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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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質啊！素質！這古代人就是不行！前世公司裏的哪個前台接待不是客客氣氣，迎進門，還要端茶倒水，一臉陪笑，瞧眼前這場景，還真是顛倒過來了。

既然去叫了，夏柳索性坐在大門口，看看來往的行人也頗有意思。大約過了一刻鍾，那看門的又出來了，眯著鬥雞眼，換了副諂媚的嘴臉，“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來來，兄弟請進，王媽在裏麵等著呢……”

我靠，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夏柳覺得有點古怪，也是滿臉笑意，“哈哈，也好，不過我趕了一天的路，想坐這歇歇！兄弟再幫個忙，讓王媽過來一下！”

“哎呀！這是兄弟我失敬了！兄弟快裏麵坐會，我這就給你泡壺嚇煞人香茶，洗洗身上的風塵！”

嚇煞人香茶？名字這麽嚇人，可不是個好兆頭，“不了……不了，兄弟我一向不喜歡喝茶，白開水就好，您先把王媽叫出來吧！我就不進去了！”

“這怎麽好呢！遠來都是客嘛！您這麽客氣，老爺知道咱們讓客人坐台階，兄弟我不好做呀！”

不對，這老小子怎麽一個勁的勸我進去？眼神還四處亂瞟，一副作賊的樣子。一定有什麽事情！按理說見個老媽子沒什麽難的，老子來王家莊雖然有可能掉腦袋，但這種糊塗事死了也不甘。好！坐台階，老子就是要坐台階。

“啊！不是兄弟誇你們王府，你看這門做的，是榆木的，還是紅木？我跟你說啊！榆木做門最好，為什麽？因為年年有餘啊！好兆頭，而且經得住風雨。像那桃木，紅木或者海外運來值錢的紫檀木，都不行！尤其是紫檀木，那東西別看摸起來滑溜溜的，瞧著也漂亮，價錢還貴的嚇人，但賊沉，要是用它來作門，兄弟你每天開門都要請兩人做幫手才行！……”

別看夏柳前世隻是開理發店的，但走南闖北也見過很多世麵，建築、家紡、娛樂還有這木材行業都幹過，所以這趁機吹噓起來，還真是頭頭是道，把那看門的說的一楞一楞的。

“沒看出來兄弟還懂得這些啊！您不是咱們這島上的？”

這老小子動心了，來打聽老子底細了，好，我就給你吹吹，“當然不是啦！我是跟咱們小姐從南京來的，南京你聽說過沒有？那可是老皇帝朱元璋當時定的首都啊！兄弟我跟在小姐後麵，整天都是伺候的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腰包鼓鼓的有錢人！還能見到外國人！外國人你見過麽？我估計你做夢也想不到那外國人長的什麽樣？”

“什麽樣？”

“綠眼睛，紅頭發，胸口上還有成片成片的胸毛，你要是第一次見到，準把你嚇死！”

看門的偷偷抹了把汗，“兄……兄弟，沒看出來你還真不是誆我！真有位王小姐？真的從叫什麽……南京來的？”

“那當然！別看兄弟我穿得不咋樣，那是因為小姐聽說這裏有山賊，故意讓我們換上的！”

“可……可你家小姐怎麽找王媽？不找老爺啊？”

“這個……”媽的，牛吹大了，“呃！是這樣的，咱們小姐說了，山裏的人忠厚老實，她身邊缺少個這樣的老媽子，就到這洞庭西山來看看，走了好多村子，都沒適宜的，聽說你們府上這個王媽不錯，所以想見見！”我靠，老子真是說謊的天才，這都能想到。

看門的終於徹底死心了，背後出了一身汗，原來是個有錢的主，幸虧剛才沒弄錯，“那兄弟您先坐著啊！我……我這就去把王媽找來！”

看門的三步兩步跑回門內，門後麵的走廊後麵縮了幾個大漢，見他過來，都伸脖子往他身後麵瞧。

看門招招手，小聲叫道：“別看了，沒進來！”

那幾個大漢立馬竄了出來，圍著他詢問。看門的一口僥幸的語氣把夏柳的來龍去脈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末了還奸笑著說：“嘿嘿，這可是個冤大頭，那小姐是來買老媽子的，有的是錢！兄弟們這次可有錢賺啦！”

這幾個大漢本來聽說有個小子來胡攪蠻纏，準備把他引進來臭扁一頓的，沒想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個個心花怒放，其中一個摸著腦門說道：“他不是來找王媽的嗎？萬一王媽不答應怎麽辦？她可是小姐身邊的人，老爺都使喚不了。”

看門的八字胡一撇，“這你不用擔心，咱們又不是真的賣王媽！今天先讓她過去看看，等到真要人的時候來個掉包就行了。”

幾個大漢眉毛飄起來了，“還是老王高啊！”

看門的嘿嘿一笑，“你們先去把王媽找來，讓他說話乖巧一點，我這就去把那小子誆住。看能套出多少！”這麽談定，幾人立馬分頭行動。

夏柳倚在門邊，一會兒望望天，一會兒看看行人，沒事還偷偷往門內瞧瞧，見那看門的正在跟幾個大漢吐沫橫飛的比劃，心裏嘿嘿直笑，看來這老小子真被老子懵住了！

正等著那看門的把王媽叫出來，卻見他屁顛屁顛的臉上笑成花一樣，“兄弟，我已經派人去叫王媽了，你進來坐坐歇歇腳，這王媽轉眼就到，不會耽誤你什麽事兒！”

看他那獻殷勤的樣兒，夏柳心裏一陣爽，知道自己那一番話果真是把這沒見過世麵的看門人給鎮住了，心想喝杯茶也不錯。

在看門的帶領下，進了一間廂房，看那簡陋的情況，大概也就是這看門的住的房間。屁股剛落下，就見門外站著個肥胖的中年女人。

青色布褂，嶄新的布裙，一身衣服看起來倒是挺樸素，不過頭發上倒是插了根銀釵，微微閃動。一臉不耐的看著看門的，“喂！老王，你讓小三叫我來幹什麽？他說的人呢？”轉眼瞧見滿身補丁的夏柳，瞪著眼睛叫道：“不會是他吧！”

看門的嘿嘿笑了笑，“就是這位兄弟找你，等會問你什麽就說什麽！”背過身子還朝她眨巴眨巴眼。

夏柳沒看到他在搞鬼，心想要裝就要裝像點，便提了提嗓子，“你就是王媽？”

那肥女人王媽顯然對這神氣的窮小子有點不待見，畢竟自己還是王府的人，比他著貧下中農要高強多了，不過看看門的王老頭的言語，好象還大有來頭，先看他說些什麽吧！應了聲道：“是的！”

“恩，你在王府幹了多長時間？”

“大概……二十一年了吧！”

“你在王府主要做什麽樣的工……活兒？”越問越像麵試的，差點連工作這個詞兒也帶出來了。連忙改口，瞧瞧兩人，好象沒發覺什麽不對，還好。

“就是伺候小姐衣食起居！”

夏柳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好，我現在帶你去見我們小姐！”說著像模像樣的起身。

老王笑嘻嘻道：“兄弟！兄弟！你那小姐在哪？不如咱們派人去接她過來，咱們也可以盡地主之誼嘛！”

“哈哈！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家小姐喜歡特別愛幹淨，你們這裏……啊！還是讓王媽去見見比較好！”

“兄弟！”老王一下子摟住夏柳的脖子，看那親密勁仿佛親兄弟般，“咱們兄弟一見如故，既然你家小姐這麽講究，咱也不好多說什麽。但是兄弟你，來這裏一趟也不容易，等事成了，咱們怎麽說也是結識了一場，我怎麽說也要好好款待款待你才行啊！趕早不如趕巧，不如就定在今天中午，你讓王媽自己過去，你陪老哥我喝幾盅，怎麽樣？”

“這，老哥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小姐那還要我招呼著呢！不如改日再聊！”這可是王府，萬一被王大寶那家夥發現我，這事泡湯不說，老子怎麽明目張膽的誆騙他們，還不被痛扁？先走為妙！

夏柳心急火燎的要走，那看門的老王卻不讓了，“我知道兄弟你見過世麵，剛才在門口我是有些不對，但你也是作下人的，咱們的責任就是給主人減少麻煩不是？咱禮數不缺，我今天請兄弟你喝幾盅，一方麵是賠禮道歉，另一方麵……嘿嘿，老哥我從來我是個土生土長的，這一輩子都沒出過洞庭西山，所以請兄弟你多講講外麵的世界，還有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

媽的，都怪老子多嘴，早知道就不跟他提什麽外國人了！現在倒好，想走走不了了！這老小子再死纏下去，王懷蓮可要等急了！可讓王媽一個人去，老子最後一次的風流也就飛了，死了也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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