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 74

今天是周六!

當伊尚靜猛地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時,才想到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十分。

“唉,現在都已經習慣早起了!”伊尚靜歎了口氣,在工作中,已經不知不覺養成了新習慣,這會子,就算自己真的想睡,也沒辦法睡得著了吧!

起床,把窗簾拉開。外麵還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還有薄薄的白霧,繚繞在高樓間,倒有幾分仙境之感。零星的燈亮著,透過霧,忽閃忽閃地,如同夜晚的星空被垂直掛著一般。

站了一會兒,覺得一陣冷意襲來,趕緊回到被窩,打開小台燈,順手拿一本書,隨意翻看著,打發時間。翻了幾頁,沒了興趣,最近沒有時間去書店,這些書早已看完了;不過,去書店,買什麽書看好?小說?那還不如把那時間用來睡覺;太空科普書?看看圖片還行,至於裏麵的文字,有幾句是真正可信的?電腦程序編輯書籍?這幾天,用腦過度,不想看那些費腦的東西;金融方麵的?算了,自己又不去經商,看來做什麽?!哈!有了,花卉雜誌!就算自己沒那個閑心去插花養花,但看看圖片總是可以的吧!

不過,似乎以前聽裴伯母說,她有很多花卉類的書籍,那她就該是個行家,去向她借來看也是好的—— 反正那書自己隻看一遍就丟了,而現在有現存的資源,借來看看就好了,又何必去浪費那錢?

心動就行動。伊尚靜拿起電話正想撥裴伯母的號,可又想著這會子她應該還在睡覺吧!轉而撥了另一個號。三聲響音後,電話被接起了。

“老婆,今天這麽早便醒了?”電話那頭沒有睡意濃重的鼻音聲,很精神,也很明朗。

“現在習慣早起了!”伊尚靜笑著說,“你在做什麽?不會已經在開始晨跑了吧!”

“本是想補補眠的,可惜有人不想讓我多睡一會兒!”

“可我聽著你的聲音很精神呢!”伊尚靜偷笑,誰叫他也曾有在六點的時候打電話叫自己起床的呢,雖然沒有接著,但來電顯示是用來做什麽的?

就是用來記錄有沒有人打騷擾電話的!這可是直接抓到“犯罪”證據喔!現在,隻能算是兩人間扯平了!

“老婆大人來電,能不精神嗎?”笑嘻嘻的聲音傳了過來。

“油嘴滑舌!”伊尚靜丟這麽一句,但卻是滿滿地笑著。

“你當然知道啊,因為你……”

“對了!”伊尚靜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將要說什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想向你媽借幾本有關花卉方麵的書,你可不可以向裴伯母說一聲,讓她借我幾本,你帶來給我?”

“我媽說讓你自己來我家拿!”沒有間隙的時間,那頭傳來這麽一句話。

“你不幫我就算了,用得著用這麽假的謊話來哄我嗎?”伊尚靜對著電話瞪眼。

“謊話本來就是假的!”那頭傳來一陣輕笑,“你來我家吃早飯吧,我媽這幾天正念叨著很久沒見著你了。你快起來梳洗,一會兒我來接你。”然後電話就斷了。

什麽人啊!哪有這樣獨斷的!對著電話伊尚靜猛瞪眼,可是再瞪也沒有用,過一會兒他已經來了,而自己還在一邊磨機,老媽肯定要說自己懶得無可救藥,連約個會也不積極。

五十分鍾後,伊尚靜已經坐在裴家的餐桌上了。

“來來來!尚靜,這可是你第一次在我家吃早餐喔!”裴伯母笑得開懷,原本就風姿卓越的臉上,更是好看,雖然已經有了皺紋,但卻不影響大局,“早上爾凡說你要來,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你愛吃的雞蛋餅,嚐嚐看,伯母的手藝如何?!”

伊尚靜感激地笑了笑,對於裴夫人的熱情,早有領教,但如果一大早便來打擾人家,人家還特意為自己準備吃的,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好意思。隻是,看著盤子裏的雞蛋餅,伊尚靜有種想退貨的衝動:雞蛋餅沒有老媽做的好看也罷了,最主要的是,雞蛋已經糊了,但裏麵的蛋黃似乎還沒有熟透!有人吃蛋喜歡吃七分熟的,有人喜歡吃九分熟的,也有人隻吃全熟的。伊尚靜就屬於最後一類人。

暗咬著牙,嚐了一口,果然,裏麵的蛋黃沒有熟透且蛋似乎放的鹽有些多……不是一般的多!

“好吃嗎?”期待的眼光緊看著伊尚靜臉上的表情。

忍下想吐出來的衝動,伊尚靜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把口裏的東西吞了下去。扯了個微笑:”好吃。謝謝伯母為我特意準備的早餐。“啞巴吃黃連,就算是想說,也沒辦法啊!

“看吧看吧!”裴伯母得意地對自家丈夫說,“我說小靜會喜歡我的手藝的,你還不信!還是我家兒媳婦挺我的手藝!”裴誌強沒說什麽,隻是很同情也很歉意地看了伊尚靜一眼。

鹹死人了!伊尚靜猛喝著牛奶,同時也打定主意,說什麽也不再吃一口那“愛心”早餐了!一杯牛奶喝下,還是感覺口中很鹹。轉頭看了裴爾凡一眼,裴爾凡隻是極力地忍著笑,同時也把自己的牛奶遞了過來。“謝謝!”

伊尚靜也不客氣,接過便喝。

“慢點喝,那是牛奶,不是水!”裴爾凡順手遞了一張餐巾紙給伊尚靜,然後隻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媽也算是個廚房白癡的,她今早上聽說你要來,便自發奮勇地說要做個愛心早餐給你吃,老爸拒絕不了,所以……”

“那你怎麽不早說?”伊尚靜怒目。

“我想說,可是不敢啊!”裴爾凡苦著臉,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盤子裏的雞蛋,“哪,這個也是媽做的,我沒有勇氣嚐。不過,話說回來,你真行,居然能吞下去!”

“不吞下去,難道還吐出來不成?!”伊尚靜現在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伯母也是一片好心啊!”唉,就衝著這點,也不能打擊她的熱情啊!

“你們兩個,嘀咕著什麽?”裴伯母笑嗬嗬地問,“要談情說愛,把早餐吃完再去吧!我們兩位老人,絕不會影響到你們的!嗬嗬!”

“媽,我吃飽了!”裴爾凡掃視了桌子上的早餐,老爸做的,已經被吃完了,老媽做的,沒人敢去動它!

伊尚靜見裴爾凡開口了,自己也緊隨其後,“伯母,我也吃飽了!您和伯父慢慢地吃吧。”應該說是喝飽了,兩杯500的牛奶,一口喝完,肚子裏全是水啊!

“你們吃飽啦!”裴夫人驚訝地問,“這桌子上的東西,你們都還沒有嚐過呢!這些可都是我親手做的啊!”

“媽,其實呢,我在尚靜家時,伊伯母已經讓我們吃過一點東西了。”

裴爾凡麵不改色地說著善意地謊言,“尚靜的胃不好,吃多了反而不消化。”

“哦,是這樣啊!”裴夫人明白了,然後間又想到了什麽,笑著說,“爾凡,你帶尚靜去你房間參觀參觀吧!”

“不 ……”另外兩個字“用了!”被伊尚靜給吞了下去,因為裴夫人再次開口了:“你們兩個閃遠一點,不要當著我們兩老麵親熱,我還要和老公享受我的愛心早餐呢!”

提到愛心早餐,伊尚靜臉一僵,向裴誌強投去同情的目光,裴誌強收到,微微苦笑:“尚靜,爾凡啊,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和老婆要享受這愛心早餐了。”

伊尚靜忽然間覺得,在這家裏,裴夫人應該是被裴老爺吃死的一個,否則怎麽會在七天的時間裏便栽在裴老爺的手裏了?!被裴爾凡拉著上了二樓,剛才樓梯拐角處,便聽著裴夫人一陣驚呼:“哇!這是什麽蛋啊,怎麽這麽鹹?!老公,我又把鹽當成是糖了!糟了,小靜還吃了一口,她會不會認為是我故意整她的啊……”

“你不會生媽的氣吧!”裴爾凡似乎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伊尚靜笑著搖了搖頭,“我理解伯母!”廚房白癡就是這個樣,糖鹽不分,不過這樣說來,自己還算好的了,至少不會糖鹽醬醋不分。

就在此時,裴爾凡的手機響了,拿出一看,微蹙眉,對伊尚靜抱歉笑笑:“靜,我去接個電話,你 ……”

“我到頂樓去看看,我記得伯母有說,上麵她在上麵做了個花棚,想來是種了不少的花吧!”伊尚靜接過話,笑著說,但心裏卻在想著,是什麽電話讓他不能當著自己的麵接,當初他們密談時,都沒這麽回避過!

“好!”裴爾凡點頭,手機繼續響著,裴爾凡不理會,“我接完電話去找你!”

伊尚靜點頭,幾轉樓梯,便到了樓頂的花棚。花棚裏的花有很多,在溫室的條件下,開得正茂,但此時,伊尚靜卻沒有了賞花的雅興,出了花棚,盯著早上的天空,呼吸著帶青草味的空氣,卻有種淡淡心緒繞在心間,說不出,也道不明。

一陣和弦曲打斷了伊尚靜的千絲萬縷不解情,接起電話:“爾凡,我在花棚的另一邊。”

“尚靜,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會兒,你在這裏玩吧,陪陪我媽。如果覺得累了,就去我房間裏休息吧!”裴爾凡溫雅地說著,似乎正在發動車子。

伊尚靜探頭,見裴爾凡已經把車開出來了:“好!你去忙吧!”

收了電話,伊尚靜又站了一會兒,也下去了。和裴氏夫婦聊聊天,又遇著李姐來了,四個人湊一塊,剛好可以打麻將。

“尚靜,你又抬炮了!”裴夫人笑嗬嗬地說,同時將自己的牌放下,說著“卡三五,就差你這一個!”

“等等,也抬我的了!”裴誌強也將牌放下,樂顛顛地說,“四五六,剛剛好!”

“還有我的!”李姐也來了一腳,放下牌,用手摸著牌,笑眯眯地說,“清一色極品!哎,小靜,你這張牌打得可真夠好!”

伊尚靜瞧了瞧幾家牌,真是鬱悶,就知道沒有牌運,每打必輸,而且這次還是抬三家。本來不來的,被裴伯母拉著硬是坐了下來,一打就是一天,還好打得不大,否則還真得傾家蕩產了!算一算,這一天一個子兒沒有贏,也快輸近兩千了!

“哎,小靜,怎麽我總覺得你老心不在焉的啊!”裴夫人邊洗著牌邊說,“是不是覺得陪我們三個老人打牌沒趣啊,要不,我們去聽戲?”

“好啊!”聽裴夫人這麽一說,伊尚靜微微有了點生氣,坐了一天,也坐累了,唉,第一次把一天的時間都浪費在牌桌子上呢!

“咦,怎麽今天沒見著少爺?”李姐一旁發話了,還在屋子裏四處瞧了瞧,“好像午飯時,也沒見著他呢!怎麽回事,女朋友來了,卻不見人影了?”

“他早上急衝衝地出去了,說是有事!”裴夫人邊齊著長城邊說,但手在拿著兩塊麻將時,停止了動作,看著伊尚靜,“小靜啊,你可不要生氣,爾凡定是有什麽急事才丟下你出去的。”

“我知道,伯母。放心,我不會生氣的。”伊尚靜淺笑著,但心裏卻有點埋怨裴爾凡也不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不回來了,看吧,現在都快六點了。

“對了,伯母,快六點了。”伊尚靜停下手中的動作,淺笑著繼續說,“來這裏一整天了,我也該回家了。”

“吃了晚飯再走好了!”裴誌強一旁開口了,“爾凡也應該快回來了。”

“對啊,要不,今晚就在我這裏好了,打個電話回去,給你媽說一聲,你今晚不回家了。”裴夫人笑眯眯地說,滿眼期望。

呃……裴伯母,請不要用那種眼光看著我,似乎要把我吞下一般啊!伊尚靜在心中苦叫著。“還是不了,今天打擾伯父伯母一整天了,讓伯父伯母累了一整天,怪不好意思的。”伊尚靜想著說詞,“再說,早我出來時,我媽以為我隻是出來玩玩,並沒有說要到哪裏去,她還讓我買醬油回家呢!”

裴氏夫婦也知道伊尚靜執意要回家去了,也不再多留——誰叫自己的兒子把人家帶來,又放人家鴿子呢!

抱著從裴夫人那裏借來的書,伊尚靜拒絕了裴誌強送自己回家的提議,自己步行回家—— 坐了一天,腿早已經麻木了。裴家是在高級住宅區,到伊家還有一段距離。

邊走邊欣賞路途上的風景,伊尚靜倒有幾分自得其樂。穿過鬧區,走入一小巷,越捷徑繞過又一方鬧區。出了巷子,正對著一家酒吧。瞧了瞧那酒吧,有點眼熟,想了想,是那天自己買醉的那一家。忽想起,那天自己到這家酒吧遇見了裴爾凡,然後自己就喝醉了,接著就記不得發生了什麽事。唉,不知那晚酒醉後有沒有什麽失態的行為!嗯,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不如,這會子進去看看這家酒吧,上次去的時候,似乎沒有細看過那酒吧裏的布置呢!

想著想著,當伊尚靜回神過來時,已經站在酒吧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