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梅竹馬

刻意的忘記,忘記怎麽去愛。或者又是在不經意間,去互相傷害……最後的結局,總是交給眼淚,哭過了,再重新去愛,去傷害……愛情就這樣重複著,我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愛是這樣的苦澀,卻仍有那麽多人為之瘋狂,是否像撲火的飛蛾般追求的隻是一瞬間的燦爛,還是那雪夜尋花之人,找尋著心中不謝的傳奇!或是人們始終都沒有明白,我們一直為之追逐的愛情隻是一個傷人又傷已的滑稽戲……

離開公司之後,我才意識到我竟然對霜霜的事情一無所知,而唯一聯係的手機也已停機。莫非我一直想去追的霜霜隻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雖然她確實存在於世界上的某一角,可是她給我的幻想多於現實。這讓我不免有些頹廢,但想到也許小蝶知道霜霜家在那裏,畢竟她們是死黨,而且女孩子總是比較虛偽或者叫心細一些,會喜歡問一些不想知道的問題,會記一些永遠都可能用不到的事物……於是我跟小包說了一聲,叫他一有霜霜的消息就馬上跟我聯係,可是這之前的日子怎麽辦呢?我終於可以體會到馬丁•伊登的心情了:“失去了愛人,我如失去了航海圖,丟失了舵,又不知道去那個港口,隻好隨波逐流,避免去正視生活,因為讓我感到痛苦的正是生活本身。”

回家吧……畢竟逃的終點就隻有家了,我無精打采的給家裏打了電話,說自己兵敗如山倒,給公司開除,無臉見江東父老,總之怎麽慘就怎麽說,直說到我媽媽主動叫我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我才掛了電話。可是電話可以掛斷,思緒卻開始起伏,我想起了兒時的她,我青梅竹馬的朋友,一起在泥巴中嘻戲,哭鬧,那個總是滿臉倔強的小丫頭片子,總是一步也不離開我,可是看到我卻總是擺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式的小玫,聽說她出生的時候屋外開滿了玫瑰花,所以父母便給她取了這個名字,這讓我一度的懷疑,她是否就是我心中不謝的傳奇?但這個念頭在上大學之前就被否定了,因為她變了,長大之後便變了,變得看到我溫柔的如風中的楊柳,如十五的滿月。如果注定與長大同時到達的是溫柔,我情願她還是那個衝動,經常和我生氣,噘嘴的小女生,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雖然她很喜歡我!

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回憶是沒有時間和場景概念的,可是回憶卻是有癮的,一旦思緒裏飄進了某個人的影子,便會想起那個人的一切,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點滴,想起我們上同一所初中,走過了她幫我提書包,我用自行車載她們日子,又上了同一所高中,經過了被同年級的男生嘲弄的時光,這些我們都沒有理會,仿佛兩個人在一起是天經地義一般,可是我們最終卻沒能在一起,這讓我懷疑難道兒時的東西都如遊戲秀一樣隻能成為生命的點綴嗎?

一直想,原來思想也是有路可尋的……想到我們上了大學,終於沒能上同一所大學,再後來,我又有了女朋友,聯係也越來越少,我一直認為,或許她也這麽認為,我們倆誰也離不開誰,在剛開始上大學的那段時光,我們是那樣的不舍,那樣的神情恍惚,可是現在,一分開就是五年,五年內我很少再想到她,可是我知道她一直記得我,念著我,因為我每次打電話回家,總是聽到媽媽提到她到我家幫忙,問我的情況,所有的這些,是否可以讓我會心的一笑?可是霜霜卻奪走了我的笑容,我看著窗外的星辰閃爍,火車駝著我的思緒飛馳,如“唐伯虎”般的感歎著:

“你怎知我日夜相思,竟忘餐廢寢?你怎知我近日多愁悶,月下閑走千回?酒泛金樽,我無心去飲。良辰美景,隻是滿目淒清,我怕聽——雞聲、鍾聲、投黃昏,送五更,那時我的愁悶猛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