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授人以柄卻成好事
段正淳又想起康敏竟然喜歡上了蕭峰,突然有些氣惱。他把手軟弱地擺了一擺,製止了正要跨步而出的巴天石等人。段譽卻是不解地看著段正淳,段正淳臉色陰沉,段譽便不敢再多說了。
我說完了正氣凜然的場麵話,正要動手跟蕭峰大打一場,慕容博卻搶在了我和蕭峰的中間。他看著我,很滿意我剛才的表現。轉眼之間,我就從挫折中走了出來,隻有這樣的韌勁,才能完成複興大燕的重任啊。我畢竟武功不如蕭峰,心態的波動又比較大,慕容博可不會讓我冒險跟蕭峰打。
慕容博看著蕭峰,雙手合十,道:“喬大俠武功高強,在下佩服,想領教幾招。”
蕭峰有些糊塗,這個灰衣僧人怎麽口稱在下,他應當稱自己是老衲或者貧僧才對呀。不過,這時候他也不能多想,道:“不敢,請。”
慕容博雙掌一翻,朝蕭峰印去。蕭峰正要舉掌相接,隻見一個黑影像大鳥一樣淩空撲下,和慕容博的雙掌對上,兩人都站立不穩,各自向後退了幾步。那個黑影站定,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穿著黑色僧衣,黑巾遮臉,眼中放射出森冷的電光。
慕容博喝道:“原來是你!”
黑衣僧人答道:“不錯,正是在下。”兩個僧人,一灰衣,一黑衣,皆口稱在下。旁邊的少林寺僧人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們不知道這兩個僧人是來自本寺,還是來自什麽地方。聽他們的自稱,有些不倫不類。
不待兩人繼續有什麽話或動作,就聽見慘叫聲傳來,眾人心中一凜,向旁邊看去。就看見丁春秋正在地上打滾,他的手在身上亂抓,衣服已經撕破了不少,**的皮膚上有不少血痕。丁春秋原來一幅鶴發紅顏,仙風道骨的模樣,現在卻頭發散亂地在地上亂滾,前後對比之下,真讓人感歎世事的無常。
我看著丁春秋的慘樣,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如果有一天,我跟虛竹對上了,被他給我種上生死符,讓自己的命運操控在別人手裏,那簡直生不如死。我跟虛竹雖然沒有什麽利害關係,可是我必須下手對付段譽和蕭峰,而虛竹又是他們的結拜弟兄,萬一這兩人請虛竹來對付我,那可就糟了。
我的腦筋急速運轉著。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有兩個辦法。其一,我自己也學會種生死符,這樣我就不怕了。其二,我想辦法和虛竹搞好關係,這人畢竟還是淳厚的,那樣的話,他定是兩不相幫。
而在我竭力思考的時候,包不同已經走到了全冠清跟前。
包不同道:“全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全冠清正聚精會神地往遠處觀看著,他有些心不在焉。剛才我輸給了蕭峰,他便有些瞧不起我。再加上我剛才慷慨激昂的一番話,有些搶風頭,全冠清於是對我有些看法。他麵無表情回答包不同道:“有屁快放。”
包不同把鼻子一捏,還抬起手扇了一扇,道:“好臭好臭,是誰在放屁?”
全冠清突然想到,姑蘇慕容素來厲害,雖然慕容複不如蕭峰,但是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他要把握丐幫大權,就是等於和蕭峰作對。而慕容複顯然已經和蕭峰結下了深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想到這裏,全冠清於是陪著笑臉道:“哦,是在下心不在焉,一時失口,請包先生海涵。”
包不同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你並未失口,而是失‘屁’,一時失‘屁’,放錯屁了。”
全冠清有些愕然,這人怎麽不懂禮貌,自己已經給他台階下了,他還揪住不放。全冠清心裏暗怒,臉上卻依然微笑著道:“包先生真是風趣。全某素來笨口拙舌,不會說話,請包先生見諒。”
包不同依然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你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會放屁。真是奇哉怪也,聽說過有人不會說話,還沒有聽說過有人不會放屁。放屁還用學嗎?”
全冠清心想這人怎麽這麽難纏啊,自己不管說什麽,包不同都能挑出刺來。他幹脆就不在糾纏了,直接問道:“包先生找全某有何貴幹呢?”他心想,這回總沒有問題了吧。
哪想到包不同又是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我家慕容公子找你有事。你們丐幫是不是有個叫易大彪的老化子。”
全冠清這下可嚇壞了,他急忙拉著包不同的胳膊,低聲說道:“包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包不同向旁邊走了一步,就不再走了。全冠清拉他,他便不滿地說道:“你不是說借一步說話嗎?我已經借了一步了,你怎麽還拉我?”
全冠清心裏有鬼,哪敢再和包不同爭什麽。他仔細地陪著笑容,低聲下氣地說道:“請包先生借七步說話,嘿,借七步說話。”
包不同於是又往旁邊走了七步,這才說道:“易大彪托我們公子給你們丐幫宋陳吳三位長老捎幾句話和一封信。”他卻是把西夏榜文的事情忽略過去了,而是改說成了是一封信。
包不同繼續說道:“易大彪讓我們告訴宋陳吳三位長老,你們丐幫有一個長老,還有你們的幫主,因為易大彪他們不支持他們,他們就派人追殺。易大彪要這三位長老小心提防。”
全冠清扶植遊坦之當丐幫幫主,易大彪他們不同意,於是全冠清等人派人追殺。現在讓包不同給說了出來,全冠清一陣恐慌,趕快向四周看了看,看見丐幫的人都注視著遠處,這才鬆了口氣。
他清楚,這話是要說給宋陳吳三位長老的,而這話裏說追殺易大彪的是一個長老,除了他全冠清外還能有誰。不過,我們沒有把這話說給三長老,而是說給了他,全冠清是一個奸猾的人,他自然知道這是有原因的。
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裏,自然就會低聲下氣。全冠清溫柔地笑著問包不同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有什麽事需要全某效勞?”
包不同搖搖頭道:“非也非也,不是我家公子要你效勞什麽,而是我家公子要為你效勞。”
什麽?全冠清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緊張給聽錯了。自己有把柄落在我手裏,我卻竟然要給他做事。全冠清站在那裏,一時雙眼有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