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相見時難別亦難

我想瓊瑤阿姨之所以能夠成功，是因為她抓住了人們心中對愛的美好向往，當現實暴露的愛越加慘痛，人們對瓊瑤筆下的愛情就會越加期待……如果我是瓊瑤筆下的男主人公，那魚肯定是跟著我走了。

但是我經曆的是生活，我以為我自己站出來替魚說話，是盡了我一個男人的本份，但是沒想到的隻是將魚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無情的將她推到了一個決擇之中，在她父母與我的天平上，我感動自己嚴重失重，我有什麽資格要她這麽做，但是我終是這麽做了，這大概就是我錯誤的開始吧。

魚掙托了我的手，仍然給她媽捶著背，我無語，傻瓜一樣的跪在那裏，呼吸也好象在那一刻停止，隻是淒然的看著魚，良久，提著包，向門口走去，我知道這扇門也許就是我和魚之間的分隔線，但是我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除了魚……

她媽仍是用敵意的眼光看著我，我狠下心，將門一下子甩開，穿上鞋，向樓下跑去，隻聽到魚大聲叫著我的名字，我不再理會，當我踏去門那一步開始，已經萬念俱灰，隻是向樓下跑著，我知道那聚集起來向下跑的勇氣是那麽的脆弱，經不起魚一聲輕柔的呼喚，所以我不能停下來。樓上傳來一陳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隻聽到魚的哭聲在樓道裏停止，哭聲中挾帶著我的名字，每一聲都如刀割在心頭一般的痛……

“貓，你不是說我摔倒，都會扶我的嗎？。”她人躺在樓道上哭著：“貓，不要離開我。”她臉向地下，人有如驚攣一般的顫抖，象一條離開水的魚，用眼淚來滿足著自己的呼吸。

我跑了過去，抱起她，她人還有我懷裏顫抖著，臉色泛白，身上全是灰塵，腳上連鞋也沒有穿，我感到手上粘呼呼的，是血，我沒命似的向下跑著，我看到她臉色越來越壞，我不停的叫著：“魚，你不要嚇我。”她在我懷裏很安詳的看著我：“魚沒事的，因為魚在貓的懷裏。”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滴在了她的臉上，她用手給我擦著眼淚：“貓不要哭，魚不會有事的”

上天並不是太慘忍，魚沒有什麽大事，很快就出院了，也自從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她媽似乎想開了，沒有再說些什麽。我不明白，是不是人非得弄出點事情來才能滿足他們的反對欲望？雖然如此，我還是得走，畢竟這樣的生活就好象懸崖上的愛一樣毫無安全係數。

“貓，你這次走了，什麽時候再來看我。”魚躺在我懷裏說著。

“很快。”我笑著說。

“那有多快。”她很認真的看著我說：“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

我看著她那期盼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我也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一個星期後來看我好不好？。”她將眼光移開，看著天上的雲彩，她見我不說話：“那一個月？”……

這次是她給我買的火車票，一路上我說著各種笑話來逗她開興，但都無濟無事，距火車站越近，分離的氣氛越加濃鬱，那無聊的笑話怎敵它分離的苦楚……終於到了火車站，我看著她又想哭，趕緊說道：“這次不許哭，掉一滴眼淚就遲一天來看你”。

“你敢，如果你一年還不來看我，我一定休了你。”樣子活脫脫一個小女人。時間往眼淚上不停的加著砝碼……

“好了，下次來，我就接你走，我們永遠不再分開。”我向她保證著，也是給自己一個目標。

她點著頭，將我送她的戒指取了下來給我輕輕的戴上：“下次來，你再送給我。”說完將我緊緊的抱住。

“要進站了”

“嗯。”她點著頭……

“好好照顧自己”

“嗯。”她還是不說話……

“抬起頭，讓我再看看你。”我說道。

“不。”她在我懷裏掙紮著：“就不給你看”……我知道她一定是怕我看到她流淚，我走了，這一次，我沒有回頭，因為我也怕她看到我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