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生

在這種危險時期,不時會有洪峰泛瀾侵上堤岸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冒著被洪水卷走的危險繼續外出。但,有些人卻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冒著生命的危險出現在洶湧的河堤上。

數十個身體強壯的男人,奮力的扛起一袋袋泥沙,堵塞著河堤上隨時遺露的缺口,防止洶湧如惡魔的江水衝上堤岸,毀滅自已的田園,村莊,親人子女。為了保住這一切,沒有人能夠退縮,即使是犧牲他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天空中下起了蒙朧細雨,迷霧般的水氣不但遮擋了人們的視線,更使得本就濕濘的河堤更加的滑漉,本就騰撲凶濘的河水也似乎顯得更加凶猛,可怕了.急卷起一溜溜昏黑色旋渦的河水狂卷起數十丈高的浪濤隨時都有可能侵卷上岸。

“蓬!”一段長達十米的堤壩終與禁受不住洪水的衝激,崩潰開來,瓦解的土石如粉碎的灰屑被狂湧的河水隻擊撞幾番便被卷入洪濤,倏時洪流再無阻礙由決口**衝出,拚命的擴大決堤的豁口。

阿努壩祭師,揮手抹去順著發稍滴下遮擋住視線的水珠,魔法杖揮動發出一道土牆擋住了這即將被水流衝毀的一道堤壩道;“大家小心點,這段堤壩在前天剛剛決口。今天的水勢更大了,這塊是最有可能被率先衝毀的地段,先把它堵上。”

幾人立時肩扛沙袋衝了上來,灌袋下土,不片刻便將這段決堤重新填堵。在堤壩下數十裏外的村莊再次躲過了被洪水摧毀的劫難。

一個剛剛將肩頭的沙袋堵塞住河堤的精壯少年,在蒙朧雨霧中突然發現由河濤上流順水伏下一個白色的人影。驚得他大呼道;“阿努壩祭師,那兒好像有個人?”

阿努壩祭師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翻騰不息的水濤中發現了一個不斷隨波起伏的白色人影。阿努壩祭師抹去了遮擋臉孔的雨水,點頭道;“似乎是被洪水卷來的落難者,不知死了沒有,先把他救上來再說。”

東方不敗的意識再次回到了自已的體內,自由他掌握了精神遠遊的奇異能力後,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仰躺在水波中伏潮而下,而精神力卻似無孔不入的潮水,播灑四方,將身周十裏之內所有的一切都盡數看在眼裏。

“物遊與外,神走周天,廣識而得知,無物而不得。”傳說中僅屬於天仙,神魔的神遊之法,卻在東方不敗身受重傷後,不知不覺中玄奧的得到。

這種遠超出武功範疇的奇異力量,早以超脫了東方不敗的理解,竟是比起什麽武學的最高境界,天人無我,破虛還道,還要高明玄妙。

身體微震,東方不敗神遊物外的精神重歸紫府,刹那他便以知道了所發生的一切。

柯拉米雅村莊,美麗寧和,雖是位與伊托洛行省這處戰爭的渦旋,卻因與世隔絕而沒有那種硝煙彌障,緊迫慌張的戰爭氣氛。

數十座精致的房屋有致的圍成環狀,似一個神秘的古代咒語,組成一個寧和的鄉間村寨,團團環繞著材內一處黝黑高大的神秘祭台。

而村中最高的一棟建築物,也是唯一座純由沙岩石砌就,高達三層的灰黑色教堂,巍峨矗立在蒙朧夜雨中,似是教庭神聖的十字架,深沉肅穆的插在祭台最前方的紅色台基上,默默審視著昏黑凝重的巨大祭場。

村莊中年紀最大的老醫師,蒙括瑪仔細的檢察了東方不敗的傷勢。更在阿努壩祭師的注視下不時將一些新奇古怪的器械,插放,驗測著東方不敗的身體。

一向醫術高明的蒙括瑪,檢驗著東方不敗的傷患不覺臉色數變,由原本的信心十足,變到疑惑,又漸趨轉為不解,希翼,直到現在目光沉凝,眉頭深皺。

良久,一臉疑惑的蒙括瑪皺著眉頭奇怪的道;“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害,全身的骨骼都斷裂了,血管也不知被何種強大的力量所摧爆,五髒六腑整個顛倒了位置,更又在洪水中浸泡了不知多久。但,奇怪的是受了這麽重的傷害他竟然沒死,而且受創的傷口也沒有一點被汙水浸泡腐壞的痕跡。這又是因為什麽?”

阿努壩祭師訝道;“尊敬的蒙括瑪,好像您才是醫師吧!怎麽這種問題還要問我?我又不是醫師官哪裏會知道。”

蒙括瑪仰天打個哈哈道;“哈!這個嗎?我隻是隨便問問,以我老人家的醫術,自是不必詢問任何人的。嗯!不過這家夥的傷勢確是嚴重無比,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將他複原。而且他的右臂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肌體中的經脈全都斷碎了,根本接無可接,最另人奇怪的是表麵上卻還是毫無傷跡。”

頓了頓,蒙括瑪一本正經的道;“像這麽好的體質,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好寶貝,如果我能夠臻破他體內病患的源理的話,我的醫道必將再進一步,做出新的突破。對了,這樣一個世間少有的好寶貝,你又是由哪裏弄到的?”

阿努壩祭師飽含深意的注視著蒙括瑪道;“他是我在阿古魯依河發現的,應該是被洪水由上遊衝下來的吧!另外,在他的身上,我發現了個奇異的生命。你可能難以想像那會是一個何等美麗的生物,她應該就是世間的奇跡——夜精靈。”

蒙括瑪聞言一窒,表情錯愕不敢相信,驚呼道;“夜精靈。”

日起月落,光華消逝。東方不敗的身體經過蒙括瑪奇異的醫術療理,再加上自身那強大的葵花勁道的自療,散碎的筋骨血脈以經重新駁連。而喪失了大量生機的夜精靈也奇跡的重新煥發起了生機,麵色恢複紅潤,再次翩然飛舞在廣闊美麗的空中。

日曦美豔,紅霞昭飛,閃漾著萬千詳瑞雲氣,由東天邊際徐徐升起。東方不敗挺身高座教堂肅穆,灰沉的龐大脊頂,仰目眺望美麗絢爛的晨曦,插在腰間白玉般光瑩的竹蕭,魔跡般被他潔白的左手抽起,輕盈的沿放唇邊。

一曲輕妙悠揚,充滿了無限歡聲笑意的韻律,隨著東方不敗豔紅的櫻唇響徹雲霄。雲音嘹亮,動人心弦,似那夜月裏誘人心神的精靈直侵人心,使人神魂為之顛倒,難以自撥。

佘音繞耳,清心動鳴,但聆心去聽卻偏又給人一種幽怨淒美,蒼桑哀涼的孤寂感,就好似大漠狂沙,孤月獨照,使人心中生出一種形單影隻,雖力可撥山卻偏偏回天無力之感。

佘音伏墜,東方不敗麵現緬懷,緩緩放下唇邊玉蕭,似是無限感觸的輕聲吟念道;“紅塵獨笑照逍遙,一曲高歌音如潮。風雨飄泊江湖起,歲月伏沉壯誌消。誰知寂廖,誰知道笑。”

剛剛由淒涼孤寂的曲音中回複過來,眼中尚含著動人的情淚,寒雅輕盈的好似一隻迎風起舞的蝴蝶落到東方不敗的的手心,眨動著一雙美麗迷離的大眼睛,看著東方不敗問道;“東方不敗阿姆,你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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