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致命無傷 皇後千歲

“你醒了?”朗夜興奮地湊了上來。

小月還沒把眼睛睜開,就差點被這麽一個吼聲給嚇暈過去,真的很想把這個人的頭擰下來丟到一邊去。想到這裏,她就自然地抬起了手,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朗夜,誰知這麽一下,就在朗夜的臉上啪地打出了響亮的聲音。打完了,小月自己都吃了一驚,她敢對天發誓,她確實是以為要很費力才能動動手指,沒有真心要去打什麽天子陛下的……

“小月……”朗夜捂住臉,滿眼的委屈。

“呃……我不是被人砍了一刀嗎?難道我睡了很久很久,以至我身體不自覺的已經複原了?”完全忽略掉剛剛自己的舉動,小月疑惑地坐起身子,驚訝地發現全身都沒有大傷初愈的疲態,“我已經昏迷了多少天?”

“什麽多少天啊,現在不過傍晚時分。”說完,朗夜又小聲說道,“是不是不小心把腦子也傷了啊,禦醫真是沒用,有傷就隻會看眼皮子底下的傷,別的什麽都診不出來。”

“你說誰腦子傷了?”小月沒好氣道。

“沒傷沒傷……不過禦醫說了小月你的傷隻是皮外傷,絕對絕對不會有大礙!”朗夜連連拍著胸口。

“皮外傷?”小月疑惑道,難道先前都是自己幻覺?其實那女人並沒有刺進去?

“小月……難為你了……”朗夜熱淚盈眶,好容易看到小月又乖乖地躺在自己龍榻之上,“這下子我又欠你的了。”

“你別想那麽多。”生怕朗夜以身相許似的,小月中氣很足地頂嘴道,一點也沒有生病者的自知,“那女人現在在哪?”

“那麽狠毒的女人,自然是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了。”朗夜憤憤道。

“狠毒?那又是誰喜新厭舊。招惹了來又拋掉。如同冷宮一般?我看你整個後宮。說不定就這麽一個狠毒地女人是真心愛你地。”小月說話毫不客氣。聲音忽地拔高了好幾度。大概殿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既然娶了這麽多。就要對她們負責。說來說去究竟是誰地錯?”

“我地錯……”低聲下氣地朗夜。平日裏周圍地人對自己都是恭敬非常。哪怕是朝堂之上那群老不休地都不敢明目張膽地對自己呼來喝去。可他偏偏就愛極了小月地怒言相向。

小月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看到地那副笑臉。太後分明看到她被抓了。就算不是她直接指使。她也算是從犯!從犯!

“你想說什麽?”朗夜看出小月臉上有些憤憤不平。便輕言問道。

“如果我說其實這件事可能跟太後有關。你信不信?”小月試探著說道。因為不知道他們母子倆地關係究竟是如何。雖然每日都見他去鳳棲殿給太後請安。可是太後似乎從來不上龍清殿看望他地寶貝兒子。

“小月。不許胡說。母後怎麽可能指使人去殺你呢?”朗夜脫口斥責道。察覺語氣重了點。又連忙放緩了語氣。“以後不許再這樣胡亂猜測了。你若是真心要為敬嬪開脫。我便隻將她打入冷宮留她一條賤命。”

“好吧……”小月無奈地輕呼一口氣,看來這是個孝順兒子……閉上眼睛,仔細開始思考一個更重要的問題,為什麽自己被捅了那一刀,禦醫卻說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腑?她又沒有什麽絕世武功,更沒有什麽心經護體,怎麽就成了皮外傷了?當時那一刀可是結結實實地紮在了心房上啊,她想起那個痛就不禁打寒蟬,怎麽就成了皮外傷呢……

朗夜以為她在休息,靜靜地為她蓋上被子,不知什麽時候悄悄地出去了。

※※※

身體恢複得很快,其實是得力於穿越帶來的奇怪體質,再加上一貫秉著一朝被蛇咬十年都不會怕井繩的原則,很快地小月又活蹦在了禦花園,遇到那些竊竊私語的宮人們,她也一個一個地瞪回去,“看什麽看!”然後兀自挑了個地方乘涼。

“你就是那個伺候在皇上身邊的筱月姑娘?”

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小月也不禁溫柔地轉過頭去,來人竟是鳳冠輕裝的皇後娘娘,此刻正認真地端詳著她,小月連忙站了起來,像模像樣地施一禮,“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麽一稱呼,那皇後娘娘反而婉約笑了,“千歲?那不是成老妖怪了?妹妹不用多禮。”這麽說著上前來挽住了小月,再回頭對身邊的宮娥不無威嚴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要和小月姑娘單獨說說話。”

小月一直對後宮之中的皇後娘娘滿懷同情之心,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其實是最不得寵的那一個;再加上這位皇後娘娘生得柔婉,小月對於這種氣質的女子本就非常有好感。

據說朗夜鮮少去皇後那,常常有那宮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說皇後娘娘其實已經失寵,她是不知道朗夜究竟是不是故意冷落皇後,不過看這個皇後娘娘麵相和善,必定不會睚眥必較;眉頭舒展,應當是心胸開闊。

小月還忙著算麵相呢,皇後早輕柔地拉著她在身邊坐下了,輕聲道,“妹妹是哪裏人士?今年芳齡幾何?”

“家父專攻醫術,奴婢自小隨家父雲遊四海,卻算不上哪裏是家,今年剛過雙十……”小月銀牙咬唇,歪著頭乖巧地答話。

皇後娘娘還是那樣溫柔的腔調,“姑娘既然過了及笄之年,本宮今日是想求姑娘一件事。”

皇後娘娘要求小宮女?莫非是陷阱?慘了,小月心裏一咯噔,連忙要跪下,“奴婢不敢,但請皇後娘娘吩咐。”

“妹妹,我是說真心話,你怎麽又這麽多禮了,”皇後娘娘趕緊把她攙起來,真誠道,“其實妹妹已經深受皇上的寵愛,缺的也不過是個名分而已,妹妹家教閑雲,野鶴仙子般的人品自是不把那名分看在眼裏,隻不過在這宮闈之中也還有些不得不遵的禮數,就是皇上也輕易違越不得,本宮也會給皇上說說,這事卻是拖不得了。”

聽著這繞來繞去的話,饒是自負習慣了這裏生活的小月也是一頭的霧水,“什麽……什麽事拖不得了?”

似乎才發現小月是真的一臉茫然,皇後娘娘把話緩緩說開來,“姑娘想這宮裏女子都是什麽人?”

“太後,皇後,嬪妃,宮女……”

“姑娘已經睡過龍榻了,宮女若是如此,那是殺頭重罪,姑娘是要殺頭嗎?”皇後生怕嚇到小月,提到殺頭也把話頭壓得柔柔的。

“我隻是療傷……”話這麽說,小月還是摸了摸脖子,殺頭?她不知道殺了頭她是不是還能愈合啊,想想頭和脖子分離……連忙縮起了脖子,“不想被殺頭……”

“所以,姑娘一定要受封,載入金冊,如此方能名正言順,以堵悠悠之口。”皇後苦口婆心,一心要替自己的丈夫擴充後宮。

小月思維一向喜歡亂跳,如今聽了皇後娘娘的一番話,心裏卻先想到了其它的問題,例如皇後自己的幸福,“娘娘如此賢德,真的幸福嗎?”

聽得皇後一愣,小月知道自己又多嘴了,連忙埋頭跪下,“奴婢謝過娘娘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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