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思索
“沒有機會？辛爺爺難道您和奶奶要走了嗎？”方淩聽到此話，心頭一驚，嘴角輕抖了抖，略有驚愕的道。
“嗯，我們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走是肯定的，隻不過具體時間還未定，還可以多留些時日。”辛老淡淡說道，但眼底總有莫名的光芒閃動，時不時抬頭望天，好像天際有什麽吸引他的東西般。
“嗯，那爺爺奶奶究竟住在什麽地方呢，能否告知淩兒，等淩兒以後有機會定去拜訪您們，以盡為徒之禮數。”方淩略一沉吟，作揖恭敬道。
“嗯，很遙遠的地方，等將來你實力提高了，自然會知曉，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淩兒你還是專心修煉，將奶奶給予你的靈液製作方法學到登峰造極，方可出師。”
美婦人依舊仰頭望天，輕柔的聲音中夾帶著越發濃鬱的思念與懊惱之意。
“嗯，拿著這高階靈液卷軸回去好好修煉。別忘了早點將妍兒帶過來，我有好東西送給她。”美婦人終於是從思念的海洋中回過神來，隨即轉身秀手一揮，靈液卷軸就劃過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弧度落到了方淩的手上。
“嗯，淩兒明白了。謝謝爺爺奶奶，那淩兒就先告退了。”方淩將珍貴的高階靈液卷軸收好後，再次拱手，向著“莫測藥坊”出口處行去，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
“嗯，我們這幾天也應該準備準備了，估計他們少則數月，多則一兩年就要尋來了，以我們現在這舊傷未愈的實力肯定抵擋不住他們的攻擊……唉，我們夫妻兩人來此大陸也有不少時日了，可連主人的點滴氣息都沒有感應到，難道說……”
辛老眉宇間縈繞著濃鬱的愁雲，靈動的眼中有失落亦有彷徨，已不如平日雲淡風輕，幹枯的麵龐深深褶皺，好似此刻其心頭壓著一塊難以狂起的磐石般。
“嗯，夫君，順其自然般，主人實力強橫，就算慘遭暗算，也未必輕易隕落。”美婦人華麗的臉蛋上此時亦是不太好看，眼眸微微濕潤，看著顯得異常痛苦的辛老，隨即蓮步快速的移過，一把緊緊抓住了辛老粗糙的大手，出聲安慰道。
……
“辛爺爺與辛奶奶竟不是我們這裏的人，那他們是哪裏的人？又為何來此呢？還有，奶奶說想要送給妍兒好東西，難道這種東西真的要親手贈與才行嗎？假若是卷軸抑或是高階靈液，我都可以代為轉與啊！但為什麽奶奶沒有給我呢，難不成這種東西不是實物？還是奶奶疏忽了？”
方淩在回府的路上，腦子裏突兀湧出了不少疑問，這些疑問沒有一件他是可以自己解答的。
“看來爺爺奶奶身上隱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啊！不過他們不願意告訴我，肯定是有他們的苦衷，竟然這樣還是好好修煉吧，爭取將製作靈液的方法學會，好早日提高府裏眾人的修為，這樣我們方家也可以真正崛起了。”
方淩施展“掠空步”往家疾馳掠去，長發隨風揮舞，劍眉舒展，自從得到了那高階的靈液卷軸後，方淩的心亦是昂揚而起，好似剛剛長好翅膀的蒼鷹般，憧憬自己家族將要到來的輝煌。
“不過這些與宇文家族比起來還是卵比石一般，起不到很大的作用，頂多是略微提高了一下實力而已，要想真正的與百年世家宇文家族並肩而立，平起平坐還需要很多的非武力的東西，比如可靠的盟友，深厚的人心，散開的五指永遠比不上捏緊的拳頭有力。”
熟讀經卷國史的方淩深深知道這些東西的重要性，所以一瞬間就想到許多東西，可謂是厚積薄發，才思敏捷，帝都城中能有方淩這等才智與魄力的沒有幾人。
雖然在幾年前--方淩修為沒有絲毫提升的那段時間，他幾乎可以說是足不出戶，但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在懊惱與哭喪中，而是除了仍舊刻苦修煉外，還花費相當一部分的時間來熟讀通史著作及名人野史，可謂是開闊了自己狹窄的知識麵。
“書到用時方恨少，還好我以前熟讀了不少經典的著作，積累了不少關於謀略方麵的知識，否則在以後與宇文家的爭鬥中定會落到下風。宇文家絕不容許哪一門世家與他們平起平坐的，遲早將矛頭指向我們方家，幸好這些年父親表現的相當好，並沒有與宇文家的人爭功搶利，反而是處處謙讓，和和氣氣。才讓我與妍兒有了這麽一個良好的成長空間。”
“但就是不知上回與宇文家的宇文殆過招時，會不會已經引起了他們宇文家的注意，現在也就是這個讓我心頭不安了。嗯，看來父親留給我那隱藏修為的玄技還是有缺陷呢，不然宇文殆那家夥也不會著急離去，還有之前那幾道隱晦的探測目光，我總覺得有些蹊蹺，究竟是何方人物？”
方淩始終沉思著，暗暗回想著不久前發生的諸多事情，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嗯，先不管這麽多了，隻要實力提高了，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關鍵是怎樣才能更快更好的提升實力……嗯，靈液，如今隻要有足夠的靈液，實力就會提高的。要想有靈液，就必須要參透奶奶送給的靈液卷軸……如今這靈液卷軸就是我進階的希望之所在了…唉…”
方淩左思右想，終於明白了如今唯有倚靠上等靈液才能進階的窘境，心中頓時懊惱了起來，“假若沒有能夠在這幾年內，參透靈液的奧秘，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修為止步不前嗎？絕對不行！現在時間對我來說實在太寶貴了，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浪費，不能在街上耽擱了，得早點回府參悟靈液卷軸。”
望著來來往往的帝都民眾，方淩略一沉吟，目光中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大氣，雙目突然一凝，遙望著自家方向，速度驟然加快了不少，也不去管旁邊人的注意目光。
半刻鍾後，方淩在一個靠近他家府邸的拐角駐足而立。
“嗯，拐過這個街口就到方家府邸了。沒想到進入玄鬥之境後，速度也跟著發生了極大地變化，這速度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但就是不知道修為進入到下一層境界後速度又會是怎樣的情況？什麽時候才可以真正做到遨遊天際，如鷹淩天呢？”
方淩心中暗暗低語著，目光中環繞著熾熱的明芒，不斷憧憬著自己修為增強後，翱翔於天地間的驍勇身姿。
但突然，一聲淒厲的呼喊聲打斷了方淩的沉思美夢！
第十五章救與不救？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了。”
好似妙齡少女般的求救呐喊由遠及近不斷向方淩所在方向傳來，聲音越來越近，異常著急的懼怕聲音中還攜帶的濃重的嬌--喘聲。
方淩一聽，眉宇間頓時閃現出些許怒火，憑借著進入玄鬥之境的靈敏感知力，他深知這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少女正在被兩個身著怪異服飾的士兵追擊，在聽到的刹那，他幾欲衝出將少女救下，但感知了片刻後，他突然眉頭一皺，暗自琢磨著，顯然有些謎團他不清楚。
“追逐少女的那兩個士兵，個個修為都是不弱，皆進入了玄者中階，但奇怪的是這兩個士兵的速度明明遠超於少女，但為何始終跟在少女的後麵，模樣很是恭敬，而且還不敢越前半步，宛如忠實的護衛般。難道其中另有內情不成？”
“夢小姐，求您別再大喊大叫了。夫人隻是讓我們來想請您回去而已，何必這麽為難我們呢？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當啊！你再這樣大喊大叫，萬一引來帝都的巡邏士兵，我們可就遭殃了，輕者入獄，重者被廢修為啊！”
一名追逐少女的士兵聽著少女那越來越大聲的呐喊，不由蹭蹭的停住了腳步，不再跟隨，原本苦惱不堪的表情頃刻間就青紫了起來，壓低聲音哀求道。
另一個士兵亦是縮了縮脖頸，眼眸狡閃，做賊般的環顧了四周一眼，在發現並未有行人經過此條街道後，嘴角方才幹巴巴的**了一下，旋即輕輕呼了一口憋悶已久的濁氣，但其還沒來得及呼完濁氣，忽而心中再次震驚，抬眼一看，望著那越來越遠的嬌豔身姿，麵部啞然，掛著一個委屈到極點的神情。
少女聞言，心中一喜，芳身驟轉，回眸一笑，但她沉思一會兒後，麵色瞬間冷厲下來，陡然嗬斥道：“趙達、錢散，隻要你們兩人放過我，不再繼續追。我就不再呼喊，日後我反而會感激及重重回報你們。但如果你們還是死性不改，欲要將我擒拿而回的話，就被怪我不講情麵繼續喊人了！”
話落其身體並沒停止，而是繼續奔跑向前，不過速度很慢，隻有普通人的速度，在奔跑過程中還不斷用手擦著從其麵龐滑落的細細汗珠，其飄飛的秀發亦是被滲出的點滴汗珠黏在了臉上。
“兄弟，這可怎麽辦啊！假若夢小姐不隨我們一道回去，那我們的小命怕也不保啊！夫人一向是賞罰分明，我們可不能在重蹈以前兄弟的覆轍啊。”錢散苦澀著臉，暗歎道。
“嗯，現如今已是別無他法了，唯有用強了，反正夫人也不介意我們用強。夫人隻說無論我們以何種方式一定要將夢小姐擒回。”趙達眼眸微眯，暗暗琢磨著，低語道。
“嗯，兄弟行動吧！夢小姐的喊聲，可能已經引來了不少的帝都巡邏兵，你先呆在這別動，待會我施展極限速度將夢小姐打暈後，你再伺機而動，背著她朝原路返回閣樓，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帝都的巡邏兵抓個正著了。”趙達吩咐了一聲。
“兄弟，那你怎麽辦啊！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啊！”錢散聞言，眼睛驟驚，麵色亦是隨之一變，急聲道。
“少廢話！我行動了。你隻要按我說的話做，我就絕對不會有事。”趙達狠狠的拍了一下錢散的肩膀，隨即身軀一扭，施展步伐掠出，馳向少女。
趙達施展的身法獨特之極，數息間就來到了少女身後的數丈地方，身姿瀟灑，宛如幽靈鬼魅。
“夢小姐，夫人……這些究竟是哪一方的人物，為何我從來沒有聽過？但從這兩個士兵的口中可以知道這恐怕是一場自己人中的莫名鬧劇而已。我一旁人，沒有道理去參合這種事，但很明顯這位少女並不願意與他們一道回去。我若不出手，這位少女定然沒有一成可能逃過這兩人的圍捕。”
方淩眉頭深皺，左右為難，久久沒有做出決定，在救與不救間徘徊著。
但已經出手的士兵並沒有意識到附近還有方淩這麽一個已經邁入了玄鬥之境之人，仍是繼續跨步掠前，在疾馳中其麵色稍顯複雜，眼神中有歎氣有懊惱也有自責，但其雙手並未因這些而停止變幻，反而是越加冷厲，玄氣從手中湧蕩而出，瞬息間就凝成了一個虛幻的拳頭光影，拳頭光影剛一閃現而出，就呼的一聲飛馳向了那好似還未知未覺、蒙在鼓裏的少女。
“救還是不救？”方淩眼神急速閃爍，雖然其身體隱藏在街道拐角的一個隱蔽之所，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少女身後的士兵趙達已經發出了一個威力不俗的玄技，玄技毫無聲響的跨空掠過，眨眼間就到了少女身後的一丈範圍，“從士兵施展的玄技威力來看，這是一個黃階中級的普通玄技，而且那士兵也把握好了力度。假如這少女被這個玄技擊中，最多也就被砸暈過去而已，至於生命倒是沒有什麽危險……”
但就在虛幻的拳頭影欲要砸向少女的時候，良久沒發現動靜的少女好似也感覺到了這詭異的一幕，身子突然扭動了一下，而後猛地轉頭過來，但就在其轉頭的瞬間，其芳澤暗藏的精致麵部片息間就煞白起來，眼神亦是湧現出驚顫了駭芒，腳底一陣哆嗦，因驚駭而打滑，其上身隨即也是搖搖欲墜了起來，幾欲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