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群毆

聽到長毛招呼著動手，那群本來還在為林木森救了陳蠱鑫而歡呼的小弟，先是愣了一下。長毛喝罵著：“傻愣愣的幹什麽，都給我上去幹他們！”眾小弟這才明白過來，酒精刺激下神經本來就處於興奮的狀態，加上剛才看林木森和陳蠱鑫打架的現場直播，更是熱血沸騰，紛紛吆喝著撲向場上的林木森和他後邊馬大刀那群人。“幹死他們！”長毛在後麵沒有動，畢竟衝上去打架，會使自己陷入危險，受傷的機會大大增加，自從手底下有了一眾小弟跟隨後，長毛就不在親自衝鋒陷陣了。此時他正抿著單薄的嘴唇，微微的笑著，說話的語氣卻是凶狠無比。長毛帶著這群人占據了西區最大的垃圾山，在西區撿拾垃圾的拾荒者中，本就凶名鼎鼎，整個A市的拾荒者，基本都聽說過長毛的凶惡名聲。對於來他地盤上撿拾垃圾的人，特別凶狠，動不動就讓對方骨斷筋折的，這也是馬大刀躊躇不願意來這裏的原因之一。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害怕也是毫無意義的了，馬大刀這群人能夠占據一個垃圾堆，本身也是經曆了不少激鬥的，自然也不是怕事的人，在馬大刀大手一揮之下，以馬大刀、周淑軍、張子豪、風雨宗、王小雨和劉勝雨等人為核心，馬大刀帶著手下一群人迅速撲了上去，在撲擊中，各自瞄準了自己的對手。看著奔向自己的三個人，林木森猙獰的笑了一下，卻是不退反進，鐵拳對著衝在最前麵的一個小子砸了過去，同時一腳踹向另一個小子，林木森的一拳被躲開了，不過那一腳卻結結實實的踹在目標的小肚子上了，將那個小子踹得後退幾步坐摔倒在地上，疼得那小子捧著肚子來回打滾。躲開林木森拳頭的小子輪圈猛砸林木森，林木森晃頭躲開，不過第三個人的一腳林木森卻躲不開了，隻能硬抗了一下，被踹得後退幾步。就在這瞬間，場上形式已經完全亂套了，眾少年混雜在一起，混亂的撕打著。長毛那邊占據了人數優勢，兩個、三個甚至四個圍著馬大刀這邊的一個人猛打；馬大刀這邊的人則仗著一股血性悍勇的反擊，連拳帶腳的掄出去狠狠攻擊敵人。“草，幹他們！”馬大刀大呼著，一拳砸在眼前的一個小個子臉上，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小子的鼻梁骨完全被馬大刀一拳捶碎了，捂著臉蹲了下去，馬大刀掄起一條長腿，恰好抽在蹲下去的小個子的頭上，那小子直接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不動了。張子豪、周淑軍和風雨宗三人被靠著背，同時麵對7個敵人的攻擊，一時間也被人打了無數下，不過三人卻是不閃不避，以拳換拳，別人打他一拳，他也要在別人的身上還擊一拳，三人臉上已經掛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自己被人……家打得留下來的，還是敵人的血濺在了他們的臉上。場上到處是怒吼、狂嚎和悲慘的呼聲，長毛看著自己的小弟一個一個倒下去，馬大刀那些人雖然也被打得很慘，但是卻越大越勇，亡命般反擊著自己的手下，心漸漸收縮起來。林木森抓著一個小子的頭發，將他的頭按低的同時，一記鐵膝狠狠撞在那小子臉上，那人哼了一聲，然後林木森放開他，那小子軟軟的倒下了，林木森甩手摔開了手上纏繞著的一縷毛發，對著圍攻風雨宗三人的一夥人揮拳猛攻過去。最凶狠的一個小子卻是王小雨，不知道那小子從哪弄出來一塊轉頭，右手抓著轉頭，對著長毛的手下們一頓猛打猛砸，挨上他一下的人沒有能再起來的，從混亂開始算起，隻是一陣功夫倒在他轉頭下的人就有好幾個。張子豪被人一拳砸在了鼻子上，噴湧而出的鼻血遮擋了視線，眼前霎時間血饕黃，看什麽東西都像是隔著一層紅色的毛玻璃窗一樣朦朧，讓張子豪有些看不清東西了，之後模糊中一條黑影快速襲來，正擊打在他的頭上，張子豪晃了兩下，腦中最後的信念就是自己背後是兄弟的背，要是自己倒下了，兄弟的背後就賣給敵人了，自己說什麽也不能倒下！於是張子豪艱難的站立著，掄圓了兩條胳膊，狀如瘋虎一般，胡亂的攻擊著自己的周圍，那些在他前麵攻擊的長毛手下，看著瘋狂狀態的張子豪竟然心裏發寒，尤其是看到張子豪無懼無畏的眼睛和眼中迸射而出的怒火，他們都被張子豪嚇退了。劉勝雨被兩個小子按在了地上，隻能抱住自己的臉麵，佝僂著身子挨打，王小雨從後麵摜圓了轉頭，狠狠拍向一個高個小子的頭上，那小子聽到風聲，轉身之間避開了頭，肩膀上卻著實挨了王小雨一轉頭，同時另一個小子在王小雨後麵罵了一句，然後衝起來猛的就是一腳，將他踹飛出去。長毛嘴角原本噙著的那抹從容的笑容，隨著手下不斷的倒下，漸漸消失了。馬大刀那些人打架比較厲害，他不是沒聽說過，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十幾個人就能幹挺自己手下的幾十人，看著自己手下大部分人倒在地上呻吟，看著地上手下們臉上、身上的鮮血，長毛知道再打下去，自己的手下就完蛋了。自己必須出狠招，才能鎮住場麵、挽回名聲了，長毛想。嘴角漸漸又浮起了笑容，狠毒、殘忍的笑容。長毛漸漸靠近了林木森，同時從腰後抽出了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閃著的寒光在正午陽光的映照下，閃爍過一絲刺眼的晶亮反光。正在揮拳猛砸長毛小弟的林木森，精神高度緊張之下，也失去了往日的那一絲警覺，渾然沒意識到危險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長毛帶著獰笑，抬手將匕首刺向林木……森。長毛完全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對待別人心特別狠。匕首在靠近林木森腰部的地方停止了，因為長毛的手被人抓住了，死死的抓住，使得長毛的匕首再不能前進分毫。長毛抬頭一看，抓住了他的手的卻是陳蠱鑫。原來長毛抽出匕首的時候，一縷反射的明亮光線刺進了陳蠱鑫的眼簾，他看到長毛拿著匕首走向林木森，就知道長毛要來陰險狠毒的下流手段了。對這個打倒了自己、又救了自己一次的敵人，陳蠱鑫心中還是非常感激的，所以才在長毛刺向林木森的時候，抓住了長毛的手。“放開！”長毛怒喝了一聲，眼中閃過凶狠毒辣的光芒，陳蠱鑫卻是不為所動。此時，林木森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就看到長毛抓著匕首，陳蠱鑫抓著長毛的手，立刻明白過來，對著陳蠱鑫投去一個感激的微笑，然後一個封眼槌狠狠砸在長毛的眼眶上，長毛畢竟是陳蠱鑫的老大，陳蠱鑫另一隻手去阻止林木森對長毛的毆打。長毛吃痛之下，抬起右手捂向自己的臉，長毛的右手本來被陳蠱鑫握著，陳蠱鑫因為分心阻擋林木森對長毛的打擊，抓著長毛的手上力量就鬆懈了，結果長毛掙脫了陳蠱鑫的掌握，反作用也是比較大，右手劃了一個半圓，手裏的匕首竟然刺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雖然長毛後期已經消減了一部分力量，但是眼睛畢竟太過脆弱，匕首在眼睛上點了一下，長毛扔了匕首，捂著眼睛發出一聲聲嘶吼。混亂終於結束了，長毛的手下雖然人多勢眾，卻多數喝了酒，不但行動遲緩，而且拳腳力量也小很多，最主要的是長毛的手下眾人沒有馬大刀、王小雨等人凶狠彪悍，此時長毛受傷，眾手下也失去了拚鬥的勇氣，紛紛看著長毛。長毛已經痛暈了過去，陳蠱鑫作為長毛的得力手下，隻能出麵收拾殘局了。對馬大刀慘然一笑說：“這個垃圾場從今天開始，屬於你們了！”之後招呼著手下，抬起長毛離開。A市拾荒者中的規矩，就是如此，哪一夥人火拚勝利了，哪一夥人就擁有了垃圾堆的所有權，雖然殘酷，卻絕對公平、公正，當然擁有垃圾堆的人，也要時刻提防別人過來搶奪。“這裏屬於我們啦！”周淑軍驚喜的說，同時掐了自己兩下，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是的，這裏從今天開始屬於我們了，長毛從今天開始，成了我們永遠的敵人了！”馬大刀說，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傷感和無奈。他們這群人，其實都是很善良的孩子，為了活下去雖然凶狠的和人爭奪，但是那是長毛逼他們的，而不是他們想要將長毛和他的手下趕出這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馬大刀對林木森說。“嗯？”林木森驚疑了一聲。“我帶著兄……弟們好幾年了，一直在那個小垃圾堆上，你加入才第二天，就帶著大家奪下了西區最大的垃圾堆，所以我信奉你的能力！”馬大刀說，林木森雖然不肯，卻架不住馬大刀的苦勸，何況林木森心中對權力也有一點點掩藏在心底深處的願望，那一絲願望連林木森自己也不清楚。“終於把這個包袱扔給別人了！”馬大刀心中想著，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開心的笑了。管理著十幾個孤兒的吃喝拉撒、組織他們幹活、管理他們的消費，其實並不輕鬆，從組織起這群人開始，馬大刀幾乎沒有好好放鬆過一次，馬大刀覺得自己還是被別人管理著，才能更舒服、舒適的生活。“森哥！”馬大刀帶著一群小弟齊聲喊道，林木森臉紅了，不過心底的最深處，卻湧起了一絲驕傲和自豪.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