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要的是麵子(中)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要的是麵子(中)
捂襠男和穿皮西裝的**帶著十多人圍住肖冰這桌,一群很有黑社會派頭的老爺們瞧清楚歐陽思青的模樣後,立時驚為天人,咽著口水猛看,恨爹媽少生幾隻眼,有幾位更誇張,忘了自己要幹什麽,掏出手機連連拍照,比遇到當紅影視巨星還狂熱,就差捧束玫瑰花拜倒在歐陽思青的石榴裙下,高唱那英的《征服》,機靈點的家夥開始采取泡妞攻勢,涎著臉湊近歐陽大美女,詢問芳名、電話號碼、家庭住址,尋仇報複轉瞬成了一出滑稽鬧劇。
“渣滓....”歐陽思青輕哼,嘴角迷人弧線微挑,勾勒伸手拿過旁邊椅子上的LV限量包包,漫不經心地拉開拉鏈,摸出包裝精美的大衛杜夫香煙,這包143毫米大衛杜夫的價錢將近三千,比河西公務員平均工資要高出一截,絕對的奢侈品。
十二星座限量版ZIPPO打火機在歐陽思青左手食指中指間華麗的旋轉一圈,啪一聲脆響,火苗騰起,歐陽大美人玩打火機的技術著實令在場的老煙槍們汗顏,沒三五年功夫,達不到如此圓潤流暢的境界,她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後望向窗外,任由卡在右手兩指間的昂貴香煙燃燒。
驕傲,高貴,強勢,河西女人中當之無愧的第一,挑事的人和看熱鬧的人全被大美人的強勢氣場震住,肖冰笑了,懶洋洋點了支煙,動作遠不如歐陽思青那麽驚豔,叼著煙,掃了眼眾人,笑意更甚,不開眼的家夥們撩撥誰不好,非要撩撥這姑奶奶,幾年前北京一位三流公子哥不明不白撞死在京西高速公路上,道行如此高深的妖精是你們能碰的?
“幹什麽呢,咱們是來幹什麽了?沒見過女人啊?要是沒見過老子拿十萬八萬帶你們去金色港灣見識見識,都滾一邊去,別給老子丟人現眼。”穿皮西裝的男人摘下墨鏡狂吼,這廝的定力湊乎,褲襠的玩意有**的衝動,但麵上沒太露骨。
捂襠男貪婪凝望歐陽思青近乎完美的側臉,艱難咽下要湧向嘴邊的哈喇子,強忍小腹揪心揪心的絞痛,吸著涼氣道:“華哥....就這女人踢我....差點把兄弟我弄成太監,怎麽也得賠三五萬的醫藥費。”
“我叫尚華,新城區這片的兄弟都給我麵子,喊我一聲華哥,不知二位怎麽稱呼啊?”尚華雙手插進褲兜大大咧咧道,談吐舉止像個混江湖的人物,衣著也算光鮮,值個萬八千,但他說自己是新城區的“華哥”,無疑在打腫臉充胖子了。
這個向華是中山路紅月亮酒樓的老板,九十年代下海經商,十幾年過去拚來百萬身家,結交了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科長啦所長啦認識不少,新城區幾個有名氣的混子在紅月亮酒樓白吃白喝時也跟他稱兄道弟,升鬥小民眼裏,尚華是黑白兩道人脈頗廣的牛人,政府裏的小關係能給他辦點小事,開個小後門,道上的狐朋狗友能為他撐撐腰,擺平點小麻煩。
順風順水的路走多了,尚華覺得自己有幾分道行,是個人物了,聽說朋友出事,馬上招呼一幫哥們,風風火火趕來,來了一瞧,發現苗頭不對,麵前這對男女似乎道行更深,絕非庸夫俗女,尚華心裏沒譜,隻好吹吹牛,詐唬詐唬,探探對方的底子。
“華哥.......”
肖冰呢喃,搖頭笑了,經過九十年代下海經商的浪潮,老板經理已經泛濫成災,現在看來黑道大哥也有泛濫的趨勢,蹦躂出個混子就敢說自己是大哥,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想想“大哥”這稱呼有多沉重。
歐陽思青冷臉賞雪,肖冰又不以為然,周圍那麽多雙眼睛瞧著,尚華很難堪,拍了拍桌麵,提高嗓門道:“你們傷了人總得給個交代吧,私了還是公了....給句痛快話,我向華奉陪到底,再說....大家都是要麵子的人,別把事兒做的太絕了。”
“要什麽麵子啊?”
陰測測的話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大廳門口,馬飛咬著煙大搖大擺走進來,黑色風衣沾了幾片雪花,很紮眼,後邊跟著二十多號清一色黑衣壯漢,更紮眼,飯店裏的人頓時被這場麵震住,尚華那幫“雜牌軍”相形見絀。
金色港灣離這家飯店很近,不足五百米,馬飛自然來的及時,有人敢惹冰哥,他火大了,一揮手,二十多號黑衣壯漢圍住戰戰兢兢的“雜牌軍”,尚華心知今天踢到鐵板了,又抹不開麵子,繃著臉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你佩問嗎?”馬飛捏著煙猛抽一口,然後肆無忌憚地將嘴裏煙霧噴到尚華臉上,很囂張,很霸道,他是貨真價實的大混混,有今天的地位是用刀子捅出來的,渾身散發血腥子味兒,尚華與他比較,等同幼稚園裏的小屁孩,嫩的很。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兄弟...別欺人太甚,我今天隻想給受傷的朋友討個公道,要個麵子,要是你們覺得私了不合適,那咱們公了,我現在就給中山路派出所的秦所長打電話。”尚華硬中帶軟,為了麵子硬起頭皮頂缸,心卻是虛了。
“要麵子?誰要麵子?”馬飛陰狠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捂襠男臉上,抽著煙,冷笑不止,這哥們嚇得倒退兩步,瞥了眼歐陽思青,結結巴巴道:“我....我....她踹傷了我....總該賠點醫藥費吧。”
“醫藥費?好....”
馬飛點頭陰笑,扔掉煙蒂,踩滅,從旁邊餐桌上操起個空酒瓶子,桌邊四人嚇得忙縮脖子,抱頭,馬飛不是衝著他們,酒瓶子直接砸在捂襠男頭頂,爆裂,玻璃碴子飛濺,“砸你一瓶子多錢,說!”
周圍幾桌吃飯的人慌忙遠避,尚華帶來的人蔫了,肖冰和歐陽思青照舊抽煙賞雪,任由馬飛折騰,這兩人都是沒啥同情心的主,捂襠男不捂著褲襠了,而是捂著皮開肉綻的腦瓜頂,唯唯諾諾,屁不敢放一個,馬飛猙獰一笑,又操起個空瓶子,照著倒黴蛋兒的後腦勺拍過去,。
蓬!
飯店裏的人聞聲縮頭,嚇壞了,混黑道的人下手真夠利索,真夠狠,馬飛從捏起餐巾紙,慢慢擦手,陰笑道:“小崽子,開個價,到底想訛多少錢,老子不差錢....你說多少....給你多少,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