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花錢如流水
“這給我？”林心雯看著眼前的票沒用手去接。
“廢話，不給你給誰？”莊少哲把票硬塞入林心雯的手裏。
“大胖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林心雯想把票塞還給莊少哲，雖然自己今天就是為了買票來的，可是現在拿著這張價值888元的門票，卻覺得手裏好沉好沉，畢竟這是888元啊！按自己每月10元零花錢計算，自己要攢8年啊,就算對自己父母來說也是筆巨款。
“你拿著吧，你借給我那些複習材料我還沒謝過你呢，況且這場演奏會我也想看，你就當是陪我吧！票都買了，總不能浪費吧？”莊少哲一堅持，林心雯也隻好收下,況且這場演奏會可是她盼望已久的哦。
“小姑娘好福氣哦，男朋友這麽有錢，樣子又長的這麽帥。”售票處的阿姨‘嘖嘖’連聲，羨慕道。
“阿姨，你搞錯啦，我們不是談戀愛。”林心雯紅著臉道。
“哎呦，小姑娘，阿姨這種事情見的多啦，有啥好害羞的，不談戀愛人家小夥子肯花這麽多錢看演出？不過阿姨告訴你哦，你男朋友這麽帥你可要抓緊哦，否則可別被別人搶走嘍”那個阿姨越說越起勁。
“阿姨，不是的啦”林心雯還想分辨，莊少哲知道這種中年阿姨最感興趣的就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越解釋越亂，連忙一拉林心雯，逃離了售票處。
到了外麵才發現，就這一會的功夫，天上的雨密了起來，雖說不是很大，但是卻也煩人。莊少哲來時看雨不大就沒帶傘，現在可好，不一會，身上的白襯衫就被雨水打濕了，離公交車站還有一段路，估計到那裏就成落湯雞了。林心雯倒是帶著傘，卻低著頭在旁邊走著，好象在想什麽心事，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莊少哲正在被雨淋著，趕忙舉起手裏的傘替他遮雨，可是麵對1米81的莊少哲，自己要掂起腳才能把傘遮到他頭上。
“大胖哥，你個高，你撐傘吧！”林心雯發現自己的動作實在很費力，索性就把傘遞給莊少哲。
“小雯，你自己撐吧，我沒事！這傘遮不了兩個人。”莊少哲看著手裏這張印著小花和小蘑菇的傘發愁，這也太小了，怎麽能鑽的下兩個人？想把傘還給林心雯，與其兩個人都被雨淋，還不如舍自己保林心雯，反正自己年輕身體壯，平時又做大量的體育鍛煉，淋場雨就和洗澡一樣沒問題。
“我們擠一擠能行的，大胖哥你快把傘撐起來吧。”忽然，莊少哲感到左胳膊碰到了一團溫軟的東西，側臉一看，林心雯為了縮小兩個人的空間，正紅著臉把手伸入莊少哲的臂彎，把身體靠在他的左胳膊上，那團東西莫非是，莊少哲不敢再往下想，左半身立刻石化，動也不敢動。
“大胖哥，你還楞著幹什麽，走啦。”林心雯的聲音低的象蚊子，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大聲。
“哦，哦”莊少哲趕緊舉起傘，兩個人朝汽車站走去。雖說林心雯已經盡量避免自己的關鍵部位和莊少哲的胳膊接觸，但是兩個人靠的這麽近，走動間難免會碰到，加之自己不喜歡穿文胸，胸脯和他胳膊些許輕微的摩擦，就有一股麻酥的感覺從頂端直抵心頭，弄的自己很難受，隻好把胸脯緊緊地貼在莊少哲的胳膊上，防止摩擦。
五月的上海，氣候悶熱，兩個人穿的都很少，衣服被雨淋了濕後，身體一接觸，感覺更強烈，莊少哲這時就仿佛踩在雲彩上似的，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盼望著這段路永遠也別到頭，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看上去體態這麽嬌小的林心雯，怎麽那裏會那麽大？”
林心雯的腦子裏卻一直盤旋著那個阿姨剛才的話，“你男朋友這麽帥你可要抓緊哦，否則可別被別人搶走嘍”，眼前不禁出現了在莊少哲房間看到的那張照片，那些美麗的女孩子“大胖哥，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林心雯想著心事，不由地把挽著莊少哲的手臂又緊了緊。
隔著密密麻麻的雨幕，音樂廳對麵，一輛紅色鈴木摩托停在路旁，夏雨晴站在一家雜貨店的屋簷下，呆呆地看著對麵，林心雯象小鳥依人般地緊緊依偎著莊少哲，兩個人的背影宛如親密的戀人，撐著一把傘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頭發上的雨水順著發梢滑落到頭頸，卻尤然不覺，心裏泛起一股從來都沒有的酸酸的感覺，一陣風吹來，一直涼到心裏——
星期六下午五點半，莊少哲洗完澡從健身房裏出來，今天夏雨晴不知道怎麽回事，好象不開心，有事先走了，離晚上七點開始的鋼琴演奏會還有一段時間，和林心雯約好6點半在上海音樂廳門口碰頭，看看時間還早，就不坐車，直接一路逛過去。
健身房所在的小東門離音樂廳所在的延安路並不遠，沿著中華路一直走，走到人民路穿幾條小馬路就到了，因為沿途都是老城區，小的店鋪比較多，相對別的地方也比較熱鬧。莊少哲在一家點心店吃了碗辣醬麵，解決了肚子的問題，慢悠悠地往前走。
因為天熱，很多個體的小店鋪都把攤位擺到了人行道上，大多是各種的小玩意，莊少哲走走停停，碰到自己喜歡的攤位就逗留一會，想給幾個女孩子買點小東西，雖說之前自己積攢的錢都買了音樂會的門票，還好今天是星期六，口袋裏裝著王老板剛給的工資四百塊錢，還算富裕。
莊少哲給林心雯買了一個掛著一個銅製的小和尚的鑰匙扣，小和尚的肚子裏有各種各樣的簽，用手晃動小和尚，它的肚子裏會吐出一個簽，預測你今天的運程，很好玩，林心雯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精靈古怪的東西。
送給柳若絮的是一個精致的小香爐和兩盒印度香，練功的時候，把塊香點著放在裏麵，蓋上蓋子，聞著香味，有鎮定寧神的功效，可以幫助天修者很快進入自修意境。
至於送給夏雨晴的東西，卻是比較難找，這位江湖俠女不愛紅妝愛武裝，一般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她都不喜歡，平時除了練武術、飆車好象也沒看她有什麽其他愛好。莊少哲邊走邊看，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小馬路上，整條馬路都是賣玉石和書畫的店鋪，莊少哲知道其中大部分都是劣質品和贗品，上海是個旅遊城市，每天有很多外國遊客，這都是拿來騙外國人的。
莊少哲在一家賣玉器的店鋪前停下了腳步，小店不大，門口擺了個小攤，老板是個三十多歲戴眼鏡的小胖子，坐在躺椅上，麵前放了個小飯桌，喝著啤酒就著兩個小菜，正在吃晚飯。他的攤位以玉器掛件為主，基本都是些十二生肖之類，雕刻精美、玉質好的都明碼標價，幾十元上百元不等，旁邊還放著一大堆零散的掛件，可能是檔次比較低的，也不高興一一標價，就插了一塊牌子，‘每塊20元’。
莊少哲蹲在旁邊挑選起來，土屬性的天修者修煉土係功夫有一個意外的好處，憑著土係靈氣，通過觸摸，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各種玉石材質的好壞，在一大堆劣質玉掛件中，莊少哲發現其中兩塊黑色的掛件不一般，不知道怎麽會混在了劣質品裏，兩個掛件都是黑色，好象是同一種原料，形狀很獨特，都呈水滴狀，有小指頭般大小，穿著黑色的繩子，上麵穿繩子的小眼好象是自然形成的，其他部分也沒有人工打磨的痕跡，隻是掛件的表麵灰灰的，象蒙了一層土一樣，看上去象毛玻璃，難怪之前沒人買它們。
付了40塊錢後，兩個掛件到了手裏，小老板點錢時眉開眼笑，估計進價便宜的要死。莊少哲把掛件拿到手後，暗地裏把‘斷金刀’的功夫運在手上，用金係靈氣在掛件表麵輕輕一抹，無堅不摧的‘斷金刀’做這種事情簡直易如反掌，掛件表層的雜質一去，露出了裏麵的材質，黑黑的，發著幽幽的光芒，這絕對是上品好玉。
沒想到在地攤上也能撿到寶貝，莊少哲開心不已，自己當即就把一個掛件掛在頭頸裏，說來也奇怪，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立刻從墨玉透達全身，全身的毛孔一張一縮，好象把體內的悶熱全都排了出去，感覺舒服極了，絲毫沒有黃梅天的那種汗膩膩的感覺，就象隨身帶著一個空調。莊少哲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個怪件放進口袋，準備明天送給夏雨晴。
“老板，剛才那種玉，你那裏還有嗎？”莊少哲又走回剛才的那個攤位，想再碰碰運氣。
“小兄弟，還有還有，不過都是沒有穿繩子的眼的，你要伐？”小老板看這小夥子買東西都不還價，爽氣的不得了，看樣子還要買，往常這個時候早沒生意了，心想今天莫非財神爺上門？
“給我看看吧，如果我覺得好的就要！”
小老板對莊少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進屋，莊少哲跟著小老板進了店鋪，整個店鋪大概有十來個平方，東西擺放的亂七八糟，顯得很零亂。小老板東翻西找，爬著梯子，終於從一個頂層的架子上拿下來一個皮鞋盒子，放在了玻璃櫃台上。
“小兄弟，老實和你說，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玉，是我五年前到江西龍虎山一家快倒閉的玉器廠收其他東西的時候買的，他們說這是在一處玉石礦的核心處找到的，但是又硬又脆，根本沒法下刀雕刻，搞壞了幾塊後，加上廠子要倒了，他們也沒心意費功夫在這上麵了。”說著，小老板把皮鞋蓋掀開，十幾塊象剛才一樣的石頭躺在裏麵，並不是全是黑色，莊少哲數了數一共十八塊，三塊黑色，三塊青色，五塊黃色，剩下七塊都是紅色，它們呈不規則形狀，頂端並沒有穿繩子的小孔，而且和剛才那兩塊黑色的一樣，表層都象是蒙了層霧蒙蒙的東西。
“老板，這些東西的樣子也太怪了啊，沒法帶啊！你給個價吧，我覺得合適就都要了。”莊少哲用手輕輕一摸，就知道這絕對是和剛才那兩塊墨玉相同材質的石頭，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莊少哲麵不改色，準備殺價了，確實如果仍按剛才20塊錢一塊來算，這十八塊石頭就要360元，自己出來時口袋裏400元，除了買了兩塊石頭外，還買了幾樣小東西，吃了碗麵，現在口袋裏隻剩下330元。
“小兄弟，我也知道這些石頭品相不好，所以我也沒擺出來，這樣吧，看你也是個爽氣的人，一口價300元你拿走！好歹這些東西也在我這裏保存了5年，總得收點保管費吧？”小老板裝作慷慨激昂的樣子，其實這些石頭人家玉器廠準備當作垃圾廢品準備扔掉的，被他撿了回來，根本一分本錢都沒花。
“成交！”莊少哲看這個價錢自己可以承受，也不和他費話，從口袋裏掏出錢付了帳。
拎著小老板給的馬甲袋，裝著那些石頭和先前買的小東西，莊少哲離開了玉器店。
“小兄弟，下回再來啊！”小老板殷勤地朝他揮手。
莊少哲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30元錢，想到出來時那四張嶄新的百元大票，自己又窮了，不由地一歎，“真是花錢如流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