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誰說不是呢,小夥子,你這麽年輕,不知道好好讀書,你是不知道,生活是多麽艱辛啊。社會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老老實實做人不好嗎?”剛說到這兒,猛的瞧見我抽完一根又拿了一根點上,慌的那民警趕忙搶回煙盒揣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這盒煙我都沒舍得抽,你倒還抽上癮了!”
我嘿嘿笑了笑,伸過頭去小聲說道:“叔叔,現在像你這樣兩袖清風的太少了。你是真正的人民警察,一心為民啊。就你這樣的人,現在至少也應該是個局級幹部才對。哎,這社會,太黑暗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微閉著雙眼,不住的歎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象真為人鳴不平似的。其實我就是想蹭別人煙抽,這可是正中中華,平時哥幾個在一起的時候,最奢侈也就買包紅塔山,抽中華,還是頭一遭。所以,我是想方設法跟這警察繞圈子,好多抽幾根,總不能讓自己白來派出所蹲一趟吧。
:“恩?你什麽時候趴到辦公桌上來的?”民警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你小子可是犯人,居然趴到老子辦公桌上聊起家常來了!當下虎著臉把我給趕了回去,讓我馬上交代案犯經過。
抽完最後一口,我把煙頭給彈了回去,爽快的說道:“成,我交代。叔叔,你做好筆錄啊,可別有什麽遺漏啊。”民警讓我弄的哭笑不得,這種犯人還是頭一回碰上,還提醒起我來了。
:“事情啊,是這樣的。”我略一思索,開始“坦白交代”了。“那女的是我一朋友,我們今天約在堤壩上見麵,那菜刀其實是我帶著防身的,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上說,不允許攜帶管製刀具,可沒說不準帶菜刀吧?後來,她要回家,我讓她等一會兒,她偏不,還跟我鬧脾氣,扭頭就走,我就追了上去,誰想,就被你抓住了。”
民警仔細的做了筆錄,抬起頭來等著我的下文,可等了半天,那小子居然不說話了。
:“怎麽?沒了?”民警瞪大眼睛問道。
我的眼睛瞪的更大:“是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啊。”
“啪!”民警使勁的合上了筆記本,他總算明白了,這小子根本就沒想過要交代案犯經過,跟他這兒繞圈子呢!看來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啊,不給他點厲害嚐嚐,是不會老實的。
我臉都青了,我看到民警拿起桌麵上的警棍。慌的我連忙伸出雙手拚命搖道:“哎哎,叔叔,您別激動,您聽我說,哎哎哎,叔叔!叔叔!”
民警拿著警棍走到我麵前,在我麵前晃了晃,冷笑道:“小子,你要是不老實交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突然變了臉色,剛才還一臉誠惶誠恐,這會兒已經波瀾不驚,穩如泰山。這一招倒是把民警給唬住了,這小子臉色怎麽說變就變了,剛才還怕的要死,一副馬上就要招供的樣子,這會兒跟一大爺似的,冷冷的盯著他。
:“我說,警察同誌,別怪我沒提醒你,公安部三令五申,嚴禁刑訊逼供,您要是動我一下,那可就是違法啊。或許你會說,這是大爺的地盤,想你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我告訴你,我外公脾氣不好,又特別疼我,你要是把我怎麽著了,他老人家可跟你們所長很熟啊,這個,嘿嘿”我這話隻是想嚇嚇那警察,我可不想讓人打成豬頭,於是胡編瞎編了這一番話,雖然不一定管用,但至少能拖延時間,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可那民警心裏不這麽想啊,瞧這小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不定真認識所長。要是這樣的話,打了他在所長那兒可不好交代啊。再說這兩天正有事求所長,不行,這事兒得弄清楚。想到這裏,他扔下警棍,回頭對外麵扯起嗓子喊了一聲:“小劉,請所長來一趟。”
我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本來以為所長指不定在哪兒腐敗呢,怎麽他偏偏就在所裏啊。這下謊言一揭穿,不得挨得更凶?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我心裏暗歎,趙靜,你個小丫頭騙子,老子跟你沒完。要再碰上你,老子把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叔叔,求您個事,等會兒動手,請你別打臉。”我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不到兩分鍾,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年紀四十左右,頭頂有些禿,略顯富態的中年警察走了進來,我暗叫完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候一**風雨了,辣手摧花啊!
:“老張,什麽事兒?”所長進來以後,看了看臉色死灰的張明東,向那民警問道。
民警趕忙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了所長,笑著叫道:“所長,您來了。有點事兒麻煩你。”
所長點了點頭,指了指我問道:“這小夥子犯了什麽事兒?”
:“哦,就是他,提著菜刀在大街上追砍女青年,幸好我及時製止,才沒有釀成血案。我這兒正審訊他呢,可他說”民警說道這裏停住了,把頭伸過去,在所長耳邊小聲說著什麽。我心裏都提到嗓子眼了,所長大人啊,冤枉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所長聽完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張明東走去,他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感覺被揪了一把。所長來到我麵前,仔細打量起我來了。
我把頭低了下去,戴著手銬的雙手有些顫抖。
:“少宇?”所長試探著問道。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晴天霹靂,劈的我的頭條件反射似的反彈起來。奇跡?所長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難不成,他真認識我?可在我的記憶裏,沒這個人啊?
:“你叫張明東吧?”所長笑吟吟的問道。我腦袋有些暈了,這是怎麽回事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恩,我是張明東。”所長聽到這句話,沒有再問下去,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喂,老革命啊,是我啊,小陳,對,哎,最近身體還好吧?沒別的事,就是少宇現在在派出所,您別著急,沒什麽大事兒,一點誤會。好的,好的,我把他給您送回來。”
生平第一次坐警車,而且還是所長的專車,可我心裏沒有一點威風的感覺。不用說也知道,外公五幾年就參加工作,最後在縣委退了下來,現在縣裏的領導,除了外調來的,大多數都認識他,這所長搞不好當初還是外公手底下的小鬼呢。
從他剛才跟外公講電話的語氣就能聽出來,這下可好,真給外公長臉,所長親自送我回去。完了啊,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我似乎已經看到外公那布滿皺紋的臉因為生氣而扭曲著,而外婆則站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他。雖說這事兒是個誤會,可外公會相信他麽?還有,帶著菜刀出門的事兒,給警察可以胡說,可對外公怎麽說?
算了,算了,躲是躲不過了,回去結結實實挨一頓罵,明天收拾東西回校吧,免的外公看著生氣。(可張明東不知道,這一回去,差點和家裏斷絕關係。)
最近我他媽是碰鬼了還是怎麽了?什麽破事全往勞資身上撞!跟女朋友分手,又遇上趙靜這個災星,哎,我他媽看來得離開這個傷心地了。
:“少宇啊,怎麽了?”一旁開車的陳所長見我臉色不對,關切的問道。我猜的沒錯,早些年,我外公再縣委工作的時候,這陳所長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多得老前輩的提攜,一直感恩圖報,今天一進去,他就認出我來了。在老革命家裏看過這小子的照片呢。
我低頭不語,心情壞的了極點。
:“小子,男人別怕犯錯,改了就是了。回去跟你外公好好承認錯誤,別惹老人家生氣,啊。”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李林走到淩風的桌子旁邊對他說道:“走吧,一起去吃飯吧,也好久沒在一起了。”:“哦,那好吧,反正也沒什麽事,那走吧。”淩風思考了一會說道。
當他們在去學校餐廳的時候,引起了無數恐龍的尖叫聲“哇!帥哥啊,快看啊,要是他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哇!太帥了。給我簽個名吧”:“兄弟,看見沒有,你無論走到哪,都是“紅地毯”,嗬嗬。我隻能做一片綠葉啊。”李林歎息了一聲。:“別急啊,凡事講究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會遇到喜歡的人,我就很看的開啊,是你的,別人奪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得不到。”:“你當然不急了,長的那麽帥,隨便說一聲,就會有無數美女排著隊當你的女朋友,你那麽說不是諷刺我嘛!”:“別誤會啊,我可沒那意思。再說談朋友講究交心,不是看誰漂亮就喜歡誰,我看人隻看人品,不過你是一個例外,嗬嗬。”淩風說道。:“什麽,我是例外,那你是說我人品有問題嘍,你說清楚,要是你不說清楚,我跟你絕交。”李林有些生氣的說道。:“什麽啊,我不是說你人品有問題,隻是覺得你交朋友也要跟我一樣看人家的人品好壞。”剛說到這,淩風正好就和一個美女擦
肩而過,而淩風也停下來回頭看了看那女的。淩風不是因為那女的長的漂亮,平時和美女擦肩而過也不會因為對方漂亮而去看別人,各走各的,但是剛才的時候,就有一種感覺,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覺得她本來就是屬於他的,還有那絕色的容顏,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淩風的心裏跟腦海裏。同樣林馨也有一樣的感覺,但因為人多,也就沒太在意。而淩風旁邊的李林連口水都流下來了,:“美女啊。”一邊說一邊流口水。:“走拉,色狼。”說完,理都不理李林,徑直向餐廳走去。
吃過午飯後,李林還是要到學校各個地方去看美女,老習慣了,嗬嗬,而淩風也是老樣子,會到圖書館去看他的書,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當風來到圖書館的時候,人還不是很多,隻有幾個書呆子(一看就知道)在,純粹把那句馬克思的名言當真“書籍就是糧食”(好象是這樣說的,錯了不要怪我,嗬嗬。)風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走向裏麵的書架,找那本他最喜歡的《初夏》,當他找到那本書,要用手去拿時,正好看見另一隻玉手也伸向了那本書,立刻縮回了手,而另一隻手的主人也縮回了自己的手,當風看向那手的主人時,那隻手的主人也看向了風,而當兩人四目相對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同時產生在兩人的心中,那女的臉上浮現兩朵紅霞,感覺到自己的臉紅紅的說,趕緊別過頭去,沒錯,那女的就是林馨。而當風清醒過來時,也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隻好望向了別的地方。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無語中。還是林馨覺得太尷尬,:“你先看吧,我下次再來借。”說完,就從風的旁邊走了過去,而風則停在那去品味那餘留的芬芳。當風拿著那本書走到大廳時,舉目望去,想尋找那美麗的身影,可惜沒有找到,:“可能已經走了吧。”風輕聲的自語著,走向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專注的看了起來,而正當他看著入迷的時候,那股他迷戀的紛芳又來到的她的身邊,看見那清新脫俗的容顏,不由的又看呆了,當林馨那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時,他才回過神來,:“請問這有人坐嗎?如果沒人的話我是否可以坐下?”而風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非常有禮貌的說道:“可以,你坐吧。”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林馨和風坐的有些近,讓風覺得有些不自在。其實是林馨故意的,她隻是想在風看書的時候,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讓自己有些,可以說是心動的感覺吧,還有一絲絲好奇,因為平時,無論哪個帥哥看見自己,都一副色狼的樣子,為什麽自己眼前的這個男生這麽特別,還有那讓自己有些沉醉的氣息。
開始風還被林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還是被那本書裏的劇情吸引了進去,而林馨也覺得這樣有失自己的身份,好歹自己也是個老師,怎麽可以這樣看一個學生呢。也就看起了自己的書。當風看完那本書後,發覺那女的也在專注的看書,也就沒去打擾,忽然,有一個想法在腦中浮現,馬上從自己的摸索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寫下一些字,就把那張紙夾在了書的第一頁,然後對旁邊的人說道:“你好,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本書你就拿去吧。”當林馨從書中回過神來,看到自己麵前的書時,微笑的對風說道:“沒什麽介意不介意的,那謝謝你了。”當風看見林馨的笑容時,心中出現了兩個字:好美。也報之以微笑:“不用謝。”說完就從圖書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教室,看見李林已經和班裏的同學打成一片時,微微一笑:他總是那麽的善於與人交流。而自己則總是喜歡清淨,不喜歡熱鬧,所以自己的朋友至今也隻有;李林一個,不過他並不感到孤獨,和小時候相比,現在根本不算什麽。而當風又回想到自己那段小時候的回憶時,臉色馬上變的蒼白,痛苦的表情讓人心驚,當李林那急切的呼喊聲把風拉回到現實中時,發現李林正驚恐的把自己扶到座位上,要去給自己倒杯水。我拉住了他,說道:“不必麻煩了,我已經沒事了。”而李林看到風的臉色漸漸好轉時,也就放下心來,自己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時,都快急死了,安慰道:“以前的事就別再去想了,讓你說給我聽又不肯,不然還可以和你分擔,我們到底是不是兄弟,是就和我說說,不要老藏在心裏,對自己不好。”風的笑容有點勉強,說道:“我們當然是兄弟了,隻是我不想你也知道那段痛苦的回憶,還是我自己一人承擔吧。”:“唉,你還是老樣子,那隨便你吧,以後別再去想那些回憶了。”:“是,我的李大夫,嗬嗬。”:“你這臭小子。”兩人的笑聲在班級裏響起。
到了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高三(8)班裏鴉雀無聲,所有學生都在等著他們的新班主任,49雙眼睛都朝著門口,隻有風一個人除外,天生冷漠的性格,或許是那深深刻在心裏的身影,或許自己已經當風還在思考時,被其他同學的尖叫聲打斷了,當把目光移到令全班同學尖叫的源頭時,自己也大大的吃了一驚:是她,那個唯一在自己心中留下身影的人。而全班的同學都一副色狼模樣,有人甚至還流口水,:“世風日下啊。”風歎了一句。林馨則無視那些色狼目光,徑直走到講台上,沒辦法,每次隻要是男的見到自己都會是一副色狼的模樣。麵對的是自己的學生,林馨總不能破口大罵吧,隻要報以微笑,說道:“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你們這一屆的新班主任,叫“林馨”,竹林的“林”,馨儀的“馨”,以後大家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知道嗎?”受到林馨那陽光般的微笑,所有同學都收起了色狼般的目光,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知道。”那個聲音差點不教學樓給震塌了。而風則在想“恩,林馨這個名字不錯,和她挺想配的麽。”那好,我現在點一下名,到的同學舉一下手。好了,第一個是“淩風”。風沒想到第一個會是自己,隻好舉起了自己的手,當馨看到那個叫“淩風”的同學時,心裏“咯噔”了一下,怎麽會是他,想歸想,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的流露,再說明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好,下一位是”報名中不時有同學站起來問馨有沒有男朋友,鬱悶,要想當人家男朋友就直說,風心裏直暈。馨也是身經百戰了,一句“私人秘密”,直接了當。
:“好了,各位同學都彼此有所認識,我也認識了一下大家,下麵就開始打掃一下大家的教室,那麽”一下午風感到很無聊,沒辦法,開學的第一天都是這樣,放學了,無聊的一天啊,風心裏感慨。:“一起走嗎?還是你有事?”李林問道。:“恩,不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哦,那好吧,明天見。”:“恩,明天見。”看著李林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也走向了自己經常去的那片小樹林。靠在唯一一棵大樹上,坐在那綠油油的草地上,看著那美麗的夕陽,慢慢地,慢慢地落下,雖然很美麗,但是很淒涼,一股失落感在自己的心頭揮之不去。:“好了,該回家了。”說著,正準備起身回家,看見林馨正從自己眼前走過,想想自己在圖書館寫的那張字條,有些不自在,隨緣吧,走了。
回到家,打開冰箱,拿起剛買的雞蛋,西紅柿等一係列“晚餐”,做了起來。不過風的手藝還真不是吹,小時候在家經常幫他媽打下手,也學到了一些手藝,媽媽還曾經誇自己將來一定能當個廚師,不過後來
反正他做出來的菜很好吃,而且還有一股媽媽的味道,李林曾經到為了吃風做的菜在淩風家住了一星期,最後還是他媽媽把他給拉了回去。等到燒好了菜,飯也熟了,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看有什麽新聞,習慣了單調的生活,一個人也就不覺得孤單了。草草的吃完,關掉電視機,洗了一個澡,做在書桌前,打開自己剛買的新筆記本電腦,這是他爸爸為他買的,本來他不想要,可是這是奶奶的意思,也就勉強收下了。掛上自己新申請的QQ號,一看,也沒有幾個人在,除了李林和以前比較要好的一個朋友,其他頭像都是灰色的,隻好到網站上去瞎轉,看看有什麽新電影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