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惡人來

有鑒於歐陽穎和刁一世二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提議,許正陽家的當院裏。擺上了那張大圓桌,且院落裏無需掌燈,美其名曰要的就是中秋賞月這個情調。月色下吃食飲酒笑談。圓桌上麵擺放著幾個果盤。瓜子、花生、糖、月餅、梨等瓜果放於果盤中;另有果汁酒飲點心,三個,涼拚小菜和兩個熱炒菜。

時值晚上八點左右。一輪明月高懸,夜空深邃而高遠。

月輝如銀瀉地,便似在天地間覆上了一層銀白薄紗,又似秋寒時落下的雪白初霜。

六人圍坐在圓桌旁,吃著瓜果點心,偶爾淺嚐酒飲;抬頭舉目賞一番明月如盤,低頭平視談幾句鄉野見聞,頗有一番別樣的溫馨舒漫情調。

歐陽穎雙肘撐在桌邊,手托雙頰,微微歪頭,仰視著夜空明月。雙眼中露出一絲迷戀的目光,輕輕感慨道:“你們這裏的夜色,真的好美啊 京城整年也見不到這麽晴的夜,這麽美的月。”

“覺得好以後就常來,等咱們家搬到新房那邊兒,住的也舒坦寬敞多了”袁素琴坐在歐陽穎的右側,滿目溫柔慈祥,笑意盈盈。似乎還透著點兒別的意思出來,“你來了,大娘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嗯嗯,以後我一定會經常來的,你們可不許厭煩哦。

”歐陽穎開心的點著頭說道。

許能錄著花生,憨厚的笑道:“哪兒能啊,你們這些金枝玉葉。能不嫌這鄉下地方條件差就好。”

“竟胡話,鄉下咋不好了?”袁素琴瞪了丈夫一眼。

許能憨笑不語。

許柔月輕笑道:“穎穎,你就是來我們家住上個三年五載的。也不會有人煩你”

“嗯。”歐陽穎笑著點了點頭。眼神中忽生出一絲酸楚。輕歎道:“你們家真幸福

袁素琴卻是沒有注意到姑娘家眼神中的酸楚和語氣裏的落寞。錄了一顆奶糖遞過去,笑道:“來,穎穎,吃顆糖。這是正陽聽說你們來,專程從澤河市買的,最好的奶糖。”

“謝謝大娘。”歐陽穎笑顏展開,幸福的含住了那顆棋蜜潤香的奶糖。

許柔月稍稍怔了下。臉頰一紅,略有些尷尬神色顯露。雖然歐陽穎沒心沒肺的不曉得某些方麵的人情世故。可許柔月卻走了解自己的母親,恐怕她如此待見歐陽穎。八成心裏麵又在盤算著她那八杆子還打不著的兒媳婦的事情了。

“哎,正陽,想啥呢?把那個桃汁遞過來,給穎穎倒上沒點兒當哥哥的樣!”袁素琴斥道。

“啊?哦。”許正陽忙拿起麵前的果汁遞過去。

許柔月接過來給歐陽穎倒上。歐陽穎連連客氣道:“不用啦不用啦,我自己不客氣的,再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啦。”

袁素琴心頭暗罵兒子傻了吧唧的,咋就不知道自己給人家姑娘倒一杯端過來?

雖然相處時間短暫,可袁素琴卻著實喜歡上了歐陽穎這個丫頭。人模樣長的沒得挑,性子又好,愛說愛笑活蹦亂跳,又懂事兒又禮貌。初期喊著阿姨,很快就入鄉隨俗的喊大娘,把個袁素琴喜的不行。唔,而且家裏條件又好。嗯,配得上俺家正陽。兩家算是門當戶對,比劉二和家的閨女強幾百倍不止,還有那個,那個叫李冰潔的,跟塊兒冰淩似的,咋能比得上穎穎這丫頭?

刁一世坐在許正陽旁邊兒。渾不理會在座其他人聊天。他喝兩口啤酒,又嚐一口白酒,錄一顆花生,瞌一顆瓜子,樂得享受這種生活,大覺得比在公路上颶車還要有趣還要舒服的多。

而許正陽則是偶爾插話閑聊幾句,多半都在抬頭仰視蒼穹中的明月,琢磨著那傳說之中的月宮裏。是否真就住了一位嬸娥仙子,一隻雪白的玉兔,還有那個,傻了吧唧憨厚到隻知道揮著斧頭砍桂樹的吳網。

也許,自己該去地府轉轉看看了,哪怕是耗費些神力,總要多多接觸這方麵的東西。

正思索著這些神怪亂離之事呢,刁一世忽而想到了什麽,胳膊肘輕碰了下許正陽。說道:“陽哥。商量個事兒成不?”

“嗯?”許正陽回過神兒來。笑道:“什麽事兒?”

“嘿嘿 ”刁一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酒杯,搓了搓手,低聲道:“我琢磨著吧,陽哥你的特異功能,我是學不來的,那玩意兒八成是天生的 你看,幫我跟朝江大哥說說,求個情,讓他教我練武吧。”

許正陽一樂,道:“怎麽想到這茬了?”

“嗯,朝江大哥真厲害 ”刁一世一臉仰慕的說道:“我要是有他那麽厲害,不不,有他的十分之一就行。那多棒啊,看著誰不順眼上前大耳舌子抽丫挺的,不服單挑”

“你自己怎麽不跟他說?”

“得了吧,我借他”兒”玩玩都是壯著膽子借的六”刁世撇了撇嘴,“朝州冷冰冰的模樣,看一眼都讓人害怕,太冷酷了。酷斃了,靠!”

許正陽樂道:“那也不用害怕啊,你和他又沒仇,他人不錯的。”

“別。我跟朝江大哥不熟。估計跟他說了也是白搭。”刁一世又往許正陽跟拚湊了湊,說道:“陽哥,我看得出來他聽你的,你就跟他說說唄。我可以交學費的。

“別說錢不錢的,見外了許正陽拍了拍刁一世的肩膀,“回頭我問問他吧,不見得行

“隻要陽哥你出馬,那還有辦不成的事兒?我先謝謝了啊刁一世嘿嘿樂道。

許正陽笑笑,沒再說什麽。隻是舉杯和刁一世碰了下,然後喝下半杯白酒。繼而抬頭仰視明月,似乎在欣賞著這難得的夜景。心頭卻在想著陳朝江的武功 這家夥從出獄後,竟然是一天比一天厲害。陳朝江在慈縣北環路那次和沈浩兵一夥人的拚殺時,如果有現在這般強悍的話,那天恐怕沈浩兵一夥人下場會更慘,甚至以當時陳朝江的心態,八成得出幾條人命,而且他自己也不會受傷。用陳朝江自己的話解釋就是:在裏麵很有些日子沒怎麽動手,網出來時有些手生

可許正陽心裏明白。這就是天賦,一個性格變態的人擁有著變態的天賦。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會因為寂寅無聊不想與人談話消遣。從而選擇用身體撞牆,用拳腳踢打傷筋動骨的去折騰自己。

難以想象。這家夥如果接受過真正的刮練,會變成怎樣的一個瘋魔。

就在許正陽心頭胡思亂想之際,定案薄在腦海中一閃,提示有危險人物接近他的家了。許正陽皺眉,也沒有在意念間查看,而是直接向院牆看去。意念一動,視線穿牆透壁而過,直看到巷子裏,大街上。

卻見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在大街上快速行駛至巷口,車門拉開,五六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懷中掖著砍刀,竟然還有兩把手槍。麵色陰沉的往巷子裏走來。

許正陽眼睛微眯,頃廢間意念鎖定幾人。頓時知曉了幾人的身份和目的。

原來是報仇的主兒啊!

倒不是白天教的那幾個混混,而是鄒明遠的人 沒想到還真有願意為郜明遠兩肋插刀的仗義之輩,如今的幫明遠身陷圖圓,恐怕最終的結果會是死刑,最輕他這輩子也出不來了。不過隨即許正陽就發現,這幾位可不是單純為了替郜明遠報仇而來,著實是因為許正陽破了他們的財路,這次把那麽大的文物走私案給掀了出來,這些暫時還沒有被抓到的人怎能不對許正陽恨之入骨?

許正陽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一絲的冷笑:可憐的幾位凶徒,卻不知道在我的地盤上。想對我不利,想對我的家人下殺手,是多麽愚蠢的決定;而且竟然廢意的選擇這樣一個合家團圓的節日裏,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實在是可憐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許正陽平日裏倒不敢完全芶同。不過此時落在外麵這些正欲持械殺人行凶的人身上來說,再恰當不過了。

且不說他們欲殺許正陽所以才惹得許正陽上火,單是他們心裏那要殺人全家的惡念,就讓許正陽不能放過他們。對於許正陽來說,他一向不喜歡暴起殺人。就連差點兒把他和陳朝江、姚出順槍殺掉的那四個,殺手。許正陽也不過是和陳朝江二人過去狠狠教了他們一頓發泄一通,然後扔給了公安部門,還有郜明遠,不也是沒有親手殺他嗎?

但是這一切,都有個前提條件,不要觸及許正陽的底線。

這條底線,就是他的家人。

所以許正陽此時心頭殺機陡起,往日裏的平靜和沉穩,早被拋擲到九霄雲外。敢抱著殺我家人的心態來,真真是該死,該狠狠的死

“陽哥,怎麽了?”刁一世發覺許正陽表情有些不對,眯縫著的眼神中寒芒爆射,臉上的笑容冷的讓人有些發毛,便小聲的問道。

“唔,沒什麽,想到些事情許正陽扭頭,臉色頃廢間恢複了平靜微笑著說道。

刁一世愣了愣。然後哦了一聲,嘿嘿樂嗬著說明天想要去哪裏哪裏玩兒。還得買個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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