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唐僧

於蒼在眾人的目光下,臉仍是那麽地冷,好像眾人在此與他全無關係一樣。幸好他最後終於說話了:“區區機關巧器,何足掛齒。”

他想不了了之,我偏要窮追猛打,我說:“這可就是於先生不對了,若真是如此,怎麽能一下就傷了一個武功這麽高的刺客?如若依先生說是區區巧器,先生更應拿出來與大家一觀了?難道先生怕我們吃了不成?”

我如此一說,眾人都笑了起來,因為大家都有看過,那東西是鐵打的,怎麽能吃?

諸葛奉道:“既然趙小姐對於兄的那機關有興趣,於兄何不拿出來讓大家一看,隻可惜那不是再下的,若是在下的,定會送與小姐的。”

於蒼臉上仍是那個表情,他好像在考慮什麽,最後還是拿了出來。他送到了我的麵前,我接過後故意說:“呀,這東西好沉。”

我仔細看去,隻見那槍與未來世界的槍果真是同一類型,但又不完全相似。這支槍粗糙多了,未來那些槍都是比較精細的。不過在這個時代有這種槍已算不錯了。咦,或許也可以這麽想,這支手槍可能是用未來的圖紙在現代打造的,對,這個可能性很大。

那麽,這個於蒼又是什麽人呢?

我又耍又玩,有時故意地把槍頭對準眾人,眾人皆大驚,嗬嗬,他們雖然不知這是什麽東西,但也本能的怕走火。

在場隻有兩人不怕,當然就是孫無目和於蒼了。看來他們是一夥的,因為二人皆知道槍永遠不會走火的——槍膛裏麵沒子彈。於蒼當然不敢把有子彈的槍交給我玩。

我本來還想要於蒼表演射擊的,但看他樣子是怎麽也不會去射擊的了,因為他要保持這武器的隱秘性,要別人因為不知而產生害怕心理。所以我也不想再多費唇舌了。

果如我所料,當我把槍交還到於蒼手裏時,他立即收入了他的懷裏。

我試探著問:“不知於先生這個機關器械是出自哪位名師之手?想此人將機關器械做得如此威力,他定是個不凡之人。”

於蒼還是一點口風不露,他緩緩道:“他隻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小姐不必理會。”我在心中暗罵:死魚,口封得這麽緊!哈哈,死魚,真是一個好外號,好,以後就叫他死魚。

此時張世初道:“小姐好奇心真大呀,若不嫌棄,本派有幾樣好玩的寶物,小姐可願意到本派一遊?”

嗬嗬,這不是擺明了想拐騙我嘛,我好奇心雖大,但還是有分寸的。

諸葛奉也不甘示弱,他說:“他武當離這裏太遠,在下倒有一些很好玩的東西,不知小姐願意的寒舍去看看嗎?”

哼,本小姐懶得跟這兩個笨蛋糾纏。我說:“這,這就不必了,我的好奇心也不大,隻是偶爾見到怪異的東西就想看一下而已。”我看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況且我還要回去等那兩個刺客銀子呢。我於是說:“由於我還有一些俗事,現在就要走了,請各位慢用吧。”

諸葛奉道:“趙小姐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不知小姐來襄陽所為何事?”

我一想,正好,這幾個人在各地勢力都很大,叫他們幫找小師妹豈不是好事?我便說:“我此次下山,主要是為找本門的一個小師妹,他獨自一人下山,到如今仍未有任何音訊。”

諸葛奉道:“這個好辦,隻要小姐有令師妹的畫像,甚或是描述出她樣貌來,在下相信一定能找得到。”

我說:“我正好有她畫像,那就有勞先生了。”我給他看了畫像,應付了一下他們對師師妹美貌的誇讚,然後就下了“望月樓”。

我知道一定有一件事,將諸葛奉、張世初、孫無目、於蒼和朱紹連係在一起,到底是什麽事呢?

算了,反正想不到,不去想了。哈,怎麽又有人跟上我了,如果這人說不出令我高興的跟著我的原因,我一定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請……請等一下。”一個說話說得澀澀的聲音向我傳來。

我站定,神覺已向後望去。

我“看見”那是一個日本浪人,不該說是東洋扶桑人,他如今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頹喪,臉上長著淺淺的胡子,好像有兩三天都未刮過了,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威猛之極。

他低聲說:“你……是幸子嗎?”

暈~~~~原來是認錯人了。我轉過身來說:“你認錯人了。我是中國人,你沒看到嗎?真是的,想認識我也要正麵來嘛,用這一招。”

嗬嗬,他竟然臉紅了,真是個可愛的男兒。

他又用那說得很不準的中土口音說:“誤會,誤會。對不起小姐,剛才我在遠處由於看得不清楚,還以為你是我在家鄉的未婚妻子。”

嗬嗬,有水準,說得出這種理由。放過你了。

我說:“那就沒事了,撒攸那拉。”撒攸那拉?嗬,我又口吐“怪言”了。

為了使我那幾個師侄不再亂想,我趕緊說:“沒事了,沒事了,回去數錢。小洪——”

洪都本來見我這麽久都沒有問他錢的事,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我會突然問起。洪都乖乖交待說:“大師伯,我們尊您的意思,把書賣給了諸葛奉,賺了……賺了,嘿嘿,近五十萬兩銀子。”

李楓一聽,竟然吃驚得大聲說:“什麽!”她上前去一把就扭住洪都的耳朵說:“你們賺了這麽多,現在才說出來,是不是想獨吞。說!”下麵就是我愛看的場麵了,看這些年輕人吵嘴,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嗬嗬,我不也還是個年輕人嗎?

那扶桑浪人仍未走,依舊跟在我們後麵。

我向他說:“喂,你跟著我們幹什麽?如果缺少路費,我可以給點給你。”

那人說:“我想找人。”

我聽了,不禁為之氣結。我說:“你又怎麽知道我能幫你找到人,我也是第一次來襄陽耶。我幫不了你,快走吧。”

那人仍舊說:“可能你認得的,他很有名。”

我沒耐性的,說:“我不認得。我告訴你,在這裏我認得的人數來數去最多不會超過十人,我怎麽會認得別人呢。你不會是要找諸葛奉,孫無目,於蒼,張世初吧?”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說:“小姐不必找,世初在此。”

我頓時暈倒,這是什麽人呀,無所事事的,整天跟著我,跟得我都煩了。我不理他,隻仍看著那扶桑人。

那人說:“他叫唐玄奘,他很有名的。”

一聽這個人的名字,所有人都不出聲音了。特別是張世初,他竟然是第一次久久不吭一聲。

我定定地盯著他,我四個師侄已開始發笑起來,那人可能因為是我盯著他,否則便是被我四位師侄取笑,臉兒更加紅了。

我說:“你是否要去看一下郎中,或者自己摸頭看一下,是不是有病,現在是什麽朝代了,大宋王朝末年,怎麽會有唐朝的和尚?唐玄奘是六百多年前的人了,唉,你那麽崇拜他,可惜他早生了三百年,你晚生了三百年。”

我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驚住了。不過除了這東洋扶桑人之外,我說大宋就快亡國,誰會信?

他仍舊搖頭說:“沒有錯,沒有錯,這是京都和衫寺住因大師命我來中土尋找唐玄奘的。他是一個悟透天機了的人,所以他是不會錯的。”

張世初以及洪都四人聽得莫明其妙,先不說當那扶桑浪人說京都時他們以為是大宋的都城,隻說什麽和衫寺了他們便已暈頭轉向了。

我暗道一聲:“沒見過世麵。”然後說:“那我幫不上你的忙了,因為那唐玄奘真的是一個死的六百餘年的人了,我可沒本事去找個死人來和你玩。我走了,不要再跟隨著我了,我沒什麽可幫你的了。撒攸那拉,這回可是真的了。”

說著急匆匆地帶我四位師侄走了。

幸好他沒再跟來,不過張世初卻跟來了。

火大,他不無聊麽,難道要我上茅廁才能甩掉他?

他跟上來說:“趙小姐,我知道了,也許,他真的是來找唐玄奘的。”我停了下來,因為他說得很正經,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我今天遇到了這麽多奇事,再遇到唐僧玄奘也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