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再臨邯鄲

對大部分人來說,打電話是一種需要,對我來說,這是一貼藥劑,或說是一種生活。我們事無匹細的都會向彼此傾訴,仿佛一天中除了打電話便似乎全是無用的事。我總是在後悔過去沒有好好看夠她,此刻除了電話裏的聲音,腦子裏即是她的身影,什麽也不能使我分心。每天都會在電話裏找到第二天生活的動力和從未有過的充實。

然而,我發現魚有時抑鬱不樂,身體也越來越差,經常聽到她的咳嗽,甚至是在電話裏很長時間的沉默,我問她什麽原因,她回答我說:

“我很想你,我們有近四個月沒有見麵了,你能過來看我一下嗎?那怕是一眼也好。”換下來是我的沉默,我曾三番二次的向表哥提去請假,可是越到年關,事情越多。所以更多時候我是會騙她,說馬上就去看她,每次她聽完這句話,我都能感到她像個小孩子到得自己想要的玩具般的興奮,但她不會問我具體的時間,她似乎知道我也隻是說說,可對她來說這便足夠,她有時候會叫我一遍一遍的說這句話,仿佛要把這句話種在心裏,長出個夢來……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偶爾不接我的電話,而且每一次電話,我都覺得她講話的語氣是那麽的吃力,還帶著不停的咳嗽,她告訴我,隻是小感冒,叫我不用擔心。於是我還是向以前那樣給她講講我身邊的些許小事,或是在網上看到的幾個好玩的笑話。他一次比一次平靜,平靜的近乎冷漠,我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可是那裏不對我又無從得知。

很多次打電話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我整天無緣無故的問自己:“到底我是那裏做錯了?。”神精質的想著:“也許她生病了,一定是這樣。”不一會兒又會想著:“要過年,家裏可能有很多事將她忙壞了。”但是這些雜亂無章的想法隻會在我不安的心靈上火上澆油。我開始變成脾氣暴燥,覺得世間的一切,連最小的東西都在故意與我為敵。不知不覺的拿起電話,莫名其妙的拔號上網,經常是一拔通她家的電話卻又趕緊掛上,我怕,怕她那沒有溫度的語氣。

最後一個電話是她媽接的,當我聽到她母親的聲音,我覺得全身顫粟不已,以至於讓我以後隻要一聽到她母親的聲音就好象有不幸要光顧我一般:“小周,你以後不要打電話來了。”這句話就好象閃電落在我腳下一般的讓我震驚。後麵還說了些什麽我一句也沒有聽清的掛了電話。我必須馬上動身去邯鄲,一刻也不能停留,不然我會瘋掉了。

我跟表哥請假,我告訴她,我必須去邯鄲,那怕你開除我,我需要兩天的時間。

他也感到我這次的決心不可動搖:“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可能沒有火車?”

“我可以等。”我覺得我現在必須讓自己的心是在為魚而跳動,讓自己的行為是在為魚付出,這樣我才能稍微平息心中的極度煩躁……

看到了邯鄲好象又恢複了希望,我想魚一定是因為我很長時間沒有去看她了,才耍小孩子脾氣,太長時間沒來了,時間長的我竟然將她家住在那裏都給忘記了,那她要忘記我也是應該的了,想到這,才聚集起來的稍許興奮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慶幸現在的交通方便,隻要你說出地址,就沒有找不到的胡同。我來到了她家門口,想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