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我不喜歡被人嚇唬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電話裏都說了些什麽,總之歐陽穎是在表情極度惱怒的情況下掛斷了電話。

然後,歐陽穎似乎想起了剛才許正陽說今晚就走的話,杏眼一瞪,氣呼呼的說道:“怕什麽怕?不走,我到要看看他們能怎麽樣,哼!”言下之意,似乎認為許正陽是聽到了她剛才電話中說的那些,所以才想著趕緊離開京城,避避風頭。

許正陽一臉無奈的苦笑,擔心自然是擔心的,可事情已經做了,擔心有個屁用?

不就是幹了一架,打傷了人需要賠錢嘛,小意思,爺們兒現在有錢!

“穎穎,你別生氣了……”許柔月星眸含淚,猶豫著說道:“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道個歉吧……”

“不用!”許正陽一揮手打斷了妹妹的話,“你有錯麽?為什麽要道歉?”

許柔月扭頭看向哥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是,要道歉也是他們道歉!”歐陽穎氣鼓鼓的拉住許柔月的手,嘟著嘴說道:“我才不怕他們呢,哼!”

許正陽搖了搖頭,任性驕傲的女孩子啊,遇到什麽事兒都會說不害怕,可不害怕管什麽用?不是動動嘴皮子說幾句硬氣話顯得自己刁蠻不好惹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就好像之前去接柔月的時候,歐陽穎也是在電話裏安慰許柔月,不用怕,有我在……

可有你在能起到什麽效果?唔,起碼會讓對方不敢用強胡來。

實質上對方還是沒把你當回事兒,甚至把你也拉扯進去一起調戲了。

“好了,都別生氣,也別擔心,人我已經打了,愛咋咋地吧,沒什麽大不了。”許正陽擺了擺手,皺眉說道:“趕緊吃飯吧,一會兒還得趕到火車站,今天晚上得回家。”他擔心著曹剛川的事情,雖然還沒想到回去後該如何去幫助曹剛川。

“著什麽急啊?”歐陽穎撇嘴說道:“剛來就走,你是不是害怕了啊?”

“家裏有急事,嗯,得趕緊回去。”許正陽苦笑著說道:“等開學的時候,我會來送柔月的,哦對了,那邊兒是不是要賠點兒醫藥費什麽的……算了算了,就當是破財消災,答應他們,也省得以後麻煩。”說著話,許正陽掏出五百塊錢遞到歐陽穎麵前,“今晚我們得趕著回去,這點兒錢,嗯,麻煩你交給你們那個朋友,叫什麽來著,哦夏丹是吧,給她就行了,畢竟是你們朋友,也別讓她做中間人難堪…...”

歐陽穎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五百塊錢,頓時哭笑不得。土老冒哥哥哎,到底該說你大度還是說你愚笨?五百塊錢就想解決問題?且不說錢少不少,以那邊兒的條件,會在乎這點兒醫藥費?甘心讓你賠點兒錢就了事麽?

“哥,他們,不會要錢的。”許柔月不知道該如何向哥哥解釋。

“嫌少嗎?”許正陽冷笑一聲,他能夠猜出來五百塊錢對於那種開著轎車的富家子弟,實在是不屑一顧,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是為了要醫藥費賠償什麽的借此挽回麵子。在許正陽的認知中,其實今晚這種打架鬥毆的結局,壓根兒就犯不上提什麽醫藥費,不就是打的臉腫鼻子流血麽?

假如對方還真是想要借此事獅子口大開,訛詐人的話,那是萬萬不行地。精打細算到近乎吝嗇的許正陽,才不肯拿出更多的錢來補償對方其實根本不需要用到的醫藥費。

至於以後那個黃晨會不會再找妹妹的麻煩,嗯……這是個發愁事兒,再議!

“好了,就這麽定了,別想太多了,趕緊吃飯,吃完飯咱們走。”許正陽拿起筷子,邊吃邊喝起來。

好像還真沒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

“穎穎,別生氣了,吃飯吧。”許柔月見哥哥這樣,心裏也踏實了許多。打從記事起,她就習慣了哥哥為她出頭,為她撐腰,為她解氣,所以內心裏有些盲目的信任哥哥,雖然,她此時知道這件事兒也許哥哥真的撐不起這個腰來,反而會因為動手打了人,而更麻煩。可正如同哥哥所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啊,擔心有用麽?

“不吃了,飽了!”歐陽穎正在氣頭上,況且之前確實已經吃了一些,倒是沒有什麽食欲。

說著話,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歐陽穎拿起手機一看,氣呼呼的說道:“虞玄打來的。”

說著話已經接通,那邊兒大概是說要許柔月接電話吧,歐陽穎把手機遞給許柔月,說道:“虞玄要和你說,柔月,別怕他!哼!”

正在低頭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的許正陽眉頭挑了挑。

許柔月猶豫著接到了手中,拿起手機,吞吞吐吐的應了聲:“喂……”

大概是對方說了些比較強硬的話吧,許柔月急得眼眶裏掉出了淚兒,焦急的說道:“不是,我真的不喜歡他,你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因為有了曹剛川的事情,此時的許正陽心情正不爽呢,又看著妹妹似乎很有些畏懼和焦急的掉淚,於是他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走到許柔月跟前,伸手道:“給我,我跟他說。”

不容得許柔月猶豫,許正陽已經把手機從妹妹手中拿過來,一手扶著桌子,一手將手機放在耳邊,挺直了身子微仰著頭,也懶得去聽對方說些什麽話,臉色冷峻的說道:“我是許柔月的哥哥許正陽,人,是我打的,你那哥們兒欠揍……”

稍稍頓了下,似乎聽對方在說什麽,然後許正陽冷冷的說道:“我留在歐陽穎這裏五百塊錢,算是黃晨的醫藥費,唔,既然你是中間人,那就替我帶話給黃晨,如果他敢再糾纏我妹妹,我不介意再掏出幾千塊錢來,斷他的手腳…..”

“別誤會,我這個人財不大氣不粗,也不會吹牛。”

“唔,哥們兒,注意下你的語氣,我不喜歡被人嚇唬。”

“那就別說了,就這樣吧。”

千裏之外的鄉下人都有聽說過:誰說誰有錢,富圳市轉轉,誰說誰官大,京城看看……不就是有錢的富家公子哥兒麽?有錢人多了去了,還真他媽當自己是回事兒了啊?心情很差的許正陽冷哼一聲,沒有再廢話,把手機遞給了歐陽穎,然後臉色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憨厚溫和,摸著妹妹的頭發說道:“柔月,咱們走吧?”

“啊?”許柔月愣愣的起身,繼而說道:“哥,真的要走啊,我做家教呢,不給人家打個招呼就走,不合適…...”

“好了,一會兒打電話解釋下。”許正陽點頭說道。

“哦,那我回去收拾收拾。”許柔月隻好答應道,她其實也想趕緊離開京城,躲過一時算一時,生怕夜長夢多。

歐陽穎一臉惘然的坐在那沒有動,呆呆的注視著許正陽。她實在是無法理解許正陽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一會兒憨厚老實到讓人覺得他笨的出格,膽小怕事;一會兒又突然會變得鋒芒畢露,冷峻強勢,毫無畏懼。

她又哪裏知道,做慣了小本生意的許正陽,整日裏與那些村婦磨嘴皮子打交道,臉上自然是經常性掛著憨厚的笑容,容易讓人被他的樣子所迷惑,從而信任他甚至覺得沾了他這個憨小子的便宜;卻沒多少人會想過,這個表麵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小子,其實是有著精明的算計,更有著凶悍的性情,敢於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麵前,舉起他的鉗子來。

“穎穎大妹子,吃好了沒?”許正陽見歐陽穎盯著自己看,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提醒道。

“啊?好了,吃好了。”歐陽穎回過神兒來,也覺得不好意思,怎麽就盯著他看呢?表情有些慌亂的起身,嘴裏說著:“我,我送你們……”至於心頭的怒火和剛才那件事兒的擔憂,早就被拋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

府清路蘊華花園別墅區內,一幢幢洋溢著歐式風情的小樓,驕傲的座落在人工湖、草坪、綠樹、假山假石之間。夜幕下,小區別墅間縱橫交錯蜿蜒曲折的路上,兩側五彩的路燈閃爍著霓虹,朦朧多彩,如真似幻,襯得整個小區內透出十足的富貴之氣,又有著別樣祥和安寧的美麗。

如果沒見過世麵的許正陽看到這裏的環境,鐵定會用自己可憐的文化底子感慨一句:“人間仙境啊!”

中間一棟別墅內,幾個年輕人圍坐在一層客廳的沙發上,中間茶幾上擺著啤酒以及一些簡單的零食和小吃,倒不顯得多麽奢侈。

被打成豬頭臉的黃晨正是其中的一員,他心情很不爽,大口大口的喝下一罐啤酒,使勁兒的抽了幾口煙,將煙蒂丟進了易拉罐中,然後用力捏扁了易拉罐,啪的一聲將易拉罐摔在了地上。

“黃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鼻梁上貼著創口貼的雞冠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用你廢話啊?”黃晨瞪了一眼雞冠頭,嘴角抽搐著狠聲說道:“今天真他媽丟份兒,讓一個土包子給打了一頓,我非得弄死他不行!”

坐在中間沙發上穿著一身休閑服的英俊青年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行了,消消氣吧,這事兒你也做的不地道,換作你是許柔月的哥哥,看到妹妹被人調戲,能不上火麽?”

“虞玄,聽你這意思,我就該白白受了這窩囊氣?”黃晨不滿的瞪著虞玄。

“得得,衝我來了是不?”虞玄擺了擺手,說道:“跟一個鄉下來的土鱉去較勁,你也不嫌丟份兒啊?聽我一句勸,過兩天讓許柔月給你陪個不是,這事兒就算了,你也在許柔月麵前落下個大度的印象……”

黃晨冷哼道:“我在她麵前落個屁的好印象啊,她以為自己什麽東西?我也就是閑得尋開心,你以為我還真拿她當什麽天仙供著啦?”

“就是,黃哥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雞冠頭立刻應聲附和著說道:“那個許柔月就一下賤貨,不識抬舉的東西。”

虞玄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勸也沒用,索性點燃一支煙抽了兩口,忽而抬臂摟住坐在身邊的嫵媚女孩,低頭微笑著問道:“許柔月真的家境很窮?”

“是啊,窮的每天在學校裏撿礦泉水瓶子……”夏丹有些鄙夷的說道。

“嗬嗬,你以前也強不到哪兒去吧?”虞玄打趣道。

“這不是認識你了嘛……”夏丹膩在虞玄的懷裏,蔥白的手指在虞玄的脖子上輕輕的滑動著,嬌聲嬌氣的說道:“就算以前,我也沒有去撿過礦泉水瓶子呢。”夏丹穿著緊俏性感的紫色低胸小背心兒,胸前傲人的豐挺在虞玄的身上若有若無的蹭著,超短裙下的黑色絲襪美腿,更是緊緊的貼著虞玄的腿部。

虞玄忍不住捧起夏丹的下顎,狠狠的吻在了她那性感紅潤的嘴唇兒上。

雞冠頭看的眼睛都大了,忍不住吞咽著口水,心想這娘們兒夠勁兒,自己回頭也按照這個標準找一個。

“操!”黃晨似乎越想越生氣,喝光一罐啤酒後,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啪。

虞玄愕然回頭,苦笑著說道:“黃晨,那個許正陽就是條瘋狗,聽他話裏的意思,惹急了他什麽都敢做,咱們不是一類人,你犯不上跟他去較勁,即便是你打斷他的腿,他隻是扇你一巴掌,也是你吃虧啊……”

“嗯?”黃晨皺眉看向虞玄,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命賤……”虞玄右手舉起,食指伸出輕輕的晃了晃,“不是有句俗話說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黃晨低下頭來,若有所思。

虞玄微笑著抽了口咽,想著之前電話中許正陽那霸道無匹的話語和一往無前毫不退讓的氣勢,他微微低頭,看著懷中嬌滴滴的美女,輕聲嘀咕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得了吧,人家許柔月可不是住在山溝溝裏的人。”夏丹膩在虞玄的懷裏,嬌笑著反駁道。

虞玄一愣,繼而嗬嗬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