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籌劃（2）
毫無疑問，‘中華樓’在江城屬於那種隻有老板級人物才能享用的頂級食府，價格也絕對不能按照普通的成本核算來製定，在這裏吃飯的老板不僅僅隻是想填飽自己的肚子，而是讓自己的麵子上更加有光彩。所以，來這裏用餐的一般都是談生意或者是公款報銷的政府官員。
‘中華樓’那個被老浙江長年包下的包廂內，一臉淡然的寧凡手中夾著一根香煙，隻是靜靜看著猛龍在那裏狼吞虎咽享用著滿桌的山珍海味，自己卻隻是偶爾拿起筷子為自己夾點青菜。
說實話，來這種地方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為了吃飯，心裏上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才是他們願意花大價錢到這裏來的原因，至於這裏廚師做出來各種美味佳肴的質量。很抱歉，對早已經吃膩這種所謂山珍海味的寧凡來說，還比不上江城大學門口小攤上的一碗蛋炒飯。
想到江城大學門口的蛋炒飯，他又隨之想到了已經有小半月沒見的川子。自從上次在‘藍妮酒吧’會過那位胡總監之後，這家夥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再也沒有再煩過自己，沒有如同信仰上帝的教會教徒一樣時不時來遊說自己為音樂獻身。
對方經常來騷擾自己的時候，他總感覺到這家夥真是煩得要命。可現在，自己這好友突然之間不再來煩他，反到感覺到有點想這位玩音樂，玩得走火入魔的死黨。
人就是這樣子，內心那種欲望總是無法去滿足。沒錢的時候羨慕有錢人的生活，等真正有錢了卻又懷念沒錢時那種比較單純的生活狀態。
吸完手中香煙，等對麵那個顯然對這裏食物還十分有興趣的家夥吃得差不多，他才咳嗽了一聲音說道：“怎麽，這裏的菜還合味口吧？”
“很不錯，特別是那道紅燒海刺。”
拿起雪白的餐巾，將自己沾滿油汙的爪子擦拭幹淨，猛龍才接著說道：“我知道，寧總看我像餓死鬼一樣吃東西心裏肯定很鄙視，可像我們這種小混混很少來這種地方，偶爾來一次不吃個夠本那裏對得起父母的養育之恩。”
見對方說得有趣，寧凡沒有去指責對方的粗俗隻是微微笑了笑，跟這種平時出口成髒的混混頭子談什麽五講四美做文明市民，他還真沒那個心情。
隻不過，對方嘴中吐出無奈話語還是讓他感到有點奇怪。按理來說，像他這種已經出頭的混混頭子，平時有手下一幫馬仔幫他做事掙錢日子應該過得很滋潤，光自己這幾個月來就送了五六十萬給這家夥花銷，沒道理還會進不起這種地方消費。
平心而論，“中華樓”的消費相對其它酒樓的確不止貴了一點點，可也還沒有高到那種讓猛龍這種小老板都望而卻步的程度。
“寧哥是自己人，弟弟我也就不相瞞了。”喝了一口杯中的茅台美酒，猛龍就一臉無奈地訴苦道：“我們這些做大哥的，表麵上看起來的確是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暗地裏的苦楚。”
寧凡再次笑了笑，因為他還沒搞懂自己什麽時候就跟對方成了自己人，而且還一口一個弟弟我。自己如果有這樣一個混混頭子的弟弟，估計他那位為別人算命的老爹會每天拿腦袋去撞牆。
而此時，似乎有點醉意的猛龍還在自故自的訴苦：“咱們的難處寧總你是不知道，手下一大幫兄弟吃喝要錢，受傷了要錢去治，去了局裏要錢去撈，每個月還要定時交一筆錢給旺哥，除去這些開銷肯定剩不下什麽錢……”
聽到這裏，寧凡也不由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就如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樣，各行各業也都有各自不足對外人道的難處，至於平時那種在普通人跟前顯露出來的風光，也隻能讓他們在心理上得到一點虛榮的平衡與滿足。
沒興趣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就笑著說道：“酒足飯飽，咱們還是來談正事吧？”
猛龍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一臉期待詢問道：“這次，不知道寧總又有什麽好處關照兄弟？”
“也談不上什麽好處，隻是讓你去給我手下幾個馬仔上一課。”
“寧總手下那幾位馬仔都是高手，小弟可沒本事去給他們上課。”
扔了一根香煙過去，為自己點上火美美吸了一口，寧凡這才接著說道：“建委那位主任秦建安，還記得嗎？”
猛龍點了點頭，“自然記得，寧總上次好像讓我暗中跟蹤過這家夥。”
“想必你也知道，我跟這位主任大人有點過節，所以想給他找點麻煩。”
“咱們的特長就是給人找麻煩，寧總有什麽事就請吩咐。”
對方如此上道，這也讓他省去了不少前戲鋪墊與口舌，很明確地說道：“聽說這家夥在生活上不太檢點，所以想麻煩你派人去查一下，也好為江城老百姓除去一個惡史。”
這家夥明明是為了自己公司未來的發展，可表麵上還口口聲聲什麽代表江城老姓的利益。能夠把一件齷齪的事情說這樣正氣凜然，這位寧總大人的臉皮厚度真是讓人佩服！
在心裏暗自將對方鄙視了一番，臉上依然掛著那種恭敬神色的猛龍笑著說道：“寧總的意思，是讓我去調查他暗中跟那個女人有染？”
“正是這個意思。”點了點頭，寧凡接著又補上了一句，“如果可以，能不能將我那三名手下也帶過去，也好趁機給他們洗一下腦子，改變一下平時做事的方式？”
“既然寧總的要求，小弟自然不會有意見。”
於是，幾天之後寧凡帶著子彈、炮灰與光頭來到了一座舊倉庫，並且在那裏見到了猛龍與一位平時跟秦建安關係最緊密的家夥，建委主任秘書。
坐在一張沙發上，通過監視器屏幕看著隔壁正被一群小混混蹂躪的秘書，似乎明白了什麽的寧凡轉頭就對身後三名教訓道：“你們應該轉變思想，把軍隊裏那套理論都扔進垃圾堆，這才是你們應該使用的方法。”
罪過，自己又在教壞原本純潔的小朋友了！
不一會，房間的那扇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接著一臉笑容的猛龍就走了進來。從他臉上的淫蕩表情，寧凡就可以猜出肯定是已經有了好消息。
果然，猛龍走進房間就笑著說道：“已經搞清楚，秦建安在’華陽賓館‘有一個做領班的小情人，每周都會悄悄去私會一次。”
得到自己需要的消息，心情大好的寧凡很痛快地簽了一張支票遞過去，然後指了指監視器內那位一臉痛苦的秘書大人，“這家夥，回去之後不會胡言亂語吧？”
猛龍陰陰一笑，“寧總放心，我回頭找個八十歲的老太太跟他探討一下人生，再拍點他們在床上’聊天‘時的超限級激情鏡頭，相信這小子回去之後也不敢胡言亂語！”
寧凡微微一愣，緊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真是有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