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戰局再開

“是J國‘真刀流’的拔刀式,助我!”白衣男子臉色大變,雙掌在胸前交叉前推,一道十字形黃光向村上真樹所發刀氣迎去,同時身形電速後退,與三名同伴並肩而立。

“是戊土真氣?”天生暗吃一驚,戊土真氣難練難精,但一旦練成,威力卻比其他四類真氣更大,這白衣男子身懷“五行真氣”中威力最大的戊土真氣,卻像對村上真樹如此忌憚,村上真樹這一擊的威力可想而知。

“轟”十字形黃光與圓形光錐在空中猛然相撞,立被撞成粉碎,光錐卻隻是威力稍減,方向不變的向白衣男子撞去。

“四象合流,斷金溶玉!”四名白衣男女各自揚掌發出一道真氣,色分“青”“黃”“白”“赤”四種,在空中混合交溶,仿佛一條四色彩帶,與圓形光錐狠狠相撞。

空中再次爆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四色真氣與圓形光錐同時爆裂開來,化成流風亂氣,四散奔流。

四名男女合力之下,才算勉強抵住了村上真樹的淩厲攻擊,不由相顧失色。

“神弩準備。”白衣男子牙關一咬,狠狠地道。

四具圓形鐵筒同時指定村上真樹,烈日下可以清楚的看出鐵筒首部密密麻麻排布著數十個小孔,孔口處隱見氤氳氣體透出。

“諸葛神弩!”村上真樹看清了鐵筒首部的異狀,臉色不由大變,忙將“天冥氣”透出體外,先將身體牢牢護住。

“諸葛神弩?”天生聞言一愣,關於諸葛神弩,北都圖書館的圖書中曾有記載,當年諸葛孔明曾用此法器大敗蜀南三十六洞蠻兵,將“妖帥”孟獲七擒七縱,保得蜀國南方邊陲數十年平安,此物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等等,大家先請住手。”天生忽然心中一動,忙大聲喝住雙方。

村上真樹正在頭痛如何對付這些傳說中的利器,聽到天生叫聲,正好順勢停下手。白衣男子等也停了下來,望著天生道:“閣下有何見教?”

天生被一句“諸葛神弩”提醒,忽然想起諸葛尚雲曾對他言及,“神機隱廬”的人皆穿白衣,因此猜測這四名白衣男女與“神機隱廬”有關,所以才忙著喝住雙方。

天生道:“我就是孫天生,和諸葛尚雲是好朋友。”

白衣男子麵色一變,定睛看了看孫天生,忽然全身打了個冷顫,恭身道:“果然是少主好友孫……孫先生,請恕我們冒犯之罪。”天生猜得不錯,這幾個白衣男女果然是“神機隱廬”的人。

天生本來就是新聞人物,照片更不知上了多少回報紙,白衣男子剛才是沒有認真細看,這一細看立刻認出了孫天生。孫天生與諸葛尚雲是好友盡人皆知,這白衣男子當然知道,想到自己幾人正是為了麵前少年才來這裏駐守,現在反倒得罪了他,實在是大大不妙,嚇得連忙恭身認錯。

村上真樹看得大為驚奇,想不到孫天生隨便說了幾句話就令白衣男子恭身認錯,這份本事自己就算再練上個幾十年也萬萬不及,不由對天生佩服不已。

天生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又為何要攔住過往的人呢?”

白衣男子看了村上真樹一眼,用“傳音入密”的方法道:“我們奉少主之命,在南星市四外設防,是怕有人對孫院長不利,屬下四人負責的正是這一麵,如果算上另外三麵以及在孫院長身邊貼身保護的人,‘隱廬’一共出動了十八人。”

天生一愣,想不到他們竟然是諸葛尚雲專門派來保護孫媽媽的人,自己上次和曉雯來時還沒有見過這些人,想必他們是諸葛尚雲去J國之後才受命而來。

見諸葛尚雲為自己設想的如此周到,天生不由暗暗感動。自己眼下被“暗黑劍盟”盯上,孫媽媽確實危險,自己竟沒有想到,天生又不免有些慚愧。

“辛苦各位了。”天生忙道:“剛才我的朋友和各位發生了點誤會,請不要見怪。”

白衣男子連說不敢,又衝天生躬身一禮,才帶著其餘三人向下方山峰飛去,隱身於草木之中。

別過了“神機隱廬”中人,天生與村上真樹起身向南帶河邊孫院長居住的療養院飛去,村上真樹一心想盡快趕到目的地,倒沒追問剛才的事,反替天生省下了很多麻煩。

孫院長康複情況良好,比起上次見時精神又好了許多,身邊更是多出了兩位“護士小姐”,都是笑語如花,待人溫柔的美麗少女,天生看出兩個少女身上有真氣隱隱流動,皮膚瑩然生光,絕不是普通女孩,知道她們定是白衣男子所說的那兩個貼身保護孫媽媽的人,不由對諸葛尚雲更為感激。

兩名美麗少女顯然知道天生的身份,對他極為恭敬,見天生還帶了幾個J國人來,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不等天生開口,就主動找了個借口離開,天生早已按捺不住,見兩個少女離開,低呼了一聲:“媽媽。”撲向孫院長懷中。

孫院長微閉雙目,輕撫著愛兒一頭黑發,柔聲道:“好孩子,這麽大了還撒嬌,不怕朋友笑話你嗎?快起來,介紹你的朋友讓媽媽認識一下。”

天生這才想起冷落了村上真樹與山口兄妹,抱歉的看了三人一眼,天生忙替孫院長一一介紹。

聽到惠子兄妹是因為得罪了黑幫才不得不離開家鄉避禍,孫院長大為同情,又見惠子生得清純可愛,孫院長更添了幾份憐惜之情,將惠子抱在懷裏連聲安慰,惠子生性乖巧,不多會兒就已和孫院長混熟了,“孫媽媽,好媽媽”的叫個不停。

不多時兩名“護士小姐”擺上了午飯來,孫院長今天得與愛兒相聚,心情大好,竟一連吃了兩大碗飯,席間孫院長問起何曉雯為何沒來,天生不好明言曉雯失蹤的事,隻好說是曉雯最近事忙,沒能抽出時間,孫院長點了點頭,並沒追問。

諸葛尚雲早已在療養院打點了一切,安排兩個人住下並不是甚麽難事,山口雄夫本來就是漁夫出身,住在這南帶河邊,正好可以一展所長,打到的魚更可直接賣給療養院,兄妹兩人的生計完全可以維持。

天生陪孫院長吃完了晚飯,才與村上真樹告別離去,母子分別,情人遠離,天生與村上真樹自然免不了一番話別,與親人灑淚而別。

回到“真刀流”會所,剛好是晚上八點多鍾,這一天裏大家各自活動,美美的過了一個假日,雖然整天都沒見過天生,倒沒人覺得奇怪,都猜測他可能是獨自一人尋找失蹤的何曉雯去了,大家怕勾起天生的傷心事,所以沒人問及。隻有諸葛尚雲收到屬下回報,心中有數,卻隻是笑而不言,仿佛毫不知道天生把山口兄妹安排在南帶河療養院的事。

公元2179年1月22日,在萬眾期待聲中,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亞洲預選賽的第二輪比賽終於展開。

在第一輪的比賽中,一共決出了包括C國,J國,I國,K國等四大古武強國在內的六支獲勝隊,這六個國家的代表選手將在第二輪比賽中爭奪三張通往決賽階段的入場券,可以預見,即將而來的比賽將空前激烈,精彩。

I國與K國的對手都是西亞的小國,這兩個國家的古武學水準並不算高,隻是占了分組的便宜以及靠了臨場的超常發揮才成為黑馬,躍入到比賽的第二階段,但這回對上老牌古武強國I國和K國,實在是前景堪憂,幾乎不被人看好。毫無懸念的比賽自然也難望能有多麽精彩。

而做為第一階段比賽中一組和二組的獲勝隊,C國與J國火星撞地球般的相遇,自然就成了複賽階段最受人關注的一場比賽了。

J國是亞洲區預選賽的主辦國,支持者眾多不在話下。C國也是出了名的僑民遍天下,拉拉隊絕不匱缺,加上在第一輪比賽中C國選手何昊與張宇的精彩表演,連許多J國人也不知不覺被兩人永不言敗的戰鬥精神所感染,不惜通敵賣國,倒戈做了C國隊的“FANS”,雙方可謂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

雙方力量的接近使得比賽結果幾乎無法預測,再加上竟技係統將從本屆比賽開始改為“‘保留式全仿真虛擬竟技係統”,從而使這場世紀之戰產生了巨大的懸念,另無數“古武學”愛好者趨之若鶩,幾乎為之瘋狂。

這場比賽的門票一個星期前就告售馨,黑市票被炒到五千A元一張,仍是供不應求,大賽組委會無奈下隻好臨時將“安全隔離帶”取消,這才又擠出了兩萬座席,而當局不得不因此加派了兩千名防暴警察,以防“櫻之戀”體育場不幸淪為“古武流氓”的演武場。

據統計學專家預估,這場比賽的收視率至少將比C國大戰T國的那場比賽提高15-20個百分點,保守估計將有三千家電台電視台以及報社的記者至現場采訪,其中將包括上百名世界名記,有的因在炮火硝煙的戰場上出生入死而名聲赫赫,有的因在A國總統床下拍攝過該總統與情婦的“全接觸”過程而大紅大紫,更有的把像古埃及金字塔這一類高危場所當成了自家套房內的洗手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並因此成為這時代的“娛記英雄”。總之是高人雲集,個個不善。

為了能夠充份備戰,同時也為了免受記者糾纏,天生等隨三位老師提前一個小時進入了體育場,三位老師大致將上回提及的一些重點事項又重申了一遍,而後宣布上場順序。

由於比賽規則的改變,這場賽事將會采用“五局三勝製”,為了防止出現某國使用“田忌賽馬”的手法取巧,大賽組委會已要求參賽國在一天前把選手上場順序提交,三位老師擬定的上場順序並無變動,依次是:陸離——梅玲——張宇——何昊——天生。

“無論對方的上場陣容如何安排,我們的上場順序都不會變。”牛天星神色輕鬆的看了天生等一眼:“我相信大家的實力完全可以贏得這場比賽,順利進入決賽階段。所以在下麵的時間裏,大家多休息放鬆就好,我們沒有更多的要求。”

自從林,藍二老為眾小“伐毛洗髓”後,何昊等固然是功力大進,天生的表現更是驚人,以如此實力出戰似乎沒有輸的可能。不隻是三位老師,何昊等無不這樣認為,因此並沒把以村上真樹為首的J國選手放在眼中,天生雖見過村上真樹的不凡實力,自信還有把握可以應付,因此聽到牛天星的話後認同地點了點頭。

陸離向窗外看了看,興奮地叫道:“好啊,來了好多記者,這次我終於可以一戰成名了,哈哈……咦,村上真樹來幹甚麽?難道是他自己知道必敗無疑,先來舉手投降嗎?哈哈……”

天生知道村上真樹必是來找自己,不等他來到門前,已主動迎了出去。

“孫天生,我是來謝謝你。”一晚不見,村上真樹又換上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謝謝你收留了惠子兄妹,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用了。”見到村上真樹這付表情,天生不覺心中有氣:“我是幫惠子小姐,並不是幫你,謝也輪不到你來謝。”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村上真樹冷冷地道:“雖然你幫了惠子,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手下留情。”說著雙目中寒光隱現,緊盯著天生道:“我目前最大的心原,就是在萬名觀眾前擊敗你,我會讓全世界知道,C國的劍術根本就是狗屁!”

“我等著你!”天生以同樣冰冷的目光掃了村上真樹一眼,轉身回到休息室中。

C國與J國間第一戰。

陸離對戰那名“雙刀流”選手佐佐木。

J國選手的出場順序與三位老師的所料相差無幾,依次是“雙刀流”佐佐木為鋒將;一頭綠色短發,活像個綠毛龜的三井靖為次將;身材高大,遍體縛滿鐵索,簡直令人懷疑有**傾向的加藤雄為副將;身穿黑袍,麵覆鐵麵具,聽名字應該是個美麗少女,令人急欲一睹芳容的藤原靜為大將;出身最為神秘,冷酷無情的日本少年村上真樹則是最終BOOS——主將。

廣播裏的美麗女生剛念完陸離與佐佐木的名字,現場已響起一片如雷掌聲,早已進入亢奮狀態的觀眾大聲叫喊著,為自己的支持對象加油打氣。

陸離有生以來從未被這麽多人當做英雄般膜拜過,興奮之下難免得意望形,一縱身來到休息室外,腳尖點動,在場中連縱三縱,穩穩落在竟技台上,完美上演了一招“燕子三抄水”。

場中立即沸騰起來,無數人同時高叫著“陸離,陸離……”

陸離得意已極的向四麵團團一揖,提起真氣道:“多謝支持,多謝支持,小弟陸離,現年十七歲,家境良好,有房有車,目前還沒有女朋友,請各位多多支持,多多支持……”

林佩起與藍天野的一番苦心看來是沒有白費,此刻的陸離果然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經“伐毛洗髓”後,功力大漲,在這幾萬人同聲高喊的體育場內,陸離這段不倫不類的自我介紹仍是清清楚楚送入到每個人耳中,當真是聲如金石,擲地有聲。

除了厲海與張宇外,C國休息室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噴飯,梅鈴更是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陸離真壞,怎麽當眾起征友啟事了。

看台上的張大牛把剛喝了一口的礦泉水全噴了出了,笑罵道:“哈哈,這小子對我的胃口,我大牛一向以為自己就夠混了,想不到還有人比我還混,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大牛我服了。”

陸離風光了沒多久,隻聽一聲長嘯,一個身影裹在兩團雪亮光華中向竟技台飛來,轉眼來到陸離麵前,光華收起,正是手持雙刀的佐佐木。

左手刀一指陸離,佐佐木冷笑道:“小子,住嘴吧,丟人不丟人。”

佐佐木這類酷哥曆來最受少女歡迎,這個姿式一擺,現場立時響起一陣由女性聲音組成的歡呼聲,陸離的風頭眼看被搶了個幹淨。

陸離大怒道:“等你很久了,木頭,來吧!”

一聲“木頭”惹的佐佐木心頭火起,冷笑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C國對戰T國那三個人妖的時候,第一個出場的就是你吧?嘿嘿,我還記得你隻不過被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看了一眼,就舉手求饒了,對不對?”

陸離初戰蘭泰,確實被蘭泰用南洋降術中的“移魂法”控製,敗的十分窩囊。但此類“移魂法”確是厲害,不要說陸離這種全無經驗的少年,就是身經百戰的職業劍客遇上,稍有大意也會被其所乘,陸離敗的雖然窩囊,卻不見得就是功力不如蘭泰,輸得並不丟人。甚麽被看了一眼就舉手投降雲雲,完全是佐佐木存心激怒陸離,才故意誇大事實。

陸離最怕有人提起這一戰,如今被佐佐木當著幾萬名觀眾猛揭創疤,哪還能忍得住,罵道:“放你娘的十八個連環屁,真臭真臭,陸爺爺我今天非把你打到滿地找牙不可!”

“看來你很有把握啊。”佐佐木毫不動怒,輕描淡寫地道:“那麽你敢不敢讓我來選擇比賽背景,製訂比賽時的規則呢?”

“隨你的便。”陸離自從“伐毛洗髓”後,自覺功力大進,認為自己吃定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家夥,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隻要程序許可,你來定好了,小爺我贏定你了。”

佐佐木飛到竟技台時,竟技程式就已啟動,美麗的程式小姐已睜著一對大眼睛看兩人鬥嘴看了好久,不住的低頭淺笑。此刻才想起自己的責任,嬌笑道:“隻要雙方都不反對,程式允許選手自定對雙方都公平的規則,如果陸離選手不反對,就請佐佐木選手選取場景和製訂規則吧。”纖手一抬,無數場景循環出現在兩人麵前。

“21號場景。”佐佐木嘿嘿笑道:“規則是——不許飛行!”

“現在進入所選場景,並請雙方注意,本場比賽任何一方都不許飛行,否則就會被程式判為失敗……”程式美女身形驟然消失,陸離隻覺眼前一花,四周環境頓變。

隻見紅光滿眼,身體下方熱氣蒸騰,仿佛置身洪爐一般,陸離駭然望去,隻見自己正站在一根寬不過兩尺的天然石梁上,石梁下方全是滾滾翻騰的烈焰岩漿,佐佐木所選的場景竟然也是火山口。

陸離不由暗暗叫苦,真不知道J國人是不是對火山有奇特的感情,不但把實質就是大火山的富山當做舉國第一名山,動不動就像外國人推薦,就連對麵這變態的家夥選個場景也是火山,非要站在上麵當回烤鴨不可,真是何苦來哉。

這回可不像上次有林,藍二老不惜老本的用真氣幫自己護體,陸離忙提起真氣,才感覺炎熱的感覺稍減,好過了不少。

“嘿嘿,小子記住了,規則是不許飛行。”佐佐木站在石梁的另一麵,得意的笑道:“可你萬一掉下了這道石梁,如果不飛的話就隻能被活活煮熟了,小子,我真是為你擔心啊。”

陸離的功力距進入先天之境尚遠,如果真的掉入岩漿中,憑他現在的功力絕難持久,時間一長還真的會被活活煮熟,陸離大罵道:“煮你個大頭鬼,還不知是誰會掉下去呢!”雙肩一抖,大喝道:“破天弩”!

陸離道也不傻,他見佐佐木主動選擇在這種絕地比拚,又見佐佐木雙刀在手,猜想他必是精於近身博擊的高手,因此一上來就欲用“破天弩”遠距離攻擊,不給對方欺身近戰的機會。

令陸離萬萬想不到的是,往日一喚即出的“破天弩”竟然全無響應,任憑陸離喊破了喉嚨,就是不肯飛出攻敵。

陸離一愣,難道法器日久失靈,竟然出了故障?忙又叫道:“天罡珠!”

這次赴J國參賽,天生等每人都選了一件法器,陸離選的就是“破天弩”與“天罡珠”兩種攻擊性法器。“天罡珠”共分三十六顆,暗合天罡之數,一經真氣催動,便如一張天網般罩向對方,並且每顆珠的飛行速度及軌跡都大為不同,令對方防不勝防,威力不凡。在眼前的環境下,正好應用。

孰料這兩件法器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在今天同時罷工,天罡珠竟也毫無動靜。

“不用再做無用的努力了。”佐佐木“嘿嘿”笑道:“這個火山口會發出先天‘元磁真氣’,一切用五金之精製成的法器都會失去作用,可悲啊,看來你們C國代表團的資料收集人員可以回家奶孩子去了,竟連這樣重要的資料也會遺漏啊。”

陸離不由呆住,自已一時托大,竟然任由佐佐木選擇對戰場景及製定規則,現在已是先機全失,隻能在這條窄窄石梁上與對方近身肉搏了。

陸離對眼前情勢是全無準備,佐佐木卻是早有預謀,形勢優劣,一目了然。

看台上的諸葛尚雲搖了搖頭:“臨陣心浮氣燥,乃是兵家大忌,陸離一時激怒,竟就此落入對方圈套,可歎可歎。”

張大牛道:“你搖頭晃腦的感慨甚麽?現在都還沒正式開打,誰贏誰輸都還難說,你可歎個毛?”

“不用打業已可知結果。”諸葛尚雲道:“既已陷入對方算計,非有三倍於敵之實力休想逆轉,陸離危矣。”

“危個鬼。”張大牛沒好氣的道:“我就不信邪,你這胖子就會長別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

張大牛話聲未落,陸離已大喝一聲,長劍抖動,轉眼晃出百多個劍尖,如同點點星光,向佐佐木罩去。

既然已經落入對方陷井,就絕不能再陷入對方步調,搶先出手確是明智的選擇。

佐佐木大叫一聲“來得好!”左手刀帶起一片光幕,先將陸離攻勢阻住,右手刀卻蓄勢不發,令陸離心有顧慮,招招不敢用上全力。

留有餘力蓄勢不發,令對方不敢全力出手,招式威力自然大降,佐佐木果然精於肉博術,是貼身戰的高手。

陸離當然知道對方心思,身形一縱而起,從佐佐木頭頂躍過,長劍自上而下斜削佐佐木肩頭,在“乙木真氣”全力貫注下,陸離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青虹,劍芒足足有近三尺長,這一劍如果削中,佐佐木非屍分兩片不可。

佐佐木並不閃避,突然右手刀橫出,緩緩舉至胸前,右手刀卻疾出如電,猛劈迎頭而來的青虹。

“當!”陸離手中長劍與佐佐木左手刀猛烈相撞,隻覺對方力道並不很大,手中刀竟被自己一劍蕩開,正向趁勢搶入,忽見佐佐木右手刀自下迎來,刀風猛烈已極,刮麵生痛。

陸離暗叫不好,但因為剛才全力與對方左手刀相持,招法已經用來,就算陸離功力再高出一倍,此時要再收劍也絕無可能,隻好一咬牙,匆忙迎擊。

“當!”刀劍再次相交,陸離隻覺對方右手刀力猛無比,所蘊勁力之強竟是自己從所未見,隻覺手腕一麻,差點撒手丟劍。還好陸離此刻功力大進,在空中猛一咬牙,全力提起丹田真氣,竟然化不能為可能,在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關鍵時刻強生出一股奇力,連翻了兩個筋鬥,落在佐佐木身後的石梁上,又連退了幾步,才把佐佐木攻來的力道化盡,勉強穩住了身體。

“了不起!”佐佐木少有的激賞道:“在貼身戰的情況下,能夠躲開我‘陰陽雙刀’的攻擊,實在是不簡單。陸離,看來我要重新估計你了,你的表現比那些靠飛劍法寶取勝的貴國劍客強多了。”

在各類奇功盛行於世的今天,已經很少有人去研究貼身作戰,當世修煉者多半靠法寶飛劍或各類奇功法術對敵,像C國劍術,J國“真刀流”,以及T國的降頭術正是此類代表,是一個真正的“練功不練武”的時代。

而在數百年前曾一度稱雄於C國武術界的“雙刀流”卻是較為注重肉搏作戰的流派,該派講究對力道的控製,對體內真氣的合理運用;雖然該派並不拋棄對法寶奇術的修煉,卻嚴格要求門下弟子注重招法同修,在此基礎上再求進步,以求達到“內外合一”,“招法互用”的至高境界。天生所遇的呂洞賓其實正是達到了這種境界的人物,才能創出“斬天劍法”這類的飛劍技擊術。

正因為此,該派數百年來雖然也出現過幾個天才人物,使“雙刀流”鼎盛一時,但大部分弟子都是資質平庸的人,根本無法領會本派真正奧義,不是一味注重招式,練來練去也就是個普通高手,根本無法和劍客刀客抗衡;要不就是一味的追求功法,離經叛道成了本派罪人,難免被逐出門牆,久而久之,人才凋零,終於被“真刀流”取代。

佐佐木身為當今J國“雙刀流”為數不多的幾個門人之一,今次能夠代表國家參加本屆大賽,實在是J國古武協會不忍心看著“雙刀流”就此消亡,才為他留下了一個名額。佐佐木修為還淺,遠沒到“功法合一”的境界,因此隻能用計使陸離不得不與他近身作戰,這一戰佐佐木打得大為過癮,見陸離竟然能躲過自己得意的“陰陽雙刀”一擊,忍不住大加讚賞。

陸離冷哼一聲,長劍疾舞,隻見一團水潑不入的銀光立即裹住了陸離的身體,向佐佐木猛撞過來。

北都及南星大學都會要求學生學習一門劍法,彌補學生在未能禦劍飛行前技擊術低下的弱點,陸離當日選修的正是這門“亂披風”劍法,想不到竟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佐佐木一聲長笑,雙刀同時舞起,左手刀快捷如風,帶起一片如雪刀光,右手刀卻舞動的緩慢已極,一招招脈絡可尋,每一出手真氣四溢,威勢驚人。

他左右雙刀一快一慢,各有章法,左手刀與人纏鬥,一等人招式用老,右手刀立刻全力出擊,對手往往會感到像是在同兩個戰鬥風格完全不同的對手作戰,再高明的招法也難以完全施展,遲早會陷入他的步調,最後隻能敗亡。

陸離正是有苦難言,自己如過出招快了,劍上便不能凝聚全力,與佐佐木的右手刀一碰就要吃虧,如果慢了,佐佐木那快速如電的左手刀就要趁虛而入,陸離一時間感到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才好,劍法精要不但不能發揮,出招反而漸漸散亂,被逼的一步步不停後退。

“這一仗輸了。”與陸離同出於南星大學的張宇道:“‘亂披風’劍法講究快,準,狠,卻被對手的雙刀招法完全破壞了。”

大家深有同感的點頭,佐佐木的雙刀刀法看來浸淫有日,各有章法的左右雙刀展開,陸離等於是麵對著兩個佐佐木,再加上受環境和規則所限,根本不能騰挪飛行,不敗才是有鬼了。

此戰結果果然被張宇猜中,陸離在於佐佐木纏鬥了幾十招後,終於被逼至石梁盡頭,在連架數記快刀後又和佐佐木右手刀力拚了一招,終於被震離了石梁。

陸離隻能無奈飛起,輸了這開場的一仗。

預賽階段的兩場比賽,陸離都是出師不利,也真是衰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