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夜總會

眼睛敷了一夜的藥,早上起來時雖然不能立竿見影的視線清晰,但至少感覺眼睛清明舒服很多。由於我強烈反對白天瞎子般的躺在床上,劉伯萬般無奈下隻得答應我的要求,白天隻給我一隻眼敷藥,所以就造就了我現在“獨眼龍”的巨酷形象。

拿著昨晚洗幹淨的兩半絲帕,直奔小牛子家。(作者:形象不好不是你的錯,形象不好還出門嚇人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小牛子這次並沒象上次那般拒我於門外,而是欣喜的讓我進了屋。小牛子果然不是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

“腳傷可好些了?”沒想到他還會對我噓寒問暖。

“好多了,你的藥很管用。”如果能把整瓶送我就更好了。

“牛郎,我把絲帕洗幹淨了,不過怕是不能再用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否留下?”

小牛子羞赧的點了點頭。

你可別誤會啊,我不是拿這破絲帕來當定情物的,全是因為我看這絲帕質地好,抱著節約的態度,想廢物再利用,用來做香囊。你撕得那麽均勻,做起香囊來也省了我不少事,四麵封了口便好了。你別以為我送你個折紙做感謝物,你就可以回送我破絲帕當定情了,沒點貨真價實的東西可糊弄不了我。你猴精猴精的,可我比猴還精呢!什麽叫重男輕女?就是說男的送禮要送貴重的,女的送便宜的就成。

“牛郎,我那紅豬花和莖呢?”

“是紅淚茱。我昨天忘了給你。”說完,拿來遞給了我。花和莖分別被他收放在兩個木質小盒子裏。

“還有,昨天我說要給你家題字,你快去拿紙墨來。”

看他麵露難色,以為他沒有紙和筆。“你沒紙和筆的話,我去找劉伯要來借用下。”

“不是,隻是我這簡陋之居無需題字吧。”原來是瞧不起我的字啊。不過我的毛筆字確實讓人無法恭維,再更別提寫繁體了。對了,我寫英文不就得了,他也看不懂,更不知道寫得好壞。

“我要用古神語題字。”他一聽古神語,竟不知從哪翻出一質地高級的紙張和一支羊脂毛筆,還有一個精巧硯台,鄭重的給我在桌上布置好。

好家夥!你小子到底有多少私藏?看這破屋還真想不到你有這麽多值錢東西呢。看來小牛子深諳有財不外露的道理。

待他磨好墨,我學作書法大家般的把筆一揮,洋洋灑灑的寫下“NIGHTCLUB”。(作者:就你那獨眼龍的形象怎麽看也不象個書法家,十足的山賊樣兒。)

寫完,本想瀟灑的學李白他們把筆一扔,但是一看是羊脂的,就沒舍得。拿起字來,仔細端詳。這一隻眼寫的就是比兩隻眼寫的要抽象派一些。我轉手遞給小牛子,他慎重的雙手接過。

“這字什麽含義?”

“夜總會的意思。”

“夜總會是什麽?”

“就什麽閣什麽樓。”

“那是什麽閣呢?”

“和賞星閣差不多。”其實是賞“花草”的閣。

小牛子反複品味著賞星閣這三個字。等墨跡幹了,便要將字收起來,可我卻堅持要把題字貼在門上。小牛子拗不過我,最後隻得萬般不舍的把“NIGHTCLUB”貼在了門上。

事情都辦完了,我便拿著裝花和毒的兩個木盒準備回家,因為劉伯說白天要每兩個時辰換次藥。

走前,小牛子欲言又止,最後支吾的問:“你什麽時候能和我一起看星星?”

“看星星?”你還沒看夠啊。

“你不是說給我指牛郎星和織女星嗎?”不提我早忘了這茬了。

“我現在晚上要治眼睛,等我眼睛好了再指給你。”說完,在他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逃離了牛郎夜總會。

快到家門口時,遠遠看到劉伯已在院中等待。給我換藥的時候,劉伯說,我眼睛現在不方便,這幾天最好不要隨意走動。難道劉伯這幾天要有什麽行動了?提醒我千萬別撞到不該撞見的以至丟了小命?我慌忙點頭應是。

是夜,我夢到我和小牛子兩人重新演繹了經典韓劇《蘭色生死戀》,不過,最後吐血掛掉的是他,而不是我。

夢中情景一:小牛子和我走到我們定情的海邊,我從後邊抱住他,頭枕在他寬闊的背上,雙手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胸膛,深情款款的說:“你的錢袋到底藏哪兒啦?”

夢中情景二:小牛子坐在那裏,手裏抱著小貓,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我在這裏立著畫架,認真的臨摹。他坐太久了,身體有些發僵,動了動,我立即吼道:“別亂動,這貓我馬上畫完了,好好給我抱著它。”(隻畫的貓,沒他!)

夢中情景三:近來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已經開始吐血,怕我擔心,一直瞞著我,每次都把帶血的絲帕偷偷的藏起來。終於有一天,我發現了,我傷心的質問他:“為什麽不告訴我?早告訴我,我給你準備個盆吐,免得你糟蹋了那麽多手帕。”

夢中情景四:他躺在我懷裏彌留之際,我悲痛欲絕的說:“你安心的去吧,咱家大米以後就改小條子來扛了。”他一口氣沒上來,吐血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