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暗中等候

城裏到處燈火通明,想要找個合適的隱身之處實在不容易,上次就隻有兩個人,情況要好點,今天一口氣來了五個,地方可就有點不好找了。

偏偏附近又找不到什麽可以租用的民房,連寫字間都找不以一處,隻好全部擠在一塊,即使這樣依然不夠,隻好讓林七化出原形形藏在樹叢之間,這才給祈可騰出一點空間,大寶第一次為自己龐大的體型感到滿意,不用象林七那樣化出原形,因為化了以後占的地方更大。

“啪!”大寶的臉上傳來清脆的耳光聲。“擠這麽緊,想占便宜嗎?”

祈可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巴掌,不是因為他擠得緊,而是因為他剛才那句話,要照大寶的話法,她一定就是屬於醜得離譜看得惡心的那一類。

大寶縮回腦袋,可憐巴巴的捂著臉:“占誰便宜也不敢占你的啊。”

祈可的惡狠狠的瞪了他幾眼,大寶趕緊閉嘴,老老實實的躲到後麵。

幾人蜷在樹叢中,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葉飛又在酒店門口進進出出好幾次,鬆川家的人還是沒有露麵。祈可靠在王然的懷裏,也有了些倦意:“好困啊,大概是不會來了,我們回去吧。”

王然不急不躁:“再等一會兒,應該快了。”

“我想大概不會來了,他們才下飛機,怎麽也該休息休息。”寧遠飛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

王然把握十足的說道:“他們會來的,有德拉內爾家族在,他們睡不安寢食不知味,時間寶貴得,一天都不敢耽擱,就算睡著了都會作惡夢。”

“有人來了。”久不說話的林七突然說道。

遠處的高樓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如果不是有林七的提醒,王然幾乎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祈可突然間來了精神,眼中再次發出綠光,扭頭茫然四望,眼中閃爍的光芒讓大寶一陣害怕。

“怎麽就隻來了一個,而且還是這麽個糟老頭子,我還以為多麽的高大威武滿臉橫肉一身殺氣呢,為什麽還是這麽風都吹得倒的角色?”祈可鎖定目標疑惑的說道。

來的正是石川長老,他嫌下麵的人不成氣候,帶在身邊反而壞事,自然也不肯帶上武士出身的神原政次讓他看見自己的秘術,所以獨自一人前來,他對自己極為自信,既沒穿黑衣,也沒有帶麵紗,還穿著和白天一樣的白衣,當然已經按慣例洗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因為現在他的身上不止有自己的汗味,不沾染了她人的體香。如果不是那身顯眼的白衣,林七還不一定能發現他,不過這也隻是林七,平常人就算看見那白光一閃,也隻會以為是眼前出現了幻覺。

“祈可別小看了這個糟老頭,因為忍者一般執行秘密任務,免不了要爬樹上房,還得學會飛簷走壁,個子大反而壞事,除了那些天賦異稟的,大多都是身材矮小,體重不會超過六十公斤,象眼前這位,才是標準身材,聽葉飛的叔叔說,他是日本伊賀忍者的長老,叫做石川,可不是一般的無名之輩,。”寧遠飛說道。

王然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的確,比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兩個要厲害多了,居然學會了縱地行雲之術,看樣子不那麽好對付啊。”

林七疑惑的問道:“這明明是我道家秘術,怎麽讓他們學去了。”

寧遠飛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被他們學去的東西還少了嗎?看看他們寫的那文字,穿的那和服,用的那些家具,哪一樣不是學我們的?要不是運氣好唐朝時來我們這裏學了點東西,說不準到今天還光著屁股滿街跑呢。”

大寶不無羨慕的說:“好可惜啊,如果他們沒學就好了,我一定去日本長住,比待在蘇州好多了,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就象在老家一樣,還能看到好多風景,哈哈哈哈。”

“呯!”大寶頭上遭受某人的一記重拳,眼前金光閃閃。

寧遠飛看這石川的確有些門道,不禁為範加擔心起來:“要不要打個電話通知範加,讓他防著點?”

王然搖搖頭:“不用,如果連這點警覺都沒有,他們怎麽能生存到現在?也怎麽能完成我們將要賦予他們的光榮使命?”

幾人說話間,石川已經躍上了酒店牆壁,他用的這縱地行雲之術學自道家的騰雲仙法,但學不得法,隻能平空縱躍,一起一落間便能移出數十米的距離,遠遠看去就象身在半空上下飛翔一般,但自然不能和騰雲相提並論,哪有道家中人施術時的逍遙灑脫,不過用來對付這區區高樓還是綽綽有餘了。

沿著玻窗牆簷緩緩滑行,石川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到琪拉兒的窗前,和上次前的忍者一樣,他也選擇琪拉兒作為突破口,雖然重要人物的防護通常也更加嚴密,但隻要把她控製在手上,其他人投鼠忌器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正是忍者行事一貫的作風,目的明確講求效率。可惜他並不知道,也是在同樣的位置,他的兩名中忍遭到了德拉內爾家族的強力狙擊,其中一人喪生在對方的狙擊槍下。

石川突然停下來,貼在牆邊一動不動,就象突然僵住了一樣,夏夜的氣溫並不涼爽,牆壁將白天吸收的熱量一點點釋放出來,大樓外籠罩著悶熱的空氣。經過成千上萬年進化,蚊蟲中的佼佼者已經長出了強有力的翅膀,在生存本能的驅駛下飛上了數十米高的樓台,降落在石川的身上。蚊蟲們翅膀扇動,發出象直升機一樣的嗡嗡聲,無情的將長嘴刺入他的皮膚。

石川全身放鬆,穩穩的懸掛在光滑的牆壁,任由蚊蟲一點點吸取他的血液,身體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早在很多年前,肉體的感覺就已經麻木,即使是利刃切入肌體,都不會讓他感到任何的痛楚。這樣奇異的感覺與其說是麻木,不如說是適應更加合適一點,每一個忍者,都必須學會適應這一點,他們活著就是為了忍受痛苦。石川的心髒平穩的跳動,全身的每一處神經,每一個細胞都處在完完全全的鬆馳狀態,隻有意識保持著警惕。他閉著眼睛,用心,用皮膚,用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感覺著外麵的動靜。

不遠處的一處房間裏,三支狙擊槍瞄準了石川的腦袋,瞄準鏡後,是三雙蔚藍的眼睛。他們不是房主,真正的房主早在三天前就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前去歐洲旅行。

“可愛的蚊子,吸吧,吸吧,最好把他吸幹。”高大的布魯斯依然肥壯,離他所希望的一百五十磅還差得很遠。即使在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瞄準鏡。

“親愛的布魯斯,把這麽偉大的任務交給幾隻蚊子大概不合適吧,我認為你還需要再減減肥,知道嗎?每次看你振動翅膀我都為你感到擔心,害怕你會承受不了自己的體重落到地上。”蘭德真情流露,臉上露出憂慮的神情。象布魯斯一樣,他的眼睛也沒有離開過瞄準鏡,透過鏡頭看著象石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石川。

“該死的蘭德,你想說什麽?上次是我先下手,這次該輪到你了。”布魯斯憤怒的說。

“親愛的布魯斯,你不是說要象關懷親弟弟一樣關懷我嗎?為什麽不肯再幫幫我呢?”蘭德努力想要作出可憐的神情,可惜他的性別沒有優勢,否則一定可以打動任何男子的心。

“笨蛋,那是因為你當時連大腸都快吐出來了,我以為你活不了多久,該死的,幸虧你沒死。”布魯斯罵道。

“你們兩個笨蛋,都給我住嘴,這次你們誰都輪不到。”範加不耐煩的喝止兩人。

“哦,尊敬的大人,您終於回心轉意了嗎,是的,您終於也對冷藏食物感到不滿了,說實話,以您那麽尊貴的身體,怎麽可以忍受那樣的痛苦呢,那根本就是對您的汙辱,隻有象我們這樣卑微的血族,才會那樣饑不擇食,請相信我,忍者的鮮血非常美味,就象上海的臭豆腐,聞起來的確不怎麽樣,但吃起來很香。”布魯斯聽他這麽說如釋重負,連忙說道。

“是的,布魯斯說得沒錯,真是難得的美味,和歐洲的食物完全不同,有一種充滿了異域特色的奇特口感,讓人回味無窮,喝上一口,就象享用了最昂貴的大麻蛋糕一樣讓人陶醉,身體仿佛在雲層裏自由飄翔一樣,您一定會非常滿意的。”蘭德不失時機的補充。

“笨蛋,難道你們就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這家夥比上次那兩個強得多了,就算你們想殺他也不一定有那個機會。”範加快要被這兩人的愚蠢氣瘋了。

布魯斯疑惑的看了一動不動的石川:“是嗎?您確定沒有看錯嗎?這個東方小老頭的確有些與眾不同,對失血有著狂熱的愛好,我至少在他身上找到二十隻吃飽喝足的蚊子,還有一些吃得太飽身體太沉已經掉了下去,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他至少丟失了至少十毫升的血液,他是那麽的沉醉於失血帶來的快感當中,如果我們現在出去現出長牙的話,他一定會興奮的暈死過去。”

範加皺了皺眉:“是的,他一定會很興奮,興奮得掐斷你的脖子,剝掉你的毛皮,然後扔進展覽館。”

蘭德看了看表:“他在幹什麽?已經一個鍾頭了,還是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