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26
心裏裝著這許多東東,晚上便睡不安穩。(其實就算沒裝東東,也是睡不好的~~)
閉著眼睛和妞妞一起躺在大床上,雖然沒翻來覆去,但也總沒睡著。半夜三點多鍾的時候,把眼睜了開,先癔怔了一會兒,然後扭頭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妞妞。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發現妞妞居然也醒著,眼睛睜的大
大的,正望著天花板發呆。當下將身子側了過去,妞妞聽我有動靜,臉扭轉了過來,見我也沒睡,先是一訝,然後柔柔一笑。
你怎麽不乖乖睡覺?我小聲問。
睡不著。妞妞說,話聲悵悵的。
怎麽啦?
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妞妞道,一麵也側轉了身子,正對了我:我的休假快到期了!最多再呆明天一天,後天我們就要回張家界,然後,然後……說到這裏話聲停住,淚水卻無聲無息的淌了下來。
暈死!聽到妞妞這樣說,我才猛地意識到日期,估計自己的假已經逾期了吧,不由暗罵罵自己糊塗。眼見著妞妞滿臉淚水的,頓覺大是傷感。想起那個鬼子美女,又是一陣的心有不甘。接近她的機會是有了,可惜鳥的,居然沒了時間!看來老子那盒TT還是拿回家吹氣球得了~~~~
當下我們二人都沒有再睡覺,在床上又躺了會兒,便一起下床到陽台上看夜間的沱江。不知是因為外間風涼還是因為妞妞知道我們相聚無多,她偎我偎的異常的緊。似乎怕我會突然間消失了一般。估計以她此時的心境,我不管要求什麽她都會答應的。但偶什麽也沒做,隻是摟著她,任著江水和時間一起從我們腳下流走。
早上吃過飯,先打了個電話回去,聲音嘶啞著(裝的)和經理續了兩天假。經理聽偶話聲沉重,當即批了,還一個勁兒地勸我節哀。
上午繼續在四下逛。也許是因為明天就要離開吧,眼中所見到的事物景色都像蒙著一層傷感似的。妞妞雖然還像以往般嘰嘰喳喳笑靨如花,但我知道她是在強裝。
小城裏的每個地方其實我們都走過的,今天隻不過是再走一遍。下午的時候妞妞買了許多薑糖,說回廣州後送給同事。晚上吃了鳳凰的名菜血粑鴨,喝了點米酒。飯後沿著沱江漫步,晚風從江上徐徐吹來,帶著些清涼意和水的腥氣。江麵上一點一點的有許多花燈,向下流漂移。正行走著,突然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定睛看時,卻是個小男孩,六七歲模樣,光頭,一看就知道是賣花燈的。
這丫仰臉望著我們,一副要想從此過留下買燈錢的蠻橫姿態。
操!這些小鬼,他媽每天都會攔路賣燈!老子正準備裝狠把這個黃口小兒唬走,妞妞卻說:小強,我們也買個花燈吧!我這才忍住。眼瞅著那小鬼拿了錢得意洋洋的離開,真想追上去教育教育他,要他回家goodgoodstudydaydayup去,不要從小就玩市場經濟。可這個念頭閃了一下就又縮了回去!***,老子小時候不就是被我老爸的這句話忽悠的讀了十幾年書嗎?可現在又怎麽樣呢?說是大學畢業,混得連民工都不如!唉,這年頭,書讀得越多,越他媽沒出息!
估計到過鳳凰的人沒有不放花燈的,那玩意兒是用紙做的,式樣有很多種。有全家福的,有代表事業揚帆起航的,也有愛情如意的。我和妞妞買的自是承載愛情的花燈。火是我點的,燈是妞妞放的。這小妮放燈的時候臉色鄭重,整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樣子像極了揣著人血饅頭的華老栓。
直到燈放入河裏,她似乎才略鬆了鬆氣,站直了身子看著那愈來愈遠的火光發呆。我站在她身畔,也默默的望著那燈。許久,妞妞說:你剛剛許願了沒?許了。我道。妞妞說:不知道一盞燈能不能載動兩個願望?
哪裏有兩個願望啊!我說:我們肯定許下了同一個願望!
是嗎?妞妞道:那你許了什麽願?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道。然後妞妞就望著我笑,笑著笑著,眼淚居然流了下來。我原想取笑一下妞妞,笑她又哭又笑鼻子眼尿尿,但心情忽一下也沉重了起來。於是悵悵地去望那盞紙燈。
那載著我和妞妞願望的小玩意兒浮在江麵上,緩緩飄向遠方。瞧樣子,除了順風隨波,它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放完花燈後,我和妞妞便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周遭雖然極其熱鬧,但卻與我們無關。我一邊行走,一邊忍不住就去想和我妞妞的將來。明日離別之後,我們還能再見麵嗎?若能再見,將是在多少天或是多少年以後呢?那時的妞妞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喜歡我呢?一想到這些,心中就是一陣莫名的難
受。正傷感間,忽地發現前麵江邊立著一對男女,看起來十分眼熟。仔細看時,卻發現那“男”的正是趙敏,那女的則是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或許的日本美女。兩人的樣子十分親密,肩頭緊挨手掌相握十指緊扣,簡直比我和妞妞看上去都還像戀人。瞟一下身旁的妞妞,這小妮一副心事叢叢的樣子,顯是對身邊的一切都沒留心。於是扯著她,有意無意的接近了趙敏她們。
剛一接近,便聽那日本美女說:若論詠月的詩,當以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為最佳……我聽了便下意識抬頭一看,隻見天空中掛著冰盤也似的一輪圓月,想來今天已是十五了,正自恍惚,那美女的聲音又道:不過要問誰寫的詠月詩最多,那自然是李白啦……
靠~我心中一動:難道這MM是個古典詩詞的愛好者?媽的,今晚能和她再次相遇也算是緣分,說什麽也要讓這個妞對偶有些印象。想到此處,忍不住接口道:是啊!李白估計是古往今來最喜歡月亮的詩人了,連他給自己的兒子都起名叫明月奴!一句話出口,身邊三雙眼睛五道MM的目光(趙敏算半個MM)都往我這飄了過來。我見那鬼子妞的美目望向我,心中早把妞妞甩了掉,繼續道:李白詠月的詩據說有三百多首,像什麽‘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什麽‘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又像什麽‘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還有什麽我欲……正想說‘我欲因之夢吳越’總算在最後關頭想起那個“越”不是月亮的“月”,才沒有出糗。但我的話卻也就此打住。
直到我話聲停住,幾個MM才開始有所反應。那日本美女臉上寫滿了詫異,妞妞悄沒聲的將原本被我牽著的手抽了回去,那男人婆趙敏則衝我道:原來是毛先生啊,你們也在賞月亮嗎?
叫我小強就可以啦!我道,眼睛卻直望著那個日本MM。那MM別過頭不與我對視。我大感沒趣,隻好對趙敏道:嗯!難得有這麽好的月色,於是出來看看。剛剛聽到你朋友說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便上了心。嗬嗬~~~~不過現在是秋天,《春江花月夜》寫得是好,卻並不合時。
趙敏聽了便笑:原來你也喜歡古詩詞?我道:談不上喜歡,都是以前上學時課本上的東東。頓了下,又說:如果說寫秋月的,自然要首推蘇軾的《水調歌頭》!不過蘇軾這個詞寫的挺好玩的,說是送給自己弟弟的東東,但寫到後來跑題嚴重,最後那句‘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讀來分明是情詩嘛!
趙敏笑吟吟地望著我,問:那你覺得那首寫月亮的詩最好?我偷眼望了一下那日本MM,心中暗道:瞧剛才的情形,她似乎對中國的文化很精通啊,而且漢語也說得極其地道,難道她不是日本妞而是一中國妹?想到這裏心中一動:不如試探一下吧!看看她到底姓中還是姓日?
當下對趙敏道:問我最喜歡的詠月詩啊!這個倒有些不好說,不過以前讀過一首和歌,是日本和歌大師西行寫的詠月詩,若翻譯成中文好像是‘明亮明亮啊,明亮明亮明亮啊,明亮明亮啊。明亮啊明亮明亮,明亮明亮啊明亮’,通篇除了明亮便再沒有其他字眼了。嗬嗬,大巧如拙,很值得回味。隻可惜偶不懂日文,不知道日語原文是什麽樣的?說罷望著趙敏無聲一笑。
趙敏聽了便道:日本的?一麵說一麵望了一下她身旁的那MM,笑道:我們貞子就是日本來的,你可以問問她。
汗~還真讓偶猜對了,那MM還真是個日本妞,叫什麽貞子?FT~~不會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