價值,她隻是充當一下表演者。

不管怎麽樣,達成公司的任務總是一件好事,簫竹筠也懶得去想是不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因為即使知道了她也無力改變,索性當做不知道好了。

因為不想碰到某人,簫竹筠一等合同談好便離開了。

剛正到嘉興大門口,卻正見一輛高級轎車在不遠處停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下來,她衣著時尚,臂彎裏挎著限量版的名牌手提包。發型已經不是之前見過的筆直長發,而是換成略微染過的大波浪式卷發。

她看著簫竹筠,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咦,真是巧啊,居然還會在這裏碰到你?”

簫竹筠沒有理她。

“也是啊,畢竟嘉興不是什麽小公司所能比得了的,怎麽,終於混不下去,想回來了?”

簫竹筠壓著衝動的怒火,說:“譚惜惜,我去哪裏好象不關你的事吧,你有這功夫,回去關心關心你的吳子榮吧。”

譚惜惜鼻子裏擠出一絲對她的不屑,“你放心,子榮注定是我的,不象某些人,自以為真成了白天鵝了,其實醜小鴨始終是醜小鴨。”

“是嗎,那我提前恭喜你們。”簫竹筠無動於衷。

譚惜惜卻笑得很是詭異,湊近她,低聲道:“啊,忘了問你,被三個男人撫摸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啊?”

簫竹筠倒抽一口涼氣:“是你?”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不是你跟吳子榮的威脅了,你為什麽非要跟我過不去?”

“是你非要跟我過不去!”譚惜惜一臉惡狠狠,完全不顧她精致的妝容被毀於一旦:“你們離婚已經一年多了,你竟然還跟他跑出去吃燭光晚餐?為了你,阿祖和我翻臉,簫竹筠,你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地纏在我身邊?為什麽你不能消失?”

“就因為這個?譚惜惜,你的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你一直壓著我……不管我做什麽,他永遠不滿意,永遠說竹筠這樣,竹筠那樣,簫竹筠,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告訴你,子榮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簫竹筠覺得這會兒的譚惜惜比任何時候都真實,她的表情眼神連下拉的眉梢都跟她的話一樣真實。

“你真是個瘋女人。”簫竹筠冷冷道:“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麽吳子榮不肯娶你了,他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