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風範

當大師伯他們七人演示到倒數第二招“精忠報國”的時候，一聲“阿彌陀佛”從門外傳來。這聲佛號清清楚楚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又清又亮，讓人感覺不到發這個聲音的人到底離我們有多遠。我當下一驚，尋思道：“好高的內力，功力不比爹他們差啊！”這邊，大師伯他們也停止了演示武功，四師伯偷偷地對大師伯他們說著什麽，估計是要把這最後一招留給外麵的和尚看的。太師傅含笑道：“原來是少林派空聞禪師到了，快快迎接。”門外那聲音接口說道：“少林寺住持空聞，率同師弟空智，空性以及門下，恭祝張真人千秋長樂。”然後，太師傅和空聞又是一陣客套。

也就是在少林和尚不經意的時候，四師伯他們齊聲大吼道：“精忠報國”。我們隻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從大師伯他們的七星大陣中向四周傳出陣陣猛烈的狂風。瞬間，整個練武場的桌子和椅子都被震碎了。一些內功較低的武林人士也被陣中傳來的狂風給吹倒了。此時，太師傅和空聞也不得不中斷了他們的談話。太師傅沒有看著大師伯他們演示最後一招，但從陣中吹出的陣陣狂風，讓太師傅驚歎道：“好一招精忠報國，竟然讓星大陣發揮到如此的威力。”再看這些在座的武林人士，無一不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那裏，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不知道他們是在感慨還是被嚇著了。在陣中，大師伯他們均尋思道：“好生古怪，為何我們在使精忠報國的時候，我們的身體會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而且，會有源源不斷的內力從體內向外射出。等到這一招發完了，我們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有何變化。真是太古怪了！究竟是何原因呢？是三心兩意神功，還是這七星大陣呢？”站在太師傅旁邊的空聞聽到太師傅的話以後，麵露疑惑地問道：“七星大陣？據老納所知，張真人不是創下了一個七截陣麽？而且，這七星大陣應該說是全真教的。但是，傳說中全真教的七星大陣也沒有這樣大的功效。”

太師傅飄逸地用手扶著自己純白的胡子慢悠悠地說道：“禪師真的消息靈通，多年前，老道是創下了七截陣。可是在十一年前，也就是我翠山徒兒失蹤的一年後。在一天夜裏，老道真在研究七截大陣的缺陷，突然，天上雷雨交加，不時有閃電劈下。這使得老道不能夠入定，忽然間，雷雨停了。而我擺放在地上的七個代表七截陣的石頭也變成了北鬥七星的樣子，正因為如此，也才有了今天各位看到的七星大陣。”聽完太師傅的話，眾人一陣議論，原本清靜的練武場又變得熱鬧起來。

此時，在七星大陣中，大師伯他們齊聲吼道：“陽光普照”。片刻間，隻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軟和之風從陣中向外吹來。不管是大師伯他們，還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在瞬間，我滿腦子都是以往開心的事情，沒有悲傷，沒有煩惱，沒有仇恨，沒有偏見，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這讓我想起了老子的無為論，一切都歸於自然。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從剛剛的境界中醒了過來。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練武場再次熱鬧了起來。大師伯他們均在心中肯定道：“原來是七星大陣加上三心兩意神功才會有這樣的威力和神力，問天下，誰能夠與七星大陣爭鋒呢？”

小趙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我身邊，她爬在我耳邊說道：“張無忌，能不能讓你太師傅教我武功？我的師傅中，沒有一個人的武功有你太師傅的武功高。”我瞪了她一眼，爬在她耳邊冷冷地說道：“郡主，難道你忘記了自己是蒙古人了麽？我太師傅最恨蒙古人了，剛剛我都沒有敢說出你們的身份，否則，今天你們休想離開武當。還學武功呢，等兩年我教你吧。再說，你還沒有成為我老婆呢！急什麽啊？”說完，我才感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果真，小趙敏是又急又氣，她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在我耳邊說道：“哼，如果你太師傅敢不教我，我就叫我爹帶兵踏平你們武當。到時候看他教不教！還有，以後，你要是敢再亂說話，小心我殺了你的兩個師兄。哼！”當下我樂了，心中想道：“你想殺了玄冪二老，和我有什麽關係啊？但是，如果小趙敏真的鼓動她爹來帶兵攻打武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有那麽多的武林人士，也不是一天就能夠殺完的。再說，現在各地的造反不斷，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也夠趙敏她爹受的了，我隻要不是把趙敏傷的很深。想她爹也不會找上武當。”想到這些，我連忙含笑爬在小趙敏耳邊說道：“郡主，等解決完了武當的事情以後，我就去大都教你。因為，這兩年，我會在武當學藝。到時，我保證學到武當所有的絕學。”聽完我的話，小趙敏冰冷的臉才有了一點點的好轉。

鶴筆翁此時走到我身邊說道：“小師弟，你的輕功要比在大都的時候強多了。恭喜你啊！我和師兄本以為，我們倆人的功夫足可以打過武當七俠中的任何一個人，沒有想到他們這麽快就學會了小師弟的三心兩意神功。現在，看來，我們玄冪二老在江湖中的地位要重新定論了。不知道小師弟什麽時候教我們師門的功夫啊？”玄冪二老自從到了武當以後就沒有機會與我說話，每當他們想和我說話的時候，看到小趙敏在我身邊，就不敢過來了。看到鶴筆翁那個著急的樣子，我含笑悄悄對他說道：“二師兄，千萬要記住別讓其他人知道了我們的關係，至於郡主，她肯定是不會對外人說的。我們兄弟幫的人也不會對外人說，你們倆人一定要記住了，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你們就永遠都別想學到師傅留下的功夫。”鶴筆翁連忙點頭稱是。看到鶴筆翁對我說話的神情，我發現他們也不是那麽討厭，如果我處理的好，他們肯定會在任何的時候都和我站在一條戰線。

鹿杖客也不甘落後，他也走到我的身邊，爬在我的耳邊說道：“小師弟啊，我在這裏都要憋屈死了，每天就是等待，本來郡主早就想衝上武當的，想到小師弟與武當的關係，我和師弟苦苦相勸，郡主才等到了今天才來。”聽到鹿杖客這樣講，我心裏一陣感動。隻是沒有想到鹿杖客後麵的話就變了，他像賊一樣地輕聲說道：“小師弟，再給我點銀票好麽？我們的銀票都在賭場裏輸了。現在，我和鶴筆翁想去嫖娼都不可以。”我瞪了鹿杖客一眼，小聲說道：“你們為何不先去嫖娼？然後再去賭博呢？”鹿杖客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他小聲回答道：“小師弟，你不知道，自從和你一起去嫖過娼以後，我就總想和你一起去嫖娼，本來我和鶴筆翁要去妓院的，可是少了你，我們總是感覺少點什麽。所以，就隻好去賭場消遣了！”我幹！沒有聽說過男人嫖娼還喜歡成群結隊的。我瞪了鹿杖客一眼，然後，偷偷地給了他幾張銀票。鹿杖客紅著老臉就收下了。沒有想到，我的小動作被娘發現了，娘走到我身邊，爬在我耳邊說道：“無忌，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銀票？為什麽還要給這個蒙古兵？還好你爹和你二師伯沒有發現，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你可想過後果？”我連忙爬在娘的耳邊解釋道：“娘！您就放心吧！我認識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銀票都是我在妓院賣唱得來的。有空，你可以問問師師的。還有今天的事情，娘可千萬不要告訴爹他們是蒙古人啊！否則，無忌就慘了！”娘點點頭，就去找師師問情況了。

這邊，王冠金和吳媽媽已經很快地重新擺好了桌子和椅子。空聞，空智，空性以及他們的弟子都被安排好了座位。各門派的掌門人都跑來和空聞他們拉關係，雖然，有些門派的掌門武功和名氣非常低下，可空聞依舊是心虛對待。自然，空聞也從這些掌門人的口中得知，隻有明天才可以解決一切的江湖恩怨。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找什麽事情。讓這些武林人士念念不忘的隻有大師伯他們的七星大陣，還有大師伯演示出來的武功。少林掌門空聞心中尋思道：“看來，也隻好在武當停留一晚了。十幾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天。~~~~~~~~~~多年來，江湖傳聞張三豐的功夫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當年，他從少林寺逃出。為何寺裏沒有繼續追拿他呢？身為掌門，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如果，當時張三豐沒有逃出少林，那我少林的武功豈不是無人能比。今天看來，這武當七俠使出的這套七星大陣，已經遠超越了少林的羅漢陣了。就是一百零八人組成的大羅漢陣也沒有這七星大陣的威力大。”

當下，空聞起身對太師傅說道：“張真人，今天是您的百年大壽。我等也不願意提不開心的事情，一切都等到明天再說。早就聽說張真人的武功是起源於少林，所以，老納肯請張真人能命七俠再次演示一次七星大陣。也好滿足一下老納和幾位少林弟子的好奇心。”

太師傅含笑說道：“空聞禪師說的沒錯，老道的武功是起源於少林。隻是這七星大陣也不能說是老道所創。”空聞麵色微變，問道：“張真人此話怎講？”太師傅依舊含笑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七星大陣的由來，老道認為，這七星大陣是上天教給老道的。而老道的幾位愛徒所使的三心兩意神功，也就是由多年前的一位武林前輩老頑童所創。而招式則是由翠山的孩兒張無忌所總計歸納，老道也隻是在三心兩意神功中加上了最後一招“陽光普照”。即便是老道的武功起源於少林，那麽，也隻是說這最後一招“陽光普照”占上了少林的光。”聽完太師傅的話，我很自然地對自己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大師，大師就是說最自然的話，做最自然的事，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眾人中，大多數人都在心裏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大師風範，什麽時候，我才能這樣呢？”

不一會兒，眾人的眼光都轉向了我。空聞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剛剛施展輕功這件事情，本來還是半信半疑的。現在聽了太師傅的話，他們就完全相信了。空聞一麵盯著我看，一麵在心中想道：“一個十歲大一點的小孩，竟然也能創這這樣絕妙的招式來。對武林來說是福還是禍呢？為何我少林幾百年都不出一個這樣的人才呢？先是張三豐，現在又是眼前的這個小孩。可偏偏他們都是武當的，難道我少林日後真的都要落後於武當麽？”想到太師傅表現出的大師風範，空聞點頭說道：“張真人，老納受教了。當年，少林沒有留住您，是少林永久的損失。”談話中，空聞一直都是自稱“老納”，他是怕少林丟了輩分。武林中人，除非是單獨一人，否則，他的任何行為都會關係到門派。雖然，空聞的實際輩分至少要低於太師傅三輩，但是，因為門派關係，空聞一直都是和太師傅持平的。

最後，大師伯他們再次演示了七星大陣。一些門派表現沒來的是折服和羨慕，另外一些門派表現出來的是恐懼和欣慰。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黑了。在王冠金和吳媽媽的張羅下，整個武場一片光明，每個桌子上又擺上了各式各樣的飯菜。很是欣慰，太師傅的百年大壽過的異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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