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天的麻煩

第二天，早晨八點整，王天早早來到辦公室，接著市委書記林青，副書記楊來山，副市長常永清這三個市裏的實權人物，也各自踩著鍾點到崗了，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內心所共同表達的意思，身為黨委和政府官員，不遵守上下班時間成何體統，怎麽能給下級人員樹立榜樣，要求別人，就必須自身先做到。

在門口寒暄了一會，都分頭走進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然後落座，各自忙著自己的工作，一日之計在於晨，新的一天他們必須做好一天裏的規劃和設計等，這都養成了習慣。

說起楊來山與常永清，二人雖然在一個班子裏共事，可又曆來不合。他們在工作中都覺得自己的水平要高於對方，就連每次給下級做報告，都覺得自己的遣詞造句總是能花樣翻新、意識超前的，可比對方的話語講得準確、鮮明、生動多了；即便是在日常中的接人待物上，自己的神態舉止，那也是要比對方倜儻利落得不知高出多少倍；而對方那是根本達不到本人這種水準的，絕對不能的！他們年齡相仿，又資曆大體相同，然而心中卻互相芥蒂不解，誰都沒把誰放在眼裏；所以也就隻能一直矛盾重重、抵觸仇視，正所謂一個槽子上絕對栓不了兩隻叫驢。一有機會他們就要一爭高低，決一雌雄，總是這麽別別扭扭地不能團結相處下去。

正因為這會兒是早晨剛上班的時間段，各類事務尚未找上門來，所以他們也就可以稍許清閑一些的。於是楊來山與常永清就又都不停地思考起自己的心腹事來。事情是發生在幾月前，因本市市委書記在外麵養了個小情人，更是從中大肆貪汙受賄，後經群眾舉報而被檢察院給安置到一個更安全可靠的地方去了，市委書記走了以後，原來的市長林青升職為市委書記，由此那市長的位置就空缺出來了。這可真是個很令人眼熱的肥缺，因此楊來山與常永清就都想去以身填充那個位置。事情已經拖了兩三個月，卻依然毫無眉目；這的確又是很令人想法頗多、猜測種種、心急火燎的。後來省委組織部的部長親動大駕，前來考察、落實這一問題。據說他要認真考核一下Z市黨政兩大班子成員，看到底將其中的誰提拔上來更為合適。這應該是個難得的契機，因此楊來山與常永清費出九牛二虎之力，各自展現手段表現自己，省委組織部部長回去後，說他們表現的很好，很快就會下達通知任命市長，自獲悉這一信息後，心情就一直是既興奮又緊張，既激動又擔憂；分明已衝動得他們都越來越坐臥不寧、食無甘味、神魂顛倒了，幾近都快要變成那熱鍋上的螞蟻了。

楊來山本是個農村孩子出身，但他早已悟出了從政路上的深刻哲理。他認為既已走上了這條仕途之路，不奮勇進取那是別無出路的。什麽叫政治？千方百計擊敗對手，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便是最要緊的政治，隻有這個才是真正的硬件工程；而至於其它別的什麽什麽，那都是屬於軟件範疇的了。總的來說，隻有抓住陽光的縫隙，不停拚搏攀緣上去，才會有無限風光在險峰的理想境地！

而常永清這幾年早也已入木三分地總結出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結論：人世間就總是這樣充滿著矛盾的——兩個掏廁所的有矛盾，兩個市長有矛盾，兩個省長也照樣矛盾重重，互相詆毀互相爭奪著。這就是人性，這就是生活，這便是永恒不可改變的規律。沒有這些矛盾，還就不稱其為世界了哩。他這樣想下來，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絕不能容忍讓楊來山去當那個市長的。憑他那惡劣品質，日後真若成了氣候，他處處都得壓製我三分，那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喲。常永清一想到這些，他渾身都發出一陣陣不自在的躁熱，好像正有一鍋熱氣騰騰的饅頭，就要被楊來山給伸手抓走了幾隻似地無限委屈。

最後，上麵終於下達了通知，可是結果令他們失望了，一腔熱血化為虛無，當市長的竟然是下麵一個小縣城的縣委書記，他們兩個為這個位置爭鬥了這麽久，最後卻成全了別人，調查了一番，這人很年輕，沒有什麽背景，應該屬於那種自身擁有才華的人物，很有潛力，但是在官場，這樣的人隻會死得更快，華夏有天賦有才華的人太多了，能爬出頭的人卻少之又少，他們這種人最容易受到別人的嫉妒，往往會被大部分人圍攻，不要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中庸之道才最合適，凡是不要強出頭，那句話怎麽說的，槍打出頭鳥，對，就是這句，看來還有希望啊，就是要費一番努力，不過隻要成功了那就值得，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楊來山，常永清同時陰陰的笑起來，聽到笑聲，看向對方，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野心，又相視一笑，心裏有了一種默契。

這裏說一下，王天身後有背景，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從一些事上，鄉裏的少數人可以看出王天上麵有人，但是由於眼界的問題，他們並不知道上麵是有多上麵，對於他們來說，縣裏的官就是很大的，而王天出事那次，那時的市長林青親自趕過去救人，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些人甚至以為是和張強有關係，關於張強後麵還有安排，可以說在Z市裏隻有林青一個人了解怎麽回事，跟著他的人隻知道王天不能惹，實際上林青也不清楚王天的背景，在說後來的H省官場大震動，誰會注意到和一個小學校長有關係，恐怕誰也不會往這方麵想吧，但林青卻從這件事看出了，王天的背後隱藏著一股極大的勢力，通過多方了解，這股勢力多多少少和浩天山莊有關係，而且浩天山莊應該屬於浩天集團的，所以才有了林青的兒子林峰在浩天山莊的事，總體上講，也就是除了少數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王天的背景。

王天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材料，他主管的方麵還是老本行，教育和經濟，又多了個財政，由於才上任一個多月，很多情況都不了解，所以還是多看看為好，

就在這時，秘書走了進來，對王天說：“王市長，外麵有人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