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一)

三天時間找到那幾乎已經絕跡的毒物藥草,簡直是癡人說夢,可就算是這樣的夢,她也沒有辦法去拒絕。她看著那張蒼白的臉,仿佛就像看到她自己的臉一般,更著傷心難過起來。她雖然從別胡這裏知道這些毒物藥草的大致模樣,卻不知道其生長環境與生長地理,卻要她在三天找到,無異於大海撈針。

嶽思憶騎在飛熊獸背上,她現在腦海裏一片空白,如果不是有飛熊獸這通靈的家夥,她都不知道該往何處尋找。茫茫大地,欲往何處?眼下,嶽思憶也隻能由著飛熊獸帶著她到處遊走,希望它真的是一頭通靈的神獸。

急速飛馳了幾個時辰,飛熊獸帶她來到一處絕崖邊。嶽思憶仔細觀察這地方,倒不像北宮的那絕峰深崖,這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山體之間的一塊半腰突起,應該離北宮地帶很遠了。嶽思憶走下飛熊獸,來到那突起上的山洞口前。洞口黑黝黝地什麽也看不清楚,雖然不大,但卻有股另類的感覺在嶽思憶心裏產生,好似這洞中有股力量在牽引著她來此。嶽思憶不敢貿然進入洞中,她不知道飛熊獸帶她來這裏的到底是為何。難道——她想到那解藥中的一種動物散發出來的味道與眼前的氣味有點相似。想到這裏,她也就明白飛熊獸為什麽帶她來這裏了,原來這裏是那東西的巢穴。

嶽思憶朝那洞口靠近,心裏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安,強烈的壓力從洞內朝她奔湧而來,讓她幾乎無法喘息,雖然她隻是一具還有完全修煉出肉身的靈魂,卻也深深感受到無法呼吸的恐怖。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她回頭看了眼正呲牙裂嘴盯著洞口發怒的飛熊獸,更讓她不安。

同時也讓她充滿好奇,在她的記憶裏,來到這個世界,飛熊獸是他見過最凶猛的怪物,難道這洞裏的家夥比飛熊獸還要強悍?要是在平時,她到樂意看場免費好戲,可在目前的情況下,她是萬萬不會希望有比飛熊獸更厲害的家夥出現。看到飛熊獸的樣子,嶽思憶已經明白那洞中的家夥一定不好對付,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到它的毒牙。想到這裏,無由地一聲歎息,有點泄氣地看著那洞口。

許久都不見有東西出,嶽思憶也不由放鬆,可正當她失神的片刻間,刹那間一陣腥風飄來,直朝她撲倒。在這閃電般的瞬間,飛熊獸也毫不猶豫地朝她撲來的家夥撲去。頓時,兩隻怪物纏繞在一起,不斷撕咬,滾動的身體幾乎讓嶽思憶看不清那東西的模樣。

嶽思憶看清楚那與飛熊獸糾纏在一起的怪物全身不由一冷,那到地是怪物還是人?隻見那怪物有著人的上半身,而下半身卻是金黃色的蛇尾,看到這樣半人半蛇的怪物,她已經完全確定那是黃腹無疑。原本隻是認為它隻是一條巨大的蟒蛇,根本沒有什麽奇怪主處,卻沒有想到會是半人半蛇的妖怪,自己怎麽會鬥得過妖怪呢?看飛熊獸吃力的樣子,肯定無法擒拿下黃腹,更別說取她的牙。黃腹與飛熊獸鬥的越來越厲害,在一邊的嶽思憶也越著急。她是必須要得到她的牙,不管用什麽為代價。

嶽思憶正一籌莫展時,一聲長笑從洞裏穿出來,令她全身一震,暗想:洞裏還有人。

那聲音轉眼見接近自己,嶽思憶目光從交戰中的黃腹與飛熊獸身上移開,注視著那站在洞口的青年。

那是從外表一看就屬於邪惡的男子,他有著妖豔的外表,冷酷的眼神,嘴角卻勾裂出淡淡的笑意,讓人看時往往容易產生兩種極端的感覺——善良與邪惡。嶽思憶見到他朝自己走近時,不由有點緊張,但她必須盡量克製住自己情緒,笑著迎上那冰冷的眼神,沒有表露出自己心裏的害怕。

男子沒有想到嶽思憶會正麵迎視自己,有點意外地認真打量起她來,與他所想的差不多。

她著實很美,一塵不染,有天仙之姿,男子心裏暗暗想。

“你想要黃腹的毒牙?”冷冷地看著嶽思憶,男子態度冰冷,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視自己腳下的群臣,霸氣十足。

嶽思憶一驚,不想他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意,更加不敢小看對方,身體不由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做好最佳姿勢,以防萬一他突然的出手。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男子突然大笑了起來,道:“這世間得到過黃腹牙毒的人沒有超過三人,亦沒有人敢到我這千龍洞來,來的人必然是想得到黃腹毒牙之人,你說我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除了你這裏別的地方就沒有了嗎,你這裏得不到,我到別處去找另歪一條黃腹蟒蛇”。嶽思憶冷哼一聲,不再看那男子,眼中更是不屑,剛剛還為他那絕美俊容怔了怔,現在卻隻有厭惡。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男子對她不懷好意,處處在暗算她。

嶽思憶的突然的轉變,讓那男子一震,不由嚴肅起來看著嶽思憶,眼睛眯起。突然,他的臉色變了變,有點迷惑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恢複原樣,並沒有被嶽思憶發現。

“你以為世間有那麽多黃腹啊,我這是世間唯一遺留下來的一條,除了它,世上再無第二條黃腹。”男子身體動了動,看了眼正在交戰中的奇獸黃腹與飛熊獸,他倒不怕黃腹戰敗,因為他有絕對的信心,隻是那隻熊獸看樣子也不差。

一旁的嶽思憶思緒一轉,她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再去別處找一條,而且還要找別的東西,花的時間想必不會比找黃腹的時間短,便笑道:“那你怎樣才肯給我牙毒。”

竟然他把話已經挑明,這是世間唯一的一條黃腹,而自己看來又鬥不過他,那就隻好看他怎樣才能把牙毒給她了。

男子口中發出一陣響聲,黃腹閃電般地退出和飛熊獸的交戰,挺立站男子身旁,洋洋得意地看著嶽思憶與飛熊獸,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