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禍不單行
出碭縣城十裏遠處，就是一片亂石坡。
亂石坡上，己經站滿了兩撥人，一撥就是劉邦和龍林等人押送的二百多刑徒，另一撥卻是一群手持利刃，麵目獰猙的山匪。
“草，你們不知道老子是誰？老子就是血拚狼頭嶺、踏平石頭山的劉邦！”
劉邦見到那夥草民山匪，火氣立刻上來了。襲擊押送刑徒的隊伍，一律按照搶動人犯對待，均是死罪，他們敢在距碭縣這麽近的地方作亂，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草，大爺管你是劉梆還是去邦，既然到了大爺的地盤，別說大爺不給你麵子，留下買路錢，安安生生走人，否則別怪大爺手下無情！”
亂匪之中，一個手持狼牙巨棒，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腳踩一塊大石上，指高氣揚。
“你們是那裏的寨子，敢不敢報上名來？”
劉邦也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自然不會輕易示弱，當即問道。
“碭山埋劍穀，大佬名叫十丈紅陳羽，有本事就提著我的人頭去山頭練練！”
絡腮胡子狂傲的很，絲毫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
“二哥，跟他們羅嗦什麽？殺吧！”
樊噲這時候己是兩眼通紅，手中天煞刀閃著寒光，殺氣彌漫了四周。
劉邦見對方勢眾，而自己這方麵隻有五個人有戰鬥力，本意不想用強，就算是要點兒錢安安生生和氣免災，當下伸手阻止了樊噲，向那山匪道：“不知這買路財有多少？”
龍林在一旁冷眼旁觀，以他的判斷這夥人可能是早就打探好了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向身邊的常天霸和鷹瞳使個眼色，各自暗中手槍子彈上膛，一旦動起手來先發製人。
那山匪哈哈狂笑，“一人十貫大錢，少一貫也不行！你們光在春花樓就花了千貫大錢，再拿出點兒也不難吧！”
劉邦臉色驟沉，顯然這群山匪是早己打探好的了！
正在這時，隻聽砰一聲悶響，龍林手中的步槍刺冒起了一陣輕煙。
剛才還騎在馬上的絡腮胡子慘叫一聲，全身被打得篩子一樣七竅流血一頭栽在馬下。
“二當家！草，殺啊！”
絡腮胡子身邊的山匪見他落地氣絕，個個悲憤起來，喊殺著揮舞刀劍衝了過來。
砰，砰，砰……
連續五聲悶響，前麵的山匪倒下了五人。不過，隨即箭雨也飛蝗一樣射了過來。
龍林等人各用兵器撥開箭枝，倒是苦是了那些串在一起的刑徒，這時跑也跑不了，閃也閃不開，當即被利箭射傷數十人。
“鷹瞳掩護，天霸，衝！”
龍林見形勢不好，當即大喊一聲，縱馬向前急奔，手中步槍刺不用瞄準，一連開了三槍，散彈飛射，山匪之中當即有百餘人中彈或死或傷。
山匪群被龍林的三槍大規模的殺傷嚇得一怔，衝勢一緩，這時龍林己飛馬躍進了匪群中，步槍刺連挑，當即有數人被挑得開膛破肚。
劉邦、樊噲、常天霸也發聲喊，各自揮舞著神兵衝上來，他們的兵器銳利，根本不懼山匪手中的刀槍，一個衝殺，馬後就留下了十餘具屍體，成了一條血路。
“兄弟們，散開，殺了那些刑徒！”
山匪之中有人看到龍林等人勇猛，猛然一聲大喊，眾多山匪放棄和龍林等人拚鬥，齊向那些刑徒衝去。
刑徒被繩子綁著，根本無法逃走，更無力反抗，當即又有三十多人死在山匪的亂刀之下。
“草，完了！殺！”
這些刑徒就是劉邦等人的，他們一死，就等於殺了他們幾個。劉邦看到這一幕，狂叫一聲，雙眼赤紅，手中離魂劍翻飛，瞬間奪去了兩名纏鬥他的山匪的性命。
“撤！”
山匪又殺了幾十名刑徒，一聲狂叫各施快馬向遠處山中奔去，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蹤影，隻餘了四十多具屍體。
劉邦等追了一回，因為路途不熟又怕中了埋伏，沒有再追下去。
“二哥，這怎麽辦？”
樊噲見到僅剩的百餘名刑徒，心中一凜，原來霸氣的臉上也不jin淒然。
劉邦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龍林也是無語，他忽然想起了暴龍傭兵團全軍覆滅時候的感覺。那種痛，是心肺骨頭的疼。
當然這些刑徒對於龍林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價值，相反他們的死正是他以後行動非常關鍵的一步。不過對於劉邦來說，卻是生死考驗的大事。
“四弟，我們現在去鹹陽肯定不能活著回來了！不去鹹陽自然也不能回沛縣，走也是死，回去也是死！我們該怎麽辦？”
劉邦眼睜盯著龍林，問道。
龍林不語，雖然落草為匪這是劉邦必走的一步，但是在這種逆境中他的直覺告訴他，勸劉邦落草這種事他不能出口。
“天啊！我劉邦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劉邦仰天長呼，淚涕俱下。
“草，既然不能封候拜相，光宗蔭子，那不如我們就此落草，做個快活的山大王！”
常天霸這時忽然把手中破天槍猛地往地下一搠，說道。
“天霸……你說什麽？”
劉邦一驚，回過頭來。
龍林微皺眉頭，“二哥，我看天霸說得不無道理，秦朝暴政，民不僚生，像這些刑徒都要拉去做苦奴。我們不如學那狼頭嶺、石頭山，以我們的本事，不愁作不成大事！”
“是，做個山大王，也比做這泗水亭的小官快活！”
樊噲也y牙道。
鷹瞳沉吟了一下，說道：“二爺，師父，我鷹瞳這條命是你們給的，若沒有你們我現在可能根他們一樣，也可能早就死了。你們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劉邦長吸了一口氣，抬頭看看天上，一輪日頭己經升起來，白花花的刺眼。
“好吧，我們就扔掉這身秦皮不幹了！我也曾聽蕭大哥說這碭山林深峰險，有霸者之氣，我們不如就此碭山落草，自立山頭，一為求生，二也為向那些碭山匪徒報仇！”
劉邦慢慢說道，眼中漸漸堅定。
“二哥，這些刑徒怎麽處置？”
樊噲問道。
劉邦不語，卻看向龍林。龍林會意，當下登上一塊大石，氣提丹田，運真氣喝道：“如今去也是死，回也是死，劉邦大哥決定要在這碭山潛龍。你們願意走的就走吧，不願走的可以跟著我們，同做兄弟！”
眾刑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心裏也清楚，逃回去難免也會落得再做刑徒的下場，況且一路上劉邦、龍林等人待他們甚好，也個個起了跟著劉邦落草的念頭。
這時，按照劉邦的吩咐，常天霸、鷹瞳等人開始用刀割開綁著刑徒的繩子。
“劉公、龍林，我們願意跟你走！”
一個臉上帶疤的刑徒說道。
“對，橫豎都是死，我們反了他娘兒的！”其他刑徒也暴吼起來。
一百三十多名刑徒，走了十多個，其餘的全部願意跟著劉邦、龍林。
劉邦打量一下餘下的這些人，說道：“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生死兄弟了，以後若是誰敢背叛，他的下場就是這樣！”
說著，他手中的離魂劍下劈，一光白光閃過，地上一名還未斷氣的山匪立刻身首異處。
碭山中，霧氣漸起，劉邦、龍林帶著一百多人放棄大路，沿著一條小山路，向山中走去。
碭，石湯也，是指山中多大澤、泥沼，故名碭。
劉邦、龍林等人行進山中不遠，就漸漸進入了一片巨大的沼澤之中。這沼澤己經幹涸，隻是還殘存著一些不易見的水泡子，一條獵人小路穿過沼澤通向山中。
一踏進這片沼澤之地，隱隱的山中霧氣就聚攏過來，水泡子也泛起灰迷迷的陰霧。
隊伍裏有人說這是瘴氣，眾人便撕下衣袂，捂住口鼻。
龍林做傭兵團長之時，常年在險惡環境中征戰，對於所謂的瘴氣並不陌生，但是現在卻不jin皺起了眉頭，這根本不是什麽瘴氣，倒於當年在那古王墓看到的陰氣有些相似。
“日，陰氣？”
龍林的心中頓時像這陰霧一樣迷蒙起來，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但是自從在四帝祠中經曆那詭異的一幕之後竟然變得非常敏gn。
霧氣飄散，在半空中打著旋兒，像羽毛一樣飄來飛去。
“蛇……”
突然，走在最前麵探路的一個刑徒驚叫著跑回來。
“草!什麽蛇值得這麽大驚小怪，真是廢物！”
樊噲騎在馬上喝罵道。
“一條白蛇，有這麽粗，這麽長……”
刑徒臉色嚇得刹白，又手胡亂比劃著。
眾人哄然大笑，因為他雙手一摟，手臂一指，那條蛇應該不是蛇，最起碼是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
“真的……劉公，前麵過不去了，現在大蛇正在睡覺，若是他醒了我們全都完了！”
刑徒驚恐的說，好像是在眾人退回去。
“去你m的，是累傻了吧？”
樊噲笑著罵道，打馬前行而去，不過很快也就轉回來，臉色陰沉著奔到劉邦和龍林身邊，把他們領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真他m的有蛇！大哥，我看我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龍林心中暗笑，史實應驗了，看來這劉邦斬蛇一事還真不是編出來的。
“真有大蛇？”
劉邦也詫異的問道。
“真有！那張嘴一口決對可吞掉兩個人！”
劉邦臉色也變了，向龍林道：“四弟，我們還是繞道吧！看來這是天意，不讓我們從這裏進碭山！”“日，劉邦怎麽這膽小了！難道這事也需要我動手嗎？”
龍林心中暗罵，當下卻哈哈狂笑一聲，“二哥，大蛇也是蛇，沒有什麽好怕的！我去對付他！”
“四弟，你不要冒險了！”
劉邦勸道。
這是樊噲也勸，但是都被龍林一笑拒絕。
龍林叫過劉邦，讓他跟在自己後麵，一會他自有安排。
劉邦雖然將信將疑，但是想到龍林以往的實力，也yy牙打馬跟了上去。
向前走了數十丈，陰霧迷漫的沼澤，泥路中間果然盤臥著一條車輪粗的白色巨蛇，巨大的三角蛇頭上生著兩支紅亮的犄角。
或許是剛才的人來人往驚動了它，它這時揚起了大頭，一雙燈籠似的眼睛幽綠漸紅，小臂粗的舌信來回吞吐著，一股腥氣十足的霧氣從口頭噴出來，令人頭暈目眩。
“日，這哪裏是什麽蛇？這分明是千年罕遇的水瓏蛟嘛！”
龍林一見這蛇，立即心中知了底細。現代時他曾在東海之中見到過一條這樣的死蛟，也曾在古籍中看到過這蛟的圖片。
白蛇千年生角，是為蛟，萬年生足，則為龍。
這水瓏蛟既生雙角，怎麽有幾千年的修為了，隻不過不知為什麽會落在這裏。
龍林回頭看一眼己經嚇著臉色蒼白的劉邦，騎著馬兒原地轉了一圈，那水瓏蛟卻沒有發動攻擊，隻是不斷的吞吐著陰霧。
“龍兄弟，快走！”
劉邦在後麵喊道。
“大哥別怕，這頭畜牲我來治他！”
龍林喝道。
他的話剛出口，原來盤臥的水瓏蛟忽然一聲尖利的嘶鳴，白練一樣拉直身i，巨大的蛇頭卷起一陣狂風繞過龍林徑向劉邦撲來。
劉邦大驚，勒馬回轉要逃，但是座下馬卻己經不聽指揮了，這時水瓏蛟的一口黑霧噴過來，頓時彌漫了他的周圍。
“二哥，小心，霧裏有毒!”
龍林大吼一聲，就見劉邦騎的那匹馬哀鳴一聲，轟然倒下。劉邦掩著口鼻躍下來，從腰間刷一下抽了離魂劍。
轟，轟，轟……
龍林這時候己經對著那頭水瓏蛟開槍了。因為距離近，子彈呼嘯旋轉著射穿了巨蛟的硬皮，在它的體內炸開。
一口氣把步槍刺裏的子彈打完，龍林勒轉馬頭，急向後退出十餘丈遠。
水瓏蛟剛才還要去y落馬的劉邦，不過被龍林擊中，長長的蛇身猛然一縮，盤旋翻滾起來，幽紅的雙蛇獰猙的轉向龍林，口裏噴出大片的五彩煙霧。
尖厲駭人的嘶鳴聲中，水瓏蛟掙紮著足足一刻鍾，終於肚皮翻白一動不動了。
“龍林，快讓劉邦用離魂劍斬了那蛟魂！”
龍林長鬆一口氣，正要開口向劉邦說話，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女人似夢似幻聲音，正是在四帝祠和春花樓與他說話的聲音。
龍林心神猛然一震，定睛一見那水瓏蛟，不jin倒吸了一口氣。
水瓏蛟腹中漸漸隆起，像是有件東西在裏麵掙紮著要突破蛇皮衝出來一般。
“二哥，快斬殺這條蛇！斬那裏！”
龍林顧不得多想，一聲大吼驚醒了己被驚呆的劉邦。
劉邦猛然向前跨出兩步，高舉手中離魂劍，大喝一聲閉目朝著龍林手指的地方斬下。
哧……
蛇血濺出來，一道白光隨著離魂劍迸射出來，望天而去。
劉邦斬蛇的一幕，龍林看在眼裏，卻jin不住驚呆了，因為就在劉邦高舉離魂劍的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一條巨大的黑龍劉邦體內飄出來在半空中飛舞環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