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狂野夜真的僅值十萬元嗎
第一卷 035 狂野—夜,真的僅值十萬元嗎?
淩語芊恍然大悟,同時也俏臉倏地刷白,儼如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全身血液,導致毫無血色,一雙美目瞪得極大,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賀煜視若無睹,繼續麵無表情地道,“昨晚的事,不管……誰對誰錯,不管是誰……勾引誰,大家最好都當做一場夢,一場,永遠不會再被提起,不會被第三者知道的夢!”
他語氣有點刻意,似乎不僅是說給她聽,也說給他自己聽。
淩語芊則更加宛如墮入了萬丈深淵,他這話算什麽?誰勾引誰?分明是他借酒行色,每一步,都是他強行而來,他卻把責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還有,他認為自己會到處說?他竟然這樣想自己?
所有的委屈、悲傷與羞憤,頃刻間全都衝上她的心頭,她氣得渾身顫抖,痛得渾身抽搐,眼淚無法克製地盈滿眼眶,她緊咬著唇,對他發出怨恨的瞪視,若非中間隔著這麽大的一張辦公桌,她恨不得立即給他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
結果,她隻抓起桌麵上沉重的船型筆筒,使勁地朝他身上砸去,還端起他的咖啡,潑向他冷血無情的俊臉,飽含深痛委屈的吼叫響徹整個辦公室,“大騙子,大壞蛋,大色狼,我恨死你了!”
手中的支票被她用力一甩甩到地上,給他留下一個更加憤恨的瞪視後,她轉身朝外奔去。
她淚流滿麵,視線已成模糊,以致撞在一個來人身上,她及時穩住腳步,脆弱的身體才不至於跌倒,她看也沒看來人,連道歉的話也不說,繼續急速地往外衝,晶瑩的淚水,也繼續隨著一路灑落。
被淩語芊撞到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出頭,身材高大,西裝革履,儀表堂堂,正是賀氏集團的副總經理,賀雲清的嫡孫,也即賀煜的堂哥賀煒。
他的樣貌與賀煜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截然不同,一表人才的軀殼底下,蘊藏著多數富家子的風流、輕狂和好強等特性。他並沒有為剛才無禮的一幕感到任何惱怒,饒有興味的眼神目送著那抹迷人的倩影離去,一會回頭後,重新邁動腳步走近賀煜,於辦公桌前的地毯上,揀起那張支票,先是略微一看,目光正式投向賀煜,對賀煜狼狽的模樣嘖歎出聲,“我曾以為你對李曉彤是一條心,原來你也不過如此,瞧剛才那小妞的衣著,穿的好像是我們酒店的職工製服,小子,別怪堂哥沒提醒你,兔子不吃窩邊草,外麵的野味更能讓人吃得放心和痛快。”
賀煜俊顏更加陰霾深沉,冷冷地道,“沒人告訴你,進來之前要先通報或敲門嗎,有我有什麽事?”
他說罷,繼續鬱悶地整理拭擦著頭發與臉龐上的咖啡跡,暗黑的眸子忍不住朝空蕩蕩的門口瞪。她果然是個嬌蠻的小野貓,那麽重的筆桶砸過來也就罷了,畢竟,胸膛上的痛自己能承受,可她還可惡到用咖啡當麵潑自己,幸好自己習慣喝冷咖啡,否則的話,說不準會遭她毀容。
越想,賀煜越是羞惱,不過,真正令他想揍人的,還是眼前這個素來勢不兩立的堂哥。
“十萬元!想不到你還挺豪爽嘛,區區一個小職員,其實給一萬幾千就得了,再或者,隨意買個手袋,有些甚至什麽也不用,畢竟,能讓我們看上,是她們的福氣!不過話說回頭,剛才那妞確實不錯,那皮膚滑溜溜的,整個身子就那樣朝我撞過來,嗬嗬,也不知道她是無心或有意,早知我剛才應該趁機摸個仔細,瞧她的樣子,摸起來應該很爽……”
“要是非公事上找我,麻煩你立刻給我出去!”賀煜再度做聲,打斷賀煒那一句句使他聽得異常盛怒之言。
賀煒一怔,繼續皮笑肉不笑,“我們不是堂兄弟嗎,誰規定我們在一起隻能談公事。對了,剛才那小妞,你當真搞得定,要不讓堂哥出手,有些女人呢,隻有在床上教訓,她才會聽話,好吧,看在我們是堂兄弟的份上,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好好調教她……”
“你敢碰她一寸肌膚,休怪我不客氣!”冷冷的警告,自賀煜唇間迸出,冷峻剛毅的臉,陰沉得嚇人。
賀煒瞧著,心頭不自覺地一顫,同時還感到一股懊惱和氣憤。論資排輩,自己明明在這小子之上,但每次在他麵前,自己的氣焰都硬是被這小子的派頭和氣揚給壓住,哼,公事上自己已不夠他鬥,這風流韻事方麵,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占個上風。
想罷,賀煒繼續冷嘲熱諷起來,“親愛的堂弟,不準我動那妞半根汗毛?嗬嗬,你該不會來真的吧?那李曉彤呢,假如她知道自己鼎力協助的男人心中藏著另一個女人,知道她還沒結婚就注定將來當個獨守空房的下堂婦,你說她還會對你那麽死心踏地嗎?堂堂一個大律師,g市市長最寶貝的千金,兼且是億萬身家地產大亨的繼承人,她會允許你心中有另一個女人?親愛的堂弟,奉勸你一句,想繼續在賀氏集團風生水起步步高升,那就千萬別得罪這座大靠山,外麵那些妞,玩玩算了,不管剛才那小妞把你服侍得多爽,也都是錢財做怪,你信不信,我在這支票上加倍的話,她同樣會張開兩腿在我身下……哎喲……”
正口若懸河的賀煒,猛然轉為大聲哀痛。
原來,賀煜不知幾時已從辦公桌後出來,來到賀煒麵前,毫不客氣地給他一拳。
“你不想長期在醫院躺著過日子,嘴巴最好放幹淨的,我的事,無需你理,你也沒資格理!”賀煜繼續揪住賀煒的領帶,勒得賀煒麵紅耳赤但仍不放手,冷眸迸出一道道嗜血的寒芒。
賀煒則邊吃疼大叫,邊本能地掙紮,這臭小子,發什麽神經,以往盡管在公事上有衝突,大家最多也是言語針鋒相對,現在竟然出手打人,為了一個小賤貨,這根本就不像這小子的作風,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
可惜,賀煒沒時間多加猜測和揣磨,依然麵色駭人的賀煜就那樣揪著他的領帶,把他拖到門口處,“李秘書,你給我聽著,以後但凡副總經理出現,都必須先通知我,不然你將被視為失職,當即解雇!”
嚴厲的警告說罷,賀煜從賀煒手中取回支票,將賀煒轟出門外,大力一甩關上房門,怒衝衝地回到辦公桌後,高大的身軀重新跌回寬大的皮椅內。
他依然咬牙切齒,麵色驚人,怒火中燒。不錯,今天的自己很失控,心情糟糕透頂,賀煒那不知死活的沒用鬼正好給自己一個發泄的機會。
他先是心不在焉不知所思地呆愣了一會,隨即舉起手中的支票,神色複雜地注視著,最後,把它撕掉,大手遲緩地捂上被她砸過的胸口處……
另一廂邊,衝出賀煜辦公室的淩語芊,一路不停地狂奔,在走廊旁的廁所門口,再一次與人碰撞上。
這次,是對方扶住她略微搖晃的身子,連帶著一聲關切的問候,“yolanda,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是池振烽,隔著模糊的視線,淩語芊看到了池振烽充滿困惑與擔憂的熟悉俊顏。
“yolanda,你怎麽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池振峯繼續追問,看了一下走廊的前方,他語氣轉為遲疑,“你……剛去見過總經理?總經理責備你?工作上出什麽事了嗎?來,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
看著池振峯滿麵關懷的友善模樣,淩語芊不禁想起賀煜的無情和可惡,更加淚如潮湧。
池振峯則愈加的心疼,不由伸手拉住她,“來,我帶你去找總經理,有我在,事情會解決的……”
淩語芊掙脫開,聲音哽咽地發出了央求,“池特助,我想辭職,我不想再在這裏做了,我要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