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雛鷹離巢

兩天後，xx舞蹈團的宿舍裏，陸欣悅正在打掃著這個隻有十個平方大小的屋子，可看她的神情卻顯得愉快而滿足。她是真的高興啊！那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躺在家裏了，想起昏倒前發生的那可怕的事情，她沒有先檢查她的傷勢，卻在發現易天星正在她懷裏甜甜地睡著而安心了之後才想起那個造成她昏迷的那個傷痛，令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她的身體好像沒有受過任何傷害一樣，反倒是有一種活潑潑的充滿活力的感覺。盡管她迷惑，她不解，可是在易天星醒來以後，她就馬上把所有的迷惑和不解拋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喜悅。因為她發現易天星的眼睛居然不再呆滯了，原本空洞的眼神現在卻時刻綻放著令人迷醉的光芒，當她仔細看易天星的眼睛時，更是產生了一種似乎整個星係都在他眼中的錯覺。她沒有理會其中的怪異，她隻是抱著易天星哭了……兩天來，雖然易天星偶爾還是會發發呆，可大部分時間卻是在和陸欣悅說笑撒嬌著。陸欣悅看到自己的兒子終於能夠恢複正常，心情自然愉悅，就連眼角的皺紋都好像少了很多。“不能再任性了，不能再讓媽媽哭了。”這是易天星現在唯一的想法，如果說之前的易天星因為他俯瞰眾生的能力的關係而一直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話，那麽現在，為了他的母親陸欣悅的快樂，他決定放棄他那種俯瞰大地的能力而選擇融入生活。……“嘟嘟嘟”敲門聲響起，陸欣悅疑惑地抬起了頭，要知道雖然好心的舞蹈團長收留了他們，可是團裏的其他成員對他們也一直是不冷不熱的，這個時候誰會來呢？門開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居然是零號部隊的隊長葉濤！“你好陸女士，我叫葉濤，您感覺好點了嗎？”葉濤很紳士地詢問道。“恩，很好。”陸欣悅有點發愣，雖然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從那天的情況來看她還是知道這人應該是個大人物，可一個大人物來找她幹什麽？“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啊？當然可以，隻要您不介意的話。”陸欣悅有點反映不過來。葉濤走進屋子好像一點也不認生，直接坐在了床上。“對不起家裏沒什麽好招待您的。”陸欣悅跟了進來並把門帶上。“不，不用客氣…”“請問您有什麽事嗎？”葉濤沒有回答她，而是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易天星…陸欣悅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也就不說話了，一時間房間裏一陣沉默。“我想單獨跟你兒子聊聊。”葉濤說出了他的目的，可這個答案讓陸欣悅感到很驚訝。“葉先生，我想您弄錯了吧，天星他是個傻子，最近病情才好轉，您找他怎麽會有什麽事呢？您一定是弄錯了。”“不，我沒有弄錯，我就是來找你兒子談談的。”葉濤很堅定的說。“可是…”陸欣悅還想說什麽卻被一直在一旁的易天星打斷了。“媽媽，你就讓我跟叔叔聊聊吧，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他呢？”“那好吧…天星，照看好客人啊。”說完陸欣悅就出門在外麵等著他們去了。等陸欣悅出去了，裏麵的老小倒是都不說話了，又是一陣另人窒息的沉默。。。“你厲害嗎？”葉濤畢竟是第一次做“拐騙小孩”的勾當，在他還在想著怎麽開口的時候，易天星倒是先開口了。“我？還行吧。”葉濤有點有趣地看著易天星。“那就是不夠厲害，不和你說了。”轉頭就想找媽媽去了。“啊？咳咳，話不能這麽說。”葉濤顯然被嗆到了，趕緊拉住易天星。“我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我認識很多很厲害的人。”“真的嗎？那快點帶我去找他們。”說著就反拉著葉濤想往外麵走。能帶你去那裏“等等，現在還不行…”葉濤的頭有點大了，對付小孩子明顯不是他的強項。“為什麽？”易天星睜著大大的眼睛很天真的問道。“因為你還不是我們的一員，所以我不能帶你去。”“那你就讓我加入你們啊。”“好…呃…不對，現在還不行。”葉濤悄悄抹掉掛在額角的一滴汗，差點就露餡了…雖然他也十分希望像易天星這麽好的苗子能夠加入零號部隊，可也不能這麽簡單啊。“為什麽？我要變強！我不要媽媽再受人欺負！”易天星有些急了。“別激動，我又沒說不讓你加入，但在加入之前你必須經過嚴格的培訓與考核。”葉濤看到易天星有些急了，覺得差不多了，就將他的要求說了出來。“那要多久？”“看你的年齡差不多，如果你想將來獲得更強的力量，那麽最好在我們的訓練基地裏好好地打基礎，這大概要八年的時間。我們將會用最先進的訓練方法訓練你的耐力、體力、敏捷、力量、精神，以及意誌；我們將教會你最直接實用的搏鬥技巧。在這八年裏我們會把你訓練成一名合格的特種戰士，甚至是兵王…”葉濤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那我能回家嗎？”“不能。”葉濤有點沒回過神來，直接就說了出來。“那不去。”“太好了，你答應了…呃？你說不去？為什麽？”某人急了。“我走了誰來陪媽媽？”“我來…”想也不想地就說出口後，葉濤沒由來的一陣心慌。“那好，為了以後能照顧媽媽，現在媽媽就交給你了。”有點歧義…葉濤心裏一陣愉悅，終於搞定了…可是他也說不清真的是因為說服了易天星感到高興還是因為易天星最後一句“媽媽就交給你了”而感到高興。“那麽你快去說服媽媽吧。。”“恩？”葉濤顯然是忘記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是要聽父母安排的，如果陸欣悅不答應，那麽任易天星再怎麽想去也沒用。……“不行！我才不會讓我兒子去當兵呢！況且小天星還這麽小，你怎麽忍心把他送到軍營裏去，還美其名曰鍛煉，我看那就是虐待！不行，我說什麽都不答應。”原本性格溫柔的陸欣悅在麵對自己兒子的問題時，難得地表現出了彪悍的一麵。“不不，這怎麽是去當兵呢？…對這是去當兵，但不是一般的兵，而是特殊的兵…”“那還是當兵。”葉濤急得滿頭大汗，他驚恐地發現他那傲人的智慧在這對母子麵前瞬間下降了五十個百分點，“難道我這輩子就要被這對母子吃得死死的？”趕緊搖搖頭甩掉不切實際的想法，轉而對易天星投去求助的目光。“媽媽，是我要去的。”易天星對葉濤的眼神心領神會…很難想象這一大一小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養成了如此默契。“為什麽，難道你覺得長大了嗎？就可以可以不要媽媽了嗎？嗚嗚…”陸欣悅一下去掉了堅強的偽裝低聲哭泣了起來，她覺得養到這麽大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兒子正在離她而去。“不媽媽，我愛你，所以我要擁有能夠保護你的力量。”易天星也十分不舍，但想到那天敵人將刀架在媽媽脖子上他卻無能為力的樣子，他的心就一陣抽搐。“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還那麽小，隻要陪在媽媽身邊就可以了。”陸欣悅堅決不鬆口。“我雖然還小，但我也是個男人！”易天星突然大聲對陸欣悅吼到。……陸欣悅被易天星的突變驚呆了，她忽然感到眼前的這個孩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雖然傻傻呆呆卻可以被她摟在懷裏肆意疼愛的小傻子了。她有了一種雛鳥即將離巢的失落。“孩子長大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葉濤看出了陸欣悅的失落，出言安慰。“恩，我是該高興…”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可是，八年啊，我要八年不能看到我的孩子啊。。。我甚至都不能看著他長大…”“媽媽，我會常來看你的。”易天星做出了和當初對李繁一樣的承諾。“這可不行，”葉濤可不知道其中的秘密“這樣吧，我會經常為你們傳達消息的，每當過年的時候，我再幫你們把兩個那一年的照片帶給對方怎麽樣？”他不知怎麽的做出了一個幾乎可以算是違反部隊紀律的決定。“…恩…”陸欣悅終於艱難的點了下頭，然後抱著易天星傷心了哭了。葉濤看著這傷感的場麵也呆不下去了，告罪一聲就也離開了。………三天後，一輛普通的轎車停在了XX舞蹈團的門前，陸欣悅強忍著淚水把易天星送上了車，好一陣絮叨後轎車終於還是緩緩地開走了。回到房間，想起以後沒有兒子後就隻剩她一人孤獨的過日子，陸欣悅再也忍不住淚水了…“咳咳…”陸欣悅還沒哭多久，就被一陣幹咳的聲音打斷。“對不起，讓您見笑了。”帶著淚痕回頭一看卻是葉濤，他還沒有走？“呃…沒什麽，我隻是還有事和你談，談完就走。”葉濤被陸欣悅梨花帶雨的美樣驚呆了。葉濤，作為一個高幹子弟，本應該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驕傲的他不願意活在前人的餘蔭下，他選擇繼承祖輩的誌願——為了中華的崛起做出貢獻。進入零號部隊這二十年來他從普通小兵一直做到了隊長，一心撲在事業上的他卻從來沒考慮過個人問題，這可把一直關心他的幾個老將軍老領導急死了。而現在，他卻對這個叫陸欣悅的神奇女子產生了異樣的感覺，即使她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但葉濤並不介意，愛屋及烏的他甚至想要把易天星當做自己的孩子。“您還有什麽事嗎？”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滿，但生性溫柔的陸欣悅還是不會過分責難別人。“是這樣的，聽說你一直在找工作對嗎？”“恩，是的，我除了跳舞什麽都不會，隻有找點鍾點工保姆之類的工作了。”“那麽我可以請你去我家幫忙嗎？”膽子突然變小的葉濤有點忐忑的問道。“…可以啊。”猶豫了一下後，陸欣悅還是給出了葉濤滿意的回答。沉穩如葉濤在看到離達成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也不由地微微激動了起來。“鑒於我家住的離這裏比較遠，為了以後方便，我決定讓你搬到我家去住。”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那麽就這樣了，你現在就整理東西，晚上我來接你過去，”接著，臉上浮起了一種神秘的色彩，“知道麽？我現在就要去陪小天星體檢了，想知道結果嗎？”（葉濤放出大招）“恩，恩，恩…”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陸欣悅中招）“那麽就好好準備，等我來接你吧。”（葉濤勝利）…出了了門，葉濤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快樂的笑容。如果此時有認識的人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馬上到醫院裏檢查他的眼睛和精神是否正常，太寒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