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吃屎
李十珍忙停住腳步，鬆開領著傻瓜的手，掏出手機，一看號碼竟然是個陌生號碼，但他還是接下了接聽鍵，“喂，哪位？”
“是我呀！你回來了嗎？”慕容秋霜的聲音傳裏麵飄了出來。
“我已經回來了，正要帶傻瓜去吃飯呢。你怎麽又換了個手機號碼？”李十珍說。
“我在學校呢。當然就不能用那個號碼了，那可是算漫遊的。漫遊費這麽貴，那怎麽用得起？你又不說替我出？”慕容秋霜頑皮地說。
李十珍這才知道，她已經不在湖藍市了，回學校了，便換了另一隻手領著傻瓜繼續往前，隨口問：“你的學校不在湖藍？”
李十珍這話一問出口，馬上就惹來了慕容秋霜的嬌嗔，“我說，老大，你也太不關心人家了吧？我在哪裏上學你都不知道？虧我還管你叫大哥，出車禍那天，那樣惦記著你。”
“誰讓你惦記了？”李十珍心裏這樣還了一句嘴，但畢竟人家小女孩是出於一番好意，便忙解釋說：“這也不能怨我吧？你什麽時候告訴過我，你在哪裏上學的？我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算得到？”
“就算本童子真是個神仙都算不到，就更別說那些騙人的假神仙了？”李十珍在心裏又補充了一句。
“那天在我家吃飯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記得了，把人家扔到脖子後頭去了，現在到反過說我，沒有告訴你？”慕容秋霜繼續大發嬌嗔。
“那天在你家吃飯的時候，就告訴過我了？”李十珍一邊說，一邊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可以用仙格保證，他不會記錯的，那天慕容秋霜根本就沒告訴過他。他那記憶可是不蓋的。“我記得你從來就沒有告訴我過呀？”
“什麽沒有告訴過你？分明就是你忘了，現在反過來還說我沒告訴過你？”慕容秋霜繼續不依不饒地發著嬌嗔。
“我會忘嘍？我怎麽可能忘了呢？那天肯定是你沒告訴過我了。”李十珍還是認真地解釋著。
這下引了來慕容秋霜更大嬌嗔，就聽她連連喊著，“就是你忘了，就是你忘了。你現在還不承認……”慕容秋霜還要繼續嬌嗔下去，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李十珍的耳朵裏，“秋霜，你在跟誰打電話呢？幹嗎發那麽大脾氣？”
慕容秋霜聽到這話，忙對李十珍說了一句，“這事以後再說吧，再見！”就忙著把電話掛斷了。
讓李十珍幹生了一肚子氣，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女人呐，難道你真是不可理喻的代名字？”李十珍隻好發了句感慨，收起來手機，領著傻瓜繼續往前走了。
按照李十珍他們原來的規矩，每次到一家不同的飯店去吃，這次他們走得就更遠了。李十珍也餓得更嗆了，再也不想繼續步行了，到了大街上，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到底還是車比人走著要快得多，工夫不大，就把他們倆送到了目的地。他們剛剛下了車，就看到前麵圍著很多人，全都低著頭往下看，但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讓李十珍大為好奇，心想，“這些人都看什麽呢？”便領著傻瓜也湊了過去。如果在平時，這種熱鬧一般他的不會湊上去看的。隻是今天無故被慕容秋霜那個小丫頭氣了一頓，這心裏那火氣還沒完全消呢，也想看個熱鬧，樂哈樂哈。
人本來圍得就不少，更何況李十珍還領著個孩子呢，想擠進去當然就不容易了。好在李十珍力氣比平常人大得多，硬是被他擠了進去。
擠進去了，才看到，地上蹲著兩個人，一個頭發散亂，大半已經白了老頭，身上的衣服穿得也是亂七八糟的，雖然不破，但很髒。僅從衣服上判斷，不是撿破爛的，就是個從精神病院剛剛跑出來的。
另一個是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反差，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連一根頭發絲都不帶亂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幹淨整潔，纖塵不染的樣子，看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不會到三十歲，麵目清秀，頭也低著。
李十珍再往地上看，差點扭頭就跑了，原來這兩個人圍著就是一灘黃黃的大便，看那樣子，好象剛剛拉了沒有多長時間，顏色都還沒有變呢，大便上還有一個尖，臭氣向四周散發開來。這讓他感覺很是奇怪，是什麽人會在大街上拉屎呢？而且是這種大白天的，真是怪事年年有，哪年也沒今年多。
“難道這兩家夥是神經病，不然的話，大白天圍著一灘大便看得那麽仔細幹什麽？”李十珍剛剛想到這，又仔細觀察了兩個人一番，發現這個人，不可能是精神病患者。這一點，他雖然沒有運用望聞問切四大診法，但隻憑望就能斷得清楚。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和李十珍起初的心理差不多，隻當是一老一少兩個精神，都要看看這兩個家夥圍著這灘大便想幹點什麽？
“他們不會是想吃這灘大便吧？”李十珍腦海中突然蹦出來這麽一個奇特的想法。但他馬上自己都差點笑了，這怎麽可能呢？兩個精神正常的人，又不是狗，怎麽可能去吃大便呢？
這天底下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怪，你越是不相信的事，往往越有可能就出現在你的麵前。就在李十珍為自己這個怪異的想法感到好笑的時候，更加怪異的事就這樣發生了。
就聽那個老頭開口說話了，“我讓你仔細觀察，你看清楚了嗎？這是什麽？現在你馬上告訴我。”
周圍的人，聽到他這種話，幾乎沒有幾個人不把他當成瘋子。這麽明顯的東西還用問嗎？這也需要觀察？除了瘋子，還隻能是瘋子。
但那個年輕人好象不是這樣想，聽到老頭的話，就更加仔細地看了看，那灘大便，就差把臉都貼上去了，還用力**了幾下鼻子，細細地又聞了一聞，這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老師，我仔細看過了，這應該是一灘大便。”
“老師？”李十珍聽到這個稱呼，不覺一震，“難道這是師徒倆？這可真是怪事了，老師竟然帶著徒弟研究大便。這兩個家夥，該不是學醫的吧，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對這種東西感興趣呢？”
那老頭聽到年輕人的話，讚許地點了點頭，說：“不錯！不錯！你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能夠不被權威所下倒，這就很不簡單。敢在權威麵前，大膽地說出自己的心裏想法，說實話，這些看起來很容易，其實很難。”
聽到老頭意味深長的話，不但那個年輕人陷入的沉思，周圍的人也不再把這個老頭當成瘋子了。李十珍更是深有感觸，心想，“看來這個老家夥不簡單啊！還是什麽權威？”圍觀的所有人中，隻怕心裏沒有想法的，就隻剩下傻瓜了。
“既然你說它是大便，那我再來問你，它是什麽動物留下來的大便呢？”老頭繼續發問了。
剛剛得到老頭的鼓勵，年輕人信心實足了，這個問題已經不再稱之為問題了，他想都沒想地便回答道：“這是人類的大便，而且看形狀應該是個成人的大便。若是小孩子的，應該沒有這麽粗。”
“很好，很好！”老頭聽到年輕人的話，很的滿意，連連點頭說：“不錯，不錯。你觀察的很仔細，這就是一灘人類的大便，而且是成人的大便。你觀察的結果和我觀察的結果完全一樣。”
“我靠！就這麽簡單的東西，誰不知道？至於讓你弄得如此高深莫測的嗎？”人群中不少人，生出了如此的想法，又有人開始懷疑這兩個人的瘋子了。
“老師，我還是有點不明白，我們費這麽大力氣觀察一灘大便有什麽用呢？”年輕人主動發問了。
“這話，你就算是問到了點子了。我們身為科研人員，有時候什麽事情都可能碰到，因此，我們就要比平常更加不怕髒不怕累才對。不怕累，可能還好做到一點，但這不怕髒，就不是說說這麽簡單了，下來，你看好了，我怎麽做，你就跟著我怎麽做就是了。”老頭一邊說，一邊輕輕捋了捋胳臂，把一隻髒兮兮手伸了出來，直向個灘大便伸去。
“咦……”剛剛還安靜的人群，這個時候，有人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看那樣子，他真是要用手去碰那灘大便。這一下太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了，就連那個年輕人都忍不住把頭往別處扭了扭。
就在這個關口，那老頭快速的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大便上輕輕觸了一下，然後立馬就收了回來，更怪異的事情接著就發生了，他竟然還把手指含在了嘴裏，輕輕舔了幾下。
“你都看到了吧？”老頭拿出手指問那個年輕人，年輕人忙著連了連頭，惡心地差點吐了，哪裏還敢張嘴回答？周圍看熱鬧的，有的人，已經開始扭頭吐去了。
“既然看清楚了，那就好，你就照著我剛剛的那樣，你也做一遍吧。隻要你就做了，就算你合格畢業了，不然的話，你這幾年的學就算是白上了。”老頭一臉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