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替罪羊

010替罪羊

爾雲在朝食後，陪著楊嬤嬤前往梧桐園。一路上，楊嬤嬤沒有多問一句話，臉上的神情，更是份外的平靜。隻是相比較楊嬤嬤的平靜，爾雲的心情便是有些複雜。

梧桐園裏，玉雅和大哥兒用完朝食後，母子二人正說著話。當然，更多的還是大哥兒講，玉雅側耳傾聽著。大哥兒很高興，他是拚命比劃著夢裏夢到的好吃東西，邊道：“姨娘，哥兒長大後，一定讓姨娘天天吃，好好吃的東西。”

還好，這孩子沒說長大了，咱有錢了，暴發戶的吃一桌，扔一桌。玉雅心裏淡定的吐糟了此話，臉上的表情卻是份外的認真，她很高興兒子的孝順。所以，玉雅鼓勵的回道：“哥兒真孝順，姨娘心裏高興。哥兒長大後，定然能做想做的事情，哥兒將來會成為一個有本事的大人物。”

“嗯，哥兒當大人物。”大哥兒肯定的點了小腦袋，十分讚同自家姨娘的鼓勵。

末代帝王在大哥兒的頭頂看著這溫馨的時光，眼光裏透過回憶，他在想他曾經是否也享受過這等屬於母親的關心？

“大人物可不簡單，很難的，哥兒怕吃苦嗎？”玉雅摸著自家兒子的小腦袋，有撫慰的心情，也有關心的心情，她是笑著打趣了此話道。大哥兒偏了偏小腦袋，回道：“姨娘別摸頭，哥兒長大了，是小男子漢。”

“哥兒不怕苦......”大哥兒看著生母，一字一句的大聲回了話。

此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片刻之後，玉雅就抬眼看見了進屋的楊嬤嬤等人。玉雅這會兒坐在床榻上，她忙是準備起身，邊道：“嬤嬤，您怎麽來了？”有了這個時代的記憶，有對這個時代的了解，玉雅很清楚楊嬤嬤的影響力，至少，碾壓她是毫無壓力的。

對於玉雅的恭敬，楊嬤嬤有些受用，不過麵上嘛，楊嬤嬤還是要給玉雅這個大哥兒生母一些體麵的。這些體麵不衝著別的，就是衝著大哥兒的身份，楊嬤嬤也不會越了規距。所以，楊嬤嬤是擠了點和藹的笑容，道：“玉雅你的病還沒有複元，不用多禮。”

說著話，楊嬤嬤就是上前，按著玉雅準備起床的身子，然後，又道：“嬤嬤看著你長大的，也算是你的半個長輩，都是楊府裏出來的自家人，哪能見外啊。”

玉雅沒有跟楊嬤嬤再爭論，她心中雖然有些奇怪楊嬤嬤突然之間的給麵子，不過心裏玉雅有些不太平靜。因為，玉雅很清楚，這很像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哥兒，來，給嬤嬤見了禮。”玉雅不管別的，她先做好了本份的工作，禮數是不能少的。大哥兒聽了生母姨娘的話，正是準備上前行禮時，在他頭頂的末代帝王，說道：“你若想不離開你的姨娘，現在起最好聽朕的話。”

“麵前這個婆子，是來搶你的，想把你姨娘趕走，明白嗎？”末代帝王撿著大哥兒能聽懂的話，那是挑了刺激的說道。大哥兒聽後，小身子是一顫一顫的，他的心裏非常害怕。順著心底的本能，大哥兒是抬眼望著他頭頂的末代帝王，嘴裏雖然沒有說話，眼中卻有求救的渴望。

末代帝王有心解決了這個亂攤子，所以，他道：“你聽朕的話，按朕說的做，你的姨娘就不會被人趕走。如果明白，眨兩下眼睛。”大哥兒聽著此話，那自然是趕忙的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漂亮的眼珠子中燃起了希望。

“去，踢這個老婆子一腳。”末代帝王指使著大哥兒道，在解決麻煩的同時，順帶裏為他心中在楊氏身上的怨氣，也是找點小出口。大哥兒挺合格的當了個小木偶，上前就是給楊嬤嬤的小腿肚，一小腳丫子抽踢。

大哥兒年紀太小，力道不算太大，楊嬤嬤隻是感覺到一點疼痛。可相比疼痛，臉麵子丟了的問題，更加重要。不說楊嬤嬤，這屋子裏眾人，除了還飄著的末代帝王外，其它的女眷們，都是給嚇了一大跳。若說這會兒有眼鏡這東西的話，鐵定是地上掉了一地的鏡片來著。

“大哥兒，為什麽踢嬤嬤？”玉雅臉色不太好看，同樣，玉雅也看出來，挨踢的楊嬤嬤臉色更加難看啊。所以，玉雅是怒聲問了話道。當然，這“怒聲怒氣”的樣子，更多的還是玉雅做給楊嬤嬤看的。

玉雅倒底不敢得罪了楊嬤嬤，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玉雅自然隻能搶先道了錯，定下錯，也免得楊嬤嬤借問題發揮。

“姨娘，老婆子是妖魔，專門吃小孩腦。哥兒討厭她，老婆子不是好東西，想吃哥兒。老婆子還想吃姨娘。”大哥兒邊罵話，一口個“老婆子”，邊還是吐了一大坨口水到楊嬤嬤的衣擺上。

楊嬤嬤聽到那不停蹦達的“老婆子”三字，額頭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加快。她心中有氣，手指著玉雅，是按了罪名，道：“玉雅，你是不是不滿意宜人主子，特意在大哥兒麵前編排五福園的壞話？大哥兒小小年紀，盡然在你這等蛇蛇蠍心腸的歹毒女子手中長大。不行，老奴得趕快跟宜人主子稟明，你這是要禍害侯府的小主子。”

楊嬤嬤自然不會計較大哥兒的動作，楊嬤嬤在意的是大哥兒年紀尚小，小孩子自然是學了大人的想法。瞧著大哥兒的不和善，楊嬤嬤心中是認定了玉雅麵上裝出來的恭敬，心中指不定滿腹的不滿。所以，為了宜人主子楊寧真，楊嬤嬤是不準備心慈手軟，好語相勸了。

軟的手段不行，自然還有硬的手段嘛。

“走，老奴做不得主，侯府裏自有主子做得主？”說走就走，楊嬤嬤領著跟隨的小丫環，那是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梧桐園。

爾雲無耐的看了玉雅一眼後，自然也是隨楊嬤嬤一道離開了梧桐園。

在其它人離開後，玉雅抬眼看著大哥兒，問道：“哥兒，你剛才的話，是聽誰說的？”在玉雅心中，大哥兒年紀小，這些話原來失去記憶的玉雅哪敢如此想？所以，玉雅不用猜測，就是把懷疑指向了別有用心的人士。

“哥兒餓了，去花園遇見姐姐，哥兒偷聽姐姐身邊人說的話，哥兒記下來。”大哥兒沒有複雜的思想，可末代帝王卻是找到了替罪羊。侯府的庶長女，幼年時自己的庶長姐司馬婉兒，不就是好人選嗎？更不用說，司馬婉兒的生母早逝，現正養在了元景園的正房夫人沈伊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