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最爛的理由(二)

“部長,我不要做。”活動的中午,小川的部員小潔跑來對小川說,滿臉的不情願。

“為什麽?”小川剛剛才因為人員配置問題發了火,口氣自然不是很好。

“我就是不想做。”小潔滿臉的不願意。

“什麽都不想做,那你想做什麽?”小川突然莫名的生氣。

“我就是不想做。”小潔也耍起了強脾氣。

“好吧,這不要做,那不要做,那麽你要做什麽?部長給你要不要?”小川的聲音因為焦躁而帶著嘶啞,火氣一下子燒到頂點,“要是你能做,你便做,若是不能,下次也不要來了。”

小川扭過頭去,忙著屬於自己的事情,小潔一跺腳,生氣地跑開了。

“這。。。”小宇看著小潔跑開,想說些什麽緩和氣氛,但是小宇知道小川的脾氣,想想了想,不過說了一句,“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不想做走人,挺好的。”小川正在氣頭上,一句話便頂了回去。

“哎。。。”小宇歎著氣走開了。

小潔就這麽退了部,小川也懶得挽留,不嫩做事情的人,走了也無妨。

活動做得艱辛而痛苦,小川也絞盡了腦汁,各方麵的人事調配,極力做到完美,而小川本就很差的身體就更加虛弱了。

【好累啊】小川在當鋪的群上的大呼。

【怎麽了,小媳婦?】

【就是累,親愛的涵涵】

涵涵是女生,雖然叫小川小媳婦,不過是女生玩笑間的戲語,小川認識涵涵是在當鋪,那時候涵涵還叫做燕七,小川就小七、小七的叫著。認識涵涵是因為涵涵住在南京,還要帶著小川和橙子去吃飯。那時候小川還誤會涵涵是個男生,還小小的防備了一下,不過後來知道涵涵是女生,小川也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涵涵不是南京人,有著屬於北方的豪爽,這一點倒是和小小很像。

涵涵是屬於豐滿的那種,照片裏的涵涵完全是一種俏皮,玲瓏的心思,也曾為愛癡迷。QQ上的涵涵更像個小女人,偶爾傻傻的可愛,偶爾精明能幹,偶爾看破一切,偶爾不能釋懷。小川很多時候會像個孩子,癡癡呆呆,涵涵就會當頭棒喝,不管三七二十一,罵醒了再說。其實小川很喜歡這種感覺,不是屈辱的罵,而是溫柔的責備,讓人能感受到愛。

小川用筆書寫自己和小文,小美的故事——《人生如戲》,涵涵很是喜歡,也動了念頭,逼著小川想了書名,想了類型,準備動筆。

《戲如人生》——涵涵的書是以當鋪的人物為原形,每個人扮演自己的角色,每個人演一出自己的戲。

小小是七號當鋪的老板,黃昏是小掌櫃,“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涵涵是亦闕樓的七姐姐林曉七,小川是青樓頭牌離歸塵,小汐是歸塵的丫頭,文舒是小川最愛的人,小熊是子曦,涵涵的丫頭。

橙子是兵器鋪老板,淩憶,手底下有著小跟班楊燁,楊燁就是累累,很呆但是很聰明的累累。

還有小初的醫館,莫南的皇帝,火柴的太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每個人演著每個人的悲歡離合。

小川為自己設定了一個完美的形象,青樓頭牌,初次出場,一笑傾倒眾生。

“迎麵淡淡的白梅香帶著些魅惑,直直鑽進人的心裏,凝成一縷,久久不曾化開。一襲鏤花紋金牡丹錦的外衫,半敞著著領口,桃紅色抹胸若隱若現,五色金繡盤花腰帶,配上五色抽紗繡百褶月華裙。雲鬢挽成挑心髻,卻不用花來簪,一隻金絲攢珠七色累鳳隨著蓮步輕搖,雕花嵌珠寶石墜子襯著肌膚愈發雪白,舉手投足帶了幾分勾魂,眉間勾起遠山黛,鳳目淡掃,流波殊轉,輕啟櫻唇,未待開口,底下早已酥了大半。眉眼間偏又帶著幾分羞澀和不安,讓人我見尤憐,”

陰差陽錯之中愛上了那個叫做文舒的男子,“粗布的長衫帶著點補丁,頭發隨意束起,身上背了個小包袱,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外表,卻帶著天人般的氣質,神情帶著幾分驕傲,就算在這炫眼奪目的亦闕樓裏也分外出色。不禁讓人忽略了他的衣著,驚豔於他的出塵”。

從此便是一生的劫,歸塵為了文舒,放了自己殺手的身份,放了自己執著的東西,隻為了換一個憐惜。

文舒終是娶了別人,在歸塵眼前,歸塵決絕的離開,想著和文舒同歸於盡,死了便是終結。

“‘若兒是不是累了?’文舒寵溺的望著寧若,輕輕替她拂去臉頰旁的汗珠。

歸塵望著那笑容,曾經那是隻屬於自己的笑容,那份寵溺,那份溫暖,現在他卻給與了另外一個女人,歸塵知道,那不是作假的東西,感情是沒辦法做出半點虛假,他終究不是屬於自己,自己的愛太深沉,太自以為是,不是他想要的愛,血再次翻騰上來,怎麽也壓不住。

“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多敘了,洛川就敬二位一杯水酒,祝願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一旁的丫鬟端上酒來,歸塵拿起酒杯,一杯遞到文舒的麵前。

文舒接過酒杯,歸塵卻出乎意料的挽住了文舒的手臂,不是一般敬酒的姿勢,反而是合巹酒的姿勢。

“對不起。我騙了你。”文舒喃喃道,聲音小到隻有麵前的歸塵聽得見。

“你從不曾忘記她。”歸塵湊到文舒耳邊低語文舒一時愣然,原來這個女子其實如此聰穎,什麽都知道,卻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歸塵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手微微一鬆,酒杯掉在了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就如歸塵的心,再也無法修複。

歸塵掀起麵紗,留給文舒一個妖嬈的微笑,轉身決絕而去,裙角翻飛,紅色如血,像將要燃盡生命的蝴蝶,隻留下豔麗的瞬間。”

最終二個人都沒能死去,文舒最愛的女子代文舒失去了記憶,歸塵也抹去了文舒在自己這裏的記憶,就這麽錯過,誰都不會在記起。

“朱弦轉流華年

形單影隻雙飛雁

君若離妾若即

相思年年歸無期

忘川水奈何橋

三生石上獨印淚

弦未斷思難圓

從此生死無相關

朱唇輕啟,一字一弦,唱的是流去的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