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誰說了假話
壽寧侯司馬錦的意外造訪，玉雅是不知道滴。因為，司馬錦並沒有讓小廝打了前站，這位“大爺”是弄了個突然襲擊。
梧桐園內，玉雅是在兒子司馬秀的寢屋裏，哄著兒子睡覺後，她方是出了兒子的寢屋。待到了遊廊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幕上，星星沒見著幾顆。此時，玉雅身邊的侍候丫環，小燕、小翠兩人是手中提著燈籠，給玉雅照了光亮。
“姨娘，可是洗漱嗎？”小燕問了話道。
“熱水備好了？”玉雅反問了話道。小燕回道：“已經備好了，隻待姨娘去耳房呢。”
有了這話後，玉雅是轉身向耳房行去。
等玉雅剛沐浴洗漱好，回了她自己的寢屋時，壽寧侯司馬錦一行人是到了梧桐園。
司馬錦讓管事杜仲連叫了門，有蔣嬸子給開了院門後，壽寧侯司馬錦是問了話，道：“大少爺可睡了？”
“回侯爺，姨娘哄著大少爺睡了。”蔣嬸子恭敬回了話道。司馬錦見此，便吩咐了兩句，道：“本侯去看玉氏，你等不用進去侍候了。”說完話後，司馬錦是向燈光亮著的玉雅寢屋走去。
旁人不敢打擾，等玉雅聽著屋外的敲門聲時，便是問道：“誰啊？”
“我。”壽寧侯司馬錦很簡潔的回道。
玉雅聽著聲音勉強耳熟，她雖然沒聽來主人是誰？不過，她不傻。在一個女眷的後宅，這般來去自在，還沒有仆人的通稟聲。不用細細想來，玉雅都能猜測到，這人除了壽寧侯本人外。還能有誰？
玉雅忙起身，開了房門。她看著門外的司馬錦，忙是福了禮，道：“侯爺，天黑了，屋外涼，您請進屋。”
壽寧侯司馬錦瞧著開房後的玉雅，是簡單穿著了衣物，沒有梳妝打扮。此時，玉雅是青絲順肩直下。有兩分溫婉可人的樣子。司馬錦的眼中，有了一縷欣賞。
司馬錦抬腳進了屋內，道：“本侯今晚歇這。且關門吧。”
對於司馬錦的“大爺”做派，玉雅默默的關上了屋門。然後，玉雅問道：“侯爺，可要奴家去吩咐仆人，給您備了洗漱的熱水？”
“不用了。”司馬錦擺手回道：“本侯早先洗漱過。”
司馬錦回了話後。一時間，氣氛沉靜了下來。
玉雅對於麵前挺陌生的壽寧侯，不好多講了太多的話。原由麽？便是最近府裏氣氛挺古怪，她不想踩中了地雷。代替某某人，成了壽寧侯的出氣筒。
“時辰不早了，那奴家侍候侯爺寬衣？”片刻後。見著壽寧侯司馬錦注意她的目光如炬，玉雅試著問了話道。壽寧侯司馬錦站直了身子，伸平了雙手。道：“寬衣吧。”
玉雅走上前，先是為壽寧侯司馬錦解開了腰間的玉帶。然後，當她拿起玉腰帶，準備掛在了床榻邊的衣架上時。玉雅注意到了，壽寧侯司馬錦今日腰間掛的。是一方雕著麒麟圖案的上等和田玉佩。
這等貴人玉佩，按說。於玉雅毫無關係的。隻是，鬼使神差裏，玉雅摸了一下玉佩，順手裏的玉佩，她仔細看了玉佩的側角。那裏刻著四個比米粒小的字，卻是清晰可見。
“岷山居士。”玉雅念出了四字道。然後，她的眼中有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玉雅忍不住抬頭，望了壽寧侯司馬錦好幾眼。
壽寧侯司馬錦對玉雅的差異目光，微微皺了眉頭，然後，他麵色恢複平靜的問道：“出了何事？”
玉雅神色有些慌張，她想到，當年那個少年，跟她說的是楚王府的“小山管事”。壽寧侯府與安王府親近，玉雅是知道的。所以，玉雅懷疑她是胡思亂想了。玉雅心底歎道：也許，隻是巧合罷了。
“沒，沒什麽。”玉雅揪了一眼玉佩，是收回了目光後，小心翼翼的回了話道。
待玉雅掛好了玉腰帶，再度近了壽寧侯司馬錦身旁，準備為司馬錦解開了衣扣，脫下了外衣時。壽寧侯司馬錦是擺了手，打斷了玉雅的工作。
司馬錦走了兩步，坐到了床榻上，然後，他看著玉雅，再次聲音低沉了兩分的問道：“本侯問你，發生了何事？莫不成，你的膽子奇大，敢糊弄了本侯？”
壽寧侯司馬錦不是個較真太過的人，再說，玉雅不過是他的小妾罷了。可奇就奇在，司馬錦跟楊寧真最近鬧了“冷戰”。壽寧侯司馬錦哪能低了頭。所以，司馬錦是情緒輕易失控，對著玉雅的閃閃爍爍時，臉色變得嚴厲起來。
玉雅此時，覺得她很冤枉，不過，好在不是什麽大事。所以，玉雅恭敬的回了話，道：“奴家是瞧著侯爺的玉佩眼熟，很像當年認識的舊人。一時之間，有些激動。還請侯爺原諒。”
玉雅擺明了恭敬的態度，壽寧侯司馬錦卻是冷笑了一聲，道：“你這話，憑何作證？本侯若信了，才是當真糊塗。”
“此玉佩，是壽寧侯府主人幾代相傳之物。你一個丫環出身，不是從本侯身邊，還能從哪裏得緣相見？”司馬錦心情不好，所以，玉雅跟著趟了他的“毒舌”。好在，玉雅不是這個時代之人。壽寧侯司馬錦的打臉行為，揭人短處的行為，玉雅估且由之。
玉雅很淡定，司馬錦很爆燥。司馬錦瞧著玉雅不答話，臉色越發黑了起來，道：“本侯平生，最痛恨欺騙行為，你……”
玉雅見著壽寧侯司馬錦不痛快了，這怒火似乎要灑在了“梧桐園”。玉雅不在乎她自己，可她在乎她兒子司馬秀。所以，玉雅真心不能“得罪”了麵前的壽寧侯。
玉雅忙跪了下來，因為，她搶了話，答道：“侯爺，奴家所言，千真萬確。若侯爺不信，可否聽奴家一席話。奴家定給侯爺原原本本的道了來龍去脈。”
壽寧侯司馬錦看著跪了下來的玉雅，他的心情十分不爽。在壽寧侯府內，誰敢打斷了他的話？玉雅，是第一個。
不過，介於給長子的一點顏麵，所以，司馬錦是壓下了情緒，道：“你且講來，本侯聽著。”話落後，壽寧侯司馬錦沒有半分讓玉雅起身的意思。
玉雅沒在意，因為，她更想快點洗刷了她的“清白”。所以，玉雅講了許久以前的往事。
“奴家曾經溺過水，心中不服氣，一直咬牙偷偷學了鳧水。景泰六年的冬，奴家清楚記得，天特別冷。奴家在鳧水時，救了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玉雅解釋了事情的開頭。隻是，低著頭的她，未曾發現壽寧侯司馬錦的臉色，有些份外的沉默下來。
“奴家救的少年，曾給過奴家一塊，跟侯爺一模一樣的玉佩。所以，奴家見著侯爺的玉佩，才是萬般驚訝。”玉雅的答案，讓壽寧侯司馬錦靜靜的坐了那兒。片刻後，司馬錦聲音有些說上來的變化，隻覺得滲了點人味，他問道：“那，你的玉佩呢？”
“奴家在當時，是楊府莊子上的小丫環，曾經有個名叫曇花。”玉雅說著她的曾用名時，壽寧侯司馬錦的臉色，似乎給太陽烤得太過的田泥，起了一道一道的裂縫。
玉雅可不知道壽寧侯司馬錦的難堪臉色，她是低著頭，繼續的說道：“後來，奴家給管事從莊子上，帶回了楊府大院。因為姑娘……嗯，就是楊宜人身邊，當年，也有個叫曇花的二等丫環。所以，奴家讓改了名字。”
“至於玉佩，讓當年的曇花姐姐給搶去了。”玉雅仔細的交侍了，玉佩的去向。
司馬錦聲音平穩，帶著隱藏的狂暴，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曾叫曇花？”
“是，奴家曾叫曇花。”玉雅迎著未知的答案，肯定的回了話道。
壽寧侯司馬錦聽到這裏時，他的心中有些相信了玉雅的話。可是，他又是不敢相信？
司馬錦的心中在質疑，誰說了假話？
壽寧侯司馬錦很想大聲的再問話，隻是，話到嘴邊後，他鈍住了。他怕，他追問下去的結果，他自己不會想咽下去的。
“本侯，累了。”司馬錦閉了眼睛，良久後，他睜開眼睛後，再道：“侍候本侯寬衣吧。”
等玉雅為司馬錦寬好衣後，司馬錦躺在了床榻上，直到玉雅上了床榻後，他道：“為本侯唱一回曲子，就上次那首。”
“亮光蟲兒飛呀飛，哥兒喜歡小烏龜；烏龜有長腳，哥兒還愛捉麻雀；麻雀有長毛，哥兒還愛摘香桃；香桃有開花，哥兒還愛吃發粑；發粑有上氣，哥兒還愛看唱戲；戲有搭台，哥兒新年穿新鞋；新鞋穿不上，哎喲喲，戲看得不像......”
玉雅輕輕的唱了“搖籃曲”，她身邊的壽寧侯司馬錦是閉眼聽著。聽著這首，曾經他聽過的曲子，司馬錦心中似乎明白，他其實，似乎真的，認錯了救命恩人？
隻是，司馬錦突然之間，有些不想承認。
司馬錦清醒的聽著“搖籃曲”唱到了末尾後，他是胸中有了淡淡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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