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守株待兔者

第12卷

當到達樊家大院以後,龍辰這一次卻沒有遇見樊京雲,一經詢問之後才得知,樊家大宅內如今隻有一位十席成員坐鎮,名為樊申,此人乃是一名年已六旬的老將。

這人龍辰之前雖然沒有見過,但也曾聽樊京雲提到過一兩次,若是依照輩分算起來,他需稱其為表外公,也是樊家十席之中除了奧京山與樊京封之外,最受樊京雲信任的人。

但龍辰與索絲絲進婪家大宅時,樊申也並不在宅子裏,而是在上京城的皇宮舊址。

自十天前玄宗殿勒令各國休戰之後,便有大量的玄宗殿宗員進駐到了上京城內,並日夜不休的派出宗員在上京城內進行嚴密的巡邏,據說是為免有攝取物闖入上京城給平民帶來傷亡。婪申作為上京城的大統領,基本上整日都得呆在舊宮裏麵,接受玄宗殿方麵派發下來的繁瑣事務。

樊家大宅內的現任大管事是一名年約七十,在婪家做了幾十年家將的老人,名為雷桐,自邪鞍離去後,他便一直擔任著樊家大宅的大管事一職,自然也是認得龍辰,事實上,龍辰兩個月前過來便是他引的路。

“小少爺,要不老奴去一趟舊宮,告訴樊大人你來了?”

雷桐征詢道,他之所以用小少爺來稱呼龍辰,也是因樊京雲膝下方子,後人隻有龍辰一個外剁,而龍辰在天之城的事跡他自然也知曉一些,所以在他看來,不到十八歲便有中階尊級實力的龍辰,以後接替樊京雲的位置做樊家的家主,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說起來,樊家嫡係輪到婪京雲的這一代,子剁數量實在有些謂零,婪京雲隻有婪芸一個女兒,而樊京山卻是將行軍作戰當成了老婆,一直未娶。

至於婪京封,年輕時倒點有不少風流事跡,可自從擔任了上京城的禁軍僥領以後也變得老實了起來,可想在婪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他恐怕想風流都沒法子,隨後他在婪老太君的一手安排下,倒也連續取了好幾個上京城內的大家閨秀,可結果竟是始終沒有所出,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反正到如今已近五十了,老婆一大堆,可兒女卻一個也沒有。

這導致現今支撐著樊家大粱的三兄弟,後人也隻有龍辰的母親,和龍辰兩人。

自樊家一夜逼走蕭帝,並掌控了上京城後沒多久,婪老太君當初的所做所為也流入了坊間,成了一段必將流傳甚久的野史,而其中,平民百姓對婪老太君刻意舍棄婪京雲的流言之中,就有一條是認為,婪老太君不願樊家最後落到龍辰這個外姓人手裏。不得不說,這個猜測,若是結合妻家起事成功之後,最有可能成為婪家開國國主的樊京雲三兄弟的後人情況來看,妻老太君當初那般排斥龍辰甚至要殺了龍辰,指不定還真的是出於這樣的顧慮。

畢竟,若是將樊京雲留在婪家,他不管做任何決定,樊京山和樊京封二人都是會支持的,這種情況下,典家辛辛苦苦的起事,便為龍辰做了嫁衣。

隻不過,樊老太君在世時,恐怕做夢也沒有想過,她一心想要殺掉的人,最終卻是將婪家救出水火的人。

聽大管事雷桐的詢問,龍辰當即謝絕道:“不用了,你隻需告訴我,我外公現在在哪裏便可以了。”

雷桐愣了愣,疑道:“莫非小少爺你不知道,我們樊家在玄宗殿勒令休戰前的一個月,便已經將主力遷至北部公國了?”

“我知道這件事,我隻是不清楚具體的地方。”

龍辰微笑道,自剛才得知上京城內隻有樊申一人,而其他包括婪京雲在內的九席都不在時,他便猜測到了婪京雲應該已經依照當初的計戈,行事了。

雷桐立即回道:“就在北部公國西南境,和大梁國接壤的那個金石國,不過現在金石國已經沒了,變成了我們樊家的領地。”與大梁國接壤?”

龍辰微微皺了皺眉,因為一提到大粱國,他便不禁想到慶天龍家。

不過,主要的原因是北部公國的金石國,所處環境非常不好,其西南方與大粱國接壤,西北方與紫嵐國臨近,而東南方則是南羅國,完全處於被三麵夾著的位置,玄宗殿不管是從哪一方都可以在樊家毫無察覺之下發起攻擊。

不過,想想外公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在北部公國迅速立足,能夠選擇的也隻有金石國了。

畢竟婪家數十萬精兵部隊的遠途遷徙並非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其中最麻煩的便是如何不受阻擾的侵入北部公國,因為,婪家原本占據的領土範圍內,北部是大禹國皇室,東部則主要是南羅國,而中間則是大粱國。

硬闖大禹國皇室的區域顯然是不智之舉,而南羅國也不可能讓婪家從其國境內通過,唯有對樊家掌控的領土很感興趣,也一直想進一步向西南擴張的大梁國才有可能與婪家達成協定,暗中讓樊家將主力部隊經過其國境邊後,遷徙到北部公園,以此不費一兵,卒的從樊家手中交換與東西南放接壤的大片富庶領土。

龍辰思索了一下,看著雷桐又問道:“那樊家原本的領地,還剩多少”隻有這片上京城區域了。”說到這裏雷桐沉沉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慶幸,還是無奈的道:

“如果不是十天前玄宗殿強行勒令休戰,這上京城,也是準備還給大禹國的。”了解到了這些事情後,龍辰也沒有在婪家大宅內多逗留,與一直站在他身旁從未說話的索絲絲迅速離開了大宅,出了上京城東門之後,釋放出五彩浮空蓮又朝著東北方快速飛去。

當龍辰與索絲絲離開樊家大宅後沒一會兒,一名家丁打扮的精壯青年從後門出了宅院,快步跑向了位於樊家大宅西南麵的客棧集中區域。

精壯青年最後跑進了一家名為“瑞來客棧,的旅店,直接上了二樓,止步於一間廂房門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

“咚咚”“誰?!”房內立即傳來一道有些冰冷的詢問聲。

精壯青年當即回應道:“程爺,是我。”

“進來。”得到應允當後,精壯青年伸手推開了門,進屋之後轉過身輕輕將門給關了上,走到臥房門口,躬身向裏麵團坐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畢恭畢敬的道:“程爺,您要找的那人,剛剛離開典家大宅。”青年口中的程爺,不是別人,正是那程於旻。

“果真被我等到了麽。”程於旻勾嘴陰冷的笑了笑,從藏物袋中摸出一小袋魔石,丟給了那青年,然後問道:“知道是去哪裏了麽?

”精壯青年滿心歡喜的接過裝著魔石的袋子,案進了腰間的藏物袋內,想了想,回道:“小的猜測,應該是去北部公國了。”

程於旻伸手抓起床沿上的拐杖,從床上挪下身後,又問道:“就他一個人?”

“還有一個,是個女人。”

精壯青年當即回道,程於旻撐著拐拔直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袍,道:“好了,你走吧。”

“那小的先告辭了。”青年微微鞠了鞠躬,然後轉身便朝廂房門口走去,可就在這時,耳邊一陣“呼”的響聲,並感覺身後撲來一道熱風,本能的轉過頭望去,可視線卻在瞬間便被一團火紅的烈焰所籠罩。

“啊——”

青年一聲慘呼從喉中隻冒出一半,整個人便化作了一個火人,火焰升騰而去之後頃刻……散去,僅留下地上一攤黑灰。

“想從我程於旻手裏拿不義之財,有這麽容易麽?更何況那龍辰有天之城寧家撐腰,我怎可能讓你活命?”

程於旻勾著嘴冷笑了一下,走過去彎腰拾起了地上殘留的一個藏物袋,身旁禁典翻動之下,整個人如一道清風一般飛出了廂房,然後停留在了隔壁廂房的門口,用拐杖敲了敲門,喚了一聲道:“大哥,我們該走了。”

話音落下沒一會兒,房門從內打開,程於鍾大步行了出來,一臉凝重的看著程於旻,悶聲道:“確定是那個龍辰?”

“不管是不是總得看看才行,不然也枉費我們在上京城裏苦守這一個月。”

程於旻轉過身,朝著廊道樓梯處飄飛而去,同時眯著眼,目光陰冷道:“大哥,你應該知道,現在可不僅僅隻有我們兩人在尋那龍辰,自從那小子在天之城玄鬥大會奪得頭名以後,有不少人都在打著他的注意,我們若是出手慢了,那小子身上的秘密恐怕也就被別人探尋去了。”

跟隨在後麵的程於鍾也是冷諷道:“不過一年的時間便從初階尊級晉升到中階尊級,而且還是三係玄者,那小,子還真是一個奇才,不過,也是個蠢到家的奇才,竟然在玄鬥大會結束以後回海內大陸,莫非真以為有寧家撐腰,就沒人敢對他不利?”

“管他是真蠢還是假蠢,如今既然被我尋到了行蹤,那我無論如何也得報當日落荒島的斷腿之仇。”程於旻麵色猙獰的呢喃道了一句,接著。有些不甘的道:“原本以為這小子肯定會回樊家助婪京雲一臂之力,我們也費盡心機把樊京山給設計讓哪鞋給俘走,指望那小子依仗自己不為人知的實力去闖一闖玉蘭城的冰獄,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天之城拿了玄鬥大會的頭名,找到寧家這麽大一個靠山,樊京山直接被寧家長老出麵贖走了,害得我們功虧一簣,這小子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怎料這一次他居然果然和以前一樣先跑來上京城,哼!那他這回便再也休想能活命!”

“這是當然。”程於鍾點了點頭,笑道:“天之城寧家我們固然惹不起,可他若是死了,誰又知道是我們做的?一個已死之人,寧家又能花多少心思來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