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欠揍的女人
那位開車的司機,見這裏要動手了,而且很明顯是揀便宜的事情,力量對一比四,而且自己人每個人手都有家夥,這種白撿的功勞,當然不能錯過,因此,他也掏出了隨身的小電棍,跳下了車,加入了包圍圈。
不要說圍住李十珍的這幾個人,就連車上那位蕭大美人都認為,這次總可以把李十珍拿住了,自己也就能無罪釋放了。
除李十珍自己外,所有的人都是同一個想法,都覺得勝券在握,而且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
什麽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大家都認為它百分之一百二沒有問題的時候,往往就要出問題,就會出問題,而且幾乎不可避免地出問題,出問題的概率那是相當地高。如果你不信的話,就可以去留心一下身邊的事,看看是不是這麽回事?
這些閑話少敘。李十珍見大家把臉翻了,他反而笑了,雖然笑得不能說是春光燦爛,但也不難看,“就憑你們幾塊廢料,就想把本人抓住?哼……哼!”他冷哼了兩聲,心中默念咒語喚出了。
黃副處長他們看到他笑,以為他是苦笑,是無可奈何的笑,是故做鎮定的笑。現在這個家夥,竟然亮出了一根不長的棒子,當然他不會認識這種仙家的物件,隻能看它的形狀了。
“我可警告你,你敢暴力抗捕,隻會罪加一等,我勸你還是放下手中的棒子,乖乖地跟我們走,或許能得到寬大,若是再執迷不悟的話,隻能是死路一條。”黃副處長義正辭嚴地大嗬了一聲。
那種威勢,多年來從事警察養成的威勢,很自然地迸發了出來。如果真是一般的小蟊賊的話,多數會被這種威勢嚇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甚至嚇倒都是有可能的。這就是一種強大的心理戰,就是人們常說的,邪不壓正,或者叫正氣凜然也行。
但今天,很顯然,黃副處長錯誤估計了對手,就算是他做夢,說夢話,也不可能想到,對麵這個家夥是神仙附體,那樣高高在上是存在,怎麽可能把一個小小的凡人放在眼裏呢?
雙方對壘,錯誤估計對手,錯誤判斷形勢,其結果就是,自己要為此付出代價的,至於代價的大小,那就因人而異,因時而異了。不過這此,黃副處長他們算是付出了一個人最大的代價——那就是他們的生命。
李十珍實在是沒有時間和他們瞎羅嗦了,那賓館裏還有個傻瓜等著自己回去呢。他聽完黃副處長的大嗬,隻是鼻子又冷冷的哼了兩聲,輕飄飄地、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話,“那你們就去死吧!”話出口,搗藥杵也隨之暴長。他掄著它,輕輕地、但迅速地原地轉了一個圈。
一聲慘叫都沒有,接連聽到“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五聲響,剛剛還活死死的五個人,就全都到小閻那裏去報到了。
每個人的腦袋,都差不多被打去不半個,血——鮮紅的血,腦漿——奶白的腦漿,毛發——漆黑的毛發,混和在了一起,一灘一灘的,甚至洇紅了柏油路麵。
“啊……啊”兩聲尖叫,幾乎同時從囚車內響了起來。這是蕭慧和那女警發出來的。
蕭慧雖然見過李十珍殺人,而且那次也是為了救自己,可那情景和眼下大不相同。她現在開始後悔了,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偷偷跑了,更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要喊人抓他。她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十珍手中那根棒子,正一點一點地砸向自己的腦袋。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看來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她在心裏喊著,可是嘴,除了發出那聲尖叫外,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心在一個勁的狂跳,如果有人幫他數一下脈搏的話,隻怕每分鍾二百下都不止。兩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站不起來,而且有**從褲子裏滲了出來,輕輕地滴在了下麵,原來是嚇得尿了褲子。
那個女警比蕭慧就更差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他不會留下自己這個活口的。不但嚇尿了褲子,連屎都嚇出來了。她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發木,頭發好象要豎起來一般,心跳得發慌,嘴唇直打哆嗦,身上更是顫抖得厲害。一張臉嚇得比雪還要白。
李十珍聽到她們的尖叫聲,一個縱身跳過了麵前的死屍,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囚車的後門,一抬腿就鑽了進去。看到兩個已經縮成一團、仍然在不住顫抖的女人,其中一個果然就是那個蕭慧。
見她頭發淩亂,有少許蓋住了口鼻,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秀氣的臉上也少了光澤,身上穿著一套囚服,顯得異常肥大,手上戴著手銬,再往下麵看,腳上還上著腳鐐,兩腳之間竟然有些許亮光反射出來。李十珍提鼻子一聞,一股尿騷的氣味,竟然還混和著屎臭味。現在他不用猜也知道,那些放光的東西是什麽了。
李十珍現在真有點恨不得,一搗藥杵打爛她那顆漂亮的腦袋,這個女人太可惡了。自己好心來救她,她竟然喊警察抓自己,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李十珍半弓著身子往前衝了幾步,抬手把她拎了起來,半拖半拉地把她從車裏拽了出來,回手就給了那名女警一搗藥杵。女警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等在那裏的黑白無常接走了。連同那五個男警,大概能湊一車了。不過,李十珍現在可是看不到的。
蕭慧已經被嚇得有點半傻了,眼睜睜看著那女警被打得腦漿崩裂,連大聲尖叫都忘了,隻是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大概是再想,接下來就該輪到她自己了。
殺了完自己想殺的人,心中默念咒語,李十珍收起來搗藥杵,抬手照著蕭慧那雪白的臉蛋,一反一正“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
“啊……”地一聲,蕭慧就叫了起來,眼淚象泉水一樣,從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流了出來。雪白的香腮上,頓時鼓起了十個長短不一的手掌印。除了那一“啊”的尖叫外,她再沒敢發出任何聲息來,就連眼淚都是默默地流的,就更不要說,大喊一聲,你憑什麽打了?
好在李十珍把握的力道合適,雖然打得她臉上生疼,但並沒有順著嘴角流血。美女嘛,處處總是要占到便宜的,如果換作是個姿色平平的女人,隻怕現在早就滿口流血了。當然,如果換成是個男人,就這兩下,最少,後槽牙也得掉上四顆。
李十珍打了蕭慧兩下,既算出氣,又算的給她治病,不然的話,她真有可能會被眼前的事嚇傻了,或者嚇瘋了,都不一定呢。
當他看到蕭慧那秋水直流的雙眸,幽怨地看了自己一眼,就忙著低了下去時,隻是短促的喊了一聲,“走!”然後半拖半拽地拉著她,向自己開來的那輛警車走了過去。
到了車跟前,伸手拉開後車門,一把將她塞到了後座上,然後“咣”地一聲關上了車門。蕭慧被他用力一推,險些摔倒在座位上,忙掙紮著坐直了身子。李十珍並沒有給她打開手銬、腳鐐,這讓她行動多有不便。先是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才摸了摸兩側被打的臉,感覺火燒火燎的疼。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被人打得最重的一次。就算在看守所,她都沒吃什麽苦頭。這到不是完全歸於她美貌,更重要的是,她的易蘭德副州長點名要抓的人。誰知道她能不能見到易副州長?這萬一要是見到了,被收拾得不象個樣子了,誰又知道上頭會不會高興呢?在不明白上意的情況下,還是最好少動為妙,此乃做官的要訣。
李十珍可沒有心情去猜她在想些什麽,拉開前車門,上了車,打著火。駕駛技術非常一五眼加一五眼——二五眼的他,連打了好幾把方向,才總算是把頭調了過來。連坐在後麵蕭慧,都在心裏發出了感慨,這個家夥的技術真是不咋的!
李十珍剛剛調頭經過那輛囚車旁,就又停住了。蕭慧不知道這個家夥又想幹什麽?
見他,搖下車窗的玻璃,把一隻手探到了外麵,突然,一個小火團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直奔那輛囚車飛了過去。那火團不偏不倚正打在車輪上,“噗”地一下就著了。
李十珍忙又重新搖上玻璃,一腳油門下去。警車向丘虞縣的方向飛馳而去。蕭慧扭頭從後車窗望去,那囚車很快就燃起了大火,隨著“砰”的一聲爆炸,就翻了過去。隨著車越走越遠,那片火光,漸漸變成了一個光點,最後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裏。
警車很快就進了丘虞縣城。李十珍沒有把車直接開到丘虞賓館,而且選了附近一條小街停了下來。開前門下了車,又開了後車門,一頭鑽進了後座上。
蕭慧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這個家夥要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