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宿命之吻
?接下來的日子回歸平靜,文風全力投入學習衝刺中,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周時間,抓緊些,時間還是夠的。柳如雲見他安心複習,也很高興,如果可以,她倒願意文風過這樣平淡的生活。劉冰冰也回去上課,在學校的時候,她很少和文風聯係,隻有晚上偶爾纏著文風到她那裏過夜。文風這一陣兒,偶爾中午回家吃飯,和父母話話家常。場子的事情全部交由張良等人處理,因為他們做的很低調,所以與外麵的幫會也相安無事。倒有一件事情令人欣喜,那就是這短短幾天,賣白粉和***的收入竟達二十多萬。這也更刺激了底下兄弟的神經,文風暗暗記在心裏,決定年後好好聯係下大的賣家,少一個倒手的,收入當然更大。
幾天的時間在緊促中度過,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了。夜間晚自習,文風再把課本粗略地看了一遍,就輕輕地合上書,攤開雙臂,腿一支,身子靠著椅子悠閑地一仰,神情很輕鬆,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這瞬間,把前麵幾排一個正回頭的女生看得一呆,文風看見了,對著她溫柔地一笑。那女生頓時癡了,目光有些呆滯,後麵的人碰了碰她,她才醒過神來,捏了捏臉,有些疼,發覺不是做夢,臉上興奮起來,神色飛揚。而當她再往後麵看去,卻發現不見了文風的身影。
冬天的夜很冷,少了人聲的喧嘩,更令人感到淒清。倒是無風,夜空裏浮現著許多小星星,森羅密布,清晰並不雜亂,看上去叫人的心緒安寧。在這樣的夜裏是種享受,脫離了紛擾和繁華,回歸寧靜,置身於此,承受寒意的鍛煉,也讓人舒心愜意。不過,要懂得體會的人才能感受的到。
文風慢慢地走進了一中的操場,一種空曠和蒼涼迎麵襲來,他仰頭長舒一口氣,敞開胸懷,似乎要把這蒼冷的感覺融進懷抱。他繼續走著,漸漸到了操場中央,停下,他仍然仰頭望天,卻慢慢合上了眼睛,雙手插進褲兜,進入忘我的境界,肆意地享受著暗夜的侵襲。夜,總會叫人感到憂傷,但沉浸於這種憂傷何嚐不是一種享受,痛的微微流淌,也是愛意的回味,苦若甜!
“你說,你喜歡看星星/也許,隻有在那時/你才會悄悄把心事吐明/
星星是最乖最可信的聽眾/它隻會善解人意地眨眼睛/你一定喜歡寧靜/你一定渴望寧靜裏的幸福/做朵雲多好/
我也正在看星星/它一邊對你眨眼睛,一邊也對我眨/在它明亮的眸子裏/有一個美麗的身影/我對她笑,她對我笑/那泛起的笑意/像兩朵月牙兒/在星空裏飄蕩個不停/”《陪你看星星》
一陣兒輕柔的話音突然而緩緩響起,文風感覺到身邊走來一個人,聽見她吟起這些句子,文風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聽她念完。當她念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在半空裏低低回旋時,文風睜開了眼睛,轉頭看著她,說道:“安雅,你的聲音很好聽!”
安雅聽了一笑,在夜光的照射下,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散發著迷人的純情。她回道:“是你這首詩寫的好,讀出來的聲音才會隨著升華。”
“嗬嗬,謝謝誇獎。這是我很久以前寫的了。安雅,這麽冷,你怎麽也到這裏來了。”文風笑意真誠,他溫和地問道。
“也許和你一樣,來享受冰冷和安寧吧,冰冷叫人保持清醒。”安雅回答。
文風聽了微微一諤,心想,這妮子有些憂愁善感啊。“的確,冰冷能叫人的頭腦保持清晰,置身於這樣的星夜下,是對過往的平靜回味,也是一種對生命的洗禮。”文風淡淡說道。
“恩,上次謝謝了你。”安雅把目光轉向文風。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羽絨服,下擺及膝,清雅樸素。
“哎,小事一件,不用這麽客氣。別人遇到也會看不慣的。不過,你別怪孫偉了,他的方式有些莽撞,但心不壞。“文風想到那次孫偉的舉動,還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嗬嗬,我不會怪他的,隻是當時有些嚇壞了。現在想想,那人挺有趣的。”安雅輕聲一笑,很甜,她臉上的神情很可愛,連文風看了都為之一呆。
“對了,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安雅用眼睛偷瞄下文風,聲音變小了。
文風打量她一下,有些好奇,說道:“問吧,什麽事情呀?”
“上次欺負我的那兩個人,怎麽後來不上學了?”安雅稍頓一下,又接著說:“還有,我們宿舍有兩個,壞..不,那種女生,提到你,都很崇拜的樣子...”文風聽了露出一絲苦笑,心想:“壞女生,嗬嗬,我成什麽人了。”
安雅看到他的臉色,趕緊說道:“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唉,我們班上的好女生也都很崇拜你的。”說完,才意識到這話和剛才意思一樣,她的表情頓時局促起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嗬嗬。”文風聽著暗笑,看著安雅不知所措的樣子。文風不忍,便說道:“沒事的安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別慌。”安雅聽了他的話,表情才放鬆下來。
“至於那件事啊。我的一個朋友認識孫偉,我通過他找了一下孫偉,孫偉一聽,知道是那兩個人不對,就教訓了他們一頓,而且孫偉有些怕我那位朋友,就幹脆把他們趕出學校了。這事也是後來我那朋友告訴我的。”文風不想叫安雅知道太多,於是扯了個謊。
安雅聽得將信將疑,有些疑問地問道:“那為什麽,那些女生那麽崇拜你,還說你很厲害呢。是,是...”
“是什麽,說吧?”文風笑著說。
“是好幾個學校的老大!”安雅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嗬嗬,小丫頭,你看我像嗎?”文風笑了起來,笑容洋溢,很帥氣,在這冬夜裏,蕩起一陣暖流。
安雅搖搖頭,頭發輕甩,眼神很純淨,很天真,回道:“你不像,你和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臉上表情都很蠻橫,老是欺負弱小的同學,學校的還好些。外麵的更壞,有一幫人老到我家開的飯店裏鬧事,砸東西趕客人,後來爸爸每月要給他們不少錢呢。我家的小店本來生意就不太好,還要給他們。哼,壞人,他們還經常到我們店裏白吃白喝呢!”說到最後,安雅的小拳頭緊攥著微微舉起,神情變得倔強,但依然可愛。
“嗬嗬,有趣的小丫頭。”文風想到。他看看有些憤怒的安雅,問道:“你家開著飯店呢,能告訴我再哪條街上嗎?叫什麽名字?”
“哦?”安雅聽他問,態度平靜下來,回道:“哦,你是想去我們那裏吃飯嗎,好啊,我帶你去就是了,我爸爸吵的菜可好吃了。”說著,安雅露出自豪的神色,很開心的樣子。
“哦,那樣也行,不過,你告訴我在哪裏,我也告訴我的朋友。”文風平靜地說著。
“恩,好吧。在東麵的合作路,名字叫‘安雅小吃’。”她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深情有些忸怩。
“嗬嗬,合作路安雅小吃,很好聽的名字。”文風笑著,心裏卻想:“合作路,那是A市第二大幫派鷹幫的勢力範圍,鷹幫,副幫主曾虎,我這邊的張良,都是冤家,看來,對付他們的事情也應該好好謀劃一下吧。”想到這裏,他看看安雅,又想道:“可愛的丫頭,既然咱們有緣,那麽,鷹幫,就算我獻給你的一份禮物吧。”文風的眼神裏隱隱地升起了一點火光,像這夜晚的星星一樣,很清晰,也很自信。
“文風,我...”正思想間,突然傳來安雅怯怯的聲音。文風回過神來,看著她,溫和地問道:“怎麽了安雅,有事就說吧。”
“我想問,我可以那樣稱呼你嗎?”安雅低聲問道。
“嗬嗬,當然可以,咱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文風爽朗地一笑。
“恩。咱們是朋友..”安雅低下頭,喃喃地說著,語氣似乎有一種酸酸的味道。過了一會兒,安雅把頭抬了起來,神情卻變得堅定,似乎做出了什麽決定似的。
文風看著,心裏有些詫異,關切地問道:“安雅,你怎麽了?”
安雅看著他,回答:“文風,我喜歡你叫我小丫頭,你以後都這麽叫我行嗎?”說到最後,臉不能自製地紅起來。她的眼睛很明亮!
“哦?這是什麽意思?”文風剛想答應,又一想不對啊,他看看安雅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些什麽。這時候,文風心裏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絲憂傷,越擴越大,頓時,他的神色有些幽暗。過了會兒,他淡淡地回答:“安雅,對不起,咱們還是做好朋友吧。”聲音透出如夜蒼涼的無奈感。
安雅聽了,眼睛一紅,掉下了眼淚。她哭著問:“為什麽,是我長的不漂亮,還是你嫌我家裏窮。我問過的,你沒有女朋友的。”劉冰冰和文風的事情,除張良等人知道外,外部的人還不知道。
文風看著她哭了,心情也很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也不知道該怎樣勸解,說實話,這麽可愛的女孩他也喜歡,不過,他心裏有一個難解的結,阻礙著這一切。
安雅雙肩聳動,眼淚如雨,靜夜,無聲的刮起了風。過了好一會兒,文風輕歎一聲,走了過去,用手扶住安雅的肩頭,勸道:“好了,安雅,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安雅看著近在咫尺的文風,心裏卻更加傷心了。愛這個字很難說,也許是文風的詩歌太有感染力了,從一個人的文字可以看到他的內心,安雅從讀他的每一首詩歌,漸漸地把自己的情感也帶了進去,和他共歡共憂。這種情感朦朧又真切,直到遇見了文風的本人,他的一頻一笑,更是深入了安雅的內心。少女懷春,但是對一個外表柔弱,內裏倔強的人來說,這種情感是屬於一輩子的,即使沒有結果。結果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結果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安雅暗想,哭聲漸漸地小了些。她看著文風帥氣的麵龐,神色羞怯,又突然果決,她猛地掂起腳,雙手緊緊地摟住了文風的頭,對著文風的嘴唇吻了上去。在猝然接觸的一刻,她的臉變得通紅。文風的腦子也是一陣眩暈,手抬起來去拽安雅的手,卻怎麽也拽不動。這時,一陣甘甜入口,在舌尖偶觸的一刻,文風徹底地沉醉了,手垂了下來,慢慢地環在安雅的腰上,忘情地回吻起來......
常寫情詩的人,也許骨子裏就是含帶著豐富的情感的,他們對每個人的情感都很真,所以也很容易受傷。寫詩的人,多是憂鬱的,因為他們的內心愛而傷感著。文風也不例外,他也需要愛,但是內心有一道難以逾越的橫梁,那是一條他自己設定的底線,他不想去觸碰,不想背叛。其實那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束縛。也許隻有宿命,才能打破這一切,這宿命會一環一環地來把它衝擊,直到把它衝破,那時,文風才能真正解脫出來。柳如雲,劉冰冰,安雅,大概都是這宿命裏的一環吧。宿命,是人的毅誌,無法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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