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選擇
當庫索斯拉著一個用防盜門改裝的雪橇拉著巨大的包裹出現在玻璃大廳中時，眾人投來的驚訝目光讓他很是滿足了一番。
一個中年人衝進封閉大廳看了一眼，然後立刻跑了出來，叫道，“那家夥，近半的高熱量方便食品都在他那裏了。”
中年人的話立刻引得玻璃大廳中的人吵了起來，而庫索斯隻是輕描淡寫的對著中年人道，“兩個選擇都要有人去才行，嫌我拿多了的話，要不我把東西給你，你去？”
聽到庫索斯的話，中年人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膽小鬼。”庫索斯的眼裏閃爍著奇特的光芒，“剛才有4個兄弟不顧個人安危，讓我們成功的到達了這一步，現在該我們這些坐享其成的人來做出貢獻了。我知道你們有各自己的領域和特長，但不是在野外生存或者冒險上，雖然我也不太擅長這個，但為了人類文明的存續，後麵漫長的道路總有需要你們發揮的地方。這次的冒險，就讓我這個除了身體強壯外沒有其他特長的人來好了，即使我死了，也不會對以後有太大的影響……”
人群的吵鬧聲停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庫索斯是在拉攏人心，但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這麽說並這麽做的人已經足以值得人尊敬。
“這丫一定是想過去競選美國總統。”錢笑不滿的嘀咕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陸續有八個人進到了封閉大廳中，尋找起了東西。
庫索斯心裏已逐漸興奮起來，這些人都是熱血的青壯年，也是在身體上最有力，而精神上最好控製的人。隻要能活下去，庫索斯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們變成自己最忠心的手下。有了這些手下，再加上能夠順利的找到初始之廳協勝而歸的話，庫索斯毫不懷疑自己會順利成為這些人的領導者。
不長時間，八人便從封閉大廳中走了出來，一個個碩大的背包雖然比不上庫索斯那麽誇張，但加在一起的話，卻絕對不會比他少。
剛才的中年人又進去看了一眼，出來時臉色蒼白，但沒有說什麽。其他人很清楚中年人臉色蒼白的原因。但對於這些為了這裏所有人拚上性命出去冒險的人，多拿點東西，也實在算不上什麽。
錢笑也搖頭晃腦的進去看了看，出來時臉色比中年人還要白，湊到秋羽耳邊小聲道，“大師，要不我們還是跟著他們出去混？裏麵的東西絕對不夠30天吃的。”
“那他們的呢？”秋羽指了指庫索斯一行。
錢笑的目光在改裝雪橇和八個大背包上來回掃了幾秒，肯定的道，“節約點15個人30天沒有問題。”
秋羽點了點頭，“那麽你說，他們和食物都留下的話，我們所有人能不能撐過30天？”
“如果不吃人的話，隻有身體特別強壯的才行……”說到這裏，錢笑突然明白了秋羽話的裏含義，“不對啊，我們到這個場景後立刻就開始了經曆24個小時的倒計時。幾乎沒有讓食物有所浪費，怎麽會就是這樣食物都不夠30天用的，要是多耽擱幾天才進入第二階段，不是全都得餓死，難道……”錢笑向周圍看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難道這個階段是在教我們為了在有限的資源下讓文明存在下去，要不擇手段？”錢笑指了指其他人，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錢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表情像是在開玩笑，但強烈的感覺告訴秋羽，隻要得到自己的確認，這個胖子真的做得出來。
秋羽連忙搖了搖頭，“不可能，這個遊戲一直在強調這是一個文明的生存遊戲，而不是個人的。如果那樣做的話，看起來是在為了文明的延續作出個體的犧牲，但在實際上，一個文明發展最重要的指標之一就是組成的個體數量，個體數量的減少必然導致這個文明衰弱。如果是你玩遊戲，是希望指揮鋪天蓋地的強大部隊，還是小股的街頭鬥毆。”
“那……”錢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問了。
“你沒有發現嗎？”
“什麽？”
“你有餓或者困的感覺嗎？”
“沒有……”錢笑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啊，我們已經24小時，不，加上前麵的場景，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吃飯睡覺了。”
秋羽看了看已經走到了玻璃門前的小聲交談著的庫索斯一行，道“所以我估計，隻要在這間玻璃大廳裏，體力就不會流失，這是通過上一階段的獎勵之一，而那些食物不是給留守的人，而是給去尋找另外的初始之廳的人準備的。就這樣看，我們從前一個階段節約下來的東西足夠多啊。如果多耽誤些時間，即使我們能發現在這個大廳裏體力不會流失的事實，那也不會有足夠的食物支持進行探索的行動。”
錢笑道，“那麽說出去尋找另一個初始之廳才是這一階段正確的選擇？”
“不一定。”秋羽想了想道，“剛才播放的我們死亡的畫麵，全都是在那間封閉的大廳中，也就是說，隻要有人在消耗盡食物之後，以賭博的心態或者被強迫呆到玻璃大廳中去觀察倒計算時結束的結果，時間一到，也會通過第一階段。而進入第二個階段時，沒有可提供於探索的食物，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這個房間裏呆30天。還記得監管者說過這個教學總是有生存和毀滅兩條路嗎？它不會給進入第二階段的人以必然的毀滅的。”
錢笑立刻反駁道，“那監管者可能會因為他們沒有可支持探索的食物，而改變新手教學的內容。”
“不可能。”秋羽肯定的道，“這可是新手教學，在沒有了解玩家的能力，而玩家也不了解遊戲之前，這個遊戲能做的，就是給予玩家固定流程的新手教學。”
“不了解？那麽了解之後呢？你覺得監管者或者其他一些東西，在我們經曆了好幾個場景之後還不夠了解我們？”
秋羽搖頭道，“不夠，遠遠不夠，你玩了幾個場景了，那麽你又對這個遊戲了解多少？”
錢笑也搖頭道，“那是因為監管者不願意一次性的給我們說清楚，如果它願意說的話，我們早就徹底了解這個遊戲的一切了。”
“有些東西隻有親身體會才行，光是用說的，是絕對不可能理解的。”見錢笑想要說什麽，秋羽做了個製止的手勢，“那麽你把最近正在玩的那款網絡遊戲用語言給我解釋清楚，並且不能用其他遊戲作類比的說明，還要以把我當作一個從來沒玩過遊戲，甚至不知道電腦為何物的人為前提。”
錢笑“……”
見錢笑沒有說話，秋羽繼續道，“所以，監管者讓我們了解了多少，很可能對應著它對我們了解了多少。”
錢笑突然大笑了起來，“不愧是大師啊，我還以為你是比我聰明那麽一點點，看來是我比你笨了一點點。”
聽著錢笑兩頭倒的話，秋羽隻能無奈的苦笑。
“我猜你現在的選擇就是留在這裏吧？畢竟按你說的，這裏包含的生存的可能性比出去更大。”從複雜的深度思維中跳出來以後，錢笑又成為了一個聰明的胖子。
秋羽毫不猶豫的不停點著頭，“沒有危險的探索可不是每次都有，這次能夠有食物支持的探索，很有可能是我們快速通過上一階段的額外獎勵。在新手階段的額外獎勵絕對是超乎想象的豐厚，但因為這個獎勵的存在，也許會影響後麵遊戲的平衡，所以這個獎勵一定不是那麽好拿的。而且……我感覺更有可能的是，這是一條需要運氣，並且稍有錯誤就會被毀滅的道路，我不打算同時賭這兩樣。”
“要不要提醒那些人一聲。”錢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庫索斯。
秋羽歎息道，“這還隻是我們的推論，而且……你覺得跟他們說有用嗎？”
錢笑表情肅穆，對庫索斯一行彎腰九十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