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別

“李夫人，是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嗎？沒關係，我可以改的，請你們不要辭退我……”陸欣悅有點難以相信，試圖挽回這一切。“不你做的很好，我們也很樂意看到你和小天星一直在我們家做事，可是…”鄭秋也有點不舍，不知該怎麽說了。“是這樣的，我原來在政府裏工作，而我妻子則經營一點生意。可是現在，我被派到國外去了，阿秋也要會陪我去順便開拓一下海外的生意，繁兒自然也就跟我們一起走了，反正也到了上學的年齡，我們也想讓她在國外接受更好的教育。”盡管李崇也很不忍就此和這對可憐的母子別過，但還是狠心的說出了原因。這下陸欣悅無話可說了，拿起桌上明顯多給了很多的錢，感受著這家人家的一片好意，想到當初找這份工作時候的艱難，恐怕不會再有人願意她帶著個傻小子去做工了吧。她還想把易天星再想到自己一個人拉扯易天星長大的辛酸，本來前陣子她還想把到了上學年齡的易天星送去學校上學，可是她跑遍了京城也沒有一家小學願意讓易天星進門，要有她也交不起那昂貴的讚助費。麵對各種各樣的生活壓力，不知不覺中陸欣悅流下了無奈的眼淚。“哎…”李崇別過頭去，不忍看到陸欣悅默默流淚的樣子了。“不要…我不要和傻弟弟分開…”終於回過神的李繁，或許因為年齡還小不清楚出國是怎麽回事，但她卻知道這樣就要易天星分開了，於是顯得十分激動。“繁兒乖~~到了國外你還會有很多好朋友陪你一起玩的。”鄭秋試圖哄李繁開心。“不要，不要，我隻要傻弟弟和我在一起。”小孩子的脾氣是很任性的。“乖~~到了那邊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媽媽帶著你一個個玩過來好不好？”鄭秋一再嚐試讓李繁開心起來。“不要，不要…嗚嗚…”李繁大概是感到了李崇他們的決心，傷心的哭了，在她想來哭是萬能的，每次有什麽不順心，隻要她一哭，爸爸媽媽就總能滿足她。“好了，不要哭了，到那邊爸爸給你買好多玩具好不好？隻要你喜歡，爸爸都給你買。”李崇看到女兒哭了，連忙也哄了起來。“我才不要那些玩具呢…嗚嗚…我隻要傻弟弟…嗚嗚…隻要傻弟弟…”李繁好像看到了希望，又加了把勁。“夠了！”李崇看到自己的低聲下氣地李繁反而更來勁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不自覺的就對李繁嗬斥了一聲。被李崇嚇了一跳的李繁也不敢哭了，想到從來沒有對自己哪怕是大聲說過話的爸爸居然罵了自己，捂著嘴用一種十分傷心委屈的眼神看著李崇，直把本來就有些懊悔對自己女兒太凶的李崇看得心中一軟。“看你把女兒嚇的，怎麽說話的你啊？”這時極度寵愛李繁的鄭秋鄭秋不樂意了。李崇頓時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不敢說話了。“煩人精，”這是易天星和李繁相互慪氣時候對李繁的稱呼，“好像你爸爸不要我媽媽了。”直白的話語，但帶著嚴重的歧義。李崇十分無語的承受著他妻子鄭秋刀子般的目光回想起了陸欣悅初來那天的情景，低頭認罪，自己的女兒把個傻子帶壞了…“但我可以常常來看你的。”在其他人的眼光中這是一個十分幼稚的想法，李繁就此一去，兩人就是遠隔萬裏，又怎麽是這麽輕鬆就可以見到的呢？所以包括陸欣悅在內的在場所有大人們都覺得這個小傻子又在不知情況犯傻了。“真的？太好了，我們拉鉤。”可是李繁卻毫無理由的相信了。一旁的大人們隻能很苦惱加無奈的看著兩小孩子建立誓言。在李崇夫婦想來，當李繁發現這種誓言根本不可能兌現之後可能又要又哭又鬧了吧，有的累嘍。但不管怎麽樣，至少現在是安靜了下來。不管李繁怎麽不願意，該走的終歸要走了，陸欣悅牽著易天星的手在李家門前做最後一次告別。“這兩年承蒙李先生、李夫人的關照了，謝謝你們看得起我們，讓我在這裏做了這麽久的工，謝謝了。”陸欣悅說完朝李家鞠了一躬後拉起易天星準備走了。“天星哥哥！”這時候李繁叫住了易天星，而用的卻是她一直都不願意稱呼“哥哥”，“你一定要常來看我。”“哎~”李崇夫婦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哦”易天星一本正經的承諾著。……兩天後李崇夫婦帶著正哭得梨花帶雨的李繁登上了飛往日本的航班，盡管李繁不停的哭鬧，但她們的離去已經成了不可爭議的事實。最後，哭累了的李繁好像終於認命了，終於沉沉的睡去了。作為李繁的父母，李崇和鄭秋當然不願看到女兒傷心難過的樣子，可是為了女兒的將來，他們還是咬咬牙帶著李繁走了。盡管他們也算是開明的父母，也可憐陸欣悅母子的不幸，同時也很喜歡易天星這個傻小子，可是可憐歸可憐、喜歡歸喜歡，真要他們把女兒嫁給這麽個傻子卻不是他們能接受的了的。雖然現在孩子們都還小，可是這麽青梅竹馬的誰又說地準呢？他們知道自己女兒的倔脾氣，如果李繁長大了也還這麽膩著一個傻子，就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情況了。本來正暗暗擔憂的李崇夫婦正想找個由頭把陸欣悅辭退，雖然感覺對不起她，但隻能先多給她點錢，以後再多幫他們母子幾把也就是了。李崇在國家的外交部工作，這次正好在這個時候要把他外派鍛煉，說是在J國鍛煉幾年後就接任大使的職務。乘著這個機會，鄭秋立刻決定帶著李繁一起走，她則正好去那麵開拓海外市場，而李繁也正好到了上學的日子，這樣一舉多得，一家人也不用分開，陸欣悅和易天星和李家關係再好也隻能屬於外人。“如果易天星他不是個傻子，女兒又這麽喜歡和他在一起，將來繁兒真要嫁給他也不錯…”鄭秋並不看重出身，她本身就是以普通人生分嫁入李家這個政治世家的，因此她隻對易天星是個傻子而不滿意。“算了，這件事就當過去了吧…”李崇也不是很在乎身份地位，不然也不會娶當時還是個普通女大學生的鄭秋了。“可是我總覺的很對不起那對母子，她們為我們照顧了繁兒這麽久，讓繁兒這麽開心，這幾年就連我們都是吃慣了欣悅做的飯了，現在卻這麽簡簡單單地就讓她們走了…”鄭秋有些愧疚和傷感。“是啊，希望以後還能見到他們吧，到時候再好好補償他們吧。”“或許時間久了，繁兒也就不會那麽在意了吧”李崇夫婦就一起看著正睡著的李繁感歎道。此時的李繁正露著一副幸福的笑容喃喃地說著夢話：“嘻嘻嘻。。天星哥哥你真的來看我啦…”……此時易天星正在舞蹈教室一旁看著陸欣悅教那些小孩子們跳舞。而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他原本呆滯的眼神猛的亮了起來了一道星芒，那是一種另人一旦陷入就不可自拔的眼神。那刹那所流露的神采，是那麽的超凡脫俗，好似就要乘風而去一樣。同時，如果有人仔細在聽的話，就會發現易天星正在喃喃自語：“我來了，可惜以後我們隻能在夢中相遇了…”易天星正以另一種方式實現著他對李繁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