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墮城繡(七)
逼人的靈氣襲向那二人,一雙輕佻的的眼睛瞟了過來,輕輕掃過珊瑚湖綠色的裙子,眼睛在她盈弱纖細的腰肢上滴溜溜的打著轉,然後興味盎然的朝她的臉看去,掃興的綠色麵紗遮住了她應該白皙的麵容,麵紗上,一雙靈動的眸子也正在打量著他,四目相對,蕭靖遠嘴角泛起一抹欣喜的笑,合上扇子,扯了扯林舒平的衣袖,示意他向那邊望去。珊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裏不再有遲疑,款款向那二人走去。
蕭靖遠倒也識相,自己主動就迎了上來,文質彬彬的問到:“這位姑娘,請問在下能為您做些什麽嗎?”說罷抿起一個蠱惑的笑容,周圍傳來幾聲喘息,嫉妒惡毒的眼光在珊瑚身上流轉。
“這女人,蒙著臉,陰陽怪氣的,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跟誰說過話,真不知道洛家為什麽要請這麽一個怪人來。”周圍傳來小聲的議論,另外一個聲音回答到:“你以為啊,聽說這個女人在橫水邊開了家繡莊,好象叫做清湖繡莊的,這段時間在落方城裏是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這徐家大小姐出閣的衣裳都是她做的,為了這事徐家那娘們還跟她結了手帕交,所以這次專門請她來觀禮!”原來那個聲音更加酸的說到:“蕭公子還特地找她搭話了!好討厭啊!枉費人家今天穿得這麽好看,他都不看我……”
蕭靖遠貌似不在意的聽著這些閑話,心安了下來,珊瑚心裏升起對這男人的一抹厭惡,但是身子卻迎了上去,勉強自己用最愉快的聲音同他招呼到:“蕭公子,久仰大名啊!落方城裏三大才子,看您這翩翩氣度,果然名不虛傳啊!”
蕭靖遠很是受用的擺了擺手,不知從哪摸出一朵小小的茉莉,帶著幾張小小的嫩葉,也不等珊瑚反映過來就插到了她的頭上,一邊微笑著一邊說:“姑娘天生水靈,俊秀非凡,就像這小小一朵茉莉,幽香浸心啊!”
珊瑚麵紗下的臉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紅暈,咬了咬唇將他的手撥開,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看了看蕭靖遠身邊的人,蕭靖遠果然是個識相之人,爽朗的說到:“這位是林兄,落方城三大才子之一的林舒平。姑娘想必也曾聽說過吧?”
林舒平直直的盯著眼前這雙深邃幽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頭,蕭靖遠斜斜的看了看林舒平,又似乎是算計的看了看珊瑚,出聲說到:“請問姑娘芳名?改天有空可否與我們二人到橫水一遊?秋高氣爽,豔陽高照,隻有遠山的燦爛的紅葉,才配得上姑娘的渾身靈氣啊!”
珊瑚抿起一抹得意的笑,一雙眼睛四下打量,無數隻耳朵豎著等著她的回答,於是她假裝矜持的低下頭來,隨後輕輕回答到:“小女姓季,珊瑚。承蒙二位公子掛心,托二位的福,小女的繡莊生意很好,恐怕不能與二位公子把酒言歡了。”蕭靖遠啪的打開扇子,神情變幻莫測的看著眼前的女子,正要說話,林舒平卻大刺刺的搶先答到:“季姑娘,這可是落方一年一度的紅葉節啊!不能錯過!”一臉的惋惜,似乎珊瑚不去,就是他一生的失敗。
周圍傳來更加嫉妒的喘息,大堂上的人突然開始大聲吆喝到:“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那白發老人和一個頭發同樣潔白如霜的貴婦坐到了兩張太師椅上,人群開始攢動,珊瑚被人擠了一下,一個不穩,林舒平伸出雙手,一下將珊瑚摟在懷中,人群更加激動,小孩子們大聲尖叫:“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珊瑚站穩了腳,有些惱怒的一下撥開林舒平的手,這時蕭靖遠趁機說到:“季姑娘,七日後紅葉節上見了,您可千萬別失約啊!”說完輕輕的刮了刮珊瑚的頭發,不等她回答就拍拍林舒平的肩,徑自走向從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對新人。
珊瑚失盡胃口的看著這滿滿的一大堂人,腰間還留有林舒平的味道,渾濁的凡塵之氣攪得她不能呼吸,她喘著粗氣,撥開人群走出門去。剛出大門,便長長的喘了一口氣,閃到小巷裏,將自己壓抑了好久的靈氣發散出來,幽幽綠光閃過,珊瑚漸行漸遠。
當日夜,蕭家。
微熏的蕭靖遠懶洋洋的走進大廳,在椅子邊坐了下來,一個麵若桃李的少年遞過熱茶,蕭靖遠接過來,一邊揉捏著那少年滑嫩的小手,一邊輕輕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自顧自的說到:“古人果然好才華啊!”然後便吟出一首古詩:
“可憐周小童,微笑摘蘭叢。
鮮膚勝粉白,齶臉若桃紅。
腕動飄香拂,衣輕任好風。
剪袖恩雖重,殘桃看未終。”
那少年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柔弱無骨的細手被他上上下下的把玩,但是他似乎習慣了蕭靖遠的言行,隻是低著頭不說話,突然蕭靖遠又興味的問到:“今天我的小玉人兒怎麽樣了?”
少年恭敬的回答到:“今天少爺在給玉公子喂了藥後,我們便按少爺的吩咐用西域玫瑰,紫香茉莉還有上百種香料為玉公子泡澡。少爺,這已經泡了半個多月了,還需要繼續嗎?”
蕭靖遠熏熏然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淫邪的笑了起來,陰陰的說道:“從明天開始,將熟的牛肉切成條,像以前我調教你們的那樣……明白了嗎?”少年麵色潮紅的點了點頭,蕭靖遠將茶水放下,一隻手摟著那少年,親昵的挨著他的臉說:“來,乖乖,帶我去看看我的小玉人兒!”小小少年單薄的身子在蕭靖遠的撫摩下輕輕的顫抖,蕭靖遠得意的看著自己在他身上造成的效果,一把扯過他的身子,向內室走去。
鏤空雕著梅蘭竹菊的門吱嘎一下被打開了,一個巨大的屏風橫在門前,騰騰的香氣盤旋繚繞著緩緩上升,無數花香撲麵而來。幾個侍女看到蕭靖遠走了進來,欠了欠身子,靜靜的退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