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警察上門
第五十五章 警察上門
可惜偏偏有一些不識時務的人來攪局，就在二人沉醉之時，門鈴大煞風景的響起，驚醒了緊緊相擁的二人。
雲若若俏臉緋紅，猛的推開方旭慌不迭的整理著自己略顯褶皺的衣服，低著頭不敢看方旭，低聲道：“這麽晚了，誰啊？阿旭，你去開門吧。”
方旭喘了幾口氣平靜心神，看了一下表，已然是淩晨四點多鍾了，心中也是微微有點奇怪，誰這麽晚了還來打擾。而且小區是物業管理的，晚上是不會放外人進來的，方旭走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看，愣了一下，‘警察！？’
方旭心中念頭一轉，快速將上身的衣服脫下隻穿著內衣，抖手一丟將衣服扔到了自己床上，接著朝雲若若指了指房門，雲若若明白過來，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方旭當下不再遲疑，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五個人，當先一人是小區的門衛，身後四個警察，兩男兩女，老陶趙笑盈赫然在裏麵，其他兩人人方旭不認識，是陳晴，小張。趙笑盈此時正仔細打量著看著方旭略顯蒼白的臉，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極為隱蔽的笑容。
方旭傷勢沒有全好，隻是基本無礙了，而內力大損之下臉色也是略顯蒼白。
“吳哥，是你啊。”方旭微笑著朝門衛小吳打了個招呼，神色自若，然後看著幾位警察神情有了一絲疑惑，道，“噢？幾位警察同誌深夜來訪，有什麽事情嗎？”
四位警察沒有回答緊緊的盯著他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要看出什麽來一樣。方旭麵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對著小吳笑道，“吳哥，這是怎麽回事？”
小吳笑道：“阿旭，沒事的。今晚執法者又行動了，警察局接到報告說有人看見他竄進了我們小區，這幾位同誌就來看一下。”
“噢，原來是這樣的。”方旭‘恍然大悟’，對著警察笑道，“幾位真是辛苦了，不過我想執法者不會來為難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吧？”他已經發現了四人尤其是趙笑盈對他的關注與懷疑之色，他自然明白：自己越是表現出對執法者態度的曖昧，就越有可能撇情自己。對於心理戰術方旭是很精通的。
果然如此一來，警察臉上的懷疑之色減輕了不少，趙笑盈想了想道：“打擾了您的休息實在抱歉，不過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希望您能夠原諒。”
方旭笑道：“哪裏話，實在是客氣了。警民合作嘛。”
趙笑盈話鋒一轉嬌笑道：“我們一路走來也很累了，想進去稍微休息一下，如何？”
方旭一愣，他本以為警察要走了，卻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警竟然不肯罷休，雖然淩晨來訪而且硬要到別人的家裏休息片刻有點過分，可是卻比明刀明槍的搜索要來的委婉的多，方旭有點猶豫，他倒不是擔心警察發現他的什麽疑點，他是擔心警察發現了他跟雲若若住在一起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警察也是人，也無法避免會有一些大嘴巴的人。接著下一刻他這個擔心就蕩然無存了，不是警察打算走了，而是雲若若出來了。
“阿旭，怎麽回事啊？”雲若若走到門口，看到警察也是一愣，接著笑道，“原來是警察同誌啊，這麽晚了還為公民的安全奔波，實在是太辛苦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進來坐坐吧。”說話的口氣儼然是房子的女主人。如果是換了平時，雲若若為了避嫌，肯定不會出來的，她怕別人亂講。可如今不同了，方旭已經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雖然語氣不是那麽肯定。如此一來自己跟方旭在一起就是名正言順了，又何必去理會那些閑言碎語。所以她換好衣服出來了。
警察齊齊一愣，雖說他們都知道方旭跟雲若若住在了一起，可見到了真人還是有點吃驚，他們也沒想到雲若若竟然敢出來而且還發出熱情的邀請。照他們的理解，雲若若這種名人應該是很怕傳出緋聞影響了自己的形象避而不見才對。
方旭見雲若若如此一說，也不好拒絕了，擺了個‘請進’的手勢就率先進門了。
老陶反應過來對著門衛小吳道：“小吳，你先去忙吧，我們跟他們聊一會兒就走。”小吳點點頭，道：“那方旭，陶叔，你們就忙著我先回去了。”轉身下樓去了。
四位警察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仔細的觀察著客廳的布置，心中的震驚如同雲若若當時一般無二。
方旭進屋穿好了衣服，走到客廳坐在了四人的對麵，雲若若如同女主人般給四人沏好了茶水，坐到了方旭的身邊。
趙笑盈將目光從周圍的擺設上收了回來，笑著對雲若若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是金皇的雲若若雲總吧？”
雲若若輕輕點頭道：“我是。您貴姓？”
“免貴姓趙，我叫趙笑盈，這是我的證件。”
接著幾人互相報了姓名，老陶朝方旭道：“這間房子布置的真是好哪。估計要不少錢吧？”
方旭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老陶還要追問下去，雲若若笑著把話接了過來：“當警察很辛苦是吧？不過有你們這些舍己為人的公仆在，我們的安全才會有保證。”連捧帶褒的話讓四人心中頗為受用，老陶也不再追問方旭了。
陳晴道：“雲總過獎了。我們哪裏算的上什麽公仆哪。充其量是馬前卒而已。”
雲若若微微一笑道：“您說的太客氣了。我想除了教師外，警察算是最高尚的職業吧。”
小張接過話來：“高尚也要吃飯也要為生活奔波哪。聽說金皇的一個保安月基本工資是我們普通警員的兩倍以上，真是羨慕哪。”
雲若若聞言嬌笑道：“如果你願意屈才來我們金皇做一個小小的保安，我可是舉雙手歡迎。不過我先聲明，我這不是挖牆腳。”
幾人聞言抿然一笑，沒想到雲若若如此開朗幽默，全然沒有一絲架子，一點不像某些名人架子十足，別人問十句勉強開口答一句，而且還好似即便如此也是很給對方麵子一般。
方旭望著雲若若微微一笑，與人交談方麵雲若若明顯比自己要老練多了。看著方旭望向自己那滿是讚賞的眼神，雲若若脈脈含情的朝他一笑，芳心自是甜蜜。
趙笑盈突道：“兩位好像認識很久了？”
方旭道：“也不算太久，半年多吧。”
“噢？那兩位現在…？”趙笑盈看著兩人，眼神中刻意閃過一絲曖昧，後麵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雲若若望著方旭，俏臉上閃過一絲嬌羞，道：“阿旭是我男朋友，我倆住在一起沒什麽不正常吧？”
“男朋友！？”對麵四人麵麵相覷，他們萬萬沒料到雲若若竟然如此直接的就說了出來，而且神情除了略有羞意外沒有一絲不自然。照他們的想法雲若若肯定會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或者就像一些老套的劇情一樣：說自己跟方旭是姐弟關係。
四人將目光投向了方旭，方旭臉一紅，看著雲若若望著自己美目灼灼、一臉期待的樣子，心中微歎，點頭道：“是的。若若是我女朋友，所以我們住在一起了。”
雲若若聞言喜笑顏開，輕輕將嬌軀靠在方旭的身邊，深情的看著方旭。接著對著四人說道：“還希望幾位出去後不要亂講，免得給我給阿旭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四人忙點頭答應，人家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這純屬個人隱私嘛。
小張醒過神來道：“聽小吳說方旭同學是cz大學大一的學生，是吧？”
“是啊。我是建築係的。”方旭點頭，卻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麽一問。
“那方同學今年多大了？”
方旭還沒回答，雲若若芳心微怒，把話接了過去，“阿旭19歲了，怎麽？張警官，您覺得有什麽不對嗎？”雲若若現在最討厭別人明裏暗裏說她與方旭年紀相差太大（雲若若24歲，比方旭大了五歲），說話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稍縱即逝，細心的趙笑盈卻發現了。
趙笑盈忙笑道轉移話題：“噢，沒什麽，小張其實是想問一下方旭同學，你對於你們學校車玉力被人重傷有什麽想法沒有？”
“想法？嗬嗬，我會有什麽想法？這個問題我已經跟你們詳細的說過了。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是仇殺，而且凶手肯能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那方同學的意思是？”
方旭笑道：“我有好多同學懷疑是執法者做的，我也很讚同這種說法。”
“執法者不是一向懲惡揚善嗎？方同學怎麽會認為這是他做的呢？”趙笑盈緊緊的盯著方旭，追問道。
方旭淡然一笑道：“既然執法者一向懲惡揚善，那你們警方為什麽要通緝執法者呢？”趙笑盈為之語塞，方旭接著說道：“可見每個人做什麽事都是有理由的，如果是執法者做的也一定有他的理由，這個理由是否說的通能否說得過去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閑聊一會兒，趙笑盈等人起身告辭，方雲二人禮貌的將他們送到樓下。
“打擾了二位這麽久實在過意不去。”老陶語氣中微有歉意。
“您太客氣了，再見了。”方旭連連擺手，頗有一絲受寵若驚。
看著四人上車絕塵而去，方雲二人也轉身上樓了。
“五點多了哪。這幾人可真是夠八卦的。”客廳裏，雲若若嬌笑著對方旭說道。
方旭笑了笑，看著雲若若說道：“若，若若，其實他們今天來，是來――，其實我――”方旭遲疑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真相告訴雲若若。
雲若若輕伸纖手掩住了方旭的嘴，搖搖頭輕笑道：“我什麽都不想知道，你是誰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你是好人。你讓我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等你下定決心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會做一個好的聽眾的。”
美人情重，方旭一陣感動，伸手將雲若若的玉手握在手中，輕聲道：“謝謝你，若若。”
雲若若淺笑道：“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非要這麽客氣嗎？阿旭，你知道嗎，我自認為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從小到大吃了不少苦也沒哭過幾次，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卻總是想哭。”
方旭歉然道：“對不起若若，都是我不好，惹你傷心。”
雲若若伸手握住方旭的手掌，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我現在找到了依靠，有了可以哭泣的地方。”
方旭怔怔的看著雲若若，重複著她的話：“可以哭泣的地方？…”
雲若若看著他若有所悟的神態，展顏一笑，道：“好困哪。不行了，我支持不住了，我要再睡一會兒。你也再休息一下吧。”
方旭鬆開雲若若的小手，點頭笑道：“你抓緊時間休息吧。”
看著雲若若回到臥室，方旭心裏很甜蜜卻偏偏也有一些苦惱，長歎一口氣，到廚房做飯了。
*****
且說趙笑盈四人開車回警局，路上閑談起來。
小張道：“看來這個方旭不是執法者。”
“何以見得？”陳晴反問。
“局長接到的情報說執法者受了重傷，而方旭看來神色沒什麽不對。動作舉止都很正常。他開門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他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驚慌，證明心中沒有鬼。”小張侃侃而談。
“沒有鬼？”老陶冷笑道，“我倒覺得有點不對勁。”
“什麽？”小張問道。
趙笑盈接過話來：“他表現的太過於冷靜了。淩晨看到警察上門，一般人的表情會是什麽？吃驚、疑惑、不解，這些都很有可能，這個方旭太鎮定了，鎮定的讓人有點懷疑了。”看來方旭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陳晴道：“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臉上是有那麽一絲蒼白，證明他不是生病就是受傷。”
老陶點點頭道：“不管方旭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反正他不簡單。客廳裏的擺設大家都看到了，不說別的，單單那一酒櫃的酒就著實價值不菲，調酒杯、調酒匙、隔冰器、雪克壺這些調酒的工具很齊全。牆上的畫及裝飾，證明這個人很有品味的，非富則貴，絕對不是表麵看來這麽樸素。”
“就沒有可能是雲若若出錢置辦的？雲若若的錢可是多的是哪。”小張道。
“關於這一點我查過，這間房子是方旭自己出錢買的，屋主也是他，而那時候他跟雲若若還不認識。當然要排除兩人暗中交往的可能性。”陳晴講道。
趙笑盈點點頭，又道：“還有一點比較值得懷疑。”
“什麽？”三人問道。
“當小張問方旭的年齡的時候，雲若若似乎很生氣，按理說她這樣的女強人不應該會為了這點小事動怒的。”
陳晴道：“看來雲若若與方旭的關係跟我們猜測的有出入。”
小張愣道：“出入？噢，對了，雲若若表現的太過於親密了，太過於自然了，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樣：方旭是被雲若若包養的。倒好像雲若若是被……。”
“或者應該說兩人就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老陶糾正道。
“如此看來，這個方旭實在是不簡單，我想我們下麵調查的重點就要放在方旭身上，查他的檔案，還有他的銀行戶頭。”陳晴道。
老陶歎道：“希望方旭不是一個太過於複雜的人。”
“如果方旭就是執法者的話，我們今天這麽一來他肯定已經察覺到危險了，必定會防備的，以他的身手，大家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陳晴道。
三人陷入了沉思，趙笑盈突然又道：“對了，你們注意雲若若的眼神了嗎？”
“什麽眼神？”
“小張問方旭年齡的那個時候，你們可能沒在意，她的眼神在那一刻十分厲害，而且十分的亮，普通人根本發不出來那樣的眼神，就如同武俠書上說的那樣：神光一閃。不過她掩飾的很快，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意她的話還真以為是看花眼了。”
“真的？”老陶有點吃驚。
趙笑盈點頭道：“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什麽武俠高手之類不科學的話，可自從執法者的事情發生後，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你是說雲若若可能就是這麽一個高手？”小張問道。
“我發現這件事情越來越誇張了。”陳晴道。
趙笑盈歎口氣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半道上老陶跟小張陸續下車回家休息了，車上隻剩兩個女孩子了。陳晴突然問道：“小盈，你為什麽這麽想抓住執法者？”
“嗯？”趙笑盈一愣，反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執法者可是放過你一次。”
趙笑盈默然無語，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急切，是因為執法者對她的輕視，還是……。
陳晴又道：“我問你，如果證明了方旭就是執法者，你會逮捕他嗎？”
“我，我當然，我…。”趙笑盈隻覺得心裏亂的要命，很想表明自己的立場態度，可是卻說不出那句話來，“晴晴，我求求你了，不要問了好嗎？我好亂的。”
陳晴住口不語，專心的開著車。趙笑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